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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都是做给人看的，时间久了难免露出破绽，这世上没什么是藏得住的。” “那你可得防着些，就怕万一。”暮寻衾担心他会对漓念不利。 “放心，我知道。”漓念看着无比认真的暮寻衾，心里暖暖的，谁不喜欢被人关心记挂着呢。 “对了殿下，你府上不是有个宫女叫杏儿的吗？感觉好些日子都没见着她了。”暮寻衾突然想起来，便顺嘴一问。 漓念神色微顿，接着笑着说：“二皇兄说他那里没个细心好使的人，瞧着杏儿不错，便跟我要她，我也觉着杏儿还不错，便让她过去伺候了，反正在我这里也不缺人。” “你便做了这顺手人情？她虽只是个宫女，却不该是顺手人情。”暮寻衾不赞同漓念的这种做法，更何况她接触过杏儿，她觉得杏儿心思单纯，不该送去那虎狼窝。 “所以你在为她打抱不平，怪我心狠？区区一个宫女你却来责问我？”漓念没想到她会这样，虽然派杏儿去有着私心在，可她也不该为一个宫女跟自己这么说话。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杏儿是个好姑娘，不该是这样的人生。”暮寻衾连忙解释道。 “这宫里哪个不是艰难活着的，好姑娘多的是，比她还要不幸的也多得是，你怎么不关心关心那些人。”漓念听了她的话，委屈感一下涌上心头来。 “殿下……”暮寻衾没想到漓念会这么生气，一时也说不上什么来。 “我本就没你想象的那般好，是你自己把我想得太好。” 是啊！一个自小在深宫里长大的人，怎么会没点心机和手段，是她在自己面前表现得太人畜无害，竟忘了她也是要靠自己才能活到现在的，她把最好的一面展现给自己，自己没有了解真正的她，反而认为她就该如此。暮寻衾想着想着觉得愧疚极了，悔恨自己没看到她的难处。 “殿下，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无论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你这变得可真快，刚刚不是还在为杏儿说话吗？”漓念看她道歉，心里也消了气。 “殿下我方才确实是考虑欠缺，忽略了你的处境，是我的不是。” “不怪你，只是下次别这样了，也为我想想，我也很辛苦的。”漓念知道暮寻衾没有那么的喜欢自己，喜欢到可以不顾一切，可以放下自己的观念与原则，但她告诉自己“没关系，至少她心里是有自己的，也许没那么重要，但也足够了。” 漓司去到蓉贵妃宫里，蓉贵妃便告诉他多与暮寻衾接触，若是能得漓君准许，同其订下亲事最好，好处也只多不少，还叮嘱他小心那个从漓念宫里来的杏儿，莫要透露事情给她，只怕是漓念派来的细作。 回了自己的宫殿，刚坐下杏儿便端着茶水来了。 “殿下，是去哪里了？这么久才回来。” “去了趟灼华殿，又去了一趟母妃那里，平日里也不见你问，今日怎么问起来了，可是想我了？”漓司边说边去拉杏儿的手，被杏儿给躲开了。
第58章 扪心自问 杏儿看见漓司过来拉自己的手，娇笑着躲开，“殿下，小心让人瞧见说闲话。” “谁敢？我让她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殿下，宫里人都说暮姑娘人不错，将来必是贤妻良母呢！”杏儿故作生气地说道。 “谁跟你说的，你都听到了些什么，莫听那些人嚼舌根的。” “是吗？殿下说得是，杏儿只相信殿下的。”杏儿掩嘴笑道。 “母妃确实有意让让我娶她做正室，不过在我心里杏儿才是最好的。”很显然漓司并没有完全听蓉贵妃的话。 “当真？那殿下会娶她吗？” “父母之命不可违抗，况且娶她不过是为着她是将军遗孤，享有将军般待遇而已，我的心里还是只有杏儿。” “殿下对杏儿可真好！杏儿愿意永远追随殿下。” 漓司心里一阵得意，恨不能跑到蓉贵妃跟前，告诉她杏儿没有她想的那般，心里边是有自己的，对自己也是忠心的。 灼华殿内，漓念倚在榻上休息，想着先前发生的事情，心里没有一丝的动摇，不会因为暮寻衾而改变自己，亦或是伪装自己，失了自我，她就是这样的漓念。 纵使很喜欢对方，但不可能因她的几句话而改变计划，“我既是为自己，也是为她好，她想不到的我总要为她筹谋，没什么不对的，况且我也不需要她理解，只管做好了便是。”漓念一遍遍的对自己说，试图让自己别介意暮寻衾今日说的话。 “殿下，杏儿那里传了消息来。”流云禀报道。 “如何？” “蓉贵妃有意让二皇子求娶暮姑娘，然二皇子也有此意。” “大概这二皇兄与我有些不对付，总惦记着我的人，我又不是大善人，也不是什么菩萨，不必要惯着他。”漓念顿时有些恼怒。 “殿下，这二皇子确是有些没眼力见。”流云如实说道。 “若是一一照着他想的来，那还不让他反了天了。” “那殿下想如何做？此恐事怕是不好处理。” “既要处理，便得永绝后患才是！” 暮寻衾回到府上，便一直在想，杏儿确是一个好姑娘，但她也确实不该那般说漓念，她那时只想着漓念纯良无害的样子不该做这样的事，却忘了不过是自以为，自己并不了解漓念，也不了解杏儿。 想来自己也非善类，手上的人命便是自己也不记得了，有什么资格指责别人，去当一个名不副实的善人，扪心自问自己是否善良，自己也说不清楚，不过是为的私心，发觉漓念同自己认知的有差别，不愿意接受而已。 “若她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我还会喜欢吗？”“怎么不会呢，明明我才是那个手上沾满鲜血的人，她不也喜欢我吗。”暮寻衾自言自语地说着，虽说是为了漓国，不得已才杀的人，却也都是活生生的人，想来想去越发觉得自己伪善。 最开始也是自己先捅破那层纸的，如今倒是自己先出了问题，她有些懊恼，悔恨当初不该那么冲动，总该了解事出缘由，况且她也该无条件站在漓念那边，也该相信她，如今倒弄得人心里不舒服。 正巧芜华调查的事情出了结果，和霜叶查出的如出一辙。
