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柔软细嫩的脖颈就暴露在她眼前。 季淮希放在殷嫒腰上的手收禁了。下一秒,小姐觉得脖颈上传来清微的刺痛。 “季淮希!你别咬我脖子!” 可是猎人怎么会放弃刚到手的猎物,季淮希的手不安分起来,低声说:“今晚这里没有人。” …… “坏蛋。”殷嫒小声说。 季淮希双手叉着腰,笑得眼眯成一条缝。 “我病还没好。”殷嫒嘟囔着,把自己裹进被子里。 “我知道,我知道,不逗你了。”季淮希无奈地笑了一下,想靠近床,殷嫒立刻瞪了她一眼。 “我不挠你。”季淮希赶紧保证。 殷嫒撅起嘴,给她让了个位置。 “你倒是够英勇的。”殷嫒说,“我还以为你会受伤。” “他们就是几个小混混。”季淮希不以为意地说,她忽然又想起来什么,从不知哪里翻出一个黑色塑料袋来。她似乎想拿给殷嫒看,但却犹豫住了。 “小姐,我怕吓着你。” “什么啊?”殷嫒好奇地探出头,却闻到了一股不太对的气味,她的心中顿时警铃大作,结巴起来,“不会是……是头……” “没有没有,头要比这个大。”季淮希连忙摆手,“这是那个男人今天摸了你的手,我不是砍下来了吗,喏——” 殷嫒尖叫一声,缩到床角去。 “扔掉扔掉扔掉!!!” 季淮希乖乖地出去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回来。殷嫒的眼神复杂极了,有一点佩服、一点感激、一点恐惧。 “我之前以为你是个老实木讷的人来着。”她小声说,“没想到你做起这种事来毫不手软。” “还不是因为他们绑架的是你。”季淮希说,“况且要不是他们太嚣张,我或许会手下留情些。” “你之前就杀过人吗?” 季淮希摇了摇头,“没有。” “我当时很紧张,生怕出了什么差错。”她坦言道。 “你应该提前告诉我……” “那这计划就肯定完不成了,小姐!”季淮希无奈地说,“我当然也不想瞒着你。可是没办法。” 也是。季淮希要是告诉了小姐计划,小姐肯定会拦着她不让她做的。 殷嫒又躺回床上。 “完成所有的事后,你想去哪里?” “去市中心。”殷嫒想了想说。 “你要在那里买房子吗?” “或许吧!你怎么想的?” “我和你一起。” 两个人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出神。 “你是什么时候爱上的我?”殷捷倒过身来,离她近了一些。 “这个嘛。”季淮希想了想,“你要说是某一时刻,某一地点,那我说不准。那大概是自然而然,油然而生的感情。不过我第一次见到你的面貌,就觉得被吸引。” 殷嫒看了她一眼,挑起眉毛,“别用书里的话来搪塞我。” “这是真的,小姐!”季淮希涨红了脸,“我在书里看到这段话,我确实感觉我对你的感情是这样产生的。而且,最后一句完完全全是我自己的想法。” 殷嫒抿着嘴笑起来。 “我也感觉你很吸引我,”她说,“我忍不住地想要靠近你,想让你待在我身边。你与我在一起时,我觉得安心。” 她说着说着,脸不自觉地红起来。她是个感情内敛的人,不擅长用直白的话表达自己的情感,不像季淮希可以自然地讲出自己的感受,她需要很大的勇气去做这些,也只有在她很爱、很信任的人面前才会这样。 季淮希淡淡地嗯了一声,可嘴角的上扬却出卖了她的内心。 实际上,她看得出来,殷嫒很想了解她的一切,想知道她的一切感受及心理活动。于是她也尽可能地多告诉殷嫒一些,时不时的心灵交流,也会使她们之间更和谐。 也许她们一开始都有令对方不满意的地方,但相互改善,相互磨合,总是给对方呈现最好的自己,这正是她们努力的方式。 爱有的是一种很神奇的力量,它能从内到外改变一个人。也正是因为有这种情感存在,这个世界焕发出更强的生机活力。 “季淮希。”殷嫒在她面前挥了挥手,“你是不是不会跟我一起回唐顿庄园?” 季淮希慢慢地转过头来,看了殷嫒一会儿,点了点头。 第21章 “怎么回事?不需要解释一下吗?” 中年男人看起来怒火中烧,脸颊抽动了一下。 “解释?”季淮希耸了耸肩,“你不也看见了吗,是别人把她送回来的。我也没办法。” 中年男人暴怒的同时双手握拳,捶桌子而后站起,怒目圆睁,他咒骂了两句,逼近她。 “我会相信你的谎言吗?证据呢?” 季淮希淡漠地瞥了他一眼,从兜里拿出一封信,扔到殷平的桌子上。殷平略带诧异地看了看她,拿起信看见寄信人的名字的时候,不由得愣住了。他的手颤抖着快速打开信封,又犹豫地看了季淮希一眼,季淮希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流露出脆弱的神色。 “这是她给你的?”他颤抖着说,“不,她不会……” “这是门卫给我的。”季淮希说。 殷平沉默了半晌,说:“我知道了。” “所以,是怎么一回事?” 殷平叹了口气,“是李淇救了她!真是令我没想到,你走吧。” 季淮希坐在门外的台阶上,缓缓吐出嘴里的烟圈。她的眉头紧皱着,洁白的月光洒在她身上。 