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安餐厅的经理做得已经极为够格,顾望白也不为难经理,并没有真收回那一套银饰。经理同样也捏了一把汗,因为不少外地的食客都是被这一套银饰吸引而来。这是他们最近距离地看着珠宝设计师顾望白的作品,其他只能遥遥在杂志电视上看一眼。 顾望白看着菜单,打算点菜: “听说银安餐厅的螃蟹是最……” “这个不许吃。” “你怎么……” “有意见?” “不敢。”顾望白只能这么说。 她心中叹息一声,不知为什么薛舒予总把温洛夫人的那句话奉为圭臬。 顾望白正在看菜谱,这时候她的电话突然响了,她只能将菜谱推给薛舒予,自己出去接电话。 电话那头是温洛夫人。 温洛夫人在电话那头的声音极为紧张,哆哆嗦嗦的,一改往日冷静自若的形象,顾望白这边人多,再加上温洛夫人声音的颤抖根本听不清她在说些什么,只能从大意听见“女儿”之类的话。顾望白只好安慰她了几句,并告诉明天就去看她。 旋即她又拨打电话给鉴定中心,可现在太晚了,鉴定中心的人已经下班了。顾望白心中的不祥预感更强了。 还是陪薛舒予吃完晚饭就去薛家看看吧。 这样想着,她刚回到包间,便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喧嚣,其中隐隐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 顾望白屏住呼吸,推开了门。 包间内地上滚着鲜红色的果汁,混合着破碎的玻璃,看上去极为惨烈。 而且包间里面不止有薛舒予,何冰婷和杜若芷都在这里。 何冰婷满脸惊慌,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杜若芷面色铁青,死死盯着薛舒予,又看了看顾望白。 “舒予,你没事吧?”顾望白跑到薛舒予身边,拉起薛舒予的手,看她的手掌微微有些红,手背上还被划破了一块,涌出了鲜血,从出血量能看出伤口不算深,急忙问,“你手怎么了?疼不疼?” 薛舒予有些不好意思地抽回了手,指了指对面的何冰婷:“刚才没忍住,打她打的。” 不过她并没有说自己手上的伤口是怎么来的。 顾望白这才注意到何冰婷的脸上有一个深深的红色掌痕,其中还有一小块破了。 “怎么了?” “顾小姐,都是我的不对,我不应该听说舒予姐姐进了国家音乐团就过来道贺,明明知道舒予姐姐不喜欢我。”何冰婷被看见掌痕之后,方才掩面大哭起来,“要是我让舒予姐姐不高兴的话,顾小姐替我多安慰安慰舒予姐姐,一切都是我的错,不是舒予姐姐的……” 杜若芷看了看何冰婷,直视着顾望白:“顾望白,你能不能看好你养的这条狗,别让她出来乱咬人!” “舒予,怎么了?” 在这个时候,顾望白当然选择相信薛舒予。 但薛舒予却一反常态地没有说话,也没有去拉顾望白的手。 “关于我打她这一事,我不做反驳。”薛舒予声音出奇的平静,她盯紧了顾望白的眼睛,声音放得很慢,“我现在也很想打她。” “舒予!” 与薛舒予的眼睛相对,顾望白不由得遍体生寒。 她所接触的薛舒予一向是小白猫一样,很容易炸毛,不过总体上看还是温和的,从来没想过这种阴冷得就像蛇蝎一样的目光会从薛舒予眼底发出。 但开始的惊诧过后,她却莫名感觉这样的目光莫名熟悉,就像在什么地方看过一样。 “望白,你会因为这个厌弃的么?”薛舒予笑了笑,又微微抬起手,她的手掌一片鲜红,看得出刚刚她用的力度之大,“我可是会打人的。” 顾望白拢住了她的手。 “舒予,她有说过什么么?” 顾望白不相信薛舒予会毫无来由打人,但她知道她完全是站在薛舒予这边的。顾望白并不是那么有理性原则的人,她的原则和底线,都是凭着她感性而定。 薛舒予看着她,目光复杂:“就算说了什么,我不会告诉你的。不过我只想……”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骚乱,包间的门登时又被推开,刚刚被开除的服务生领着一众警察闯了进来,直指着薛舒予:“就是她!就是她先打人的!” 看警察进来,本来已经不哭的何冰婷又大声哭了起来,这次她只是揉着眼睛,清晰露出了脸上的红痕和血迹。 警察朝薛舒予走了过来:“这位小姐,请您……” “你们有证据么?”顾望白挡在了薛舒予面前。 “请您不要阻碍我们执行公务。在公众场合寻衅斗殴,应该……” “我只是想问,你们怎么问都没问就知道是她打的那个人?”顾望白声音幽幽,直视着警察的眼睛,“是听他说的么?” 她指着那门口的服务生,光是目光就让那服务生感觉自己就像被一头凶兽盯上了一样,他猛然产生了一种想要逃离这种地方的冲动。 顾望白是危险的,就算她现在的样子很孱弱,就像稍微多说一句话就能晕倒一样,但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却给人一种让人不得不服从的上位压迫。 “这……” “没有调查过他会不会是诬告么?因为他对客人的服务无礼刚刚被经理开除,而我们就是他无礼对待的客人。想来这种诬告也很正常。”顾望白稍稍笑了笑,她的身形微微颤抖,但她还是直视着警察,勉强让声音保持稳定,“如果警察先生不信的话,可以找经理过来问问,还可以调查监控,看看是谁先来寻衅滋事的。” 说了这么长一大段话,顾望白微微有些气喘,薛舒予急忙上前一步,将自己作为支柱,让她靠在自己身上站着。 