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沛姿问她:“你怎么进来的?” 隋文立马眼睛亮了亮:“对呀,姐姐,他们最开始死活不让我进。我拿出扇子扇了扇,他们就放我进来了,我也不知为何。” 卫沛姿伸手将隋文扇子上的扇坠拨了拨,说:“殿下回了这长安城,可不比那北境军中轻松。殿下有何打算,不若说与姐姐听听。” 隋文立刻凑到卫沛姿身边,压低声音在她耳边神秘兮兮的说:“天机不可泄露。”卫沛姿一脸平静的转头望着隋文,无语的说道:“殿下请回吧。” 这时,被府兵通知的卫战和卫沛白来了,跪下向隋文行礼。隋文赶忙起身立正,扶起将军,回了卫将军军礼。要说那武状元是隋文的武学启蒙,阿福是隋文的武学师傅,那么卫将军就是隋文打心眼里顶顶敬佩的指路明灯。 卫战看了眼卫沛姿不着面纱的脸,又转回头对隋文开口:“不知殿下登门,所为何事?”隋文只得随便瞎编个理由:“听闻卫家女郎在诗词歌赋上造诣颇深,本王是来向女郎讨教的。” 只听得卫沛姿在隋文身边轻哼了一声,隋文只当没听见。 卫沛白伸手大力拍了拍隋文说道:“想不到八殿下不光在武学上勤学苦练,还喜那文绉绉的诗词。” 隋文老脸一红,她喜欢个屁,上学时候差点没背死她。脑海里瞬间浮现出一句,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雌雄,倒是很符合隋文此刻的心境。 从卫府出来后,迎面就撞上了气势汹汹的狄波拉,拽着隋文的胳膊,急切的说:“文哥哥总是窝在府中,想见文哥哥一面真难。” 隋文哭笑不得,用扇子拨开狄波拉的手。将卫沛白叫出来,一起去会仙楼食午膳。好巧不巧的,正遇上司马端。 司马端上上下下的扫了隋文几眼,开口道:“文儿回长安一月有余,怎不见来拜见皇兄?”隋文只得低头装孙子:“六皇兄误会文儿了,文儿甫一出宫,府内事务繁多,一时手忙脚乱罢了。这不是文儿馋酒,才第一次出的那府门。” 司马端坐下后,又和卫沛白搭话,“卫副帅在北境当了两年副帅,好似身上没了当年那不甘人后的英雄气概了似的。”隋文面上不显,手上依旧正常夹菜。但内心腹诽:挑拨离间司马端,阴阳怪气司马端。 卫沛白回道:“八殿下年少有为,末将自是心服口服。” 隋文:...... 这傻卫家大郎,人家下套,你就跳。
第11章 司马端听过卫沛白的话后,拉长地“哦?”了一声。又转回头面向隋文:“不知八弟竟有那雄才伟略之能,父皇若是知晓,就该把那刑部从安儿手里拿回送给八弟了吧。” mmp,又来挑拨她和司马安。 别说她已经知道司马安志在疆场,没那争储的心。就算是司马安想当那皇帝,隋文还愿意让一让呢。只要不是这个冷血怪兽司马端,司马良和司马安谁都行。 隋文脸上堆笑:“皇兄说的哪里话,文儿只不是在北疆过了两年军队生活。对那朝堂之事,可是一窍不通,皇兄折煞文儿了。”司马端笑道:“既然文儿无心朝堂,那不知文儿可否向皇兄引荐一下那吏部尚书黄大人?” “我与黄大人只不过在我十二岁生辰宴上见过一面,大人怎会记得我这一黄口小儿,谈何引荐。倒是六皇兄,政绩卓绝,兄弟几人唯皇兄独独得父皇厚爱,让人心生羡慕。” “文儿错了,得父皇厚爱的可不是本王,若本王没记错的话,文儿可是八千户大人,朝中唯有那卫将军和柳太傅能与文儿比肩。” “皇兄贵人多忘事,从一品虎贲军中郎将,以后在那城墙内还要仰仗皇兄呢。” 