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理我,我好无聊,给我来一节经济学课。” 周诗忱以为言淇不会理她,正想起身自食其力,却看到言淇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在屏幕上点了两下,低沉却轻快的音乐便从音响里流淌出来。 “我很喜欢的一首歌。”言淇说。 女声低低,和着轻快的节奏,很适合在某个燃着香薰蜡烛的房间里听,轻纱幔帐里,香味和歌声在空气里缓缓流淌,似情人的抚摸,撩拨着人。 “When you light the candle,and i’m kissing you lying in my room(等你点亮蜡烛后,调皮的钻到床上,相拥躺在房里我轻轻吻你。”周诗忱念着歌词,啧了一声:“没想到队长喜欢这种调调,doi调情神曲啊。” 言淇重复她的话:“doi神曲?” “对啊,你不觉得听得很心里很躁动吗?”周诗忱问。 言淇没回答,而是安静地听完了后半部分,才说:“不觉得。” 周诗忱嘀咕:“没情趣。” 前面是红灯,言淇把车停下,侧过脸看她,说:“等过段时间,你和家里的关系缓和了,我想登门拜访一下。” 周诗忱啊了一声:“你刚刚不说话,就寻思这事呢?” 言淇说:“没有,我在专心开车。” 她的手指点在方向盘上,轻轻地和着音乐,回忆着过去半个小时在周诗忱家里发生的一切,尽量把这件事梳理的合乎逻辑,但无果,她闭了闭眼,说:“刚刚那样很不礼貌。” 周诗忱却不以为意:“没啥啊,我妈咪还夸你气质好呢!” 言淇:“嗯。” “好吧好吧,你要是实在想的话那我以后再找机会把你带回家。”周诗忱盘算着:“看我外公什么时候出国度假,我就偷偷把你带回家见父母。” 说完她一愣:“怎么奇奇怪怪的?” 言淇对她笑了笑:“谢谢。” 周诗忱被她的笑迷惑了两秒,乐了:“队长你笑起来真好看。” “谢谢。”言淇踩下油门,她看着前方的路,哪怕是B市,这个点路上的车也鲜少,又是雪天,偶尔才能碰到一辆车,很快又擦肩而过。 她仍然挂着笑:“虽然你夸我了,现在说这些不好,但是……” 周诗忱笑眯眯的:“什么?” 言淇说:“但是你骗了我,要受惩罚。” 周诗忱蹭得一下坐了起来:“什么惩罚?!” 言淇面不改色:“体能加训。” 周诗忱:“QAQ!” 她默默地转过身,望着飞驰而过的雪花,开启惆怅模式。 言淇伸出手碰了碰她:“诗忱?” 周诗忱闭眼:“别管,悲伤中。” 言淇:“好的。” 周诗忱:“……” 更抑郁了! 就这么一路无言到了酒店,周诗忱蔫了吧唧地下了车,蔫了吧唧地把能套在身上的都套上,蔫了吧唧地进了酒店大堂,接受前台震惊的目光,蔫了吧唧地进了电梯。 “体能加训有这么痛苦吗?”言淇问。 周诗忱抑郁地看了她一眼,不说话。 言淇却非要问个清楚:“说话。” 周诗忱鼓了鼓腮帮:“对啊,很痛苦啊!而且还是加训,也就是说我要利用下班时间做这些,你们都走了,就留我一个人,孤单、寂寞、冷!” 言淇说:“我陪你。” 周诗忱身上穿了件皮草,又围着两条围巾,转头很困难,但她还是坚持转了过去,眼神亮晶晶地看向言淇:“真的吗?” 言淇理所当然:“嗯,不单独留队友一个人,是队长应该做的。” 周诗忱感动:“队长,你真好。” 言淇提醒她:“是我惩罚你的。” 周诗忱一秒收回感动:“哦。” 她们这一去去的时间长,考虑到陈媛可能已经睡下,言淇在房门口思量再三,还是转身走向了周诗忱,提出跟她睡一间的想法。 周诗忱抓着门把手,不乐意:“这是我凭本事得到的大床房。” “嗯。”言淇说:“你习惯了每天跟我睡觉,没有我你睡不着,还想找圆圆换房间。” 那是她之前胡编乱造的话,没想到被言淇拿来说道她,她松开门把手,切了一声:“不得了了,队长学坏了。” 言淇无声地笑了笑,跟着她进了房间。 周诗忱还要盘点自己的“战利品”,就让她先去洗澡,也不知道从哪里扒拉出来件吊带睡衣和一次性内裤,摆在床上:“别跟我客气!” 言淇说:“谢谢。” 也没跟她客气,房间里暖气开得足,她把戒指一一递给周诗忱后,干脆就在床边脱起了衣服。 周诗忱盘腿坐在飘窗上,边数着首饰边抽空看她:“队长,你身材真好!” 言淇很白,也很薄,黑色的长发倾泻下来,落在瘦削笔直的背上,显得丝滑而轻慢。她勾起发绳,把长发在头顶盘起,拿起浴巾,在临进浴室之前才像想起来般,顿住脚步,对周诗忱说了句:“谢谢。” 周诗忱抬眼,只瞥见了她一闪而过修长漂亮的脚踝。 呆了一瞬。 就被不断涌入地消息拉回了思绪。 【顾小助理】:你怎么不回消息?!不会被抓了吧! 【顾小助理】:哀悼! 周诗忱翻了个白眼,直接回了个语音:“哀悼什么啊哀悼?我已经平安到达酒店了好吗?” 顾小西马上发出语音通话邀请。 “怎么了?”周诗忱举起一枚戒指,眯着眼估量着有几克拉:“帮我跟阿姨说句生日快乐哈,今年我太穷了,就先不送礼物了。” 