忽然她敏感地捕捉到一阵轻柔的脚步声,但她没有回头。果不其然,殷嫒来到她面前,生气地瞪着她。 “别过来,烟味太大。”季淮希没抬眼看她,淡淡地说。 身影突然凑近,季淮希嘴里的烟被抽掉,然后被摔在地上,头顶上方传来责怪:“不许抽烟!” 季淮希无言,夜风清凉,将她昏睡的头脑吹醒了大半。 “你又喝那么多酒!”殷嫒闻到了她身上的味道,更生气了,“你总不听我的话!这样伤身体……” 她伸手要去推她,季淮希往后一躲,殷嫒没站稳,整个人扑在她怀里。一股浑浊的烟味和红酒的醇香一齐朝她涌来,殷嫒不是很喜欢,可她的后颈被人捏住,她瞬间就无法动弹。 季淮希太了解她的弱点,轻而易举就能把她控制。 殷嫒心口涌上一阵委屈,她痛苦地呜咽了一声,那张小脸就被捧了起来。 “小姐。”面前的人声音低低的,“我现在不开心。” 这只一向骄傲恣意的狼在她面前啜泣起来,将头埋进殷嫒的怀抱。 殷嫒意识到了,这个人看似阳光开朗,实则也会有很多悲伤落寞的时刻,只不过她都默默地自己消化掉,从来没有呈现在她面前过,她是一个坚强的人。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她有了爱自己的人,变得娇气了,想让那个人心疼她。 只不过,她第一次见到季淮希这幅样子,难免手忙脚乱,她只能抚摸着那个人的头,亲吻她的耳廓。 殷嫒恍惚起问听到有脚步声靠近,不由得紧张起来,想把身子抽离出来,说道:“有人来了……” 可是季淮希没有要放开她的意思。殷嫒有些慌张,心怦怦乱跳起来,好在那个人并没有往这个方向来。温热的呼吸喷在她的锁骨上,若是季淮希抬头,在黑暗中也能清晰地看到她涨红的脸。 一阵冷风吹来,殷嫒打了个哆嗦。季淮希感到了,她终于抬起头,站起身,说:“回屋里去吧。” 回到温暖的房间里,季淮希感到浑身疲乏,躺在床上,闲上眼睛。殷嫒看着她这幅无精打采的样子,不由得担心起来。她出门向一个侍女吩咐了几句,又回来坐到她身边。 “怎么了?跟我说。” 季淮希净开眼。 “我害怕。”她低声说,“我害怕这件事做不成。那样我就什么都没有了。” 殷嫒默默地看着她。这个人虽然前几天还信誓旦旦,可她自己明白,这件事毕竟风险太大。现在自我怀疑的季淮希,想寻求她的安慰。 “我想我也是个懦弱的人。不要责怪我,小姐。我不知道我有没有那么大的能力。” “季淮希!”殷嫒声音不大,但却充满了坚定,“你是我见过最勇敢的人。不要怀疑你自己。哪怕英雄也难免会退缩,何况我们平凡之人。” 有人来敲门,是侍女端来了醒酒汤。殷嫒本想喂她,但季淮希撑起身子,自己端起来喝了。 “等你师傅回来,我就把地图给他。”殷嫒说,“你们也该快些行动。爷爷这几日情况很不好,医生说他时日不多了。” “爷爷死后,我在殷家最后的保护壁也崩塌了。” 季淮希立刻挺起身子,刚才的忧愁顷刻烟消云散。这不仅关乎她,还关乎小姐,她是要为了小姐赴汤蹈火的。 “殷嫒,师傅可能还要过几天才回来。在此之前,我想做一件事。” 季淮希站在一块墓碑前,神情肃穆又哀伤。 她把一束白花放在墓前,静静地望着碑上刻的那两个名字,她的心似乎也僵住了。 “爸,妈,女儿来看你们了。”她缓缓地开口。 当然不会有人回应她,只有高处的乌鸦在盘旋。 “我不止一次责怪你们太狠心,把年幼的我一个人抛下。可如今我也要报仇雪恨了,你们也能安息了。”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最后一次来见你们。我希望有以后,但我也不敢保证,请原谅我吧。” “今天本来有一个人也想来的,可是她胆子太小,一定会害怕。我就把她劝在了家里。” “你们知道她是谁吗?你们可能见过她,她是那样的漂亮、聪明、优雅而可爱。她是我的爱人。父亲,您知过她是殷家的人,会大发雷霆吗?可是她也是我的盟友,我们是一同对抗邪恶的。” “我还是第一次这样爱一个人。我之前对所谓爱情一事毫无兴趣,一窍不通,可自从遇见她,我就无法自拔了。父亲,母亲当年也很美丽,您一定也这样爱她;母亲也一定很爱父亲吧,所以在父亲去世后才会那样伤心,并随父亲而去了。” “可是我不能离开,我要是不在了.留下她一个人怎么办呢?她怕黑,那样晚上就没人陪她睡觉了。她要是又自残的话,又有谁来阻止她呢?” “我还给了她好多承诺,她最讨厌不守信用的人了,我绝对不能食言,我要把它们一一兑现。” “爸,妈,你们在听的话,就祝福我们吧。” “我跟她说我要写一封情书给她,如今已经开始动笔了。我的文笔并不算好,她饱读诗书,希望不要笑话我。如果你们还在的话,也许我会比现在要才识渊博,但也许我也就无缘见到小姐了。这样看来的话,凡事都是有好有坏的。可如果你们和小姐都在我身边,那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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