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灼灼,看向顾望白。 笼子里的小猫看见薛舒予在咬顾望白,气得叫声更大了,爪子在下面的猫垫上一通乱挠。 “它还真想护着你。”薛舒予松开了嘴,看向几乎炸毛的小白猫,起身朝猫笼子走去,但她并没有松开绑缚在顾望白手腕上的绳结,顾望白也被她拖着一起往猫笼子前走。 薛舒予微微躬身,将一根手指放到猫笼子上面,小白猫急了,扑上来就要咬,但她猛地一抬手让小猫扑了个空。小猫掉在猫垫子上,呜呜地朝着薛舒予咆哮。 顾望白忍不住开了门。 小白猫看猫笼子开了马上奔了出来,它不敢伸爪子,只能用它软软的肉垫使劲扒拉着顾望白手腕上的绳子,想要把绳子抓开。 “你舍不得小小白受苦?”薛舒予看向顾望白,唇角泛起一丝淡淡的笑意,“我都怀疑这猫是不是和你有什么关系了,明明是我捡回来的,但却这么护着你。” 小猫像是听懂了一般,喵喵叫了几声,它毛绒绒的尾巴已经近乎于炸毛。 顾望白摸了摸小白猫的尾巴,小白猫得寸进尺地跳到了顾望白的肩膀上,耀武扬威般看着薛舒予。 “既然小小白这么护着你。我非不让小小白如愿。”薛舒予声音略带挑衅,她看了看跳到顾望白肩膀上的小白猫,一面扣紧了十指,一面伸出手碰了碰顾望白的脸,嫣然一笑,“望白,我好看么?” “当然。” “那就吻我吧。” 顾望白没想到薛舒予能提出这样的要求,怔了怔,又想起了小白猫还在她肩膀上趴着,觉得被猫看见两人如此这般不是很好。 “小猫看着呢,别教坏了幼猫。”顾望白推了推薛舒予。 “看着又怎么了?”薛舒予笑了笑,提着小白猫脖颈后面的软肉将小猫提了起来,小猫虽然抗议地喵喵叫,但也无计可施,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薛舒予关进了笼子,旋即看着那恶魔将主人拥入怀中,推在沙发上,还不让它看,故意拉上了窗帘。 “喵呜!” 小白猫气得咆哮一声,用力用爪子抓起了猫笼子。 * 两人在沙发上温存缱绻了一会儿,没多久顾望白已经被累得说不出话来,开始有心折腾折腾薛舒予,但最后只能摊在沙发上,任由薛舒予摆布。 她想跑还跑不了,薛舒予早早就把她们两人的手绑在了一起,在温存的时候也不解开,单手时候更消耗体力,薛舒予这么做好像就是有意等着顾望白体力耗尽,正好能随意摆布她。 约莫到温洛夫人已经睡醒的时候,薛舒予方才松开她,将她抱回浴室洗干净擦干,换上衣服,就差抱着她下楼打包塞到车里。 刚到楼下,顾望白突然想起来小白猫还关在笼子里没放出来,薛舒予只好跑回去一趟去把猫放出来。 当薛舒予再下楼时候,她的手背上赫然几道白痕,只浅浅擦了一层皮,一看就是被猫挠的。 这白猫养了这么长时间都很温顺,对人从来都不伸爪子,这到底多生薛舒予的气才能伸爪子去挠她? 顾望白捉住薛舒予的手腕看了看,确认伤口没什么大碍之后,方才放了心。 当初决定收留这只可怜的小猫之后,两人都去打了疫苗,提前以防小猫要是个不安稳乱挠人的性子。不过养了这么久,这还是小猫第一次动爪子。 “没破,小小白知道分寸。”薛舒予笑笑,反握住顾望白的手腕,盯着她手腕上的红色雪花形状的痕迹,微微一笑,旋即放到唇边轻轻吻了吻。 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烙上这块痕迹的皮肤格外敏感,当那柔软的触感触及到这块雪花形状的痕迹上,顾望白只觉得像是一股奇异的感觉涌入心底,舒爽和刺激相互交织,她整个人身形一僵,忍不住转身抱住了薛舒予。 “别抱了,车来了。” 薛舒予轻轻推开她,这时候一辆计程车停在路边,薛舒予将她推上了车,让司机开到温洛夫人所在的医院。 薛长钧一个人在走廊里面怅然若失地站着,出入温洛夫人病房的护工们也没有看他。当他看见顾望白和薛舒予经过时候,目光定定地看向薛舒予,但薛舒予直接经过他,就像没看见一样,薛长钧似乎还想叫顾望白,但终究没有叫出口,目送着两人进了温洛夫人的病房。 昨天在薛舒予走之后,温洛夫人将她的律师请到了这里,坚持要与他离婚,不管薛长钧如何想要挽回,温洛夫人主意已定,无论如何也要把这婚和他离了,离婚之后就带着薛舒予回娘家温家。 这几十年来两人从来没红过脸没吵过架,这还是第一次争吵,直接进展到了离婚的境遇。 其实准确说这并不算是争吵,温洛夫人很平静地通知着他要离婚的事,整个过程之中只是简单的通知,根本没有任何赘述。 温洛夫人的态度很平静,但却给他一种无法挽回的感觉,而且之中感觉千真万确。 “你们来了?” 病房之中传来妻子的声音,薛长钧背过身去,擦掉了眼角浑浊的泪水。 * 顾望白和薛舒予的到来让温洛夫人很高兴,温洛夫人拉着顾望白的手,对她和薛舒予很是满意,薛舒予也站在一旁,看着温洛夫人,谁也不知道她脑子里在想什么。 和温洛夫人说了一会儿话,探视时间便很快过了,护士催她们离开让温洛夫人多休息。虽然温洛夫人还想和她们再多说些,不过听见她们保证以后天天过来看她,温洛夫人这才放了心。 