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从上一个世界她偶然得知路清桉对她的感情后,再到牧歌又一次次对她动心,程欢心中便生出一丝理所当然的感觉。 可她并未回应牧歌的感情,装作不知,故作疏离,甚至给出难以抉择的选择来让牧歌痛苦挣扎。 只因为程欢想平稳退休,不想再管任何事情任何人,她只想离开三千世界,做个自由自在的普通人,等待死亡与消散。 可此刻,程欢突然发现一切都变了。 变得悄无声息,等她察觉,竟然觉得有些晚了。 小僧人的开解对程欢来说作用不大,她体验过上万个世界,遇到太多形形色、色的人,佛法高深的大师也是见过不计其数,小僧人的那一句佛经法礼对于程欢来说只是一个测试。 测试结果很清晰。 她对她动了恻隐之心。 心疼这种特殊的情感最让人无可奈何,它来的突然,发作时刻入骨髓,牵动一下便抓心挠肝般,逃不掉,躲不开。 所以程欢不打算躲了。 “对,”牧歌抢答,目光坚定,一字一句,极其重视般的重复一遍,“对,我就是这么喜欢你。” “我喜欢你,程欢。” “不是对前辈的相亲。” “不是对姐妹的亲昵。” “不是对知己的近密” “而是...” “我将你视为相守一生的爱人。” 牧歌紧张的看着程欢,孤注一掷般的乞求道:“所以,求你…等等我,好吗?”
第37章 天下第一剑果然好剑 心动. 程欢没有直面的回应牧歌的请求和问题, 她只是觉得有些回应需要当着“本人”的面才能回答。 “你知道最后一张藏宝图在哪里吗?”程欢话题转移。 牧歌垂眸,遮住眼底失落,她不再步步紧逼, “不知道, 不渡州还未查到。” “我知道。” 牧歌猛地抬头, “你知道?” 程欢点头:“我知道最后一张藏宝图在哪里,我可以告诉你。” “在哪里?”牧歌凑近,抓着程欢的手,急切问道。 程欢将牧歌的手握住, 轻轻拍了拍, “等你养好身体,我在告诉你。” 见牧歌还要追问,她继续道:“我现在跟你说不是为了让你立刻去寻,而是想让你放心养伤,等内伤养好后我自会帮你去寻,如何?” 牧歌诧异的看着她,“你要帮我去找藏宝图?” 程欢还没回答, 她又惊讶的叫了一声:“你刚才的话是不是就代表你接下来会一直陪着我?” “陪…陪我养伤?” 程欢点了点头。 牧歌嘴角上扬, 却又停顿一下, 眉眼中流露出一丝伤感,低啜道:“若是等我伤好了, 你是不是又要走了?” 就像之前, 程欢陪着她从灵昌山走出来, 为她抵挡追杀她的杀手组织, 为她熬夜, 给她吃糖, 还会在她害怕的时候抱着她哄着她。 但等到她伤好了, 身边有了其他人可以帮助她的时候,程欢便会撒手不管,头也不回的离她远去。 若是这样,牧歌觉得还不如自己偷偷的看着程欢,等到完成复仇,她就可以无忧无虑的与程欢在一起,陪她游山玩水。 牧歌不想再体验一次程欢离开的痛苦,不想再见一次程欢转身走远的背影。 “我不走。” 牧歌诧异道:“真…真的吗?” 程欢挑眉:“嗯,不走。” 牧歌小心谨慎的看着程欢,“我能问你为什么吗?” 是因为她才愿意不走的嘛? 程欢指尖点着额角,不知想到什么,笑出了声:“不如你猜猜?” 牧歌颤悠悠的指着自己,语气带着极大的心虚和不确定,道:“是因为…我吗?” 程欢目光温和,看了眼外面的天光,“饿不饿?想吃点什么?我去买。” “……”程欢又故作不答,牧歌也拿她没招,只能随着她的话答道:“我吃什么都行。” 程欢想了想,起身,“那我出去买,你躺下再睡会儿。” 牧歌点头:“好的。” 她见程欢往外走,心里泛起一阵恐慌,忙道:“你…你还会回来吧?” 程欢微顿,看着牧歌眼中的慌张,心尖突然发软发涩。 “其实你刚才的问话……” 牧歌:“什么?” 程欢歪着头:“你问我是不是因为你不走,其实这话你可以说的再断定些,” 她眼底柔情暗蕴,“我又不会否认。” “是因为你,我不想走,没别的原因。” “ 别瞎猜,也别怀疑。”程欢说完,推开门走了出去。 刚走到院子中,听到房内传来的笑声,程欢嘴角微微翘起,笑了一声:“还挺好哄的。” 程欢在宅子附近的酒楼里买了几个清淡的小菜,刚拿着食盒走出酒楼,她就感觉到有人在暗处窥探她。 那种感觉过于强烈,带着明确的不怀好意和一丝暗藏的杀机。 不是不渡州的人。 暗中窥伺之人早就知道程欢在金陵出现,为了寻找牧歌的踪迹,他们还特意跟踪过程欢一段时间,却发现程欢每天都是吃喝玩乐,根本没有与牧歌相见过。 想着不能放弃程欢这条线索,金蝉阁便减少了跟踪程欢的人手。但没想到今日他们发现程欢的异常,竟然会从酒楼中打包饭菜,看样子像是给别人带的。 暗处的人察觉不对,立刻跟上去了,见程欢拐进一个巷子里,他们加快脚步追了上去。 走进巷子深处,没有其它出口,直行的道路前方是一堵刚砌好的石墙,巷子只有破烂的推车和摆在墙角的木柴,地上还有散落的茅草和一个支离破碎的木桶,根本没有可以藏身的地方,而程欢却平白无故的在他们眼前消失了。 “人呢?”脸上带疤的杀手低吼道。 “不知道啊?”另一个年轻的杀手看向周围,踢开脚下的茅草,语气不解道,“明明看她走进这个巷子里的啊?” “青霜居士一定是知道圣女的下落,必须找到青霜居士的下落,快回到总阁喊人来,我们几个丙级根本不是青霜居士的对手!” “好,我立马...” 那人应下,转身就要去报信,却感觉脖颈一凉,看着神出鬼没的青霜居士出现在他面前,脖子上赫然架着青霜剑,冷冽的寒气让他感觉脖颈处的血液都被冻结。 “在找我吗?”程欢看着巷子里的五人,“金蝉阁只派了五个人来跟着我,是因为我看起来很好欺负吗?” 五人惊惧,青霜居士武功高强,哪怕是金蝉阁甲级杀手来都无法从青霜剑下活命,更何况他们。 五人目光狠厉,心想着与青霜居士拼了,就算冒死也要让一人逃出去,将消息带给金蝉阁。 “上!”疤痕男将那名年轻的男子往后一推,“速速回到阁中,我们挡住青霜居士。” 年轻男子目光纠结,跳起脚在石墙一点,腾空跃起,飞上屋檐快速跑远。 剩余四人以为程欢会去追,立刻将她团团围住,却发现此人一动不动,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那目光像是在看跳梁小丑一般。 四人眼神交流一瞬,立刻拔刀冲了上去,“杀——” 程欢将食盒放到一旁,看着冲上来的四人,轻声道:“能死在青霜剑下,是你们的福气。” 话音一落,四人眼前一花,程欢的身影瞬间消失,仿佛烟雾般消散。 四人心中大乱,脚掌在地上狠狠一踏,尘推飞扬,执刀向四处劈砍,破空声迅疾猛烈。 呼吸之间,四人同时感觉脖子一凉,双腿一软,四人对立跪倒,他们双眸中清晰可见其他人的死状。 脖子上有一道如丝线划过的伤痕,如潮的鲜血源源不断的从指缝中喷洒出来。 四人眼中皆是未散去的恐惧和疑惑。 他们根本没有见到程欢出招,甚至连她的衣角都没有触碰到便被程欢夺走了性命。 逃掉的杀手疾步奔出,身体凌空飞跃房檐,如同大雁振翅一般。 眼见金蝉阁据点就要到达,他突然感觉脖子处一凉,那股寒意太过熟悉。 杀手瞪大眼睛,双眸中满是不可置信和惊恐。 他只差一步就能将消息传递出去,只差一步就可以喊阁中人来相助他,只差一步... 如鬼魅被阴冷的声音在他耳边想起,细细听来还带着一丝感谢的意味。 “多谢带路,”程欢看着面前紧闭的大宅门,“为了表达我的感谢,我亲自从你回老家。” 男子还未说句话,出个声就被程欢一剑封喉。 鲜血喷洒整个屋檐,索性脚下的房屋无人居住。 不然看着鲜红的血液从瓦片缝隙漏出,不得吓个半死。 程欢来到紧闭的大门前,黑色的门上镶嵌着两只青铜兽面衔环,透着阴森诡邪。 金蝉阁的总阁在金陵之中,但是金蝉阁的据点太多,程欢懒得一一排查,她知道金蝉阁杀手暗中跟着她,试图探寻牧歌的下落。 程欢想着以绝后患,不如在直接端了金蝉阁的老巢,让他们再为非作风,天天跟个苍蝇似的围在身边转悠,闹的人心烦意乱。 而且现在江湖上并没有牧歌身边有青霜居士的消息传出,就说明金蝉阁故意隐瞒她在牧歌身边,想是要玩“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把戏,让各大门派追杀牧歌,让她被迫出手保护牧歌,待到双方俱败,筋疲力尽之时,再出来收网,坐收渔翁之利。 归属于朝堂的组织,见多了朝堂里明争暗斗,斩蛇逐鹿,这害人的鬼主意和花花肠子就是数不胜数。 小刺猬已经把金蝉总阁的数据收集完,程欢懒得小心谨慎,直接一剑劈开了大门,抬脚一踢,巨大的声响引起阁中所有杀手的注意,有的人还为反应就被一剑割喉,喷出的鲜血犹如悬天般的瀑布一般,让所有人的眼前都变成了遮天蔽日的血红色。 金蝉总阁坐落于金陵郊区的一处偏僻宅院中,鲜有人迹,周围古树茂密,不见天日,平日里大门不开,阴森恐怖的黑色铁门让人望而却步,路过的平民时常能听到宅院里传来凄厉尖锐的叫喊声,有时按奈不住好奇心便上前一探究竟,最终沦为林中野兽的口中之食,次数多了,便不敢有人再上前查看,都说那宅院诡怪的很,去探访的人都死于非命。哪怕那宅院在发出什么声响,众人也都是堵住耳朵,立刻离开。 如今,路过之人再次听到宅院里的叫喊声,那一声比一声凄惨又悲烈,像是遭受了极大的折磨和痛苦,撕心裂肺,椎心泣血。 如同狼嗥鬼叫般的声音吓得他们都不敢脚步迟疑,一个个都恨不得多长一双脚,拔腿就跑。 金蝉令使捂着小腹处的伤口,伤口虽细小,但侵入骨髓的寒气让他气血翻涌,无法站立,只能靠着大刀抵地,勉强撑着孱弱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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