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倒是府内似是要办什么宴会,今日出府的采买买了比平常多一倍的肉回府。” “哦?殿下可有捎来什么信儿?” “回郡主,没有。” “嗯。”卫沛姿身体向后靠在车壁,闭目养神。 # 四公主府邸依然一片岁月静好的模样,好似一点儿都没参与进现在朝堂的纷争。 但是卫沛姿知道四驸马可不像那游手好闲的五驸马,他可不是个等闲之辈。堂堂探花郎想要在朝堂上一站拳脚之际,被皇帝一旨赐给四公主做驸马,自是心绪难平。 驸马不得干政,是大齐老少皆知的道理。 但这四公主府依然云淡风轻,该是早早就站好了队。恰恰好当年四驸马的主考官就是当今大司马,欧阳宋。 “郡主,我们到了。” 卫沛姿睁开眼睛,神色一片清明。 “好,我们就来会一会这躲在暗处聪明的四驸马吧。” “公主吉祥,驸马吉祥。”卫沛姿行过礼后,转身去寻了黄婉婉。 黄婉婉一见卫沛姿出现,眼神直放光,“沛姿?快过来快过来,我一个人都要无聊死了。” “王妃怎的今日没带画具?” “我一会儿要入宫的,母妃说有什么天大的好事要告知于我。” 卫沛姿略一沉吟,还是决定提醒一番,“大概是王妃从圣人那得了什么好东西要分享与王妃,但是圣人的心意,可是谁都揣测不得的。” “诶,我都知晓,沛姿,今日八殿下怎么没跟你一起过来啊?” 卫沛姿闻言,笑了一下,“大概是八殿下又得到了什么新鲜玩意儿,正乐在其中呢。” 黄婉婉凑过来小声开口:“八殿下还小,你在不看紧点儿,等她被那些狐媚子抓去,沛姿哭都没地儿哭去。” “王妃莫忧,是我的终会是我的。”卫沛姿坐在石凳上浅笑。内心补充:不是我的,我就让她变成我的。 “我不和你说了,我这就进宫去,不然宫内下匙就糟了。” “好,王妃慢走。” 卫久在一边儿小心提醒,“郡主,公主和驸马分开了。” “去请驸马。” “直接去请吗?” “对,大大方方去请。” 先慌张的人就输了,大司马在二皇子未回长安之前,就替他布下这么个大局,作为对手,也要让他玩儿的足够尽兴才是。 “郡主可是有事找我?”四驸马风流倜傥文采盎然,在长安城是出了名的,与卫沛白一文一武,并称为长安第一公子。 是个好皮相,但和文儿比还是差了一点儿。 “我恰好有一事不明,这事只得驸马提点。” “何事如此?只得我来?”四驸马也坐在卫沛姿对面,身姿优雅。 卫沛姿笑:“卫府有一位李先生,家里前几年糟了大火,一家几十口皆命丧于自己家。” 四驸马也跟着笑,“郡主就是来说此事的?先不说我和此事一点儿关系也没有,再其次,李泽李大人家里遭如此劫难,长安城人人皆知,怎的郡主独独来问我?” “说的就是,驸马做的事可不止这一件,怎么转眼就忘了,不知道二王妃知道此事吗?” 四驸马眯起眼睛,犹如毒蛇见到猎物般紧盯卫沛姿:“你知道的倒是不少,不知道你们卫府,扛不扛得住那大火。” “四驸马,夜路走多了,小心摔跤。拐棍儿没找好,不是更容易摔吗?” “你!你也小心些吧。”四驸马的脸青青绿绿好不热闹,随后一甩广袖,起身而去。 卫沛姿转头问卫久:“我刚才看着很凶吗?” 卫久摇头:“郡主国色天香,优雅从容...” “打住,灵茵你来说说。” “小姐,刚才您可威风了,八殿下要是看到,准会被小姐迷住的。”灵茵叽叽喳喳的开口,随后示威的看向卫久。 卫沛姿笑着点头。 卫久:...... 灵茵看到卫沛姿笑了,更神气了,这木疙瘩自从跟着小姐以后,自己都没什么能做的了。什么都抢在前头,灵茵本就不是个伶俐的,这么一对比,可害怕小姐的宠爱被卫久全部分走。 终于在一件事上,打败了卫久,灵茵鼻孔都要到天上去了。 “木疙瘩,学着点儿。”灵茵在卫久耳边小声开口,“八殿下可是小姐的未婚夫。” 卫久也转过头与她低声说:“谢谢灵茵妹妹教我。” 灵茵:......我没有要教你的意思好吗? 此刻的隋文两耳发烫,一见到花锦姑娘就不住的想卫沛姿,心里头发虚。 “既然姑娘同是益州人,我想肖佳要回去了,也该让姑娘来送一送,所以找人去请的姑娘。”隋文看着脸上裹紧纱巾的花锦,挺了挺上身,真是和戴纱巾的卫沛姿一摸一样。 花锦在隋文身前站定,将脸上的纱巾拿掉,“殿下有心了。” 隋文不知道还和花锦说些啥,让阿福陪着就自己回了后院。 “阿福哥哥,殿下好似真的忘了我。” “殿下忘了,不是对妹妹来说更好吗?” 花锦摇头,“如果她能记得我哪怕一点点,我都会很开心的。” “殿下快成亲了。” “我知道,与卫家女郎。”花锦抬头朝阿福笑,笑得像刚刚绽放就被雨滴打落的脆弱幼花。 阿福动了动嘴唇,什么都没说出来。 肖佳收拾好行装以后,出来看到沉默的两人,“怎么了这是?” “肖哥哥回去,帮我们向家里人问好。”花锦接话道。 “那是自然,我此去最少三年,你和阿福,一定要看顾好殿下。” “肖哥哥放心,我会医术的,殿下小时候不都是我照顾的吗?”花锦将肖佳拉到圃垫前坐好,“咱们三个,哪一个都能为了殿下连命都不要,肖哥哥就放心吧。” 