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佳起身将狄拔步推到一边,隋文大口呼吸新鲜空气。她摸了摸自己的脖颈对着狄拔步笑道:“狄拔步,这件事是我对不起你,我承认。要是你还想对得起你们戎狄更多的兄弟姐妹,和我好好谈谈,你知道的,你打不过大齐的。” 狄拔步重新坐下冷眼看着隋文:“我妹妹死了。” 隋文蹲在狄拔步身边:“我妹妹也死了,你要是相信我,我回去一定给你个交代,我不会放过那混蛋的。” 狄拔步摇头将隋文推倒,“我不信你们大齐的人,尤其是姓司马的混蛋。” 隋文站起身,理了理衣服,严肃的说道:“戎狄节度使狄拔步,待本王登上皇位,本王许你氏族世袭承位,并许诺将那畜生亲手交到你手里处置,你看如何?” 狄拔步继续摇头,“我不信你。” 隋文大笑,“若不是看在你是妹妹亲哥哥的份上,我一定会自己留着他好生折磨的,狄兄也为了戎狄百姓着想一下吧,让他们过几年太平日子不好吗?” 狄拔步不出声,隋文望着城墙上大齐的旗帜发呆。 “阿文,卫将军打过来了。”肖佳扯了扯隋文。 隋文嗯了一声,继续望着那旗帜发呆。 狄拔步起身,拽隋文下城墙,将她和肖佳带到大牢里,打开卫沛白牢门的锁链说道:“你将他带走吧,记得殿下答应过我的。”起身就走。 隋文伸手去拽卫沛白,卫沛白死活不出去。 隋文伸手在卫沛白颈后砍了个手刀,将卫沛白劈晕过去,让肖佳背走。 三人两马正碰上杀过来的大部队,一起回城。 卫战沉默的坐在椅子上看着躺在床上晕过去的儿子,肖佳在给他把脉。 “熬几副安神的药就行了,算狄拔步还有点良心,没对他用刑。” 隋文接话:“卫将军,等卫兄身子好点儿了,我们就回长安吧,我不放心姐姐一个人。” 卫战点头,起身走出营帐。 卫沛白醒来以后,不吃不喝,也不食药。 隋文没办法,每次都是她和肖佳合伙,一个掰嘴一个灌药硬灌进去的。 眼看着卫沛白一天天好起来,卫战和隋文打算即刻启程回长安。 这时李军师却拦住了卫战,“将军几年没被皇帝放回北境,戎狄又不和大齐打了,将军此刻回那长安城算不上一个好决定。” 隋文恍然大悟,她这脑袋一时还没调到宫斗模式。这卫战可是北境的土皇帝,功高盖主第一人。 而且司马相阳自己儿子还对卫沛白干出那么缺德的事,待卫战解决了戎狄可不就是皇帝过河拆桥的时候。 隋文恭敬的对李军师请教:“不若李军师也随卫将军入都城如何?军师孔明之才,不该在这北境虚度。” 李军师轻哼一声,“我可不去你们那纸醉金迷的长安城,一个不小心,怎么掉脑袋的都不知道。” 卫战摇头,“沛姿还在长安,我必须回去。”又抬头看了眼隋文,对李军师说道:“军师确实该回长安看看了,在北境呆久了,已记不起以前的自己了。” 这李军师竟然原是长安人氏,看他对长安鄙夷的神情,实在是想不到。 李军师沉思了很久,望着卫战:“卫将军当真如此想?” 卫战点头,“八殿下是沛姿未来的相公。” 隋文一头雾水,李军师想不起来以前的自己和卫沛姿要嫁给她有什么关系。 那李军师竟然点头同意了,回去收拾了几件衣服,就牵了马要跟他们走。 这一路除了卫沛白时而的犯浑以外,没出别的事安全抵达长安。 阿福来接隋文回府,隋文不肯回去,要先去见见卫沛姿,“淑妃娘娘正在府内等待殿下。”阿福回道。 隋文只得作罢,乖乖与阿福回府。 淑妃坐在正堂眉头深蹙,“文儿,皇帝咳疾又犯了,来势汹汹,这东宫怕是迫在眉睫要立了。” “文儿知晓了。” “不,你不知晓,司马安和你都没机会。” “这是为何?都是父皇的孩子,怎的就司马端如此特殊?” “司马端的母妃静妃在生了司马端后本可成那平民皇后第一人的,奈何生子后气血两亏,直接去了。你父皇就这一个不因为氏族权力娶进宫墙内的妃子,你们三个都非嫡非长,可不是司马端的赢面最大。”淑妃不以为然地答道。 “怎的母妃好似一点儿也不紧张呢?” “哦,本宫确实是不紧张,儿子虽不怎争气,好在本宫那儿媳妇倒是比较能干。” “姐姐?如何能干?” “听闻她和皇后娘娘达成了什么共识,连同今科状元柳完,手里可是握着好几条司马端的罪证呢。就算皇帝偏袒六皇子,那户部兵部的罪可是逃脱不得,壮士断腕罢了。” “那母妃为何如此着急将文儿叫回来?” 淑妃起身给了隋文一个爆栗,“还不急?还不急?文儿不急,母妃都要急死了。那新科状元风流倜傥文采盎然,主要是人家是真男人啊,文儿在不急,煮熟的鸭子都飞了。” 隋文:...... “她到底与那新晋状元郎干嘛了,令得母妃如此心焦?”隋文不急不缓地问。 “日日在一起谈诗论道,夜间...” “夜间还在一起?我现在就去找姐姐讨个说法。”说完,隋文直接就溜了。 淑妃默默补充完没说的话:“夜间倒是没在一起。” 这误会不就大了,卫府因为卫将军又一次的不战而胜,卫家世子又安全回府,可谓是双喜临门,正大宴宾朋呢。 隋文急匆匆的往卫府赶,进了大堂正看到那小白脸柳完和卫沛姿在宴上有说有笑,眉来眼去的。 