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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易星辰的情绪很淡，语气也极为温柔。 “那您一定…过得很辛苦……” 不知为何。 也许是心存希冀，但孟凡心得到的结果竟是。 ——她们也没能在一起。 一时间，孟凡心忽然感到鼻头有些发酸，因为在她的印象中，易星辰一直是个很温柔的人，她就像姐姐、像家人一样，令她感到十分亲切。 她觉得，易星辰应该是值得被爱，值得拥有幸福的人。可她刚才却说，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一直都是一个人…… 孟凡心感到一阵失落，眼里的光也淡了下去，仿佛连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难道同为女子，就真的不能在一起吗？还是说选择走这条路的人，最后都不会有好的结局…… 见她愣神，易星辰故作轻松地安慰道：“我不辛苦，你也别灰心。” “凡心，我们得好好爱自己，只有这样，才有能力去爱别人。” “可万一，那个人永远不出现怎么办？” “会等到的。”易星辰坚定地说，仿佛也在告诉自己。 一定会的。 在这个充满包容性的新时代，我们一定会等到那个人。 她愿意冲破一切世俗与阻碍，逆流而上地向我奔来，到那时，我们将一同斩断流言与荆棘。 无惧岁月漫长，去共赴那场。 ——世人皆笑的荒唐。 ---- 虽然有些心灵鸡汤了，但我想，人活着，总该要有点念想，有点期望吧。 不然活着多没意思，嗯哼？( ´艸｀)
第21章 淋雨 两人在外面吃了晚饭才回去，到家已是晚上九点。 进门后，穆原野伸手去按门边的开关，按了几下也没任何反应。 易星辰站在她的身后，疑惑道：“停电了吗？” 穆原野：“应该是吧。” 她们回来得不算早，此刻天空正泛着濛濛的灰色，窗外的路灯伴着朦胧的月光洒进来，屋内倒也不算太黑。 穆原野先换好拖鞋，将那几个袋子拿到餐桌上放好。脱了外套，她急忙走到客厅的电视柜前蹲下，看样子是要找什么东西。 易星辰走到客厅绕过她，拉开落地窗把伞撑开，放到阳台上晾干。 回到客厅，易星辰接了杯水，坐在沙发上慢吞吞地喝着。穆原野关掉柜门终于起身，手里还拿了个东西，但因光线太暗，易星辰也看不太清。 “……”有点困。 易星辰莫名地打了个哈欠，心想。 既然已经停电了，那就赶紧洗澡睡觉吧。 正想着，昏暗的室内倏然亮起一道微弱的光，她寻着光源望去。只见穆原野捧着一根蜡烛向她走来，而后将蜡烛放在了茶几上。 易星辰疑惑地问：“你还要在客厅待一会儿吗？” “不待。” “那干嘛还点蜡烛？” 闻言，穆原野稍稍怔了一下，她抬眸看向易星辰，眼神里充满了不解。 反问道：“你，不怕黑了？” “……” 穆原野记得易星辰所有的喜恶与习惯，包括她特别怕黑这件事，更是令穆原野记忆犹新。所以进了屋，她第一反应就是去找蜡烛。 本来还挺担心的，怕她会因为突然停电而想起一些不好的回忆，没想到这人的反应竟如此淡定。 闻言，易星辰心下一紧，倏然想起一段年少时期的画面。 …… 那晚，她俩和室友们相约一块儿看恐怖片，突如其来的停电，使整间屋子在瞬间就陷入了黑暗里，易星辰当时的情绪有些失控。 穆原野就是在那个时候，知晓她怕黑这件事。 其实早在几年前，易星辰对黑暗还是有所恐惧的，直到李纯婚礼当天，她看到穆原野带着顾稳出席，这才知道。 原来，穆原野已经结婚了。 …… 当晚。 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哭了一整宿，尽管周身被黑暗笼罩，但奇怪的是，竟也不觉得害怕了。 好像再也没有什么，比亲眼看见穆原野从此属于别人，更令她感到绝望。 这或许。 就叫做置之死地而后生吧。 …… 恍惚中回过神。 易星辰抬眼，撞上穆原野专注的视线。 在微弱的光线下，她的模样看上去并不真切，恍若一道缥缈的虚影，仿佛只要一眨眼，穆原野就会从她的眼前消失。 想到这种可能性，易星辰忽然感到胸口一阵钻心般的疼。 她忍住疼痛，面上还是笑着回：“都快三十了，再怕黑，会被嘲笑的。” 穆原野皱起眉，反问道：“谁敢笑你？” 易星辰忽然顿住。 眼前的人和她仅隔着一个茶几的距离，此刻正专注地凝望着自己，她的碎发散在额前，发尾也被雨水打过，现在还有点湿。 穆原野的语气跟从前一样，尽管她的气质有所改变，但眉宇间的少年感仍不减当年。 易星辰忽然感觉好不真实，仿佛此刻又回到了十七岁那年，两人待在停电的寝室里，还在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 不管她说了什么，穆原野总是会站在她这一边。 “别理那些傻逼。” “媳妇儿你是最好的，要相信自己。” “谁敢骂你？我揍他。” “……” 谢谢你，阿野。 