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吗?”女人有些迷茫地问了一句,却又没有期待卖花旅行家能够回答,只帮她把笔拿了下来,然后在她的牛皮纸上,一笔一画地写下她们的名字。 “我们的名字其实有点像。” 女人说着,把牛皮纸递给了卖花旅行家。卖花旅行家接过,看着牛皮纸上清隽的字体,觉得有些眼熟,正眯了眯眼。 女人又用中文给她解释,“我叫季青柚,她叫虞沁酒。” “季青柚……虞沁酒……”卖花旅行家呢喃着,这才想起来一件事,于是迅速将牛皮纸放下,在自己随身携带着的箱子里翻找了许久,终于将陈旧的信件翻找出来,有些忙乱地递给她,凑过来问, “这是你们的信件吗?” 找出来的信件封面上的字体,与女人写下的字体完全一致,连“虞沁酒”这三个字的写法也是。 不用女人解释,卖花旅行家都已经理解了这件事。她有些恍惚地感叹,“这个世界真小。” “也真奇妙。”她补了一句。 女人将手上的信件很慎重地收了起来,又看了看山脚下翻滚的草浪,接着指了指她推车里仅有的一只粉色玫瑰, “这个多少钱?” “不要钱,送你。”卖花旅行家觉得自己很大方,尽管这已经是她推车里的最后一只粉玫瑰。但她还是很慷慨地赠送,“就当我听到这么美丽故事的酬金。” 女人愣了一下,轻着声音说,“谢谢。” 卖花旅行家点了下头,目送着女人离去。但没走几步,女人又折了回来,手里仍然拿着那朵粉色玫瑰,很小心翼翼地问, “你可以帮我们在这里拍张合照吗?” 我们? 卖花旅行家没反应过来“我们”的意思,直到在女人轻垂眼睫时,她才知道,原来女人说的“我们”,是她和她手中的粉色玫瑰花。 “当然可以。”卖花旅行家没有理由拒绝。 虽然她只有一只手,但她还是接过女人手中的相机,将女人框在了取景器里。 女人拿着手里的粉色玫瑰花,站在汹涌的风里,头发被吹得很乱,远景是一望无际的阿尔卑斯山,山顶还堆着一些白雪。 但取景器里,女人的表情好似有些拘谨,好像是第一次拍这样的合照。 “你可以放松一点,笑一下。”卖花旅行家说着。 女人抿了抿嘴角,抬手别了一下自己被吹乱的头发,下一秒,呼出一口气,然后亮出一个很漂亮,很灿烂的笑容。 “哎,很棒!” 卖花旅行家说着,便将女人和粉玫瑰一起定格在了阿尔卑斯山前,定格在了格林德瓦小镇。最后,将相机还给女人的时候,她看到那朵粉色玫瑰,突然想起一件还没有得到答案的事, “所以那朵粉玫瑰代表的是什么?” 那朵被放置在黑色纸盒里的,充当遗物的干瘪粉色玫瑰,到底会是什么意思。 听到这个问题后,女人愣住。 卖花旅行家问完,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虽然知道粉色玫瑰的花语,但也许不一定是花语的意思呢?” “原来是这样。”女人点了点头,在汹涌的风和草浪里,扬起一个漂亮的笑,“但其实就是花语的意思,就算我去查,也只能得到这个意思。” “对哦!”卖花旅行家一拍脑袋,想明白了这回事,粉色玫瑰花的花语已经很显而易见,“粉色玫瑰的花语嘛,好浪漫。” 于是,在这位卖花旅行家记载的故事结尾。穿着薄荷绿衬衫的女人举着那朵粉色玫瑰,在风里笑得柔软,轻轻地说, “嗯,我铭记于心的初恋。” 作者有话说: [1]信件中来自《泰坦尼克号》台词 [2]《泰坦尼克号》台词 ps:强调一下,本章内容和正文无关哈,只是一个脑洞。以及,大家先别哭,往下翻,还有最后一章番外(甜甜的糖!)
