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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小姑娘进步飞速，不仅准备思考自己的感情，甚至连事业心都长出来了，是个好兆头。 岑数这个老妈子很欣慰，点头道：“好，等你好消息。对了，专辑的录音已经搞定了，我给你放一周假，好好陪陪阿姨。” 任娇认真点头：“好。” 其实一周之后她们暂时也没定工作，专辑虽然录完了，但后续的制作还要花一些时间，然后才是宣发期，没那么快。 …… 说是好好思考，但任娇也不知道自己该思考什么，她进了举步维艰的岔路口，完全没了方向。 好在任秀娴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好，现在说话已经不费劲了，不像最开始那几天语言能力没怎么恢复，身体也虚弱，说两句话都会累。 话渐渐多起来，母女俩便会聊这一年多的事，主要是任秀娴在问，任娇自己答。 说得最多的还是任娇自己的工作和生活，在这方面任娇自然是报喜不报忧，把自己的小日子描述的天花乱坠，丝毫看不出艰难的样子。 但她这些话想糊弄任秀娴也不容易，“娇娇啊，我只是昏迷了一年，不是十年八年，你把自己这一年描绘的这么好，你猜妈妈信吗？” 姜还是老的辣，任秀娴身体不好，但脑子是顶好使的，不然也养不出任娇这么玲珑剔透的女儿。 任娇坐在病床上拉着母亲的手撒娇：“哎呀妈，那我得把自己的小日子形容的好点儿，不能说离开妈妈日子过得一团糟，多丢人啊。” 她这么个撒娇法，如果对面换成季清时，肯定是被她给整迷糊了。 但任秀娴不吃这一套：“你少来撒娇这一套，对你妈我可不好使。” 任娇嘴巴噘得老高，不管她在外面是什么样，在妈妈面前始终是个小姑娘。 任秀娴笑着伸手轻轻在她噘起的嘴上点了点：“妈可不吃你这一招，但是吧，就是不知道你那个季姐姐是不是吃这一套。” 她突然提到季清时，任娇瞬间瞪大了眼睛，震惊地看着她。她确定自己没在任秀娴面前提过季清时，就算说也不会直接叫“季姐姐”。 不对，倒也不是完全没提过，在任秀娴还没醒来的时候，她顶不住思念的痛苦，曾经对着母亲说了很多话…… 难道是哪时候？ 没等她继续猜，任秀娴主动揭晓了答案：“我昏迷的时候其实能听到一些声音。最开始的时候特别迷糊，但后来感觉越来越清晰，可能就是快醒来之前吧……” “我听见你跟我说过她，也听见你说的那些话，可能不太全，但是妈妈也听得懂，你其实过得很累。” 任秀娴轻轻拍拍女儿的手，示意她往自己怀里靠靠。 任娇顺从的靠过去，半依偎在母亲的怀里。 “我那时候就挺着急的。听得出你很不开心，我就想醒过来能帮帮你。我觉得作为妈妈，不管你是为什么事这么难过，最起码我醒过来陪在你身边，咱们娘俩一起总能找出完美的解决办法。” “妈妈也要跟你道个歉，那天你和你的经纪人聊天，我其实后面已经醒了，只是听见你们在谈论你喜欢的那个人，妈妈就想干脆装睡好了。” 原来那天……任娇彻底明白了，那天自己和岑数说得话母亲都听了个大概。 她了解清楚这些，就顾不上震惊了，直接变成害羞脸红，趴在母亲怀里不抬头。 做妈妈的最了解女儿，任秀娴看着女儿的脑瓜顶都能猜到她现在是什么状况。 “多大姑娘了，这点儿事还要害羞？我是你妈，跟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来，起来，跟妈妈好好说说，她具体是个什么样的人？” 任娇把脸埋在母亲怀里，就是不抬头，连耳朵尖都红透了。 等她这股子害羞的劲儿过去，才抬头看向母亲，小心翼翼道：“妈，我喜欢的人是个女人，您不会生气吗？” 任秀娴温柔地抚摸她的脸，柔和的目光里满满都是疼爱宠溺：“为什么要生气？傻孩子，咱们娘俩这辈子经历的事还少吗？你妈我是谁？当过国际大师的弟子，当过音乐学院的老师，轰轰烈烈做过警嫂，连植物人都当过，甚至还好起来了！” 她用着开玩笑的语气，又无比慈爱地对女儿说：“妈妈什么都见识过，咱娘俩这十年过得不容易，如今一切都尘埃落地，你爸爸的仇也报了，我只想你之后的人生是幸福和坦途。” 任娇重新靠回母亲的怀里，轻轻咬着下唇。 “别怕娇娇，你应该去争取自己想要的幸福。妈妈不知道你心里到底有什么顾虑，但无论是昏迷的时候，还是醒来后听别人说，我都知道你很喜欢她。” 任秀娴一下下轻抚女儿的长发：“只要喜欢，就值得你付出勇气去争取。人活着的大部分决定都需要不停选择，包括感情这件事，我们也是在做出选择。如果你笃定她是那个值得的人，你就可以去争取。” “妈妈不想看到你后悔。”
