说完,不满地嘀咕一句:“也没见你这么心疼我。” 明浔惊讶,脑子里有些乱,“你吃醋了?” “吃醋?我才不会吃醋。”裴琛嘟囔一句,直接侧躺下,动作有些快,牵动到伤口,直接疼得一颤,深吸一口气,烦躁道:“你先处理好你七妹妹的事情。” 明浔无奈,可不就是吃醋了,醋味特别大。 “小姑娘,我出去了,你还让我进来吗?” 蓦地听到这么一句久违的称呼,裴琛愣住了,翻身坐了起来,“别用以前的事来束缚我,我就是讨厌你怜悯众生的姿态。” “怜悯众生,却不怜悯你,你生气了?” “是,我在你心里就如众生一般?”裴琛不服气,赤脚踩在踏板上,探究似的望着对方。 猛地一站起身,脑袋有些晕眩,她晃悠了下,很快又稳定下来。 明浔有些丧气,怎么说生气就生气,气得有些奇怪,她闷着不出声了,等骂完再说。 “你怎么不说话了。” “说话呀,理屈吗?我在你心里就是众生对吗?”裴琛恼恨地拿脚踢了一下床,踢完才发觉自己没穿鞋,疼得一抽气,转身就走。 明浔急了,“去哪里。” “离家出走,找白延喝酒。”裴琛气得乱发脾气,嘴里嘀咕一句:“我本就不是好人,拿东西撒气是最基本的。我连我亲爹都杀,我就不是正常人,我就生气了。气性很大,乱发脾气。” 她赤脚走出去,掀开帐帘,开口喊人:“来人、来人,有活着的吗?” 话音落地,周围数十人齐齐转头,裴统领衣衫不整,长发披散,襟口微露,定睛瞧见一段雪白的脖颈。他们愣住了,裴统领妩媚,与平常不怒自威的人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很快,帘子里伸出一只雪白的手,揽住裴统领的腰,将人拉了回去。 众人你看看我、你看看我,都在问:那人是谁? 作者有话说: 吃瓜的人:啧啧啧,那是谁?
第88章 失控 守着门的亲兵也是一副迷惑不解的神色, 很快,他们就将人赶走了,非礼勿视。 帐内两人气息微喘, 裴琛瞪着眼前人,“出去, 这是我的营帐。” 声音洪亮,靠着门口, 外面的人都出去了,转身的脚步都撤了回来,直勾勾地盯着帐门。 这时, 里面又传出一声:“出去, 我喊人了。” 众人又是一惊, 好奇里面的人谁。有人开始说好话了, “刚刚好像是个女人。” “裴统领好女色, 好像是真的。” “不对,听听裴统领的声音,她好像生气,你说, 什么样的女人能让裴统领毫无招架之力?” 冷水泼进了热油锅内, 噼里啪啦炸开了,众说纷纭。 营帐内的明浔扶额疼得要命,她想了须臾, 目光落在裴琛红肿的脚指头上,她担忧道:“生气就生气了, 拿自己撒什么气呢。” 裴琛气得不行, 脚疼腰疼, 受苦的是自己, 她瞪着明浔,不高兴般控诉:“我生气了,你心里没有我。” “我心里只有你,你怎地不信我,你之前还说你心里只有我,我心里有天下众生即可。怎么自己说的话就掀翻了呢,裴统领言而无信会被人笑话的。”明浔伸手捏着她的袖口,防止人再往外冲,到时,真的无法收场了。 裴琛脸色白了白,刚刚因气氛染上的红晕都消失不见了,独留虚弱的无力,她被扯得走不动路,干巴巴地瞪了一眼,“我说过是我说过,你不能真的这么做,刚刚又是踢我,又是放下我不管。” 明浔失笑,掩唇笑得弯了腰肢,裴琛拂开她的手,转身又要出去喊人。明浔早有准备,将人直接抱住,“别生气了,他们都看见你了,你瞧你现在的模样,往后如何让人信服。” “你放手。”裴琛大喊一声。 “别闹。” “你就欺负我受伤了。” “那我让你欺负一回吧。” 裴琛倔着脖子不肯服输,喊道:“我从来不欺负人。” 明浔:“……” “你站着说话腰疼吗?”明浔问。 裴琛底气不足,又羞又恼般拂开她的手,转身回榻,一瘸一拐走得好不可怜。明浔默默跟上,目光黏在她的腰间上,“疼不疼?你说你生气就生气,怎地就与自己的脚过不去,脚疼腰疼,你怎么下床走路,我瞧着都肿了,明日还得青紫,自己白白受罪。” 她的脾气多少透着些孩子气,看着成熟,私下里傻气的过分。 裴琛坐了下来,明浔提着药箱,“你躺下,我看看你的伤。” “不用你假好心,我知晓你想走了,赶紧走,我死不了,旁人可是生死攸关的大事。”裴琛嘲讽,心里傲气涌上来,倔强地偏过脑袋,“你放心,没有你,我再找五六个姑娘,这回我不仅要摸,还要看她们的身子,享受一回。” 抱着药箱的人突然愣住了,扭头看着她:“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去找五六个姑娘……”话没说完,明浔捂住她的嘴,恐吓道:“想挨板子吗?你可晓得出去寻花问柳是要挨家法的。” 裴琛不肯服输,反握住她的手腕,“我不怕,我是孤家寡人,哪里有家,没有家,哪里来的家法呢。” “你莫名生气,又折腾到现在,你是闲得慌吗?”明浔无奈叹气,重复一声:“我心里有你,我不能不管小七。” “段音淳没死,我自有安排。