第82章 番外九 ◎《我见过最可爱的三十岁女孩》◎ /1/ 我做了两个梦。 一个很美好,美好到不真实;另一个……很遗憾,遗憾到不真实。 但以上都是虚幻,只有一个是真实。 从梦中醒来的时候,我又发现自己流了很多眼泪,眼泪无声无息地淌在枕头上。月色下,她睡在我身边,翻了个身,发梢跳来跳去。 然后靠近,迷迷糊糊地拍了拍我的肩,呼吸温热地说着梦话, “季青柚,我们结婚的时候你别哭鼻子。” “不然我也会跟着哭。” 我说“好,不哭鼻子”,然后抱住她,感受着她体内热烘烘的热度,在心里偷偷想: 原来我这么爱哭鼻子,但是你要哄我。 /2/ 第二天,我睁开眼,发现又到了吃荔枝的季节。 她不知怎么,和前同事桑斯南建立起了不远不近的联系。于是我们今年又收到了桑斯南给我们寄的荔枝,我们突然拥有了吃不完的荔枝。 她邀请桑斯南去阿尔卑斯山参加我们的婚礼,桑斯南邀请我们去海边城市小憩。 荔枝吃到饱的时候,她摸了摸我变得有些圆的肚子,突然问我想不想去看海。 我说,有空的话可以去。 她说,好吧,毕竟季大医生忙得很。 我在心里想: 好吧,原来我喜欢她叫我季大医生。 /3/ 聊起那个不太好的梦的时候。 我们坐在阳台的摇椅上,摇摇晃晃地,散散漫漫地,过着“520”这个特殊的日子。 嘿嘿堆在我们的脚边,“小铃”在阳台上晒着太阳,“阿尔卑斯”和“棒棒糖”在吐泡泡。 我们身后客厅里,摆着鲜艳的粉色玫瑰,还有吃剩下的香芋蛋挞和奥利奥自制薯片。 我想起那个梦,仍然心有余悸。 听到我说完那封手写信里的内容的时候,她皱了皱眉,“我怎么可能让你别去那棵柿子树看我,你做的梦太虚假了,不符合我的人设。” 我歪了歪头,“那真实的你会怎么做?” 她“哼”了一声,捏我的鼻子教训我,“我当然是会在信里划重点写,你要每年来看我一次,要是哪一年身边有了其他的女人,我就会朝那个女人身上吐一口口水,然后朝你身上吐十口!” 我愣住,因为被她捏住鼻子,所以有些呼吸不过来。 但是她不肯原谅我在梦里把她塑造成为一个这样的人设,而是望过来,表情很严肃,好像有些生气, “因为你才是罪魁祸首啊!” /4/ 晚上,我睡得很香,没有再想起那个糟糕的梦。迷迷糊糊间,却感觉有人在我身边拱来拱去,脸上也突然变得黏黏糊糊的。 微微睁开眼。 我看到她心满意足地抱着我,在我脸上黏黏糊糊地亲了一口又一口。等看见我睁开眼之后,她又弯着眼笑了一下,有点小得意地扬了扬下巴, “以后再做这种梦,就等着被我亲醒吧你。” 我也笑,然后亲回去,学着她的语气,说, “知道啦。” 我亲爱的阿尔卑斯山小姐,你好酷。 /5/ 听到我们在梦里只有十八岁,还坐了十三遍过山车,之后又爬到了山顶坐缆车。 阿尔卑斯山小姐觉得,就算是现在的我们已经到了三十岁,也有必要去坐十三遍过山车和缆车。 好吧,于是真的去坐。 找了个周末,坐完第三遍的时候,阿尔卑斯山小姐把我从排好的队伍里拉了出去,心有余悸地说, “还好我今年三十多岁了,不然还真的要被你拉去坐十三遍了。” 你看,阿尔卑斯山小姐就是这么矛盾。 但我爱她。 休息了三十分钟,阿尔卑斯山小姐又重振旗鼓,决定亲自爬到山顶,然后像梦里一样打电话给我表白。 她让我在山下等,我不放心。 于是我偷偷地爬上山去,却没有看到她的踪影。等我疑惑折坐缆车下山的时候,在交错的缆车线里,我看到了正坐着缆车上山的她,手里还拿着一个巨大的甜筒。 看到我的时候,她眼睛瞪大。 然后试图躲避我的视线。 我猜到,阿尔卑斯山小姐偷偷耍赖皮了,明明累到不愿意爬山,却还是要装作去爬山的样子,拖长时间之后坐缆车上山。 但那又怎么样呢? 我们还是在交错的缆车线里看到了彼此,我打电话给她,让她在山上等我,就像那个无比美好的梦一样。 我们一起坐着缆车下了山。 我们并排坐在缆车上,在巨大的风和苏打绿的歌里接吻。 吴青峰在唱“你被写在我的歌里面唱呀”的时候,阿尔卑斯山小姐在缆车上,迎着风扯着嗓子唱,“我们被写在彼此心里爱呀”。[1] 调从山上跑到了山下。 我尝到了草莓冰淇淋的味道。 /6/ 我们最近在为将来的安全屋画一些可以挂上去的画作。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们,其实阿尔卑斯山小姐很会画画。 我肯定说过。 如果我没有说过,那一定是因为,我想现在告诉你们这件很郑重的事: 她把我画成了太空人,手里还握着喜之郎果冻。 好酷。 我不太擅长画作,但还是笨拙地用着那些颜料,在空白的画纸上画下我心目中的她: 一个很漂亮的、穿着公主裙的五岁女孩。 可惜的是,最后我把她画成了: 一个穿着三角形、戴着一坨白色颜料的火柴人。 但也很可爱,不是吗? /7/ 虽然我觉得这幅画可爱,但它的确不是一个成功的作品。 我趁着阿尔卑斯山小姐不注意,偷偷地把画纸揉皱然后扔在了垃圾桶里。 第二天,我开着车去上班,在车上发现了一个相框,相框里是一张被揉皱过但是又被抚平的画纸,画纸上是一个穿着三角形、戴着一坨白色颜料的火柴人。 好吧,她捡了回来。 我认命地接受了这个事实,并且把这个相框放在了车上,却又发现她在相框背后恶狠狠地写着: 把我带到办公室放着!! 以后有人问,你就说,这是你最爱的宝贝。 好吧,我承认,这的确是我最爱的宝贝。 /8/ 并没有很多人来参与我们的婚礼。 纪西阮、黎南梨、桑斯南、裴慕西和她的女朋友夏糖、祈随安,还有我妈妈,我姐,她的妈妈,她的小姨,她的侄女,还有那位游荡世界各地的卖花旅行家和一般般酒馆的老板……好像都来了。 有人没来,但我不责怪繁忙的她们。 希望她们仍然能接收到我们给予的祝愿。 /9/ 醒来的时候,找镜子,发现自己稍微弯一下眼,眼尾就有一些细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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