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久前,纪迟玉知道了理由。
跟在父亲身后的纪迟玉在楼梯口处回头一一
纪眠玉不想回到纪家的原因,是季怀安。
季怀安来心上人家里吃饭显然是不可能真的只带一箱牛奶来的,各种名贵礼物几乎是不要钱一样的再送。
纪家夫妇不知道她送礼的原因,他们的儿子却是知道的,为了他的姐姐,可是季怀安的钱是哪来的?
当然不可能是季问安给的,他没把季怀安赶出季家都算是他仁慈了。
那么……季怀安的钱是哪里来的?
看来这位季大小姐也不像是表面上那么可怜啊。纪迟玉蹙眉,他想到了自己这些年对季家明里暗里的各种手段。
如果不是因为姐姐,他才不会去淌季家的这趟浑水呢。
所以他对纪眠玉说他的想法:
“姐姐不适合季家。”
不适合季怀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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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瑜缘喃喃自语:“怎么这就都走了?”
“确实已经吃了很久了,母亲。”纪眠玉颇为无奈的一笑,眼里的不耐烦被很好的用情绪掩盖住。
季怀安笑了一声:“萧夫人,我们也走吧,我去为您化妆。”
白色的手套拉开座椅,纪眠玉看着空无一人的餐桌和空荡荡的客厅轻笑:“还真是都走了。我该干什么去呢?没什么可做的啊。”
于是季怀安离开前说的一句话就这么轻飘飘的荡进了耳里:“去你房间等我。”
她补充说:“这么多年没见了,我们姐妹二人叙叙旧。”
萧瑜缘同意了这件事。
“不忙你的事了?”纪眠玉笑着反问,又趁母亲不注意口语道:
怎么?
昨晚没跟你叙好吗?姐姐?
季怀安闷笑了两声,也无声道:
没有。
记得等我。 ---- 因为忙而匆忙又短小的一篇,唉╯﹏╰ 发现自己这章漏了几个剧情点,补一下
第 21 章
“麻烦季小姐了。”房间里萧瑜缘冲关门的季怀安点了点头。
季怀安走向前来:“不麻烦的,萧夫人,您已经选好礼服了吗?需要我给您搭配吗?”
“啊,这个。”萧瑜缘有些犹豫的看了眼自己的衣柜,“我本来是选好了的,但是……”
季怀安有一种不详的预感,萧瑜缘接着说:“感觉可能会有点难以搭配。”
萧瑜缘一边说一边脸色有些尴尬的从衣柜里翻出来一条粉色的类似公主裙的裙子。
季怀安:“……您很有童心。”
萧瑜缘灿灿的笑了两声,她咳了下:“不是,这个不是我最后打算穿的。”虽然刚开始确实有些心动。
听到这话,季怀安承认,她其实是在心里悄悄地松了一口气的。
她毕竟不是专门学化妆这门手艺的,这只是她的个人爱好,试想一下,季家的继承人之一,不学如何管理公司,反而选择去给人当化妆师,想想就会觉得季怀安是疯了。
不过她现在在牧芙和涂瑶眼里确实也差不多是疯了,好不容易把季问安搬到了,她自己竟然不管公司的事了,手上握着好不容易收集到的公司每个董事的把柄,惹得争鸣一度人心惶惶的,结果罪魁祸首一一他们的新掌权人,跑到了珠玉当化妆师。
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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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怀安想,她看到萧瑜缘选的粉色连衣裙的第一眼就是觉得自己面前的这个已经四十多的女人疯了。
她真不是专门的化妆师,很难把一个人化的像是年轻二十多岁变成一个青春期的小姑娘。
季家大小姐这个身份在无形中为她的工作升值了不少,有很多人追捧她,首先是因为她是季怀安,而不是因为她是珠玉的首席化妆师。
说真的,按实力来算得话,季怀安还真不能从一众专业人士中脱颖而出,所以她一点也不想要挑战一下高难程度。
萧瑜缘确实是长得美,从与她八分像的纪眠玉身上就可以看出来这个女人年轻时的美貌是何其的惊人,清纯唯美,确实很适合粉色的连衣裙,可惜那是以前。
时光不会对任何一个人心软停留,它在轮转的表盘中漫步,只在人的眼角与鬓角留下自己路过的痕迹。
曾经的稚嫩美丽已经逝去,萧瑜缘就算保养的再好,也不可能同那些年轻的小姐们相比,更何况,当年因为女儿的事她还曾日日以泪洗面,满心的忧虑与愧疚都足以使一个人迅速的衰老。
萧瑜缘很明显刚开始没反应过来自己已经不再是二十出头的小姑娘了,她凝视着这裙子有些出神:“这种裙子是我当初非常喜欢的类型。”
“算了,现在也不是当年了。”可很快她就自己摇了摇头,萧瑜缘从衣柜里找出来一条红色鱼尾裙,“我也不好意思穿上这个去跟你们年轻人说话。”
季怀安看了看那裙子:“萧夫人的眼光很好。”
萧瑜缘:“……啊哈哈,那还是要麻烦季小姐了。”
季怀安点点头,尽职尽责的挂上了自己的职业假笑,重复:“不麻烦,这是我的工作。”
萧瑜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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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怀安往化妆台前走,萧瑜缘难得的没有在这种时候看自己的手机,虽然她已经不再年轻了,但是她还是有些年轻人才有的手机瘾,平时都会捧着手机自己玩。
纪亚舟的这个太太,这么多年来什么改变也没有,虽然也没有长进,但是在豪门这么多年,被丈夫和儿子护得死死地,能一直保持自己的童心,易碎的梦到了现在都还没有碎。
不过,谁又能说这不是一种福气呢?
