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欢的人,就应该拥有最好的。 白浮雪娇软的靠在萧时之怀里,亲自替萧时之戴上那一枚戒指。 白浮雪目光盈盈,“戴了戒指就要时刻想着我,目光不许落在别的女子身上。” 萧时之整个耳垂发红发烫,显得可爱极了。 “好。” 白浮雪想起了祝秋荷的话,道:“夫君工作辛苦了,妾身很心疼夫君。” 萧时之紧紧把白浮雪抱着,完全忽略了白浮雪在她忙的时候通常都在睡觉。 心疼个屁。 之前还说她作为皇帝应该忙。 萧时之现在小鹿乱撞,恨不得在大庭广众之下好好亲亲小美人。 祝秋荷在后面艳羡地看着。 “夫人和小姐好生恩爱,比我所见的夫妻都要亲密许多。” 松萝赶紧把祝秋荷的眼睛捂起来,“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 王大富和小妾躺在床上,手上还拽着身旁人的红色肚兜。 “大人大人不好了!”一个仆人冲进来,跪在地上直磕头,“咱惹到不得了的人了,有个卖肉的说,大人的几个兄弟在巷子里,手被人砍断,脊背被人给拍断,始作俑者极为狂妄。” 王大富艰难地睁开眼睛,侧身就把美貌的小妾抱在怀里。 “老爷,再睡一会儿`” 王大富嘿嘿直笑,把小妾抱得更紧了。 王大富烦躁的看了一眼旁边的仆人,“多派几个人,本官还不信了,在本官的地界里,有人敢撒野。” 仆人磕头连连称是。 仆人:jsg“城外有人在施粥,听说是不得了的大人物呢。” 王大富敷衍的哼了一声,“那些灾民活该饿死,有人愿意发善心,那就让他们发去,和本官有什么关系?” 王大富话音刚落,眼珠子溜溜直转,“祝秋荷那个小娼妇必须给本官抓着,至于城外施粥的那些人……” 小妾甜言蜜语,“大人,这一块都是大人的地界,那些人想施粥就施粥?应当给大人交笔钱,才能去做那好事。” 王大富赞成:“丽儿所言极是,就这么办。” 仆人弯腰道:“奴才这就去问他们要钱。” 小妾钻进大人的怀里,巧笑道: “听说祝秋荷身边跟着一极美的女子,大人可曾见过?”
第44章 萧时之把戒指特意戴在无名指上。 白浮雪在马车中靠着她又开始昏昏欲睡,撩了人不负责任。 萧时之关切道:“城外乱民比较多,你在马车上好好呆着。” 白浮雪撩起帘子往外看,现在已经出了城门,正在赶往施粥的铺子。 前面是看不到边的难民,一个个穿着看不清颜色的衣服,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干瘪的身躯也不知能撑到几时。 浓郁的米香味飘散在空气中,光是闻着就食指大动。 穿着黑色劲装的萧时之从马车上下来,高马尾在空中划出弧度。 穿着棉布碎花裙的白浮雪探出个脑袋,刚要下车就被李德全给拦住。 李德全弯腰:“小姐,前头危险的很,夫人担心您被冲撞了。” 白浮雪:“夫人自个就不担心被冲撞了?” 李德全一时语塞,“夫人,夫人自是要体察民情,爱民如子。” 白浮雪瞧着萧时之走到那简单的棚子边上,比人脸还大的勺子盛在米粥里,亲自给每个难民挖上一勺粥。 货真价实的粥,比寻常老百姓家里喝的还要浓稠。 萧时之脸上虽没有什么表情,眼中的痛惜和沉重却藏不住。 白浮雪耳朵红了一圈,浅笑道:“你敢拦我?” 李德全弯腰。 他心想这娘娘长期生活在深宫之中,还未进宫时,也是生长在将门府邸,锦衣玉食养着。 天生就比这些个灾民要高上一等。 哪能让娘娘碰到那些个脏东西? 李德全想着娘娘也不会靠近,只弯腰不说话。 谁想白浮雪直接从马车上跳下来,小跑到萧时之身边。 她脸上挂着一纱帘,只露出了隐隐绰绰的面容。 松萝小心脏都被吓出来了,“小姐!” 松萝赶紧跟上去,生怕自家小姐又被人唐突了。 祝秋荷疑惑:“不就是去施粥,用得着那么担心吗?” 李德权低血压瞬间好了,深深看了一眼祝秋荷,复杂道: “小姐金尊玉贵,自然和他人不同。” 祝秋荷只知道夫人和小姐是京城的富贵人家,究竟富贵成啥样却是不晓得的,就连白浮雪叫啥名,祝秋荷也不清楚。 …… 白浮雪手持着沉重的大铁勺,和食堂阿姨是同款。 每一下都拿得很稳当,完全没沾上食堂阿姨的同款手抖。 “谢谢恩人,谢谢恩人!” “恩人是天上的神仙,见不得大家伙受苦,给恩人磕头!” 一个头发蓬乱的女子强行按下了旁边不懂事的小儿子,跪在白浮雪和萧时之面前。 紧接着好几个人都开始砰砰磕头。 两大锅粥很快就见底了,几个大臣亲力亲为,又端上了两大锅粥。 那几个大臣害怕极了,小心观察着陛下的神色。 萧时之面上一片沉静,直到把大半锅粥全部分发给难民,才揉了揉酸痛的肩膀。 