隋文气的哟,虽说卫沛姿不是因为喜欢要嫁给她,那也最起码在人前给她留点面子。还日日夜夜与外男厮混,这帽子怕是都要绿到天上去了。 司马安见隋文过来连忙起身相迎,“文儿,这次卫兄能平安回来,可是辛苦文儿了,快过来与我同饮。” 隋文自从狄拔步让她喝了一整坛女儿红以后,现在看见酒都犯恶心。忙推脱道:“皇兄,快看看文儿的帽子变没变色?” 司马安狐疑的看着隋文头上戴的小玉冠,问她:“哪来的帽子?文儿那玉冠青色的,质地还不错。” 还真是绿的,青出于绿而绿于绿。 见隋文现身,各个大小官员皆停盏行礼。隋文摆手,一屁股坐到卫沛姿身边。 反正卫沛姿就要嫁给她了,她可不怕别人说她不守规矩,那卫沛姿在婚前都行如此荒唐之事了,隋文破罐子破摔就要去膈应她。 见隋文现身还坐在自己身边,卫沛姿不光没说什么,还贴心的帮她倒酒布菜。 让隋文很是怀疑,怎么这么会演,还装作知心大姐姐的模样,哼。隋文直接将那酒倒在案几上,叫阿福给她倒杯水来。 阿福领命去倒水,卫沛姿低声问隋文:“平日阿文不是最喜美酒的人吗?怎的突然不喜欢了?” 隋文漫不经心地回道:“哦,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了,哪有那么多为什么。”还伸手把卫沛姿帮她布的菜夹到一边去。 卫沛姿看到了,没做声。重新给隋文布菜,隋文又一一夹走。 “文儿对姐姐有气?不妨说出来好让姐姐知道缘由。” “没有,本王好着呢,说来很久没去花满楼了,还有点想那花锦姐姐了,上次直接一走了之还没有好生的赔礼道歉过呢。”隋文吊儿郎当的靠在坐垫背上说。 卫沛姿“啪”一声将筷子砸到案几上,把隋文吓了一跳,坐姿都变得端正了。 “姐姐为何突然如此。”隋文拍着自己的小胸脯问道。 卫沛姿目不斜视,起身就向后院走去。 隋文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这是吃醋了嘛?她不是和那状元郎郎有情妾有意的吗? 嘿,那状元郎竟然还敢当着她的面跟过去,隋文赶忙放下筷子也追了出去。
第20章 本来和那柳完聊的好好的卫沛姿,一见隋文出现,脸立刻冷了下来。 这差别待遇还可以再明显一点吗?隋文心想我还没说什么呢,你倒是一点儿也不遮掩的给我脸色看。 “文儿不在长安的日子,听闻姐姐与柳公子相交甚密,不知姐姐都与柳公子聊些什么要夜以继日的探讨。” 隋文扬起她无辜的笑脸问道。 “诗词歌赋,风花雪月,文儿也懂吗?”卫沛姿冷冰冰的回她。 柳完只是嘴角带笑的看着和隋文吵嘴的卫沛姿不说话。 隋文更气了,这你有情我有意的画面着实是刺激人。 “文儿对那诗词歌赋不算精通,但那风花雪月文儿还是知晓的。该是那有情人聊的事,是文儿不懂事了,文儿不耽误姐姐聊那风花雪月,这就走。”说罢抬腿就走。 卫沛姿在她身后喊:“司马文,你混蛋。” 隋文不理会,还越走越快,走到卫府门口时还在想也不知道到底谁混蛋呢。 她气呼呼的回府,越想越气,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去查查花锦姑娘吧。 她带上肖佳一起,要问为什么带肖佳,主要原因是他对这些个地方门儿清。次要原因是他会医术,万一发生啥事也好直接施以援手。 肖佳在路上问她:“干嘛去找花锦姑娘?” “我有病,你管得着吗你。” 肖佳闭嘴,带她去花满楼。 他俩这次走的不是正经大门,翻了人家闺房窗口。主要是什么呢,人家花锦姑娘是清倌,只有每月一次的斗诗会赢了,才有机会见到轻纱后的花锦。 隋文也知道自己不道德,边翻窗口边喊:“打扰了。”以提醒房内的人有流氓她本人正翻窗口呢。 待她站起身,花锦姑娘正站在窗边望着她,还笑意盈盈地对她。 隋文更觉委屈,人家清白的姑娘家被翻窗口还如此温柔的对流氓她本人,那卫沛姿竟然如此冷淡的对她,还与那柳完区别对待。 等肖佳也翻进来,花锦笑着问隋文:“八殿下来花锦这有何贵干?” 肖佳咳嗽了两声,花锦起身坐回轻纱后,又开口问了一遍:“八殿下来找花锦可是有事?” 隋文抱拳:“唐突姑娘了,就是听闻我那六皇兄常来叨扰姑娘,不知姑娘可有此烦忧?” 花锦在轻纱后摇了摇头,又怕隋文看不到,起身走出来对着隋文摇了摇头。 隋文坐到上次她坐过的圃垫之上,伸手给自己倒茶。又倒了一杯从轻纱下递给花锦,花锦迅速接过去。 有点儿意思,又不怕司马端,对隋文好像又有一种天然的亲近,这花锦姑娘当真有趣。 卫府 卫沛姿派灵茵去送隋文新的香囊,以给隋文一个台阶下。此次的香囊她自己相当满意,练了好久,终于可以绣出司马文的全名了。虽比不上绣娘绣的,但好歹是能认出来这三个字的。
60 首页 上一页 14 15 16 17 18 19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