当目送着两个年轻女孩离开后,温洛夫人方才重重叹了口气,一个在她身边照顾的女佣会意,将走廊里的薛长钧领了回来。 “考虑的怎么样了?”温洛夫人开门见山地问。 薛长钧还想打感情牌,毕竟他们之间夫妻关系存续了这么多年,但他还是收住了,正是因为存续多年的夫妻关系,他才足够了解温洛夫人,他知道温洛夫人是什么样的性子。 温洛夫人不是轻易会做出决定的人,但一旦温洛夫人决定的事情,对温洛夫人来说便根本不可能回头,当然也没有破例。 比如这次离婚。 薛长钧看向眼前这个自己深爱多年的女人,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对于你来说,或许妻子比孩子更重要,但对于一个喜欢孩子的母亲来说,我不能接受继续和一个将我的孩子抛弃的男人,还要阻止我和我的孩子相认的男人继续生活在一起。”温洛夫人的声音很平静,“我嫁到薛家来这么多年,我现在想回去了,带着我的孩子一起回去。舒予今年不小了,如果她愿意的话,我想带她回温家生活。” 虽然温洛夫人没有一句话提晦涩的法律条文,但她说这话已经是摆明了要将薛舒予争到自己身边来。 薛长钧叹了口气。 他知道现在他没有资格去争取,从薛舒予婉拒了那封国家乐团的邀请函后,他便知道他再也没有了机会。 “长钧,在这个国家我们没有办法马上离婚,只能先签两年的分居协议,在这两年之中,我打算带望白和舒予回温家。”温洛夫人注视着薛长钧的眼睛,就像说着最平常不过的话,“望白身体不好,塞菲尔是有名的疗养圣地,我名下在那里有一处产业,带她去那边住一段时间,应该对她的身体状况有所改善。” 以前温洛夫人就想到要带顾望白去塞菲尔疗养,不过始终都找不到合理的借口。现在她正好可以回温家,将顾望白和薛舒予都带过去也没关系。 而且如果顾望白愿意去的话,薛舒予也一定会跟着去的吧? * 时间转眼到了六月底。 六月底对顾望白来说是极为繁忙的时间,好多皇室男女都选择在年初结婚,有的年轻人不想用老一辈的首饰,便邀请珠宝设计师去设计新的,到时候吩咐工匠打造出来。虽然顾望白已经推脱了不少,但是有两个是无论如何她也无法推脱的。 其中一个是温洛夫人表姐的女儿的时装展。 现在温洛夫人已经正式与薛长钧分居,她独自居住在市中心的一个大公寓里面,本来她想过让顾望白和薛舒予过来和她同住,但觉得年轻人大概不喜欢和老一辈的住在一起,便没开口。不过顾望白和薛舒予还是隔三岔五地就过来看她。 “下次……下次可以把小小白带过来么?”温洛夫人笑了笑,“我又想看看它了。” 顾望白不由得笑了:“您要是喜欢,就把它送您这来养几天。” 毕竟昨天她们刚带着小白猫过来一起看温洛夫人,虽然小白猫开始和不怎么喜欢薛舒予一样也不怎么亲近温洛夫人,但无奈实在抵御不了温洛夫人的猫罐头诱惑,乖乖在温洛夫人手中服了软。 “在我这……其实也不是不行……”温洛夫人尽管上了年纪,但还是像小女孩一样红了脸,“我看它就像看我外孙女一样……” 旋即她的目光似乎不经意落在了两人身上,看了看薛舒予,又看向顾望白,似乎无意中提起:“你们两个也在一起不短了,找机会就把好日子定了,这样也……” 薛舒予急忙叫停。 “没事的,我们不急,实在不行去国外也可以。” 温洛夫人嫌用温家的私人飞机飞过来麻烦,这个时候去塞菲尔的机票很难买到,不过温洛夫人还是搞到了三张头等舱的机票,就在七月中旬。 七月上旬是温洛夫人外甥女在国内的时装展,她们都已经在国内,温洛夫人是温鸢的姨母,薛舒予是她的表妹,不出席不太好。 “不一样的。”温洛夫人摇了摇头,“其实婚礼可以体验一下各国各地区的婚礼仪式。而且你们只是出国又不是改了国籍,还是早一点确定法律承认的关系为好。” 现在国内关于同性可婚的呼声虽然不低,但反对的声音也同样强烈。如果照这样下去,曾经通过的法案也很有可能取消。 “那就下个月七月七号吧。”顾望白看了一眼薛舒予,小声提议。 但薛舒予在她腰间拧了一把:“就你着急?” 顾望白吃痛,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两人的小动作完全被温洛收在眼底。 “如果已经决定的事情,早一点也没有关系的。”温洛笑笑,“舒予,回去可不许欺负望白。望白身体不好,你别没轻没重的。” 薛舒予点头称是。 但是当两人刚到家的时候,还不等小白猫冲过来,薛舒予就把顾望白抱了起来,熟练地将她扔到床上,顺手关上门,不让小猫进来打扰。 “你……不是刚刚告诉你了么?不许欺负我。” 可就算这样,她还是抱紧了薛舒予,她将头埋在薛舒予的怀中,嗅闻着薛舒予的气息。 虽然她已经对薛舒予的气息熟悉到就算将一堆衣服混在一起,她也能找到哪一件是薛舒予穿过的衣服,但薛舒予还是让她百闻不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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