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湘绵叹气,抬头就瞄到了母亲掩藏不住悲伤的眼神:“?妈,你怎么了?”
“想想啊,你说你姐姐是不是跟季小姐关系不太对啊?”萧瑜缘神情担忧,眼神忧郁。
纪湘绵:“......没吧,看起来不是很正常?”不应该吧,按理来说,她这个母亲应该不会敏锐到可以发现她们俩的关系啊?
“我是在想你姐姐以前是不是被季小姐欺负过,所以如今才会,和她这么别扭。”
纪湘绵:“......”她就知道!
“我觉得应该没有,我记得她们关系挺好的,可能是因为太久没见了,所以觉得有些尴尬吧。”纪湘绵又回忆了一下自己当初离家出走时看到的情景,笃定道,“肯定是因为这样,母亲别担心太多了。”
“可是......”
萧瑜缘欲言又止,纪湘绵打断了她的犹豫:“别可是了,母亲,饭真的要凉了,我们走快点先去吃饭。”
她一直都很清楚,自己的这个养母,说好听点是保留童真的单纯,说难听点,就是不切实际的懦弱,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过去了,还对自己的亲女儿始终亲近不起来,到现在还对纪眠玉持有一种又敬又畏的态度。
纪湘绵向来对这个养母的态度嗤之以鼻,如果真的觉得内疚,就应该补偿她,而不是再找一个女儿。
茅盾又内疚的人,她的两个女儿,都不大喜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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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年轻的纪家掌权人对来人微微点头,礼貌的向萧瑜缘问好,接着便再次侧过头去听姐姐说话。
这是一个样貌俊美的男人,五官挺拔深邃,身材高挑匀称,让他在世家闺秀中间广收爱慕的除了这张过于出挑的脸,还有傲人的财富和光鲜亮丽的家世。
托儿时无数课程的福,纪迟玉从未沾染过任何不良恶习,年纪轻轻就接手了纪家,以惊人的速度成为了一位不可忽视的权贵新秀。
不过大概也是因为儿时的课程太多,萧瑜缘又要求自己的儿子每样都做到最好,纪迟玉总是没什么时间外出,每天往返于学校与家之间的那段算得上是儿时的纪迟玉唯一自由的时光。
他没什么朋友,与父母的关系也是貌合神离,跟曾经的同学也没怎么聚过会聊过天。
纪迟玉从没在人际交往上费过心,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过人际交往,除了姐姐,他跟谁的关系,都永远停留在了半生不熟的地步。
这就是为什么直到现在,纪家还没有一位年轻的夫人入门。
为此,纪眠玉没少对他打趣的感叹过:
“原来小时候那个会抱着姐姐哭鼻子的小男孩长大以后,竟然是一朵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高岭之花啊。”
纪迟玉深吸一口气:“姐……”
“纪家的别墅哪哪都好,就是缺了位小娇妻。”纪眠玉笑着看向吃瘪的弟弟,“姐姐想喝喜酒了。”
纪迟玉:“……”
或许他有哪位商业伙伴要结婚了。
纪眠玉幽幽道:“你也老大不小了。”
及时把老字咽了回去的纪迟玉:“……”
“姐姐可比我要大,或许我也需要一个姐夫。”他看了一眼纪眠玉的脖子,又往坐在自己斜对面同父亲说话的人那瞅了一眼,不太爽的嗤了一声。
纪眠玉:“……” ---- 有没有可能,纪眠玉还没喝到弟弟的喜酒就先喝到自己的了。 很好,家人差不多介绍完了,就剩下父亲了。 纪迟玉,是不大喜欢姐姐被季怀安拐走的弟弟!
第 20 章
纪眠玉看了眼刚进来时还在窃窃私语的两个人,满不在乎的问纪迟玉:“家里有喝的吗?你知道的,我吃饭的时候总喜欢喝些东西,不要白开水。”
“我记得应该是有的,就是好像没有姐姐喜欢喝的牛奶了。”纪迟玉认真的回忆上次他回家时好像是有的,他不怎么关心家里的琐事,不太清楚母亲和妹妹有没有买,“不过,姐姐。吃饭时喝东西对身体不太好。”
“我知道了,知道了。”纪眠玉无趣的撇嘴,“不希望我在外面玩就算了,小迟连姐姐的这种爱好都要剥夺。”
纪迟玉:“……”
不要突然装可怜啊姐姐,你想我被妈妈撕了吗?
纪湘绵插话:“我买了牛奶,姐姐喝冰的吗?”
“不是很想要太冰的,虽然现在是夏天。”纪眠玉微笑。
纪湘绵点点头:“那我帮姐姐拿常温的好了。”
“谢谢湘绵。”
“不用麻烦纪二小姐了,”季怀安微笑着打断眼前姐妹情深的一幕,她自然的给纪眠玉夹了一筷子新鲜竹笋,在满屋子人的注视下淡定自如,“我来的时候正好带了一箱你最喜欢的口味的,我觉得你应该更想喝那种。”
纪眠玉眨眨眼:“那就谢谢季小姐了。”
“而且,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你喜欢吃自己家里阿姨做的这道菜,恭喜眠玉,现在你终于又能吃到了。”季怀安假惺惺的送上自己的祝福,“不知道跟我做的有什么不同吗?”
