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查到六楼了,六楼以上的肯定安全了,你要是六楼以下的,那就再等等吧,说不定一会儿就扔下来了。”旁边一个陪着新生捡被子的学姐在旁边好心提示。 “谢谢。”时亦苇匆匆道了谢,赶紧往宿舍里跑。 电梯正好都在十楼以上,还在不断往上走。时亦苇扭头进了安全通道,走步梯。 五层,不算高,等电梯的时间,经常都已经可以步行上下楼了。 五层,也不算低,特别是对于进入集训期后的时亦苇来说。 时亦苇三步并作两步,每一步都撕扯着本就酸疼的大腿肌肉。跑到五楼的时候,汗珠已经从额头滑到了鼻尖。 顾不得擦,从安全通道跑出来,正好看到检查宿舍的训导员们正鱼贯而入走进了她和苏向竹的宿舍。 大口大口喘息着,快步走过去。 “这个床单整理得不行呀。”辅导员的声音从宿舍里传出来。 时亦苇快步推门进去,想要开口解释,训导员已经接着话说道:“苏向竹,你作为大二学姐,要发挥好表率作用,不要光看着,新生有什么困难,要多帮帮忙。” “我知道了,以后会注意的。”苏向竹的声音依旧波澜不惊。 几个训导员低头商议了两句,宣布了结果:“那这次就先扣分,综合测评分一人扣0.5吧。” “老师……”时亦苇紧张地开口。 训导员们听到声音,鳞次转身,看到时亦苇,问她:“你是苏向竹舍友?” “嗯。”时亦苇点点头,紧张地问好:“老师好。” “你这床单整理得不行啊,好好跟舍友请教请教,下次再这样就直接给你扔出去了。”训导员语气一改往日在训练场的严肃,甚至可以称得上和蔼可亲,“这次只扣综测,以后注意。” “老师,是我没整理好床单,能不能只扣我的分数。”时亦苇小心地提出请求,“这次真的是我的问题,和苏学姐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行了,”训导员笑了笑,“扣分都是一个以宿舍为单位扣的,你以后自己注意,有什么不会的,多向学姐请教。” 训导员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很快就听不到了。 时亦苇手足无措地站在门口,看着苏向竹收拾桌子上的东西。 自从她住进来之后,真的给苏向竹添了不少麻烦,而且她一再保证不会再添麻烦了,结果却还是又连累她也跟着被扣了分。 “学姐……”时亦苇犹犹豫豫地开口,“对不起,我……” “没关系。” 苏向竹直接打断了她的道歉,让她不知如何再开口继续。站在一旁,连手脚都不知道要放在哪里才好。 “你为什么一早一晚都要换床单?”苏向竹收拾完东西,抬头看她。 时亦苇怔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答:“学姐你不是有洁癖吗,我怕你不喜欢我太久不换床单。” “我没有洁癖。”苏向竹声音顿了顿,又问:“你今天不舒服吗?” “我今天全身酸疼,可能是昨天岔气的后遗症吧。”时亦苇不解,如实答了。 可苏向竹脸色冷淡下来,背起包往外走。 不知是不是错觉,时亦苇感觉自己像是嗅到了苏向竹的信息素,可细细闻过去,明明什么味道都没有。 过去几天苏向竹中午多少会午休一会儿,时亦苇叫她:“学姐,你今天中午不休息吗?” “不了,我有事。”苏向竹语气冰冷,不做停留,当下转身离开。 时亦苇颓丧地坐到桌前,智脑提示有新消息,随手点开,是阮安发来的。 “你没事吧?我刚才听说学神因为你被扣综测了。” 时亦苇趴在桌子上,懒懒地回消息:“嗯,扣了0.5分,不知道多不多。” “应该不算多,综测满分二十呢。”阮安消息回的很慢,可能是在吃饭,“不过听说去年学神的综测是满分。” 时亦苇顿觉生无可恋,她居然把去年满分的学神连累到被扣了分。 回想起那张“宿舍调换申请表”,时亦苇又叹了口气,苏向竹想换舍友实在太正常了,换了是她,她也想换。 彻底没了吃午饭的胃口,趁着还有些时间,趴在桌子上午休了一会儿。 午休结束的时候,全身上下的酸痛更严重了。 手臂简直快要抬不起来,哪怕动动手指,都能引得全身上下都疼。 这状况令她倍感难受,活动一下脖子,肌肉僵硬地发出咯哒咯哒的声音。 揉着脖子,连腺体都开始有些不舒服。 时亦苇又打开校内通讯录,苏向竹还是没有通过她的好友申请。 下午的训练内容又是旋梯,时亦苇转旋梯不会晕眩,比动不动就吐得昏天黑地的Alpha们要轻松许多。 可身上的不适还是让她整个人都仄仄的。 休息时间翻了翻学生手册,找了找综测的扣分和加分规则。 万幸,综测分被扣了还是可以想办法加回来的。 虽然很不容易。 ---- 作者有话要说: 高空抛物违法,被子也不行,请千万不要效仿 谁先开窍的事涉及后续感情线发展,暂不能剧透,还请见谅(づ ̄3 ̄)づ╭
