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操,你他妈别吓我。”沈澜沧把手松开。罗谣还是那样,嘴巴一张一合,魂儿被控制了一样,下一秒就会掐住对面人的脖子。 沈澜沧浑身发毛,她站起来去开灯,但腿压在了罗谣的腿下面。她抽不出腿来,身子却已经掉出沙发,脑袋邦地一声撞在茶几上。蜡烛倒了,骨碌碌滚到地上,滚进沙发底下。 “澜沧。你没事吧。”罗谣也不装神弄鬼了,赶忙把她扶起来。她打开灯,沈澜沧揉着脑袋,气不打一处来。 “你他妈吓死我了,罗谣!” “对不起,我以为你不怕的……”罗谣赶紧抱着她,帮她揉脑袋。 沈澜沧舒了口气,但想起刚才罗谣的样子还是心有余悸。她说:“你要是变成那样真的会吓死我的。” “我不会的,你看,我还是我。”罗谣把她的手放在自己脸上捏,净化她脑袋里奇怪的印象。 无论如何,今天的鬼故事大会无疑是成功的,这得益于罗谣看的那些恐怖片。罗谣觉得自己还是很有演戏天赋的,连沈澜沧都能骗过。虽说有点过意不去,但心里多少还是得意。 “你很得意啊。”沈澜沧说。 罗谣捂起嘴,说:“这都被你发现啦。” 沈澜沧哼了一声。 “可我讲的鬼故事真的不吓人吗?”罗谣问。 “一点也不吓人。” “好吧,让我再想想,我还听过好多呢。” 在睡觉前,她总算搜刮到另外一些“童年阴影”,说什么也要讲给沈澜沧。她眼巴巴地等沈澜沧洗完澡出来,帮她盖好被子,轻柔地说:“接下来,罗老师要给沈澜沧小朋友讲几个睡前故事,沈澜沧小朋友听完之后要乖乖睡觉哦。” 沈澜沧把头缩起来,被子里传出声音:“老师,不讲行不行啊?” “不行,小朋友要听老师的话。”罗谣把被子从她脸上拉下来。 “好吧。”沈澜沧真像幼儿园小孩那样,手指扣住被角,专心致志地听着。 罗谣讲了灵异公交车、人肉包子、手腕上缠红丝带的人,还有笔仙的故事。每个故事的结尾,她都会问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沈澜沧每回都答,不知道呀罗老师,这是为什么呢。罗谣告诉她之后,她就茅塞顿开,说噢!原来如此,真是太吓人了,罗老师你要保护我呀。 罗谣就知道她不怕,索性就当普通故事讲了。不过讲完,她还是有些不甘心地问:“真的一点都不可怕吗?” 沈澜沧学着小孩子思考问题的样子,鼓着脸颊,微微皱眉,说:“一点都不可怕。” 她的结论就是,罗老师真的没有讲故事的天赋,总把鬼故事讲成脑筋急转弯。罗谣挫败地倒在床上,说没想到遇上人生滑铁卢了。 沈澜沧被她讲得睡意朦胧,很快就睡着。然而睡到半夜,罗谣却把她叫醒了。 “澜沧……”罗谣悄悄说,“我有点害怕。” “怕什么?” “刚刚那支蜡烛,我在沙发下面没找见,它消失了,会不会……” “不会的。”沈澜沧觉得现在什么鬼都败给了瞌睡鬼,她甚至记不得什么时候买了蜡烛。 “可是我害怕……”罗谣咬着嘴唇。她讲了一晚上鬼故事,没把沈澜沧怎么样,自己倒乱了阵脚。 她还小的时候爸爸就叫她自己睡一个房间,让她早早独立。她害怕自己睡,就抱着腿藏在被子里,幻想被子外面站着浑身是血的鬼。在学校听了鬼故事,晚上更是难以入睡,冒的冷汗能洗个大澡。 后来为了练胆,她就天天看恐怖片,告诉自己那是假的,那是假的。