卫沛白听的冷汗津津,脑内自动播放刚才他的回话是否有不妥之处。虽然司马端曾经想对妹妹施那狗都不如的暴行,但是妹妹曾经提醒他,要当作此事从未发生过,他已经很克制收敛好脾气了,以免影响妹妹大计。 狄波拉不懂他们中原人弯弯绕,吃饱喝足后,抓着隋文的手,吵着要隋文陪她去逛集市。 司马端抬起头锐利的盯着狄波拉道:“你就是那戎狄来的县主?在大齐,该要好好守大齐的规矩才是。”说罢,抬袖离去。 狄波拉哪见过这种场面,那男人阴森森的盯着自己还吓唬自己,随即大哭起来。隋文无法,只得轻言细语的哄这小祖宗,哄累了,换卫沛白。 这卫沛白在军中看着挺聪明的,哪想到面对一个小姑娘五大三粗的,一直重复一句话,‘不要哭了。’ 隋文看不过眼,刚要吧啦开卫沛白,谁能想到呢,谁也想不到。那抽抽噎噎的小姑娘竟然真的不哭了,甚至第一次好脾气的没和卫沛白吵嘴。 这可把隋文震惊坏了,难道说这狄波拉不喜欢司马端改喜欢这闷葫芦卫沛白了? 那卫沛白果真不是个聪明的,见小姑娘不哭了,就开始教育她,大齐不是戎狄,要想在这里好好生存,就要谨言慎行,什么什么的。隋文看着狄波拉被说的又要落下的珍珠,只得把卫沛白拍一边去,领着小姑娘去逛集市。 小姑娘开心了,隋文心情也好了不少。狄波拉负责买东西,隋文负责付钱,卫沛白负责拎东西,分工相当明确。 待小姑娘逛累了,三人又回到会仙楼,小姑娘开心的收拾战利品。这个抹额是送给隋文的,那个高靴也是送给隋文的,反正都是送给隋文的,隋文高高兴兴的接下了自己花钱给自己买的礼物。 到了最最最最后,小姑娘掏出一香囊不客气的撇到卫沛白身上,似是嫌弃的说:“本县主赏你的,别的可没有了,好东西都是要留给文哥哥的。”卫沛白喜滋滋的挂在自己腰间,还伸手拍了拍道谢。 隋文:...... 难道是被喂狗粮了吗?也许可能是吧。这种时候,隋文倒是有点想卫沛姿了。她掏出折扇扇了扇,卫沛白露出疑惑的神情,小心翼翼的开口问:“殿下可否让末将细细观赏一下这扇坠。” 隋文毫不在意的伸到卫沛白眼前,卫沛白掏出怀中的玉佩仔细的比对后,又还给隋文。避开狄波拉小声开口道:“殿下应当好生珍惜,殿下是被妹妹选中的人,自然也是我卫家选中的殿下。” 隋文看了看那扇坠,恍然大悟。怪不得,那帮府兵见了她的扇子就放行了,原来那扇坠上的玉是卫沛姿自幼随身携带的。只是那扇坠做工实在是算不得好,一直让隋文以为是淑妃心血来潮想要试试手工。 隋文此刻就想见到卫沛姿,将狄波拉送回她的小院。赶忙拉着卫沛白去卫府,卫沛白还拎着一大堆狄波拉送隋文的礼物,走得慢了些,隋文就不管他了,自己先行离去。 待入得院门,隋文有点那种近乡情怯的感觉。只得等了等卫沛白,待得卫沛白大包小包的进入府门,隋文突然不想见卫沛姿了,她有点困惑自己对卫沛姿的感情。 最开始,隋文是抱着现代口号girlshelpgirls的心态,想要好好保护卫沛姿免遭魔爪,就像她也保护狄波拉一样。 自从她见了那一晚卫沛姿泪流满面的脸以后,她发誓要变得更强,要好好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再后来卫沛姿把她送去北疆,她更努力的练武,想要成为那励精图治的明君,保护更多的处在这个时代夹缝中生存的女性。 