第19章 像是躲着她 白天的训练结束时,时亦苇脸色愈发难看,连阮安都看出她的不对来,关切地问:“时亦苇,你是不是发烧了?脸色怎么这么红。” 时亦苇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并没有发烧,心底半是疑惑半是担忧,只说:“没有,应该只是累了。” “你最近这几天训练太勉强了。”阮安和她一边走一边劝说,“有空去医务室做下检查吧。” “我没事!”听到医务室三个字,时亦苇想也不想就拒绝,“应该就是训练太累了。” 阮安狐疑地看着她,却没再说话。 匆匆吃过饭,赶着时间去了第二实训基地。 苏向竹往常早就等在实训基地的大厅里,一见到新生就会立刻催着人赶紧去热身。 可今天两人过去,大厅里空无一人,新生们也乐的无人催促,在大厅里嬉闹。 阮安靠近时亦苇身边,低声问她:“中午你是不是把学神气坏了?” 时亦苇含混着点了点头,苏向竹的脸上鲜少能看到什么表情。可她中午确实一改往日午休的习惯,在得知被扣分后立刻就离开宿舍了。 身上酸痛更加难忍了,她揉了揉肩膀,又活动了一下脖子,状况却丝毫没有改善。 场馆里Alpha不多,可韦刚还在。 伪装抑制贴下面的腺体也确实越来越难受,她克制着不去碰后脖颈的位置。 这感觉实在陌生,算算日期,远不到发热期的日子。 何况她入学前专门打了强效的抑制剂,按理说她这半年都不该再有发热期才对。 阮安看她难受,要劝两句:“时亦苇,你要是不舒服……” 时亦苇怕她又要提起去医务室的话,赶紧把她的话岔开:“咱们先去热身吧。” “嗯,好。”阮安没有再坚持劝她,只是眼神里略带疑惑。 时亦苇假装没看到阮安的不解,拉着她径直去了体能训练馆开始热身。 苏向竹今天姗姗来迟,几乎是卡着最后的时间点才过来。 她也不解释什么,照往常一样让所有人先热身。 加训的新生们无人敢问,都缩缩脖子,低头认真热身起来。 往日里,哪怕是热身的时候,苏向竹也总会叮嘱几句训练要适度和注意安全的话。 今天一改常态,苏向竹一言不发,不仅不再反复叮嘱,连看到有新生偷懒和动作不规范也并不出声斥责,只走过去,轻拍肩膀或者点点动作不到位的地方作为提示。 新生们受宠若惊,甚至有Beta在苏向竹轻拍肩膀的时候红了脸。 所有人都更喜欢眼前这个温柔的苏向竹,虽然她的脸上还是和往常一样让人瞧不出什么情绪。 除了时亦苇。 自从今天加训开始,时亦苇总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了什么错觉,觉得苏向竹像是在有意避开她。 苏向竹没有再提醒她注意训练节奏。 昨天才岔了气,时亦苇今天确实不敢再随意不管不顾地想要追上同学的进度。 苏向竹没有再来提醒她动作要做标准。 她昨天那么认真的答应了苏向竹绝对不会再出事了,今天自然半点儿不敢再有什么不规范的动作。 好像没什么,可时亦苇总觉得像是有什么不对。 “时亦苇,你真的把学神气坏了吧。”训练间隙,阮安偷偷跟她说悄悄话,“今天学神跟换了个人似的。” 时亦苇正挂在单杠上,肩膀和双臂的酸痛正让她的动作越来越迟缓和僵硬。 不知是因为阮安的话,还是因为手上早就已经在打滑,双臂猝然无力,规定的动作还没完成,已经从单杠上落下来,踉跄了一下。 “没事吧?”阮安赶紧过来扶住她。 时亦苇站稳,抬起头,目光在周围绕了一圈。 苏向竹就在她几步开外,眼神扫过她,却没停留,转头扶着一个无力完成动作的Beta从单杠下来。 Beta被苏向竹近乎半抱着扶下来,脸上带出几分红晕,低声道谢。 苏向竹没有应声,回头走开。 “我没事。”时亦苇回答阮安,身上越发难受,精神也更加萎靡不振。 阮安松开扶着时亦苇的手,询问她:“你加上学神好友了吗?” 时亦苇摇摇头,又跳起来握住单杠:“没有。” “那床单的事你是不是也没解释?”阮安站在旁边看护计数。 时亦苇双臂带着肩背用力,身体向上运动:“没,我刚要解释,她说不用解释了,还让我以后不要再每天都换床单了。” “难怪。一。”阮安给她计数,声音又放低了些,“今天学神连监督大家训练都绕着你走。” 时亦苇一口气没能换上来,又从单杠掉下来,冲阮安摆摆手:“你来吧,我歇一会儿。” 阮安神情比她还萎靡,摇摇头:“我还是算了吧,结训考核我肯定过不了了。” “别那么灰心丧气嘛。”时亦苇拍拍阮安的肩膀,鼓励她,“我体能成绩倒数都没放弃呢。” 阮安不情不愿地走到单杠下,跳起来,握住单杠:“我都想好了,集训期结束了,我就转到设计系去,学航空器设计,走机甲设计方向。” 时亦苇半仰着头给她计数:“集训期还没结束呢,说不定你结训考核通过了呢。” “我肯定过不了,我就不适合进咱们系。”阮安松开手,从单杠下来,甩了甩手。 “别这么……” 尖锐的哨声打断了时亦苇的话,苏向竹卡着加训结束的时间点吹了哨子,带着大家开始做结束训练的拉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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