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看看,让我想想,怎么评价你呢?”季怀安‘唔’了一声,“表里不一的假乖巧?”
“我一直很好奇一件事,”她伸手掰着纪眠玉的脸向后仰去,使她被迫同自己对视,“那就是你一个人扮演那么多的人设,自顾自的唱着自己的独角戏不累吗?”
纪眠玉挑挑眉,伸手攥住她的手腕让她放松写力道:“别老戳我的痛处了,还有,什么人设?我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有过像小丑一样娱乐别人的爱好。”
相反,我更喜欢看别人像小丑一样在我面前自以为是的指手画脚。
这句话隐藏含义季怀安当然听出来了,她想了想:“啊嗯,就是对待别人的人设。“
她晃掉了自己手腕上虚握着的手,反其道而为之,无不恶劣加大了自己捏着人下巴的力道,在那好看的白色皮肤上留下了一道红色的指印。
季怀安欣赏了一会自己的杰作,然后开始一个例子跟一个例子的开始列举:
“在母亲面前,你是乖巧听话,附和她心意的董事女儿;在父亲面前,你是没什么存在感也不主动惹事的小透明;在我哥哥面前,你是有几分小聪明,利益至上的利己主义者;在我面前……”
她顿了一下,似乎想起了某些不太好的回忆。
“在我面前,你个是任性妄为,持宠而娇的娇气包爱哭鬼,还有些忘恩负义。”
纪眠玉忍不住打断她插了个话:“娇气包我能够接受,忘恩负义我知道你为什么这样想,虽然我自己不怎么认为,但这不重要。姐姐只需要给我解释一下,我什么时候爱哭了?”
“任何时候,以前你就爱哭,那时候躺在我/床/上的时候你也天天哭,昨天你不也……眼睛都有些肿了。”
纪眠玉‘啧啧’两声,打断她意味深长的话:“这可不是我的问题,姐姐或许应该反思一下自己才对,不如你往我身上看看?”
“嗯,很粗暴,典型的有什么奇特的属性。”纪眠玉对此报以讽刺一笑。
季怀安伸手摸了摸她身上的痕迹,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其实看起来也不错。”
“滚,我可不是M,”纪眠玉眯了眯眼,用力拍开了季怀安的手,她说,“我讨厌疼痛。”
“可是我喜欢,没准我是个S呢。”季怀安叹息出声,“你下次乖一点,讨我的好时声音委屈一点,哭得带劲一点,我就不这样了,别天天和我对着怼,我知道演弱者对你而言非常的容易,你不是正在这么对你父母做着吗?”
纪眠玉哼笑一声,在下一刻,她的表情瞬间变得泫然欲泣,动作自然到根本就不需要低劣的去掐/自己大腿根部那发/疼/发/胀的伤口。
她楚楚可怜的落起泪来:“姐姐怎么能这么说我呢?我哪有是在讨你的好?我是因为真的喜欢你才对你撒娇的,而且我只对你这样。”
“演得不错,我喜欢你现在和以前这个人设,以后就照着这个标准在我面前继续这么演。”季怀安满意评价。
纪眠玉表演川剧变脸,她立刻回变成笑眯眯的样子:“姐姐只喜欢我的伪装啊?”
“你才是只喜欢我的温柔好嘛,我什么时候表现的像只喜欢你的表象的样子了。”季怀安睨一眼她,止不住的叹气。
纪眠玉笑着端详她的表情,心里居然觉得有那么几分遗憾,不能借此几乎在搜刮一番这位表情寡淡之人脸上的几分愧疚,虽然就是真有也不会有多少。
愧疚比爱意更让她觉得安心,可惜季怀安从不对她心怀愧疚。
爱散了就散了,愧疚至少还能最后给她对一次现,不至于让她几年的精心筹划血本无归。
她说:“刚刚那个话题,你不是说我有很多的人设吗?这才说了几个?你应该还没说完吧?继续,继续啊。我对别人分析我什么的这些事还是挺感兴趣的。”
“要不说说,你在自己家这边?”季怀安笑着应了,“我想想,你在你妈妈那边是什么样子的?要不这个你自己说说?”
纪眠玉无所谓的一耸肩:“一个误入迷途,拥有悲惨童年却依旧温柔体贴的可怜女儿,再加上我平时的表现,她简直对我愧疚的无以伦比。”
“哇哦。”她做作的做出一幅‘西子捧心’,“我真是好绿茶!”
“你也知道,你在你父亲跟在你母亲那是一样的,我就不重复一遍。”
“继续说。”
“在纪迟玉面前,你是任性娇气,比起姐姐更像妹妹的姐姐;在纪湘绵面前,你是绝对的弱者却一直在为我退步,我记得当初很长一段时间,她对我的感官都非常的差。”
纪眠玉想起了什么,感叹道:“她是真的好骗,一点也没有你们家的基因,真是一只小白兔进了狼窝了。”
“或许我们家的传承是通过教导而不是血缘呢?毕竟你是在我们家长大的,看起来就是我们家的人一样,而我这个被我母亲自小就送到孤儿院的妹妹就和我们没半点相像之初。”季怀安说,“哦,也不对,她长得还是蛮像父亲的,都说女儿像爸,怎么偏偏放到我身上不灵了。”
“可能是连老天爷都觉得你跟你母亲是一类人吧。”纪眠玉耸耸肩,无所谓道。
季怀安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她:“提醒你,你的人设在张清雅面前是一个很有心机,瑕疵必报的伪君子,这可不是什么好人设,当心出事。”
“无所谓,我跟她现在关系还可以,这样的人设很适合面对她。”纪眠玉没把这事放心上,她顺势提起了关于张清雅这些年的一些事。“你知道吗?她和周孟钰进展的还不赖。”
“是吗?”