萧时之命令道:“此事深查到底,明日将折子放在我桌上。” 白浮雪的胳膊酸痛的早就抬不起来,可看到面前眼巴巴求着食物的人,哪里还敢喊累。 “谢谢神女,谢谢神女,神女下凡,普渡众生来了。” 白浮雪本想着在赈灾的粥里撒一把沙子,让饿的不行的人来喝,避免有还有余粮的人来占便宜。 可看到这一幕,她哪里还忍心往雪白的粥水里撒沙子? 白浮雪坐在一块岩石上,萧时之站立在她旁边阻挡了大多数窥探过来的视线。 萧时之脊背挺直,目光锐利,叫人安心的很。 白浮雪:“施粥本是知县的事情,不该落到咱头上。” 萧时之:“雪雪觉得,知县该当何罪?” 她边问着边下意识旋转且白浮雪送的戒指。 是这段苦涩时光里唯一的一抹甜味。 白浮雪:“终身囚禁于地牢之中?” 萧时之:“为何不直接把人给杀了?” 周边几个大臣静静听着,互相看了一眼,“小姐心思纯善,着实让人感动,可那些难民何其无辜?” 白浮雪眼眸颤动,不敢去看萧时之。 把人杀了? 五马分尸?在闹市斩首? 白浮雪不是没有看过萧时之杀人,可若是把一个人的生死决定权放在她身上,轻易说不得让人去死。 萧时之浅笑:“雪雪着实是好心肠。” 正当几个人商量对策时,忽然一匹高头大马停在城墙门口,马蹄踩碎了,不知多少个难民的破碗。 “你们几个!谁允许你们在这里施粥?!” 骑在马上的侍卫身体健硕有力,手上扬着一黑色的马鞭。 威风极了。 萧时之沉声质问道:“施粥还需要申请?” 萧时之那双如同寒星的凤眸看着侍卫,侍卫后背起了冷汗,不敢与之对视。 知县的侍卫声音弱弱:“当然需要,施粥需要缴纳额外一笔费用,一个五十两银子。” 旁边几个大臣听到此话,当场就惊了,这是什么混账话?! 陛下要真追究下来,没一个人能逃得开?! 萧时之还没说话,那几个大臣已经抖着手指过去,“你,你大胆!荒唐至极——” 地上的灾民眼巴巴地看着几人,有个小孩子三两口就把粥全部咽下去,卡在嗓子眼,咳得心肺都要出来了。 用地狱景象形容一点都不为过。 萧时之额头上青筋猛然蹦了两下,低哑道:“带我去见知县一面。” 那是为见没要到钱,当然是不乐意,刚想拒绝,可以看到萧时之的脸色,本能地就在大马上做不稳。 “行,行吧……” 侍卫勉强答应,把人领直进了城。 他心头突突的,忽然有一种极为不好的预感。 …… 知府是今年从京城调任来的,听到这边灾民严重,特意亲自赶来。 他年过五十,曾经是先帝的信服,在新帝登基后,也备受器重,今年正准备升迁为盐运使。 知府说:“知县好歹还有点良心,知道给灾民先填饱肚子。” 知府身边的几个官员说:“此言差矣,是来此的几个富商做的善举,和知县半点关系都没有。” 知府狠狠皱了一下眉头,马车走到城墙边上才看到棚子早就被践踏一空,好几个灾民把头伸进大锅里舔食。 好好的一个棚子,无人管辖,剩下的一点粥水却还冒着热气。 一看就知道人刚走。 知府气得胡子都在抖,从前有人和他说过下面的几个县城鱼龙混杂,不把人命当命,他还觉得是夸张了。 亲自一看才知道,人家富商好心过来搭棚子做善事,结果被侍卫给砸了。 知府根本想象不出来,陛下若是得知这消息,到底要死多少人。 知府气得嘴唇发白,在人的搀扶下,进了县衙门。 还未走进去,遥遥看到一个穿着黑色劲装身上绣着暗纹的女子站在堂下,凤眸冷淡地瞧着上面以及一把年纪的肥胖知县。 站在那黑衣女子身后的年轻姑娘一双桃花眼,顾盼深情,此刻也染上了几许深沉。 知府看到那熟悉的人,下意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她,她是—— 后面几个随行的同僚,连瞳孔都在震颤。 王大富听到后面动静,脸上的张牙舞爪立刻收起来,殷切道:“张大人怎么来了?!小官有失远迎,罪过罪过。” 王大富赶紧提着官服跑下来,不明白张大人为何跪在地上。 知府的脸色已经气的一阵红一阵白,满是皱褶的眼睛写满了心如死灰。 “臣……” 知府刚要行礼,就被萧时之的眼神给制止了。 萧时之坐在圈椅上,目光落在了王大富身上。 知府缓慢从地上爬起来,在王大富的搀扶下,魂都快要飞到天上。 萧时之全然没被众人的各怀心思给干扰到,“继续。” 王大富一把鼻涕一把泪,“张大人你有所不知,下官早年死了老婆,看上了一姑娘,想要明媒正娶当成续弦jsg,双方都同意了,那姑娘也收了下官的钱,结果被她们给拦住,下官派去了几个接亲的人,也都被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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