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季怀安,但不是我的那个季怀安。
我还是更喜欢我那个,我带着她:她是在我的灵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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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校园暴力,我其实是深有感触的,所以便着重细看了一下这篇同人。
才看到一半,我就乐不可支了。
里面有一段是这样的,让我深刻感受到了,这是假的:
〖季怀安这个跟他同届同系的搭档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如今却像是刺猬收起了尖刺一般,疲惫打破了刻印于精致五官上的凌厉。
这般柔弱无助的模样该是季怀安会有的吗?
周孟钰将将打完一场球赛手上端着一杯水,此时他却愣愣的站在原地,忘了喝。〗
季怀安会露出那样的神情吗?
不会。
她只会露出狼一般狠辣又凶猛的眼神,如果可以她会抡起手上的东西狠狠砸回去,即使当时不敌也会在事后明里暗里,疯狂的报复。
或许还会连着看见的人一起折磨,理所当然的让自己从受害者变成加害者。
像狼一样张牙舞爪,像猛兽一样凶狠的才是季怀安。
不计后果,放肆张狂的。
那才是季怀安,那才是我认识的那个季怀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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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怀安是一个同我认识的所以女性都不太一样的女人,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除了我,好像从未有人与她相似过。
她的高傲多过自谦,她的目中无人多余彬彬有礼,她的不可一世远甚温柔知性。
季怀安不屑于伪装自己的天性,而我恰好太擅长伪装这些了。
就是我现在也不大伪装了,人心哪是我可以随意揣摩的呢。
褪了幼时不知天高地厚的心,换了一张更加温和自然的皮,估计也觉着没什么意思了。
我离经叛道,开了个香/艳十足的酒吧。
我任性妄为,回归原生家庭后依旧与那个女人厮混在一起。
我傲慢无礼,争鸣和珠玉的资产都要分上一碗羹。
我自恃清高,将父母所有的愧疚与那么丁点微弱的爱玩弄于股掌之间。
任何生恩养恩好像都在那几年无悲无喜的日子里于心里磨了个干净,唯独遇到季怀安时波澜不惊的生活才又有了那么点起伏,平静如水的心里好像又起了那么些许的涟漪。
我活得不太像个重情重义的人,大概也不太像只潇洒洒脱的鬼。
季怀安觉得我像什么呢?我不太清楚。
在她的眼里,在季怀安的眼里,我到底是个柔弱不能自理的人类,还是只跟她一样却固执的披了层羊皮误入羊群的兽狼呢?我也不太清楚。
我不清楚的那些我也不想去弄明白了。
至于我心知肚明的……我也不想否认。
她想撕下我的皮,我知道。
她恼怒我的伪装,我也知道。
她喜爱我的灵魂,我还是知道。
我不是不可以卸下那些虚伪又拙劣的伪装,反正从一开始我就是半拢着灵魂的衣衫站在她面前的。
欲盖弥彰,给足了人遐想的空间。
从一开始便是我在引诱她,我的灵魂在同她的灵魂说:
快来,掀开我脸上的面具。
让我露出你的面孔,让我长伴于孤狼的身侧。
快来,来撕下我的这层皮。
让我同你一同死去,让我同你一齐葬入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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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复杂情绪而来的,是那天晚上我做了一场不大能称得上是梦的美梦,梦里的一切皆是我原以为已经被自己遗失在心房不知道哪个角落里的回忆。
梦里的内容依然是高中时的事,梦里的人依然是季怀安,这么多年自以为自己忘了心脏却依然在恋恋不忘的人也是季怀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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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姐呐,大姐姐。
卸下爱的妆,落入爱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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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啊,小姑娘。
玩忽职守,泄露那心房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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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恰是个阴雨天。 ---- 带*号的依旧是《呼啸山庄》里的句子,凯瑟琳死前说的:“那不是我的希斯克利夫,我还是要爱我那个;我带着他:他是在我的灵魂里。” 下篇是回忆中的回忆。 我觉得就我这更新速度还是周更吧
第 12 章
夏天的雨尚未落下时空气里便总是像现在这般闷热烦躁。
我独自一人坐在空荡荡的教室,咬着笔有时也在除了印染的题目外白纸一样干净的试卷上写下几个数字或是字母。
不想写。
反正这个班没几个人会写。
看,这不连一个上晚自习的都没有。
我把作业往位兜里一塞,收好后百无聊赖的用右手托腮望向窗外。
雨还未落下,人也还未来。
每多过一分钟我就要多叹一口气。
今日要下雨,还会是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季怀安又偏偏不想要司机来接,临分别前她特意嘱咐我等她来接,她带的有伞。
可是左等右等,别的人都走完了,上晚自习的都安静了,就是不见人影。
卑劣的骗子,尽数骗走我的时光。
我理好资料起身出了教室,我还是决定自己去找那失信的人。
我绕过静悄悄的教室,屋里是安安静静的学子,我走下空无一人的楼梯,弯折间是寂寥的落寞。
我左等右等等不到她的人,左找右找也找不到她的人。
所以季怀安人呢?
