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朝:“那你们跟我说说,这个所谓的前辈究竟是什么样子的,我来判断一下真假。” 这下子大家的回答各不相同了:“我知道!是一条龙!” “不是吧,我怎么听说是凤凰的?” “你记错了,分明是生活在水里的,怎么会是鸟呢?” “凤凰是神鸟,神鸟可以游泳的吧?” “我也记得不是凤凰,是生活在水里的,应该是腾蛇吧?” “都不对!我记得是人鱼!” 花朝脸上的笑意停顿了。 她合理猜测,最后这位说的是对的。 坐在她身旁的孟南枝,沾了她的光,也能听到花花草草们的话,她问:“你们的说法这么多,到底是从哪儿听来的?” “是大树说的,但大树去年被砍掉了。” “呜呜呜大树好惨,我们虽然会说话,但本质上还是普通植物,不知道哪天我们也就死了。” 这些花花草草说着,抱在一起开始哭泣。 要是在平时,花朝还能安慰两句,但她现在是真的没心情。 要说邪祟灵力有多充沛,那她是完全没有感觉到的,毕竟邪祟要是真有那么厉害,寄宿的雕像也不会被她一捏一个准了。 在灵力没那么浓郁的前提下,能让岛上生灵都通了灵智,说明邪祟本体离这座岛并不算远。 花朝喃喃:“难怪会选在这么个地方实施计划,还可以操控天气,天降暴风雨,原来是自己的大本营啊。” 手机在此刻发出滴滴的声响,花朝看了一眼,现在距离零点只剩下十分钟。 她将那几朵不争气的花的功能直接阉割了,作为简单的监控系统,可以在必要的时候,通过花朵查看使用者的情况。 她看到赵夏狄蓝董雨轩挤在一个房间里,李玢已经被安饶安排到了条件最好的房间,在医疗方面也有了一定的保障,并且最重要的是,花朝给李玢留了一缕灵力。 “目测大家都没什么事,我们可以出发了。”花朝说。 孟南枝将窗户重新关好,几乎是同一时间,纪娴和辛军凯的房门又一次被敲响了。 屋里很黑,只有应急灯在亮,在看见屋里四个人时,辛月吟愣了一下。 不只是她的爸妈,林渔的爸妈也在。 当然这四个人全都是被她用各种理由引来的,只是当他们如此和谐地聚在一起,她还是会觉得可笑又诡异。 曾经这两对父母只要一碰面就会产生冲突,针锋相对都是他们的和谐状态,有几次两个爸爸就差直接动手了。 原因很简单,他们都认为是对方的孩子带坏了自家女儿,谁都不肯低头,他们解决问题的方式,就是互相推诿。 直到林渔死了。 她的死好像解决了所有的事,辛月吟不再受家人限制,所有人看她只剩同情,没有了异样的打量。 两边的家长抱头痛哭,一起操办了林渔的葬礼,他们终于可以安静坐下来好好谈了。 就像现在一样。 “怎么都在呀?”辛月吟推了推眼镜,“你们在说什么?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闻言纪娴正要说话,林渔的父亲林英华便第一个站了起来,将位置让出,“怎么会呢?我们几个都在,应该会打扰你吧?” 林渔的妈妈田慧也跟着起身,“我们话也说的差不多了,月吟既然来了,我们就先走了。” “不用,叔叔阿姨坐吧。”辛月吟反手关上了门。 都在这里也正好,省得她还要分批行动。 辛月吟拉开椅子坐下,将藏在背后的酒放在了桌子上,“我本来是想问我爸妈的,但叔叔阿姨都在,我也就一起问了。” 她将酒倒在杯中,分别递给了两对父母。 她问:“你们当初把我和小鱼送到育德书院,希望我们能变回一个正常人,结果却让我们被虐待,被电击,甚至是差点被强.奸。” “你们真的,后悔了吗?”