宴席开了以后,所有人都没喝酒,隋文有意让他们三个独处,早早就退了宴。他们三个不知道聊些什么,坐在大厅足足呆了一晚上。 第二天没等隋文起来,肖佳就自己一人一马一百两消失在长安城。 隋文边套外衫边埋怨阿福,“你怎么不叫醒我,诶呀,也不知道肖佳走到哪儿了。” “是肖郎中的意思,他不想与殿下告别。” 隋文穿好以后,指着阿福:“你们哪,等哪天我死了,你们是不是要跟着我去死?” 阿福忙捂住隋文的嘴:“殿下这种话可不好瞎说的,殿下快,呸呸呸!” 隋文敷衍的呸了几声,绕过他去找卫沛姿,七夕节那天答应过卫沛姿要买好东西送到她府上的。 隋文看着堆了满院子的东西,非常满意。 但卫沛姿看着非常不满意:“文儿,这,有点儿太多了,姐姐院子装不下这么些东西。” 第一次当富二代的隋文,才不会在乎那些个,看到啥就买啥,出手阔绰,一时撒不住车。 “姐姐收着可以当嫁妆,嘿嘿。” 说完就往卫沛姿身上贴,卫沛姿扒拉开像树袋熊一样的隋文,“文儿放心,姐姐的嫁妆不会让文儿吃亏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姐姐。” 卫沛姿坐在石凳上拉过隋文问她:“昨日,你都干嘛了?” “哦,肖佳今日回益州,昨晚办了送行宴。” “听说花锦姑娘也去了?” “嗯,是去了,我可吃完饭就回后院儿了,姐姐莫要多想。”隋文站直身体,神色认真。 卫沛姿笑:“你慌什么,好好坐好。花锦姑娘以前在宫里可是照顾过文儿,文儿当真一点儿也不记得了?” “有这事儿?怪不得那日我见花锦姐姐就感觉异常熟悉,连她房里的熏香都是我香囊惯用的味道,原来如此。”隋文坐在卫沛姿身边回道。 “肖郎中为何此时回益州?” “我让肖佳回去开钱庄,种粮筹兵。” “文儿是觉得这天下要乱了?” “嗯,上边儿...,姐姐知道吧?六皇兄在寺庙里敲木鱼,我们哥儿几个,父皇都看不上。上边儿一摇摆,底下肯定乱。” “文儿倒是看得通透,就这几天,文儿在府中收拾出来几间客房,给姐姐预备着吧。” “姐姐要作何?”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去做就是。” 隋文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但还是乖乖照做。 她回去收拾客房当晚,阿福就慌里慌张的跑过来,“殿下,快,快,卫府走水了。” ---- 作者有话要说: 家人们,冰墩墩好可爱。
第29章 隋文赶到时,正看到卫沛姿身姿笔挺的站在卫府偏院儿门口,冷眼看着自家在大火里的府邸。 “姐姐?”隋文扯了扯卫沛姿的罩衫,卫沛姿回头,“文儿来了?姐姐要的空房可收拾好了?” “嗯,姐姐,不去灭火吗?” 卫沛姿摇头,“走吧。” “小姐,宗祠...”灵茵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 “父亲母亲的牌位不是都带上了吗?还哭什么哭?”卫沛姿揩掉灵茵眼上的泪珠,轻轻摸了摸她的脸,“走吧,灵茵,卫府烧没了。” 隋文看着还在组织灭火的卫沛白,提步就要跟去,被卫沛姿一拽后领一把给拽回来。 “你去干什么?让阿福去吧,你带姐姐回家。” 坐在卫沛姿新房间里的隋文,抓耳挠腮怎么都想不通。 “姐姐,是谁放的火?你都知道了,怎的还让他们烧呢?” “没事,不过是一招借刀杀人罢了。” 卫沛姿将卫将军与卫夫人的排位妥帖摆好,又虔诚的上了炷香后,转身坐到隋文身边。 “卫府上下这几个月就麻烦殿下了。” “姐姐说的哪里话,姐姐本来就是我未过门的妻子。” 当那卫沛白着急忙慌的穿着被熏黑的外裳上朝时,皇帝当朝大怒。本来他就対卫家有愧,还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将卫府烧了个一干二净。 好在卫战的一双儿女无恙,不然当他下了九泉,如何面対卫家忠魂。 “给朕查,抓到放火之人,朕必让他用命给卫小将军一个交代。” 卫沛白谢恩。 这朝上查来查去,还真查出了一点儿名堂。驸马干政不说,还敢放火烧忠臣府邸。 老早就下了金口玉言的皇帝,当然不能轻易饶过他。看着自己那四公主哭的梨花带雨的脸,狠了狠心,下了斩立决。 这四驸马没想到皇帝这次竟然动怒到连审都不审,下狱转圜的时间都没给他,就要带他上绞架。 吓得他赶忙俯首,自己将早就准备好的脱罪之词大声吼出来。 “父皇息怒,罪婿是有原因的。那卫府可是有条暗道,直通长安城外。如果卫家不想造反,为何要挖?罪婿如果不快速把事情闹大一点,又被他们堵上了呀,父皇明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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