这个方法卓有成效,一学期下来她不仅能内心平静地听完鬼故事,还会讲故事吓唬别人,和朋友去鬼屋她都是打头阵,堪称捉鬼大师。 只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那支蜡烛唤醒了她最原始的恐惧。 “没事的罗老师,我在你身边保护你,我帮你抓鬼……”沈澜沧迷迷糊糊地蹭过去,紧紧抱着她。她身上那么温暖,还带着沐浴露香香的气味。 罗谣缩进她怀里。她想,要是在自己害怕、难过、生气的时候,永远有这样向她敞开的怀抱就好了。她不再往沙发那边看,想象中蜡烛化成的鬼也被沈澜沧挡在身后。 沈澜沧均匀的呼吸声给了她安慰,她闭上眼睛,那只“蜡烛鬼”就化成一缕红色的线香飘走了。 ---- 这章和前后都没什么关系,但我写得好开心,哈哈哈。我小时候真的被鬼故事吓到不敢睡觉,在书上看了个六指琴魔的故事,半夜直冒冷汗,我妈采取物理消灭大法,把那页书撕了扔在马桶里我才安心。
第65章 八月第一天,宋小雨和严子敏离开了东京。罗谣看到她们在朋友圈发了一张机场合影和一些风景照片,说再见东京。 八月第二天,祁迹回国了,不过下学期她们还会在宿舍里见,所以没什么感觉,最后在池袋吃了顿饭,聊了几句毕业论文的事。 八月第三天,没人走,暂缓离别之情。 这天中午,周枫约沈澜沧吃饭,她说以后也想往影视行业发展,跟她交流交流经验。沈澜沧不太想去,她问罗谣要不要一起,罗谣说人家又没邀请我。沈澜沧推辞了几次,架不住盛情难却,还是赴了约。 周枫感谢沈澜沧把剪好的电影发给她看,为此她手写了一篇千字影评。沈澜沧受宠若惊,以前都是她给别人写影评,现在居然收到了一份别人给她撰写的、如此真诚的影评。 周枫没有一味吹捧,既写了自己欣赏的地方,也指出了不足之处。用她的话说,只是从一个普通观影者的角度提出自己的看法。 沈澜沧诚惶诚恐,说感谢她这么认真地欣赏自己的作品,这顿饭她请了。周枫说那怎么行,以后还要多多跟沈澜沧学习。说着,就拿出笔记本,问了她许多问题。 沈澜沧说自己并非专业人士,且刚刚入门,给不了什么经验。周枫一点也不介意,说三人行必有我师,跟你相比我还是个门外汉呢。 她们聊了很多电影方面的事,沈澜沧知无不言,不知不觉就到了下午。周枫也很快回国,她说回去后一定找时间去上海看她。 在她们吃饭的时候,罗谣回到了自己住的地方。她大概有半个月没回来了,之前为了保持通风特意把窗户留了一条缝,吹进不少灰尘。她理好衣柜,把房间里外打扫一遍,累得挥汗如雨。 半下午的时候,肖慧中又在打电话。她明天就要走,这几天在收拾行李。她的东西太多,足足装了三个箱子,什么都不舍得扔,到时候恐怕还要交超重费。 罗谣说没关系,自己明天送她去机场,帮她拎一个箱子。肖慧中立刻跑来串门,拉着她的手说,回国之后一定去找我玩啊。 沈澜沧来的时候肖慧中刚刚回到自己房间,开始煲新一轮电话粥。罗谣浑身是汗,她让沈澜沧进去坐在床上等她,自己冲个澡。沈澜沧正好在外面走了一路,也被晒得湿透了,她们就一起洗。 洗澡时,她们总在浴室里抚 &摸亲吻,要洗好久。沈澜沧每次想笑,罗谣都去捂她的嘴,指指隔壁,表示肖慧中还在呢。沈澜沧伸出舌头舔她的掌心,罗谣身子一抖,自己反而笑了出来。 