七殿下想出去见识,我自然会安排。她们的事情,何须你费神,我这奸佞早就替你安排妥当。”裴琛低眸,“你瞧瞧你,七公主一来,你就踢我。” 明浔冤枉死了,“我并非有意的,对不起,我道歉,诚恳道歉。” 裴琛哼哼两声,明浔再度笑了,“气撒完了,可以吃早膳了,瞧着时辰,应该是午膳。” “你道歉,我就得接受?”裴琛傲娇过度了,展开双臂,“给我更衣。” 明浔挑了眉梢,“哪里都不准去。” “不成,我还有事去办。”裴琛惊呼。 明浔上下打量她一眼,“要么乖乖呆着,要么你下不了床。” 裴琛:“……” “陛下何时也会如狼似虎了?” “向裴统领学习。”明浔阴阳怪气。 裴琛张口结舌,向我学习? “学什么不好,偏偏学我?” “你身上优点颇多,学习一二也是不错。”明浔认真极了,领着人躺下。她说道:“你瞧你功夫好,毅力强,相貌好看,哪里都好的。” 迷魂汤灌得裴琛分不清东南西北,她疑惑,“我真有那么好?” 明浔点点头,“你很好的,躺下吧,药汤快好了。” 裴琛信以为真,歪着身子眯眼看她,扮出巧笑的模样,手扣住明浔的手腕,“七公主处都已安排妥当,段音淳活着呢,她出去,最多英雄救美。” 明浔也躺下了,毕竟这人不能得罪。她想了想,望着帐顶,慢慢地问出一句话:“段家在前世是什么样的?” “死了,我杀了他们全家。”裴琛弯弯唇角,段音淳与七公主有段过往,至于什么样的内情,当时未曾细想,段音淳嫁人,未曾介入段家的事,这辈子,理当饶过一命。 至于其他人,就当去黄泉路给裴铭铺路。 明浔细想须臾,问她:“你是不是在报复?” 报复跟随裴铭反大周的人,一个个寻仇。她又问:“从头至尾,你都没有想过直接杀裴铭,对吗?” “腰疼,不想说了。”裴琛迟疑地翻过身子,腰疼了起来,索性趴在床上,两眼望着床栏,眼神透着几分肃杀。 明浔没问了,还是选择坐了起来,“我让人给你准备些吃的,你想吃什么?” “吃鱼丸,你捏的。”裴琛叹了口气,“就当你补偿刚刚踢我的一脚了。” 明浔皱眉,侧过身看她,脸色有些犹豫,“我还有事去办呢。” “我都替你办妥了,你去做鱼。”裴琛扭头望着她,小脸白净,恢复寻常的笑容,因为深爱,她怎么舍得让她入险境。 难事都办妥了,亲征不过是捡些功绩罢了,哪里就劳烦她去忙碌。 裴琛没有说,明浔静静地望着她,心中最柔软的部分被牵扯出来,她点点头,“你先喝药,等我回来。” 言罢,她终于走了出去。 帐外的人都散了,三两亲兵守着,要不然方才的人看到陛下从裴统领的营帐内走出来,只怕会引起满天谣言。 裴琛在帐内休息了三五日,京城时不时送来情报,一切安稳,各方都很宁静。 相比较她的休闲,明浔忙得脚不沾地,查看布防,慰问伤兵,与诸位将领商议对策。期间裴铭依旧来攻城,由一日三波变为一日一波。 最令明浔牵挂的是出城寻妻的七公主,白夫人叹气:“小殿下怎么分不清演戏和现实呢。” 明浔笑说:“可没人告诉她是演戏。” 白夫人点点头:“陛下说得也对,没人说是演戏,小姑娘想不开也是常有的事情,若是她分不清,那该如何是好?” “娶回家便是。”裴琛大步走了进来,“不就一个女孩,养在府里也是养着。” “统领说笑了,女孩子哪里能娶呀。”白夫人笑了,她有些畏惧面前的女孩,面色冰冷,看不见笑容,相比较之下,她还是喜欢温柔似水的新帝。 她讪笑,裴琛踱步过去,挑了座位坐下,面色白得透明,直接说道:“三军观礼,郑州百姓做了见证,天地瞧见了,夫人你说,这桩亲事怎么说?” “这、这、可这些不作数呀,都是假的。”白夫人张口结舌。 裴琛摇首:“你说成亲章程中哪一步是假的?” 白夫人语塞,下意识看向新帝,她觉得自己有些神志不清了,脑子里乱糟糟,章程是真的,可两个人都是女孩子呀,原意本就是羞辱对方,并没有认真的打算。 “夫人可知何谓对食?”裴琛坐直了身子,矜持贵气,唇角染了口脂,染着几分红艳,饱满的唇也透着诱。 白夫人不敢看她,垂眸说道:“我知晓,内侍与宫娥成亲,就是对食。” “内侍没了子孙根都可以娶妻,女孩子为何不可以娶呢。”裴琛斟酌,其实她还有更深的话,怕吓了白夫人才委婉说了一句。 白夫人愣住了,“不一样啊,内侍还算半个男人。” “男女交欢……” “不要说了。”明浔扶额,与白夫人说道:“您是说不过她的,她歪道理有许多,你还是先出去看看指挥使如何了。” 白夫人也说得尴尬,羞于再言,闻言忙不迭走了,脚步虚晃,险些摔下去。裴琛撇撇嘴,面露不屑,想说什么话,耳朵蓦地被人揪住了,她不满:“你揪一奸佞的耳朵,合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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