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这些,时亦苇才总算放松下来,把苏向竹借给她的那瓶喷雾剂拿出来,和自己买的对比了一番,确实一模一样。 拿着新买的那瓶喷雾剂,走到苏向竹桌子旁,再次递过去:“学姐,谢谢你借我药。” “我不需要。”苏向竹头也没抬,“你留着吧。” 时亦苇把药放在她桌子上,略感纳闷:“学姐你不是说有备无患吗?” 苏向竹忙碌的动作停顿了一下,隔了一会儿才应声:“嗯。” 时亦苇转身要走,苏向竹没什么起伏的声音叮嘱她:“记得喷药。” “哦,好,好,我记得。”时亦苇忙不迭应声,坐回自己的床上,稍稍撩起上衣,撞伤的地方比第一天好些,却还是一片青色,轻轻一碰就疼。 把药喷上,没有第一天那种微凉沁人的舒适,反而有种火辣辣的感觉。让她皱紧眉头,倒吸了一口凉气。 “把药揉开。”苏向竹画完了设计图上最后一块,抬起头来看到正在喷药的时亦苇,收回视线,声音依旧沉稳:“看说明书。” 时亦苇手忙脚乱地把说明书从盒子里翻出来,上面果然写着用法。超过二十四小时后,每次喷涂都要轻轻按揉,让药能更快起效。 忍着疼把药揉开,时亦苇躺在床上,整个人都放松下来,连日的疲倦涌上来,让她眼皮直打架:“学姐,晚安。” 时亦苇的语调和往常一样轻快,声音却带着一些不易察觉的沙哑。 苏向竹沉默了片刻,低声回应:“晚安。”
第17章 好消息和坏消息 次日时亦苇起床的时候,和往常一样,宿舍又只剩她自己一个人。宿舍里飘着淡淡的竹香,是苏向竹昨晚真的在宿舍里休息过的唯一证据。 伸了个懒腰,却觉得全身肌肉都牵扯得酸痛,不知道是不是昨天岔气的后遗症。 多活动了一下,身上的酸痛却并未得到任何缓解,反而还更加难受了。 早上的时间并不充裕,抓紧时间洗漱之后,赶紧去换床单。自从知道苏向竹有洁癖之后,她的床单每天一换。只是今天胳膊格外酸痛,连铺床单的时候,动作都比往常僵硬了许多。 集训期对宿舍的检查里对床单的要求特别折腾人。 除了要求用学校配发的白底蓝格子床单外,对床单的边角怎么折叠整理也规定得细致入微。不仅要用规定的方式把床单边缘折叠出方方正正的线条和折角,甚至要求床单边缘折叠的地方必须在格子线条上。 哪怕是没有全身酸痛,为了达到这种变态的要求每天早上也要花大把的时间整理床铺。 今天胳膊的酸痛更是增加了她整理床单的难度。 僵硬的额动作让她今天整理床单边角的时候反复失败,好不容易到了最后一个角,她的额头上已经开始渗出汗珠。 顾不上擦汗,时亦苇甩甩胳膊,蹲在床边认真整理这最后一个角。 肌肉的酸痛让她每次抬起胳膊的动作都比平常更迟钝,眼看着最后一个角马上就要叠好,智脑的闹铃响起。手上一个不稳,本来快要叠好的角再次歪了一点儿。 这是她定的最后一个闹铃,要是再不走,就要赶不上最后一趟不会迟到的校车了。 咬了咬下唇,时亦苇花了最后的两分钟试图补救,结果仍旧不如人意。看一眼时间,已经不能再耽搁了,她抓起背包匆匆忙忙出了宿舍。 一路跑着冲到站牌,校车正要关门启动,时亦苇赶在关门前一个箭步冲了上去。 车上人不多,阮安正好也在,看见她上车,冲她招了招手:“你今天怎么也这个时候才走?” “我没整理好床单。”时亦苇还在担心床单的事,“今天不会查宿舍吧?” “应该不会。”阮安安慰她,又给她想办法:“实在担心的话,要不给学神发个消息让她帮忙弄一下?” 时亦苇如梦初醒,拍拍自己的额头,从智脑上翻出校内通讯录找到苏向竹。 看了看,苏向竹那边没有任何新消息,界面还停留在上次她问苏向竹早上想吃什么却被提示两人还不是好友。 尝试着打了两个字“学姐?”发送过去,果不其然,又被提示两人还不是好友。 点了一下蓝色字体的添加好友,结果又被提示“操作太过频繁,请稍后再试”。 垂头丧气地关掉通讯录,默默祈祷今天千万不要检查宿舍。 “怎么了?”阮安关切地问,“学神骂你了?” 时亦苇摇摇头:“没有,我还没加上她好友。一直提示操作太频繁。” “还没加上好友?”阮安软糯的声音都压不住她的惊讶,“你不是说她人挺好的吗?” “她人是挺好的。”时亦苇不甘心,又点了一遍添加好友,收到了毫无变化的提示,“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系统一直提示操作频繁。” “操作频繁是说上一次的申请对方还没处理。”阮安不无担忧,问她:“你是不是跟她相处的不太好?” “挺……”时亦苇迟疑了一下,回忆起了自开学以来给苏向竹添的麻烦,改口道:“可能……吧。” 校车停在第一实训基地门前,零散的几个新生掐着时间冲向实训基地,总算赶在迟到前跑到了集合点。 上午的训练仍旧是没什么新意的体能训练,只不过强度和刚开始不可同日而语。 接连有人因为运动过度,把饭全吐了出去。 训导员看了面不改色,半点儿要放松的意思都没有,新生们只能叫苦连天的继续坚持。 中间休息的时候,新生们毫无形象地瘫坐在地上,连前几日惯常的起哄闲聊和即兴表演都停了。 时亦苇趁着休息,又翻出通讯录来。