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有人跟你说这边要拆迁了?”林暮雪打断对方的话,“没有拆迁,不会拆迁。” 想了想,林暮雪又说:“况且现在迁户口没以前那么随便了,你都嫁出去这么多年了,根本没有合法的理由迁回来。” 钟粹珊根本不把林暮雪说不会拆迁的话当回事,毕竟换做是她,她肯定也乐意独占这个院子的拆迁款。以己度人,钟粹珊认为自己看透了林暮雪的心思。 对于对方找的借口,钟粹珊有些得意:“所以说你太年轻了,只要我假离婚办个证,就可以以投靠的理由迁回来。” 林暮雪皱眉,认真观察着钟粹珊女士的言行举止,发现对方真的有这个打算。这样一来,林暮雪觉得问题有点复杂了:“是谁给你出的主意?只要办了证,就是真离婚,根本不存在假离婚。” 钟粹珊微微抬高下巴,语气里带着小女生似的甜蜜得意:“真离婚又怎么样,反正你张叔叔不可能真的跟我离婚,等我迁回来了,再跟他办复婚,什么问题都不会有。” 林暮雪一言难尽,并且发自内心地怀疑自己和钟粹珊女士是不是生物学上的真正直系亲属:“所以你们‘假’离婚的时候,你是净身出户?” 在“假”字上,林暮雪用了重音。 钟粹珊却半点没觉得有什么好怀疑的,反而因为她废话这么多,很是不耐烦地摆摆手:“当然了,家里的那些东西转来转去,难道还要特意去交过户税?我又不是傻子!行了,你也别转移话题了,马上找好东西跟我走!” 林暮雪吐出一口气,手肘撑在太师椅的椅圈上,手顶眼镜,从下往上看对方,真诚建议:“或许,你可以去查一查你老公在外面有没有情况。不信你可以去问其他人,这边要拆迁的谣言传了多少回,这两年都懒得传了。” 钟粹珊的第一反应就是恼恨,认为林暮雪是在故意诅咒她,或者挑拨离间,想要破坏她幸福的爱情和婚姻。然而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钟粹珊忽然脸色一变,开始惊疑不定起来。 林暮雪见状,哪里还能不明白真有情况,摆摆手:“快回去吧,脑子放聪明点,别被人骗得净身出户了还要大喊真爱无敌。” 钟粹珊女士恋爱脑起来,也真是够够的了。 此时钟粹珊也顾不得计较女儿说话不好听了,咬着牙气冲冲地就走了,走着走着还直接跑了起来,可见她想起的那些端倪已经点燃了她内心的小宇宙。 这是迫不及待想要回去爆发了。 等人走了,小舅舅才在外头探头探脑:“怎么又跑了?” 今天他这位姐姐还真挺不像平时那样,平时这人可最讲究“贵妇仪态”,也不知道打哪学来的毛病。 林暮雪也没隐瞒,把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小舅舅听得目瞪口呆:“居然还能这样!”然后他就纠结了,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应该追上去,好歹给他姐撑个腰什么的。 虽然他对外甥女不作太多要求,不管外甥女对这个亲妈是什么态度,可到底是一起长大的亲姐弟,小舅舅还是有些放不下的。 林暮雪一眼就看出来了,也没多劝,只是简单一问:“你确定你去了,最生气的不是钟粹珊女士?” 也是,钟粹珊向来以有他这样一个弟弟为耻,在外面从来不说有弟弟,只说自己父母是双职工,而她是独生子女。 虽然有弟弟也有女儿,钟粹珊对外却都是以“孤女”的身份生活着。 现在他这个弟弟冷不丁冒出来,怕是还要被钟粹珊身边的那些人当成是骗子。 小舅舅想到这些,悻悻然挠头,“也行,等她有需要的时候肯定来找我。”不过也因为这个,小舅舅到底不放心,干脆放弃了十分期待的Y国之旅,“要不然你也等过段时间再去?” 林暮雪摇头:“不用,我会跟其他人一起过去,就是去看个比赛,身边都是华国人,不会出事。” 既然如此,小舅舅也就不多说什么了,皱起眉头叉着腰,在院子里走来走去,一看就知道是在担心钟粹珊女士的第二次婚姻。 林暮雪略微一想,就知道钟粹珊女士很快就应该被哄好了。因为在原来的平行时空里,一直到她出事的时候,钟粹珊女士也是一派婚姻幸福小女人的模样。 至于为什么这个时空,此时钟粹珊女士会被哄骗着回来打院子的主意,林暮雪倒不觉得意外。毕竟原来的时空里,对方打这种类似的主意也不是一次两次,几乎每次谣传拆迁时,对方都要来这么一出。 好在因为对方一直不想失了体面,找的借口都比较牵强,所以她小舅舅始终没松口让对方得逞。 不过到底是换了个时空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发生了什么变故。 所以到晚上吃饭的时候小舅舅说想把院子的产权转给她,林暮雪没有拒绝。 这种不动产转移,只要把税交够,办理起来并不复杂。在去Y国前,槐花路老巷子这座老式院落,房产证上的房主名字就变成了林暮雪的。 在飞往Y国的国际航班上,林暮雪坐在窗口处,戴着耳机低头看书,心情平静无波。 这将是她奔赴的最后一场约定。 作者有话说: 林暮雪:修身养性搞事业中,勿cue【顶眼镜.jpg】 楚梦:奔赴期待为梦奋斗中,勿扰【翘脚脚.jpg】