连季怀安都得承认,萧瑜缘这个女人,确实有一个很好的命,她想要的东西是不需要去争取的,总会有人送到她面前,简直……简直就像是小说中命定的女主角一般,天生的人生赢家。
“萧夫人很幸运,您的丈夫和儿子都很爱您。”季怀安感慨。
闻及此言,萧瑜缘只是笑笑,眼里却浮出忧郁的哀愁:“很多人都这么觉得,我同亚舟自然是情投意合。”
“只是迟玉,”她停了一下,萧瑜缘摇了摇头,“迟玉他,大概是……不怎么喜欢我这个母亲的吧。”
“您为什么这么想呢?”季怀安好奇的询问,手上的动作却行云流水。
“迟玉他大概应该还是喜欢姐姐多一些吧,他们俩是双胞胎,从小关系又不像别的姐弟那样,反而格外的好,”这些萧瑜缘都是知道,她知道,她的儿子是敬她,却没有那么的爱她,“不过,这估计也是因为我们于他们而言实在不能算是一对好父母吧。”
季怀安扬了扬眉梢,她可没想到自己能听到这么多堪称隐秘的家事,萧瑜缘继续说道:
“你也知道湘绵她是我在福利院领养的孩子,那年眠玉离开我两年了,我实在是想她,这不,还给湘绵改了名字。”
“那么纪二小姐原先叫什么呢?”季怀安随口一问。
萧瑜缘皱了下眉,随后很轻幅度的摇了摇头:“过去很多年了,我还真记得不怎么清楚了,好像是有一个念字的吧?”
“这样啊……”季怀安了然,毕竟,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萧瑜缘收养这个孩子,也只是需要收纳自己无处安放的情感的容器而已。
“季小姐跟眠玉关系似乎还可以的样子。”萧瑜缘闭着眼睛。
季怀安专心致志,一点也不分神:“嗯,我跟她以前就挺好的。”
“是吗?”萧瑜缘嘀咕着,“我其实是把自己对眠玉的爱与愧疚,以及其他任何的感情都给了那个孩子,也幸亏那丫头是个懂事的,没被我过分溺爱出一身坏毛病,对姐姐也很敬爱。”
季怀安忍了又忍,没忍住:“恕我直言,萧夫人您不觉得自己这样很不公平吗?”
这样对两个人都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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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岁的女孩子满心欢喜的来到了一个充满爱的家庭,她好不容易才拥有了疼她的,爱她的家人,苦尽甘来才换得了在孤儿院里一直奢求的亲情,可是这些都是假的。
纪湘绵大抵是倒霉了些,她的美梦如玻璃般易碎,她精心呵护,最后还是碎成了一片一片的散沙,曾经五彩斑斓的光线束拢,将她勒的满身是伤。
都是骗人的!
纪湘绵想。
所有的疼爱与温柔都是不属于她的,她是别人寄托过载感情的载体,是盗窃他人身份的小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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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纪眠玉,那就更不公平了。
萧瑜缘说,她把感情给了湘绵,她无法再面对眠玉了。
可是那些爱本来就该是她的,她应该是家里倍受宠爱的大小姐,而不是一个礼貌疏离的客人。
尽管纪眠玉没有期待过,可是季怀安还是觉得,该是她家小姑娘的,少了一分都是她家小姑娘吃亏。
萧瑜缘不能说完全知道季怀安的心理,但也能猜出个七七八八:“我知道这样对不住眠玉,我把本该给她的爱给了别人,却没有办法收回倾泄出去的感情。”
季怀安不打算对这些事给予什么评价,倒是萧瑜缘主动提出:“季小姐知道我为什么今天絮叨了这么些话吗?”
“不知道。”季怀安这时候真的非常得坦率。
萧瑜缘笑:“因为眠玉她似乎很喜欢你。”
萧瑜缘说的喜欢,自然不是那种意义上的喜欢,不过季怀安听到的时候还是好悬才没有面色扭曲一瞬。
“当然,她平时不怎么提到你,唯一一次还是希望你来我们公司当化妆师。”萧瑜缘‘不经意’间旧事重提,又问季怀安,“你对眠玉身上的痕迹怎么看?”
痕迹……
那自然是指那身遮了跟没遮一样的吻/痕了。
‘始作俑者’季怀安面不改色:“我觉得这是纪小姐的私事,于情于理我们都不应该干涉太多。”
“果然,小年轻的思想就是不一样啊。”萧瑜缘感叹自己老了。
季怀安:“……”
萧瑜缘:“季小姐让我想起了一个跟你很像的友人,我相信季小姐已经猜到是谁了。”
季怀安:“…………萧夫人不会说的是我的母亲吧?”
萧瑜缘再接再厉:“你知道你很像你的母亲吗?”
季怀安:“………………”
她就知道会聊这个!
萧瑜缘有点小骄傲:“你母亲也是从小就很护着我,后来又有了我老公护着!我可是没怎么吃过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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