顾小西敷衍:“知道了知道了。” 她迫不及待地进入正题:“你怎么跑出来的?” 周诗忱眼珠一转:“你想知道呀?” 顾小西狂点头:“对啊对啊,你都不知道你外公在我妈生日宴上的样子,我去,就差要把捉你归案公告天下了!” 周诗忱故作深沉:“你想知道也是可以的,但是我有点渴,得给点润口费。” “……”顾小西辱骂她:“奸商!” “不听拉倒。”周诗忱作势要挂电话:“睡了拜拜。” “别别别!”顾小西在宴会上周旋了一晚,累得半死,一时闲下来又睡不着,正缺人解闷:“不就是钱吗?要多少?” 周诗忱啧了一声:“咱们这关系,我能要你钱?” 顾小西呵呵:“怎么不能?你坑我的时候还少吗?” “呃,”周诗忱选择性地忽略她的话:“我记得Prada前年有个限量款包包你没抢到但我抢到了是吧?” 顾小西跳脚:“你什么意思啊?炫耀了一整年还不够?” “不是不是。”周诗忱放软了声音:“我不是这个意思啦。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想要的话,我也不是不能割爱。” 顾小西沉默了。 周诗忱喊她:“honey?” 顾小西这才开口,带着浓浓的不确定:“你不会是在诓我吧?那年你买到新包,我在你家撒泼打滚威逼利诱连绝交的狠招都使出来了,你都不肯转手,现在怎么转性了?” 周诗忱正想随口扯谎,却在这时,浴室的水声停了。 她抬起眼,磨砂的玻璃让浴室里的一切都变得模糊,只能隐约看到个身影在动,她沉思了两秒,心想,她应该向言淇学习,真诚才是必杀技,一切花里胡哨都会被真诚击破。 于是,她坦诚:“我缺钱。” 顾小西尾音上扬:“哦!?” 她嘿嘿一笑:“那我是不是就可以砍到最低价了?” 周诗忱:“滚!” 狗屁真诚!在商场上只有尔虞我诈! 于是在经过一系列的掰扯中,顾小西以高于当时百分之二十的价格预定了该款包包,周诗忱美滋滋地在清单上打了个勾,还不忘了提醒顾小西:“我这边呢是建议你尽快把尾款打到我的账上,不然我随时会卖给别人的哈。” 顾小西悲愤:“你等着!” 周诗忱赔着笑脸:“欢迎再次光临啊亲亲!” 挂了电话,浴室的门就被推开了,热气跟着言淇的飘出来,像雾里看花似的,氤氤氲氲间,朦胧的眉眼动人,山明并水秀的漂亮。 周诗忱看得眼睛直了:“好一幅美人出浴图啊!” 美人面无表情地看过来。 周诗忱的眼睛立刻转了个弯:“啊!雪景也是如此的美——”她又转回来,面色为难:“队长,你比雪景还好看,多让我看两眼吧。” 也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言淇自然不会不应允。 她走到梳妆台前,把淤泥面膜拿出来,像是想到什么般,抬眼,跟化妆镜里的周诗忱四目相对,周诗忱“色眯眯”的:“队长,你这样看更美了。” 小吊带是白色的,点缀着小黄花,晃晃荡荡地,清纯又可爱。 言淇的视线在小黄花上一扫而过,她从小到大的衣服都是以方便为主,改变衣服风格也是从当练习生开始,但也一向走的御姐范,这么可爱的从没穿过。 可爱配冷脸,反差巨大。 是不是应该笑一下? 言淇的唇角向上扬了扬,又想起自己要说的话,立刻恢复面无表情:“诗忱。” 周诗忱一脸无辜:“怎么啦?” 言淇:“你昨天没有做面膜。” 周诗忱脸上的无辜僵住。 言淇:“前天也没有做。” 周诗忱:“……” 言淇:“大前天也——” “别、别别别说了!我这就去做!”周诗忱翻身下了飘了,光着脚蹬蹬蹬跑到洗手间,这边言淇才涂了小半张脸,她又蹬蹬蹬地跑了回来,半蹲在言淇的身边,仰起脸,理直气壮:“麻烦队长了。” 言淇用平勺慢吞吞地把淤泥面膜在脸上推平,她疑惑地嗯了一声:“我给你涂?” 周诗忱说:“对啊,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不做面膜?” 言淇问:“为什么?” 周诗忱蹲得累了,往下坐了坐,靠在言淇的腰上,撇撇嘴:“因为懒啊!” 言淇:“哦。” 怎么会有人懒得这么振振有词? 言淇说:“等我一下。” 她不疾不徐地涂完整张脸,又去洗手池把平勺洗干净,才坐回去。她是不慌不忙,周诗忱却是等累了,跪坐在地上不住地点头,眼看就要睡着往前倒去,下巴忽地被人攥住了。 稍稍用力,她被迫抬起脸。 睡眼朦胧里,看到言淇顶着张涂满灰白泥的脸,心里跟着一颤:“队、队长?” “做完再睡。”言淇说。 周诗忱闷闷地哦了一声,感受到凉凉的淤泥落在脸上,抹开,在空气中蒸发着水分,她怕自己睡过去,干脆碎碎念起来:“每天做面膜好麻烦啊。” “皮肤管理也是作为爱豆应该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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