第60章 耀眼的她 同为北半球国家,Y国的十月,秋意更加浓厚,这次的TI国际大赛就在Y国K市有名的梧桐大道附近。 林暮雪特意订了一家能够看见满目金灿灿梧桐叶的酒店,下榻后休息了一夜,第二天TI国际大赛的第一周淘汰赛就正式开始了。 除了包括华国DM战队在内,在积分赛中排到前12位的十二支战队,另外还有在之前一周内夺下6个赛区预选赛第一名的六支战队。 一共十八支战队,将在第一周淘汰赛结束时留下十二支战队。 第一周采取的BO3赛制,也就是三局两胜。 第二周淘汰赛则采取BO5赛制,五局三胜。另外,第二周淘汰赛时的失败方,也有按照小组积分进行再一轮挑战冲刺的机会。不过这种“复活”制采取的却是更为残酷激烈的BO1,一场决生死的模式,可谓是刺激非常。 给到电竞选手们身上的压力不可谓不大。这种压力除了精神上的,还有身体上的,毕竟如此多的比赛,安排到每个战队身上的场次也不会太少。 候场区。 DM战队所在的休息角落,教练正在给队员们进行最后的战术分析和心理调节,老张则在旁边不停查看着准备好的等队员们下来后可以用上的各种后勤物资,以此来掩盖自己内心的紧张。 不紧张不行。 虽说这国际大赛的台子他们DM战队也不是第一次上了,单是楚梦他们这几个主力队员就来好几趟了,可每一次的心情都是一样的紧张忐忑。 “好了,准备一下,还是那句老话,既要大胆又要心细,我们在这里等着你们!”随着工作人员的过来招呼上场,教练挨个给队员们一个拥抱,然后目送这群年轻人登上属于他们的舞台。 当走到入口处时,楚梦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强行将注意力完全收拢。其他队员也和她一样。 进入状态后的DM成员为了避免让现场的气氛干扰自己的状态,在被主持人叫住做自我介绍流程的时候,除了作为对外发言人的楚梦,其他人都没有吭声,板着脸仿佛与世隔绝。 林暮雪坐在观众席上,听见有周围的外国观众轻蔑地对着舞台上的DM战队成员倒竖大拇指,还有人在和同伴说:“看,华国人都是这样,既死板又无趣,他们只会和数学打交道。” “所以他们要拿数学来打电竞吗哈哈。” “是的,听说他们国家现在还有家长认为打电竞就是网/瘾少年,那是会被拉去送精神病院做电击治疗的!”说话的人还自以为幽默的翻着白眼浑身抽搐了一下,仿佛自己正在被电击。 阿尔夫正表演着的,肩膀忽然被人拍了拍,一个戴着口罩和鸭舌帽的女孩递过来一张纸条。阿尔夫一愣,虽然对方的脸看不清,可他确定,那只递纸条过来的手实在太漂亮了,所以这一定是一位身材玲珑有致的美女。 他的同伴们显然也有一样的想法,顿时或羡慕或调侃地“哦哦”怪叫起哄,认为这傻叉肯定是有艳遇了。 看个电竞居然都能遇到递纸条的美女,也不知道这傻叉到底哪里吸引人了。 阿尔夫脸色通红,激动地打开了纸条,而后脸上表情一片空白。 只见纸条上用华丽的花体写着一行意大利语:嗨,听说你们喜欢吃菠萝披萨? 阿尔夫的同伴们也凑过来看见了这行字,顿时恼火地齐刷刷回头要去找传纸条的人的麻烦。本以为对方一个女性,就算他们不动手打人,光是扬一扬拳头就能把那小娘们儿吓哭。 然而对方只有一个人,身材苗条纤细,却全然不惧,甚至还扯下了口罩,露出一张典型的东方女人面孔,对着他们微微一笑。 阿尔夫也扭头看过去。 就见东方女人用她那只纤细柔软的手,将一枚主办方发送的金属纪念徽章像捏橡皮泥一样捏成了一个圆球,食指和大拇指秀气地捏着金属圆球,对他们微微一笑,声音清冷中带着温和:“请问能安静一点吗?” 阿尔夫等人:“…” 华、华国功夫? 默默转身坐回去后,阿尔夫和同伴们不约而同拿出那枚纪念章,偷偷自己试了试。 虽然这种金属用力去捏,也能稍微捏变形,但想要做到那个东方女人那样举重若轻,将其当作橡皮泥捏来捏去就有点难了。 终于没有了小丑一般浮夸的吵闹声。林暮雪皱眉,凝眸看向已经进入电竞位的楚梦。 同类型大赛经验还是很有作用的,至少当坐到熟悉的电竞椅上,将视线落到熟悉的游戏界面后,楚梦等人能迅速沉淀好自己的心态。 作为十二支直接进入邀请赛的战队之一,DM战队的实力摆在那里,第一场抽到的对手是积分赛中就打败过的对手。 在对方还在为邀请赛资格而四处打拼时,DM战队得到了足够多的时间去复盘积分赛中接触过的每一支战队,每一位选手的打法和风格。 所以这一场打得并不艰难,第一局就打了个大顺风,DM战队成员士气大振,在接下来的两局,更是压着对手打,直接剃了对方战队一个光头,以三比零的战绩取得胜利。 第一天,DM战队仿佛被幸运女神眷顾,大杀四方。 第二天,遭遇强劲宿敌,一开始没有摆好心态,两路失了节奏,好在后半场楚梦拿了刺客位,单刀直入,硬生生把节奏抓回了自己手里。 退场后,林暮雪忍不住找人买了一张楚梦逆风局时抿唇皱眉表情坚定的近镜抓拍,第一次感受到了某种直撞心尖的冲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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