是你，曾给过我这个世界上。 ——绝无仅有的偏爱。 …… 许多年以后，易星辰只要一想起她，想到她们曾经在一起的那段旧时光，内心总是胀得饱满。 她就像春日里吹来的清风，夏夜里倒悬的星河，尽管星辰交替，四节更迭，唯独对她的这份欢喜，终始不变。 …… 思想被拉回了现实。 见易星辰愣神，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穆原野的视线已经停在了她的肩上。 似是有些不爽：“你衣服都湿了，快去洗澡。” 闻言，易星辰才迟钝地察觉到肩上有点凉，她本想起身，转念一想又停下了动作。 家里洗澡用的是热水器，既然现在已经停电了，那水箱里的热水应该剩得不多，不够两个人洗。 她想把热水留给穆原野用，就随意扯了个谎：“你先去洗吧，我突然想起还有工作没做完。” 穆原野耐着性子回：“你有没有工作我还不知道？快点儿。” “是培训中心的工作，我有份教研计划等着明天交，还是你先洗吧。” 话音刚落，易星辰就起身，脸不红心不跳地拿过笔记本电脑，又返回到沙发上坐下，装作一副在办公的样子。 穆原野实在拿她没办法，犹豫了两秒，起身去了卫生间。 …… 过了一阵子。 穆原野从卫生间里走出来，她头发半湿，此刻正拿着毛巾擦拭发尾：“去洗吧。” “？”易星辰有点纳闷。 穆原野平时洗澡起码得超过半个小时，怎么今天—— 这么快就出来了？ “……” 她也没多想，点点头说：“好。” 等穆原野回了房间，易星辰才收拾好电脑走进浴室。 洗手台上放着一个手电筒，不知穆原野是什么时候拿进来的，此时正立在台面上，黑暗的浴室里多了道亮光。 易星辰还没在这种环境下洗过澡，顿时感觉有点新鲜，但奇怪的是，浴室里竟然连一点热气也没有。 “……” 大概，是因为穆原野洗得很快的原因吧。 她也没太在意。 打开水阀，水流倾泻而出，易星辰舒舒服服地洗了个热水澡。 回到房间，她点开手机看了一眼，此刻已经是晚上十点钟。 “幸好在下班前给手机充满电了。” 屏幕显示80%的电量，易星辰决定省点电不玩手机了，她调好闹钟，将手机放到床头柜上，翻过身开始酝酿睡意。 因为停电的关系，卧室里没有灯光，易星辰没拉窗帘，月光透过纱窗洒进来，映上雪白的床单。 易星辰被笼罩在明暗相间的光影之下，隔壁的穆原野进了房间后，也静悄悄地没有任何动静。 万籁俱寂。 易星辰迷迷糊糊地合上眼，身体好似坠入一朵柔软的云层之中，沉沉的睡了过去。 - 翌日清晨。 易星辰被闹钟唤醒，她慢吞吞地拉开房门，习惯性地向餐桌那边道了声：“早～” 无人回应。 易星辰趿着拖鞋走到客厅，没发现穆原野的人，于是又去厨房扫了眼。 也不在。 易星辰有点纳闷，穆原野平时都会起得比她早一些，每次她出房间时，穆原野就已经穿戴整齐地开始吃早餐了。 可今天是什么情况？ 难道她提前走了？？ 易星辰回过头，下意识地看向次卧，她犹豫了三秒还是决定走过去。 穆原野平时起床后都没有关门的习惯，但此刻房门还紧闭着，她忽然就有种预感，穆原野不是走了，而是还没起。 “她也会睡过头吗？” 正当她抬手准备敲门时，门突然从里边被打开。 易星辰：“！！！” 穆原野幽幽地看着她，表情像是刚睡醒，头发也有点乱。 眼前人一副被惊到的样子，举着手像是准备敲门的姿势，活像只招财猫。 穆原野忍不住低笑一声，语气亳无正经：“你就这么没定力，大早上的，想进我房间？” 易星辰被问得有点懵，她愣愣地站在门口，虽然心里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但面上还是强装着淡定。 解释道：“我就是想看看，你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穆原野玩味般地“啊”了一声，目光暧昧：“那还不是想进我房间。” 易星辰知道自己向来说不过她，也懒得跟她耗在这，认真回：“快出来洗漱吧，一会儿该迟到了。” “……” 穆原野今天起得比较晚，两人竟意外地，难得有机会在一起洗漱。 镜子里，两个女人一高一矮，幽幽地望着镜像里的自己刷着牙。 穆原野目光皎洁，瞥见她满嘴的白色泡沫，样子十分逗趣，忍不住低笑出声。 易星辰莫名地盯着镜中的穆原野，含糊不清道：“哩在笑森莫？” “……” 我操。 真是可爱到爆了！！ 穆原野吐掉嘴里的泡沫，漱了口，心情大好：“没什么，就是想说——” 易星辰停下手里的动作，耐心等她说完。 “以后直接进来”，她说完又勾了下唇，望着镜中的人意味不明地补了句，“不用敲门。” 易星辰：“？” 直到穆原野走出卫生间，易星辰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脸颊顿时烧得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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