纪眠玉点了点头:“据她自己说,在她用状似想开要谈一场恋爱来试探周孟钰的反应时,周孟钰表现得不像是她想象中的无动于衷,他很关心她,而且我好像从他的表现中悟出了几分不爽。”
“那不一定是因为喜欢或爱,或许是因为占有欲也说不定。”季怀安对此不抱看好。
纪眠玉笑了一声:“张清雅可不在乎这个,只要能和周孟钰在一起,能占据周孟钰心里最重要的一部分,不管是什么要,怎么做那都不重要。”
季怀安刚想在说什么,突然注意到纪眠玉紧紧盯着自己的目光,恍然大悟,调侃道:“我说你怎么突然提起了他们两的事……”
“原来是我们家纪娇娇喝了一坛陈年老醋啊。” ----
第 36 章
纪眠玉和季怀安对视了一会,她退了一步,率先服了软。
她出言解释道:“我并没有吃醋,周孟钰不可能跟你在一起的,就像我说的,张清雅在他心里有几分地位。”
“为什么不是我不可能跟他在一起,而是他不可能跟我在一起?”季怀安挑了挑眉,“就这么不信任我吗?”
纪眠玉好笑的看了她一眼:“是啊,毕竟你跟我一样,都是利益至上者,万一他开出的条码让你心动了呢?你一定不会对周孟钰心动,可不一定不会对周孟钰的钱心动。”
“得了吧,我现在既不缺钱又不缺名,权也被我握在手里了,我能对他心动什么啊?”季怀安讽刺的笑了笑,突然充满威胁性地掐了掐她的后脖颈,“倒是你,要是有人开出令你满意的价格,你不会就心动了吧?”
纪眠玉故意回避道:“姐姐不妨猜猜?”
“纪眠玉。”季怀安被她给气笑了。
纪眠玉妥协:“好嘛好嘛,谁出价还能有姐姐给我的高啊?你手上季家的股份和董家的股份可是几乎给了我一半呢,这可值不少钱。”
“说到底,还是因为钱你才心动了。”季怀安低头对她露出了一个毛骨悚然的微笑。
纪眠玉眨眨眼:“我当初不是为了姐姐都没嫁给季问安吗?”
季怀安看起来像是很轻易的被她这句话给哄好了,她亲了下纪眠玉的额头,笑:“也是。”
“不过,”她又补充道,“因为钱而选择我也不是不可以,虽然有句古话叫,‘你留得住我的人却留不住我的心’,但是人都是我的了,心只要还长在你的身体里,就也算是我的。”
纪眠玉:“……”
这句话是可以被这么歪解的吗?
“你在气我。”季怀安突然笃定道。
纪眠玉歪歪头:“我可没有哦。”
“你有。”她年轻的姐姐眯了眯眼,“你总是很奇怪,或者换句话说……你的性格太多变了。”
“你刚刚都说了,这都是假的。”纪眠玉叹气,她直起身子躺到床上,昨晚一晚上的劳累还是会让她产生心理和生理上的疲劳的。
季怀安坐在床上,她看到纪眠玉要睡不睡的样子:“你困了?”
“嗯。”纪眠玉点点头,“你昨晚折腾得好晚,今早我没睡够,要不是因为母亲搞得这劳什子家庭聚餐,你中午十二点估计都看不到我起来。”
季怀安:“……你如果只是单纯的想睡懒觉完全可以不用把责任推到我的身上。”
“良心呢?”纪眠玉闭着眼笑她。
“没得。你睡呗,我一直都在守着你呢。”季怀安耸耸肩,她忍不住笑了笑,“说真的,我今天可打算一直守你一整天的,不管你是醒着还是睡着。”
“那你有本事啥事也不干,就这么一直看着我。姐姐,那才叫完完全全的守着。”纪眠玉眼也不睁,她脑子现在模模糊糊的也不忘再嘲讽一下她姐。
季怀安垂下眼眸,不怒反笑:“行啊,”她把手机往旁边的床头柜上一扔,扭回头来后下了命令,“睡。”
纪眠玉:“……”
这是真打算一直盯着她看了?
“说起来,在你还没来找我时,也就是在昨天之前,”季怀安笑盈盈的开始给她讲述自己这五年来的生活,“我就经常在你家坐着等你。”
“那时候我也什么都不干,明明每次都会拿本书过去,却还是一如既往的坐在你家的沙发上走神,我总容易想到你以前的那些事,书就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季怀安笑起来,笑了有一会才继续:“你看起来有些好奇我为什么会在你家,不过这不重要,一间房子的备用钥匙无非就在那么几个,我把你的喜好记得很清楚,你经常把钥匙放在地毯下面的,不是吗?”
纪眠玉嘴唇动了动,最后还是闭着眼,对这种家里经常多一个人的恐怖事情不予评价,季怀安看她这个样子就知道为什么了:“你是不是在很久以前就发现什么了?”
“被人动过的杯子,玄关处散乱的拖鞋和沙发上余留的温度以及那上面每次我出门都会多出来的新的褶皱,我家没养宠物。”纪眠玉叹了口气,嘴角又挂起若有若无的嘲讽笑意,“我又不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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