卫沛姿在她心里是特别的,是最特别的。不见卫沛姿时,隋文根本不会去刻意想她。但是回了长安城见了卫沛姿一面以后,隋文觉得这几年的刻苦都值得了。 她现在长大了,可以保护卫沛姿了。但是卫沛姿呢?她想要她的保护嘛?还是觉得她在众皇子中也只不过是个稍微有点良知的皇子,所以把卫家的宝压在她的身上。 可是为什么卫沛姿在她心里如此特别呢?是那晚卫沛姿显露出的脆弱嘛?亦或者是第一面的见色起意?更或者本来自己就是个弯的?隋文想不通,索性转身就走,意图暂时逃避。 奈何隋文刚转身,冰冷的声音就在身后响起来:“民女这小院里是有什么洪水猛兽嘛?另得八殿下刚进院门就掉头要走?”隋文回过身,就见卫沛姿正站在房门口面若冰霜的看着她。 隋文只得挠挠头解释道:“卫兄走得慢,我回头看看卫兄跟上来没有。” 卫沛姿见得卫沛白大包小包的进来,疑惑的问道:“兄长从何而来的热情?要买得这许多物品?”隋文想要拦住卫沛白已是来不及,只听他自然地开口回道:“啊,这些啊,县主买给殿下的礼物。” 院内静默了一会儿,然后卫沛姿开口道:“是那传言到了年纪非八殿下不嫁的那位县主吗?”隋文在卫沛姿身后给卫沛白传递信号,奈何卫沛白似没接收到,沉默的点了点头,然后坐下望着腰间的香囊发呆。 隋文觉得这大热天的一阵凉意袭来,抖了抖身体。开口辩解:“什么嫁不嫁的,小孩子说笑的,我只当县主是妹妹。再说了卫兄,别人信了也就罢了,你怎么也跟着凑热闹呢?” “怪不得殿下进了我这院就要走,原是殿下有妹妹需要照顾,民女只是别人啊。” 隋文越听越冷,上前抓着卫沛姿的手晃了晃:“姐姐说的什么话,文儿永远是姐姐的文儿。” 卫沛姿伸手将隋文隔开,叫来灵茵,命灵茵将那地上的包裹送到平定王府,她们院小装不下。 隋文想了想,看了一眼还在悲伤春秋的卫沛白,走到卫沛姿身前,弯下腰在她耳边低声问:“姐姐莫非是吃醋了?” 卫沛姿平静的推开隋文,上下打量了隋文几眼,问她:“平定王府是缺你穿了吗?” 隋文重新贴近卫沛姿笑道:“都是我花钱买的,都是我自己买的,姐姐休要生气了。” 卫沛姿一听,人家给你买东西,你还要巴巴的上赶着去掏钱,更生气了。伸出手使劲推了隋文一下,转身就走,待进的房内,咣一声,隋文的鼻尖就撞上了正合上的房门。 隋文:...... 碰了一鼻子灰的隋文,没弄明白卫家这小的,又要转身去安慰卫家这大的,真是欠了卫家的。 她开口问卫沛白:“若我将地上那所有东西换卫兄身上这香囊,卫兄可愿换?” 卫沛白想了想,摇了摇头。 隋文两手一摊,“那卫兄为何如此?我只当县主是妹妹,县主应当也是如此。” “那为何她说非你不嫁?” 隋文用折扇敲了敲卫沛白的胳膊问他:“你是不是傻,她不这么说,万一我那父皇要随便给她赐一县马呢?连个小姑娘都不如,还亏的你是北境副帅。她怎么光送你,不送我那香囊呢?” 卫沛白恍然大悟,然后卫沛姿拉开房门,瞪隋文:“你还想要人家的香囊?人家都送给兄长了,你怎么如此不要脸。”隋文刚要张嘴,房门又一次被卫沛姿重重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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