“嗯,也是难为王姨这么多年了还记得我的口味,毕竟湘绵似乎不怎么爱吃竹笋的样子,还真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纪眠玉温温和和的一笑,眼里却难掩落寞。
萧瑜缘看得心疼就岔了一下话题:“季小姐刚刚说,自己也会做这道菜?”季怀安可是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她父母不应该会逼着她做饭啊?
“不是,”季怀安笑着解释,视线却没有从纪眠玉身上完全收回来,“我是专门学了做个眠玉的,”她叹了一口气,“毕竟眠玉是因为我们才……我想尽可能的补偿她。”
纪眠玉:“……”
真假,是谁说的自己不会装的?
可显然季怀安在她家人面前演得挺开心,喝了对方给自己递过来的牛奶的纪眠玉表示自己可以心情很好的不去拆穿她。
纪迟玉抿抿唇,他看了看姐姐,又瞅了眼季怀安,心下了然:“这么听来,季小姐倒是跟我家姐姐姐妹关系不错。”
纪眠玉突然感觉她被自己喝的牛奶噎住了,她低下头,委屈地拽了拽弟弟的衣角:“小迟,我跟季小姐她……”
纪迟玉的话突然卡壳,他不满的哼了一声。
纪眠玉借着这个机会对季怀安投去歉意的微笑:“抱歉季小姐,迟玉他不知道你不太喜欢我叫你姐姐。”
“不碍事。”季怀安听着这丫头虚伪的道歉忍不住磨牙,用眼神讽刺她:知道我不喜欢你当初还叫的那么欢。
她什么时候不喜欢纪眠玉叫她姐姐了,明明只有初见的那一次说了句重话,不算什么吧?怎么记仇到这个程度?
饭桌上的气氛因为这句话逐渐剑拔弩张,眉眼带笑的纪眠玉,冷漠切菜的纪迟玉,皱紧眉头欲言又止的萧瑜缘,眼露不满的纪亚舟。
纪湘绵缩了缩脖子全当自己不存在。
还是让季小姐自求多福吧,也不知道能不能保住自己的工作。
第一次在纪家同纪眠玉相聚就被对方搞得在纪家两夫妇精心打造多年的人设几乎全塌的季怀安不慌不忙的开口了:“抱歉,眠玉。”
她一开始就知道了这丫头不可能只因为昨天晚上她们睡在一张床上就不算计自己,这种能让自己在季家的生活显得更惨来博取自己亲生父母的愧疚与纵容的事,纪眠玉不可能为了季怀安放弃。
至于季怀安打算怎么洗白自己……纪眠玉可不管,季怀安是不可能拆穿她的,现在她的目的达成了,她就只负责看戏了。
季怀安当然不可能毫无准备的就来了纪家,只是想要在把自己从纪眠玉设计的谎言里摘出去又不用力过猛到把对方的谎言点破还是有那么一点难度的。
还真是她的好妹妹,真会给她找事做。季怀安磨了磨自己发痒的后槽牙。
“毕竟我母亲当初带眠玉你来的时候,嗯……你知道的,谁都不会喜欢你母亲跟别的男人的孩子。”季怀安微微一笑,眼神里带起些歉意,“不过没弄清楚就对你充满敌意确实是我的不对。”
“不过……”她把脸用没有拿筷子的手撑起,眼神无比温柔:
“你现在可是我最喜欢的妹妹,我其实挺喜欢你叫我姐姐的。”
“真的。”
假的,她在骗人。
纪眠玉在心里不屑的嗤笑,比了个口型:
昨晚是谁硬逼着她叫怀安的?
啊……季怀安的笑容更灿烂了,好像是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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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家的这顿饭,纪湘绵觉得至少吃了两个小时,她吃得食不知味,其他人倒像是有多喜欢餐桌上这互相试探的氛围一样,一口一口真是慢条斯理极了。
“眠玉,”在萧瑜缘又一次笑着对女儿说话时,纪湘绵终于受不了了:“妈,我吃饱了,下午约好了要跟同学出去玩,我先走了。”
“诶?湘绵?”萧瑜缘一惊,还来不及拦就看到自己的小女儿已经急匆匆的拿上包出门了。
纪迟玉是第二个开口的:“父亲如果吃好了我们就去书房吧。”
本身,他今天回来一是因为姐姐,二就是为了跟他父亲谈谈公司的事,他刚刚默许这种没有意义的家庭聚餐拖长这么久,也无非是因为不太放心姐姐罢了。
季怀安刚刚倒是自己非常自觉的把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这让纪迟玉放松了不少,虽然他也知道那里面都是参了水分的。
季家,季问安和季怀安,这两个孩子的关系是整个圈子里公认的不好,甚至称得上是恶劣的程度。
纪迟玉曾经在一次机会上遇见过季怀安的那个哥哥,与桌子上女人大概只有个一分相似的男人从大厅右拐角的楼梯上走下来,脸上是同他们如出一辙的虚假微笑。
在这种上流圈子的宴会里纪迟玉一向是很受追捧的,显然季问安也不差。
季问安将一走进这场聚会里,就有不少纪迟玉认识的不认识的投资人向前围住他,纪迟玉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无非合作和联姻的事。
可惜季问安是有未婚妻的,而那个未婚妻是他的姐姐,季家来路不明的二小姐,纪迟玉是知道他的姐姐一直都在季家的。
因为他就是一直帮着纪眠玉的那个黑客黑狼。
纪迟玉总担心他姐姐在季家会过得不好,于是就在网上联系了纪眠玉,但是很奇怪,他的姐姐似乎不像他想的那样,那么迫切的想要逃离季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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