苏向竹的页面里还是毫无动静,不死心地又尝试发了条消息,依旧被提示还不是好友。 场馆门口传来一阵骚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时亦苇的注意力被分散了些,抬头看过去,原来是一个大二的学长过来找人。 看着那个学长一路走着,越来越靠近一班。 连寻常对八卦兴致缺缺的阮安也忍不住凑到时亦苇身边,问:“他要找的人是在咱们班吗?” 最后这个学长果然走到了一班附近,同学们扭头寻找,想知道他要找谁。 韦刚从人群里站起来,满脸不耐烦,迎着那个学长过去:“我不是说了我中午回去就签吗,你过来干什么?” “早点签完早点交,咱们就能早点换宿舍。”学长也满脸不耐烦,从背包里拿出一张表格来,“我都填完了,你签个名就行。” “嘁。”韦刚接过表格,要了支笔,龙飞凤舞地在表格上签下名字,把表格还回去:“行了,以后就咱们就不用当舍友了。” 学长也满脸没好气,痛快利落地把表格收好,一句话都没跟韦刚再说,扭头就走了。 韦刚重新坐下,周围的同学好奇的围过去:“这是怎么了,不是不让换宿舍吗?” “切,学校就是把网上的申请通道关了,去找老师要纸质的申请表,填了就能换。”韦刚大大咧咧地坐下,神情还带着几分得意:“我舍友是个事儿逼,天天事儿事儿的,我嫌他烦,说了要换宿舍,就让他去找老师要换宿舍的申请表,他今天上午就把表给我领过来了。” 周围的同学神色各异,就连往日在他身边吹捧的几个Alpha也都没怎么说话。 阮安小声跟时亦苇问:“网上通道关了还能用纸质申请表申请,这是什么表呀?” “宿舍调换申请表。”时亦苇想起了从苏向竹书里掉出来的那张表,还有表上苏向竹的冷冰冰的签字。 阮安好奇:“你怎么知道?” “我见过。”时亦苇歪着头,兴致缺缺。 自从她住进宿舍,确实给苏向竹添了不少麻烦,苏向竹不想再和她继续当舍友,理由好像很充分。 阮安小声试着询问:“学神也领了?” “嗯。”时亦苇低声答应,心情愈发糟糕了。 “难怪她没通过你的好友申请。”阮安了然,“要不然,你也去找老师领一张吧,都这样了……” 阮安的话没能说完,训导员已经吹响了口哨,宣告短暂的休息时间结束。 新生们一边唉声叹气,一边拖拖拉拉地站起来。 训导员却并不立刻就下令继续训练,反而又吹了两声口哨,等新生们按照班级集合站好后,开口道:“我要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们想听哪个?” 新生们摸不着头脑,稀稀拉拉的回应,有人要听好消息,有人要听坏消息。 训导员清了清嗓子,说:“既然你们拿不定主意,那我就先说好消息了。” 说完,他故意买了个关子,停顿了一下,引得新生们都伸长了脖子想听到底是什么好消息。 “好消息是,下次检查宿舍,我会提前告诉你们。”训导员卖够了关子,说了出来。 新生们大失所望,追着问:“那坏消息呢?” 训导员微微一笑:“坏消息就是,十分钟后,我们就要去检查宿舍了。”
第18章 宿舍检查 新生们顿时紧张起来,七嘴八舌地吵吵嚷嚷:“这怎么能叫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明明是两个坏消息!” 训导员也不回话,留了几个人继续带新生训练,其他人全都去检查宿舍了。 时亦苇整个人都紧张起来,吞了吞口水,试图安抚因为紧张干燥的喉咙,却没什么效果。 旁边同学讨论起听到的消息:“听说宿舍检查哪里不合格就扔什么,直接从窗户往楼下扔,被子不合格扔被子,床单不合格扔床单。” “是只扔不合格的吗?”时亦苇赶紧追问,顾不得留下的训导员已经又吹了哨子。 “好像是同宿舍的会一起扔。” 同学的一句话让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苏向竹有洁癖。 剩下的训练时间,时亦苇只感觉身上的酸痛像是又加重了几分,渐渐快要跟不上训练的节奏。 上午训练结束的时候,训导员刚一吹解散的哨子,时亦苇立刻就往外跑。 身后的阮安还在邀请她去一起去食堂吃饭:“时亦苇,咱们一起去……” “不了,我先回宿舍。”时亦苇头也不回,跟着人潮往校车的方向涌。 从校车下来,远远地就能看到宿舍楼下已经散落了些新生和被子。 高年级的学姐学长们对这个场景司空见惯了似的,从宿舍楼进出的时候,灵活轻巧地避开地上的东西。 和她一趟校车回来的新生们跑过去,新生们的床上用品一律用的是学校配发的,扔下来之后连东西是谁的都分不清了,只能靠着一同被扔下来的大二学姐学长们的物品判断物品的归属。 时亦苇环视了一圈,并没有找到苏向竹的床单,正要松一口气,忽的从楼上又掉下一床被子来,半飘半坠落在地上,扬起一大片灰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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