浴室狭窄,回声震荡,她们接吻和急 &喘的声音像钻进音箱,朦朦胧胧的水汽就是音箱上密密麻麻的小孔,让声音环绕在四面八方。 罗谣的背贴着浴室墙壁,墙上残留的水珠会凝在一起流下来,流到她后背上时已经变凉了。 旁边那面墙上贴着一面方形镜子,水关了很久,镜面上的雾气已经散去,只盖着细小的水滴。 睁眼的时候,罗谣会从余光瞧见镜子,她伸手拂去上面的水,她的脸就清晰地映了出来。那是一张她既熟悉又陌生的脸,双颊是花瓣的汁液会染出的颜色,这是只有过敏或高烧时才会出现的红 &chao。爱情就是过敏,就是高烧。 换做以前的她,她会认为这个人不是自己,但现在,她觉得这是从未发现的自己。 她伸手打开热水,水汽像乌贼那样伸出触须,填满浴室,再一次蒙住镜子。热水在浴室的地板时蔓延开来,冲撞她们岛屿一般的脚趾。她们抱着吻着,直到感觉窒息,才从里面出去。 罗谣把两人的衣服扔进洗衣机,然后擦干身子,跳到床上躺着。窗外逐渐黯淡的光线宣告薄暮的来临,下午晒得滚烫的被子这会痛失部分热量,但罗谣的体温弥补了它们。她脸上的红晕依然未退,身子还保持着出浴时的温度。 在床上,隔壁的声音清晰可闻。她和肖慧中的房间格局恰好对称,这会肖慧中大概也在床上躺着,和她只有一墙之隔。 沈澜沧躺在她身边,床很小,她们贴在一起。 沈澜沧问她,做吗?罗谣指了指隔壁。沈澜沧说,那就不要出声。她的手顺着罗谣的胸口下滑,一直滑到两 &腿之间。罗谣咬着嘴唇看她,往她身边挪了两寸。 浴室里积攒的情欲完全爆发,涌出湿热的chao &水。世界变得黏&稠潮&湿,仿佛浴室的水汽入侵了房间,每个墙角都能滴出水。 她是浪潮中的帆,被狂浪卷出阵阵颤抖。她忍不住要喊,便用最后一丝理智拉过被子蒙在头上,在里面发出低低的呻 &吟。 退潮后,浑身的重量都暂时离开了她,她像躺在一片漂浮的云朵上。沈澜沧轻轻拉开被子,看她红得不像样的脸,和蒙了一层云翳的眼睛。 “声音很大吗?”罗谣问。 “还好。”沈澜沧回答。 洗衣机还在运作,水裹着泡沫咕噜噜地响。肖慧中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停的,罗谣往那边转转眼珠,好像个窃听者。 洗衣机短暂地停顿了一下,就在这半分钟的安静里,手机“叮”地一声,提示她收到一条新消息。罗谣打开一看,笑起来,小声说:“阿肖问我是不是在哭。” “那你怎么回复?”沈澜沧问。 罗谣清清嗓子,发了条语音:“没有,我在和同学打游戏呢。” 沈澜沧笑道:“这个借口靠谱吗?” “不然我还能说什么?我说,我正在和我亲爱的好同学沈澜沧上-床。你觉得她听了会不会直接跑过来?” “跑来捉奸?” “你才是奸!” 罗谣又恢复了力气,她把沈澜沧按在床上,说现在轮到你了,不要出声。沈澜沧一直笑,在笑声即将变成放浪的呻 &吟时,罗谣及时堵住了她的嘴。 “我就知道你肯定会出声。”做完之后,罗谣说。 沈澜沧有恃无恐,说:“反正你总有办法嘛。” 罗谣问她做爱是什么感觉,她说像燎原的火焰。罗谣说那糟了,我觉得像汹涌的海水。
82 首页 上一页 63 64 65 66 67 68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