第62章 全都,该死 这个问题, 辛月吟很久之前就想问了。 高三那年,辛月吟和林渔的传闻闹得沸沸扬扬,先是传遍了整个班, 后是整个年级都知道,再后来几乎全校都听说了。 辛月吟是不在乎的,因为她足够理智,内心也足够强大。她清楚知道,只要等到高考结束, 她上了理想的大学,到了新的城市, 自然会好起来的。 她对林渔说:“越大的地方包容性就越强, 我们在这里被人笑话, 但没关系的, 这只是一时的, 我才十八岁,未来还远着呢。” 林渔看着她点点头,“嗯,我们的未来,还远着呢。” 十八岁的辛月吟不知道, 并不是事事都能顺心如意的, 明天和变故不知道哪一个先到,甚至……明天可能永远都到不了。 就像孟南枝没想过会在高考结束后骤然失去父母,辛月吟也没想到,她会被送去育德书院。 那时候孟南枝身边需要人照顾,她和蒋青青将生活的重点都放在了孟南枝身上, 她因此还忽略了林渔。 孟南枝在小巷里被人捅伤的消息传来时,辛月吟气疯了, 她急匆匆往医院赶,却在客厅里被父母拦住了。 辛军凯沉着脸色,“南枝那边不需要你操心,她的亲生父母来了,你先把自己的事情处理好了再说。” “亲生父母?”辛月吟不明白,也不想探究,“就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得去看她啊。” 因为和林渔的事情,辛月吟和父母的关系很紧张,她很在意纪娴上门去找林渔的事情。 林渔的性格,往好听的说是温柔,往差了说就是胆子小,耳根子也软,有时显得很没主见。 她和辛月吟的恋爱,原本就是她主动,她始终觉得如果真要追究个错处,那也是她的错。 因此纪娴上门时,她连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口,只能一个劲儿低头道歉。 而纪娴的这次登门好像点燃了什么战火,没多久林渔的妈妈田慧也来找辛月吟。 辛月吟的脾气注定她不会道歉,更不觉得自己有错,双方不欢而散,两边家长关系也交恶,林渔甚至被她父母关起来了。 “我让你站住!”辛军凯大声呵斥,“怎么,现在我这个当爸爸的管不住你了?你翅膀硬了,长大了,要为了个女人连爸妈都不管了?” 辛月吟停了下来,她深吸一口气,咬牙反问,“所以爸爸,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站在一旁的纪娴,说了句别吵架,默默站到了门口。 辛月吟见状冷笑了一声,多好笑啊,妈妈嘴上说着中立的话,实际上态度已经摆出来了。 她问:“你们到底有什么事?什么事比南枝差点被人杀死进了医院还重要?” “辛月吟,我最后问你一次。”辛军凯绷着脸,“你到底肯不肯和林渔分手,到底愿不愿意做一个正常人!” “我很正常,我再正常不过了!”辛月吟看着他,目光不退不让,“这个问题以后都不必问,我不觉得自己有错,也不会改,更不会和小鱼分开!” 在接受林渔告白的那一天,她就已经想好了。 没有比十八岁这年更加炙热真诚的爱情了,她已经将这份爱给了林渔。 “好,好啊!你就继续死不悔改!”辛军凯气急了,“我告诉你,你哪儿别想去!” 辛月吟不为所动,“怎么,又想把我关起来吗?” 林渔已经被关起来了,辛月吟还去看过她,当时林渔隔着窗户朝她挥手,努力张大嘴,用口型告诉她没事的。 她说爸妈只是想让她低头,不会真的把她怎么样。 等到辛月吟回家,她也被关起来了。 不过她可不会像林渔那么听话,她砸窗踹门,大声喊着让邻居帮她报警,爸妈只关了她半天就被迫把她放出来了。 眼看父女两个吵成这样,纪娴很难受,她解释道:“我们给你报了个暑期训练营,你去待一阵子吧。等你回来,你就会变回去,就会像个正常孩子了。” 纪娴的声音很温柔,可辛月吟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她头皮发麻后背发冷,向后退了两步,反问:“你们要把我送到什么地方?” 纪娴去拉她,“送你去治病,你只是生病了。” 辛月吟用力拍开她的手,力气太大将纪娴打的趔趄了下,她紧咬着牙,“我没病,有病的是你们!” 见状辛军凯大怒,反手给了辛月吟一个耳光,厉声呵斥道:“反了你了!敢对你妈动手了?” 这一巴掌很重,辛月吟脑袋发晕,口腔内壁被打破,血腥味弥漫在口中。 她不再辩驳,一缓过神来转身就跑,想先跳窗离开。 下一刻大门打开,好几个她不认识的男人冲进来,扭着她的胳膊将她摁在地上。 辛月吟害怕又愤怒,她尖叫着挣扎,“放开我!你们放开我!爸!妈!你们疯了吗?你们要把我带到哪儿去?!” 她做梦都没想到,她会被父母背刺到这种程度,泪水不知何时流了满脸,根本不由她自己控制,“他们会把我关起来,打我,虐待我,电击我的!” 辛月吟被摁着头摁在地上,她甚至没有办法抬头,只能哭着说:“妈妈,你救救我。” 纪娴听到她这句话,心都要碎了,她向前走了两步,辛军凯厉声呵斥道:“你在干什么?你要心软吗?你以为你这样是对她好吗?你这样才是要害死她!” 纪娴伸出去的手默默收了回来,她蹲了下来,给辛月吟擦着眼泪,“宝宝别害怕,妈妈已经问清楚了,这是正规的机构,不会发生那些事的。” “你只是生病了,爸妈送你去治病,只要一个月,最多一个月,在你上大学之前肯定会把你治好的。” 辛月吟只对爸妈说过那一句求饶的话。 其实早在他们坚定说出辛月吟只是生病了的那一刻开始,什么求饶都没有用了。 而被送到书院里的不只是辛月吟,还有林渔。 那两对一见面就见拔弩张的父母,在这件事上达成了一致,用了各种强硬手段,终于将两个孩子送了进来。 站在酒店房门外,孟南枝靠在墙壁上,和花朝讲述着那些曾经。 “月吟被带走的时间,刚好是我中刀进医院昏迷的那段日子。我醒过来发现只有青青陪在我身边,我觉得不对,但我也没想到叔叔阿姨会做这么恐怖的事。” 再加上那个时候,孟南枝满脑子都是要为养父母报仇的事,辛月吟自然被她忽略了。 即便是在昏暗的光线中,孟南枝煞白的脸色依旧显眼,“等我再得到月吟的消息时,林渔已经死了。” “她们在育德书院里,遭受了常人难以忍受的羞辱和虐待,囚禁体罚扒衣服,还有电击。她们要月吟承认她错了,承认她是变态。在发现月吟是个硬骨头,不会轻易低头之后,他们将重点放到了林渔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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