第43章 043 砰——砰——砰—— 三声利落的枪响, 鲜红的粉尘自防弹衣上炸开，黑衣作训服的男人双手耷拉下去，一脸不情不愿地把枪放地上, 然后爆头蹲到了墙角。 季清时手里握着枪, 表情冷淡的换了子弹，瞥眼缩在墙角的两个男的, 然后转身就走。 “诶诶, 季队，人质还没……” “你救。” “……是。” 跟着季清时身后的安安无奈地把捆在椅子上扮演人质的可怜虫解救出来。 “噗呲噗呲！” 蹲在墙角的两个“死亡”角色冲安安挤眉弄眼，“我说, 季队这段时间吃错什么药了？” 今天是特警支队的集中演习训练, 季清时在演习中丝毫没有放水的意思不说，还下手非常狠。像刚才那样连开三枪击中目标已经算是轻的，但凡有人跟她动手过招, 高低得让她给揍趴下。 一场训练下来, 跟她交过手的都看出她心情不好。 而狙击大队的队员们则比他们更了解一些, 安安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 小声说：“我也不知道, 但是别惹她，我们队里半个月都没人敢惹她了。” 准确的说是自从季清时执行完任务归队后, 她的心情就没好过, 就连升职都没见她开心。 还在演习中，安安没敢多说, 救了人质就跑出去追上季清时。 这一天的演习，因为季清时出手大杀四方, 她的队毫无意外获得了最好的成绩。 演习的好成绩会给年度评选优秀大队奠定基础，直接关系到所有人的奖金和提升, 大家都很重视。因为得了第一，全队都非常开心，大家吵吵着要找个地方吃饭庆祝，只有季清时始终兴致不高。 “你们去吧，记得开发票回来报销。”季清时坐在休息室里，对站在她跟前传达队员们聚餐提议的安安说。 安安有些为难：“队长你待会儿是有事吗？” “没有，就是有点儿累。”季清时回答道，她低头盯着手机看，半天没抬头。 等了会儿也没见安安有动静，季清时才抬头看她，诧异问：“怎么了？” 安安摇头：“没什么。就是……” 季清时看不得她这个欲言又止的样子，嫌弃道：“干什么呢这是，有话直说，别扭扭捏捏的。” “就是，队长你归队之后一直心情不太好……大家都挺担心的，不知道你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季清时抿了下唇，她知道自己可能表现的有点儿明显，但她顾不上太多，也知道队里的人不敢问她。 现在跟她关系亲近的安安问了，她也没打算如实回答，只是笑道：“没事，别担心，就是家里有点儿事。” 一听她提到家里，安安立马瞪起眼睛：“你那爹妈找上你了？” 季清时一愣，随即摇头，她提到家里安安立马想到她原生家庭的父母，这也是很正常的。但季清时只是摇头，她那父母兄弟早就在她这作不了妖了，没那个能力和本事，她和他们断的挺干净，就算断不干净她也自然有办法让他们都滚蛋。 “跟他们没关系，别瞎想，一点儿私事。” 安安看着还想再问，季清时稍稍板起脸：“行了别问了，你们不是要去吃饭，赶紧去吧，不用管我。” 她都这么说了，安安纵使再有话想问也问不出口了，只得点头退了出去。 等人走了，休息室只剩她一个人，季清时坐在椅子上发了会儿呆，又低头看手机。 微信里静静躺着两条任娇今天发来的信息，没有什么特殊的，只是简短的一句问候，然后自己在演习没回她，隔了两个小时她又发来一条，问周末有没有时间见面。 季清时的心乱得不行，她不知道任娇这是什么意思，自从任务结束她俩就没联系过。不，严格来说从那次沪城出差回来就没发过信息了，今天这样突然搞这一出，季清时不明白任娇的想法。 她心里又烦又乱，不知道该怎么办。坦白说看见任娇给她发信息，她的第一反应是无法欺骗自己的，她确实可耻的在那一瞬间感到巨大的惊喜。 在这一刻她清楚的意识到，就算分开了半个多月，她对任娇的心还是没变。哪怕她的理智告诉她这不应该，她应该赶紧忘掉她，但感情上她做不到。 在休息室独自坐了好久，季清时呼出一口浊气，表情愤愤的退出聊天界面。 不管任娇是什么意思，她都不打算回应。开玩笑，明明是她拒绝的自己，自己一次次试图靠近她，一次次去争取，结果都是被她推开。现在她又主动跑回来招惹，凭什么？自己才不要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季清时在心里打定主意，收拾了东西背着包离开训练场。 …… 任娇这一天都魂不守舍，隔几分钟就要看一眼手机，如果手机铃声响起她就第一时间跑过去查看，发现不是季清时的回复就会格外失落。 任秀娴最近精神越来越好，看到女儿这副纠结的样子倒是更让她觉得有意思，兴致勃勃地看着。 足足等了一整天也没见回复，任娇泄气的坐在病床边，盯着手机发呆。 任秀娴挑了下眉，问：“这副表情做什么？” “妈。”任娇跟母亲说话习惯性带上撒娇的语气：“她不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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