第59章 玉石俱焚 暮寻衾听完转身拿起剑来便要往外去，被芜死死拉住，她知道她要去做什么。 “你别拉着我，我要去杀了他。”暮寻衾红着眼眶吼道。 “小姐，你听我说，此时不宜杀他，还得从长计议，如此莽撞对小姐没有任何好处，只会是玉石俱焚。” “我怕什么，不过是同归于尽，你放手，我要去杀了他。”暮寻衾奋力挣脱芜华的手臂，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态便往外走。 “那殿下呢？小姐也无所谓吗？”芜华情急之下搬出漓念来，想要阻止暮寻衾，暮寻衾当即顿住了脚步。 芜华一看有些用，便接着说：“殿下那么喜欢小姐，若是小姐这样走了，让她怎么办？小姐对得起殿下吗？” “难道要我眼睁睁看着仇人坐在本该是我父亲的位置上，我做不到！”手中的剑掉落，暮寻衾踉跄着步子走了两步，一下子跪坐在地上，带着哭腔对芜华说道。 芜华看得心疼极了，却也没什么办法，只是轻轻擦掉暮寻衾的泪水，说：“小姐想要报仇，芜华会帮你的，只是不要用这种方法，只会是亲者痛仇者快，别那么轻易让他死，太便宜他了。” 暮寻衾听了进去，死死的拉着芜华的手臂说道：“对，不能让他那么轻易死掉，太便宜他了，我要让他身败名裂，让他也感受一下什么都没有了的感觉。” “小姐，不能轻易放过他，但小姐也不能做傻事。”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我自己待一会儿。”暮寻衾瘫坐在地上，目光呆滞，芜华想去扶她起来，却被她制止，只得出去，让她自己想想。 暮寻衾恨自己不能马上替父亲报仇，可她却不能，如今的她竟被绊住了脚，不得不考虑冲动的后果，不得不为漓念考虑。 “也许她并不会为我而难过太久，时间久了自然也就忘了不是。”暮寻衾独自喃喃低语道。 随即她换上了夜行衣，拿上剑偷偷的出了府，她今晚还不会动手，先去元潜府上探探底，以确保万无一失。怎料此事被芜华知晓，芜华本就留了个心眼，她不相信暮寻衾会如此好劝，幸而暮寻衾没有当晚动手。 暮寻衾想要杀了元潜尚有些难度，且不说元潜是武将，功力也不比暮寻衾差多少，府上可是有重重把守，自从他接替了暮远的位置后便变得极为谨慎，许是心里有鬼吧！ 暮寻衾第二日去了灼华殿，一直待在漓念身边，半刻都不愿离开，也不做别的就一直看着漓念，像是要把漓念的样子刻进脑海里，以后便见不到了。 漓念也感觉到了暮寻衾的反常，想要问她是怎么了，却还是没问出口，她想等她开口告诉自己，但身边的流云却被芜华支走，芜华实在没有机会单独和漓念说，便只能告诉流云，芜华想让漓念帮着劝劝，不让暮寻衾做傻事，她实在不想看着暮寻衾为此失了自己的前途，甚至是性命。
第60章 深情一吻 暮寻衾和漓念坐在书案前，漓念看书，暮寻衾看漓念。 “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了，殿下会不会很难过呢？”暮寻衾托着腮状似无意地问道。 “啊衾你若是离开我了，我会恨你一辈子的，我可不管你有什么苦衷。”漓念抬起看书的眸子，意味深长地看着暮寻衾回道。 “荷包还我，怀古还你，簪子也还你，你的东西都还给你，然后把我的东西都给还回来也不算完，所以最好不要有那一天。”漓念紧跟着说。 “殿下还真是记得清楚呢！吓得我都不敢再说了，横竖是假设。” “那最好，你的事我都清楚的记着，我可远比你想象中的要爱你。” “殿下……我也好像比想象中的要爱你。”两人四目相对，眼神里透露出对对方的爱慕，漓念随即躲开了暮寻衾的眼神，慌忙拿起书来看，却不知脸已经红到了耳根子。 暮寻衾却抬起双手轻轻托着漓念的脸，在漓念诧异的目光下，轻轻吻上了漓念的唇，慢慢闭上眼睛感受着此刻属于她的漓念，漓念错愕地看着她，大脑一下子似是抽空了，只感受到唇上的温热，反应过来时暮寻衾已放开了自己。 “殿下，我会一直在，不论以何种方式。”暮寻衾握住漓念的手，认真地看着她说道，眼里倒映出漓念的样子，此刻暮寻衾的眼里心里都只有漓念。 暮寻衾本来是要做一个告别，来见漓念最后一面，她知道自己此事非做不可，也知道此次凶多吉少，可她不能默不作声的就消失，如今却发现自己好像更在乎她了，心里滋生了不舍的情绪，也意味着自己的计划将会有所改变，结果不会变，只是过程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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