让我等着,自己不来?
我往校门口走,这样她出来了,一眼就能看到我。
她若不来,明早儿也能一眼就看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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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路途寻到一半,终止于楼道拐角。
不用等她了。
我找到了违约人。
季怀安手上是不知道从哪个教室里顺出来的椅子,她把那椅子举起来又落下来,狠狠落在了一个人身上,而那人旁边是其他倒地不起的人。
又狠,又稳,一点不心软。
那是用尽全力的怒不可遏,我看出来了,有那么一瞬间,我这个姐姐是真的想就这么打死这个人。
被打的人身上套着白色,可我认出来了,是我的同学。
季怀安打的,是于我该称之为霸凌者的人。
我听不见他们的闷哼声,我不知道是晕了还是怎样,我个人认为该是晕了,可又想着,被那么打,或许是死了。
但是季怀安是一个很有分寸的人,她不会把人打死的。
死了,就要请季家出手帮忙处理,而季怀安不只讨厌季家,她还更讨厌像个孩子似的求大人帮忙。
瓢泼大雨在此刻落下,带起雾蒙蒙的水汽,雨水卷着石阶,荡起白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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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季怀安身侧的人是涂瑶,她大张着嘴,竭力让自己收住了喉间的惊惧。
“你疯了?”半晌她才悄声怒斥。
也是直到她开口,我才注意到原来阴暗的角落还藏着一个人,涂瑶站在最阴处没有动手,而季怀安站在光最盛的地方却下了最狠的手。
她睥了涂瑶一眼,淡笑出声:“你慌什么?难道以涂大小姐那通天的竟然处理不好这种小事?当初也不是没做过类似的,比如:纪眠玉?”话尾语调上扬,带了些威胁的意味在其中。
“你!我凭什么要帮你?”涂瑶骤然拔高的语调暴露了自己内心的不平衡,第一次见面时我就说过了,她跟牧芙两人太过易怒,真要逗起来也没什么意思。
涂瑶冷笑着:“你知不知道这些事情被你哥哥知道了会怎么样?他会送一场看不到尽头的牢狱之灾!”
“我知道,所以我带了你没带牧芙。”季怀安神色淡淡的,她身上什么都给人浅淡的感觉,笑是淡淡的,清凉的气质是淡淡的,就连轻视人的眼神都是淡淡,“牧芙也就看着比你冷血了些。”
旁的没什么用。
“你会为了权益做我的帮凶,而牧芙一一她始终狠不下那个心。”
季怀安继续道:“这样的人不适合这个学校,也不大适合我们这个圈子。”
有的人适合普通的富人家庭,而有的人……要成为跟至亲至爱之人拼个你死我活的畸形产物。
在这一点上,我跟季怀安又是一样的了。
“你知道?”涂瑶听着她的话气笑了,“你知道还敢这么做!”
她抬手指着季怀安,怒形于色:“我告诉过你了,我们三个早被绑在了一条绳,让你做事前先想一想,让你收着脾气再三思考。我可不想未来赢的人是季问安,你,肯定也不想。”
“我三思过了。”季怀安惬意的靠着墙上,空寂的大地上她的话格外清晰,“我做的事,是我三思而后行的结果。”
我听见她说她很认真很认真的想过了,又听见她说:“但是他们欺负了我妹妹。”
一道惊雷狠狠劈下,心跳因此吓得漏了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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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欺负?季怀安,你难道真的不知道这件事全部的经过吗?”涂瑶说着摇摇头,自己否认了这个说法,“你知道,不然你不会带我来。怎么?如今有人当着你的面欺负你就生气了?”
“你能给她的也不过是施舍般的同情罢了。”
“你在这里装好人是想要得到什么呢?”
涂瑶睨着眼,那眼里有同季怀安如出一辙的轻蔑。
“季怀安,你的喜欢,你这样的人的喜欢,又能有多重呢?”
季怀安抿了抿唇,没说话。
她确实知道,涂瑶的言外之意她也懂得一一
当初的事根本就不只是季夫人默许了的,也是她默许了的。
所以在涂瑶和牧芙暗地里帮着欺负小姑娘的时候她全当自己不知道,她在等小姑娘自己来找她,她也只是想要看看,在小姑娘心里她是不是有那么一点特殊。
她在想,她能不能通过这件事让小姑娘露出跟自己一样的恶呢?
现在想来,或许,在薄情人眼里利……大概总是要大于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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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着他们的对话,心下了然。
若是季怀安半点不知情,我才该惊讶呢。
就像我装可怜一样,她的不作为也不过是不同的谋利的手段罢了,没什么不可以接受的。
相反,我很高兴,因为,我最后也没去找她。
那么我想,她的这份喜欢,还是有些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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