银安餐厅这样的骚乱惊扰了不少食客,里面的其他服务生早就奔走告诉管事的这里出了事。那经理刚从洗手间出来,一听这事急忙连滚带爬地跑了过来,给剩下还没走的食客都打了八折方才把他们稳了下来。 然后他走进了包间,从他听见这事的时候,他心中已经有了倾向。 虽然何家不能得罪,但顾望白是更不能得罪的,不光光是顾望白授权给这里展览的银饰,更是顾望白背后很可能站着薛家。薛家没有孩子,顾望白和薛家走得这么近基本可以看作薛家的孩子,他可不想和薛家正面起冲突。 这个银安餐厅所属集团董事决议层中薛长钧也在列,要是他处理不好,说不定他这个位置还能不能继续做了。 “你们两位怎么进来了?这是VIP贵宾间,不对外开放的。”经理赔笑着对何冰婷和杜若芷说,又转向听信报警准备将薛舒予带走的警察,“这是食客之间的小误会,这个年轻人毛毛躁躁的,烦劳警官们出动,实在对不住。” “所以现在到底是谁先挑事的?”警察听见经理说这是顾望白和薛舒予的包间,有些懵了。 他进来的时候听见何冰婷的大哭声,还有她脸上的掌掴痕迹,先入为主地以为是薛舒予和顾望白这一方下的手,可现在看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是她,就是她打的人!” 何冰婷暗中掐了杜若芷一下,杜若芷只好出声,直指薛舒予。 “是您打的人么?”警察又转向薛舒予。 薛舒予一言不发。 “警方先生,请您看看何小姐脸上的伤口,这是锐器所制,而舒予……”她举起了薛舒予的手,薛舒予掌心的红色几乎完全消散,看不出什么异常,“她的手上什么都没有,反观何小姐,何小姐的手上正好戴着一枚戒指,和指痕也吻合。” 说完这话,顾望白已经不受控制地靠在了薛舒予怀中,由薛舒予扶着坐了下去,靠在椅背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而且正如经理所说,这个包间是我们开的,不知道那两位找过来是何意,我刚刚没……” 顾望白还没说完,薛舒予的手指便遮住了她的唇,不让她说下去。 “她们两个找过来,警官先生问她们岂不是更为合适?”薛舒予看着警察,“反正待会儿也要去公安局做笔录的对么?不如做笔录时候交代清楚。” 旋即她看向那两人,嘴角牵出一道幽幽的笑意,她的声音不高,但足够让何冰婷和杜若芷听得清清楚楚:“还有你们两个,记得把打碎的玻璃杯钱赔了。这杯饮料可是你们主动端过来‘敬’我的。对了,警官先生既然来了,我还有一件事,我想报警,正好不用再出一次警了。” 警察已经被绕蒙圈了,听见薛舒予的话终于能接上话了,便问报什么警。 薛舒予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经理:“经理先生,这银安餐厅里面都有监控的么?” 经理连忙点头,说除了VIP贵宾间没有,其他监控都是无死角的。 他这话一出,何冰婷突然止住了哭声,杜若芷的脸色骤然改变,而门口那个服务生,更是已经面如死灰。 薛舒予将这一切都收在眼底,转向警察:“警官先生,我怀疑她们端来的饮料里面下了毒想要害我,可以么?” “这……” 薛舒予马上换上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惊慌样子。 “可是……如果我喝了那杯饮料,我会死的。投毒未遂难道就不算投毒了么?”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03-11 18:00:33~2022-03-12 19:08:4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百里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武御猫 20瓶;didn 12瓶;51600844 6瓶;li. 5瓶;灰灰想要飞 3瓶;老婆天下第一! 2瓶;风清衍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6章 这件事实在是太乱, 警察索性直接让她们去公安局做笔录,又调取了银安餐厅内的监控,确实有监控到何冰婷在饮料中放了什么东西。这包东西正是那个服务生交给她们的。 而何冰婷脸上的伤口, 经过比对确实是她手上的戒指造成的。不光如此她在做笔录时候一个劲的哭, 还威胁要让何家夫妇过来让他们丢饭碗,在给下下人的观感之上彻底落了下风。 往饮料之中加的东西经过检验科的检验也查了出来, 这是一种致幻药物, 属于严格管控的毒|品,关于它的由来, 警方将那个服务生拘留审问,这些都是后话了。 但是投毒的何冰婷和杜若芷定然逃不过这牢狱之灾了。 监控之中也没有显示薛舒予和何冰婷有触碰。 因此顾望白和薛舒予两人直接被放了出来。 出来的顾望白拉着薛舒予直奔薛家而去, 温洛夫人的话还是让她有些在意。但当她赶到薛家门口时候,却遥遥看见一辆救护车呼啸而过,她心头蒙上了一层阴影。 她急忙冲到了薛家门口,拦住薛家一个佣人问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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