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不知怎么刺激到了江枕棉,她的呼吸一下粗重起来,恶狠狠地瞪着他,“就算姐姐抛弃我又怎么样,起码我们之间真的有过一段美好回忆,而你,哪怕我离开了,她也不会选择你吧,你有什么好得意的!” 这话直接给钟尚行说破防了,他猛地往前一步,“你说什么!” 江枕棉也站起来,不服输地和他对视,他们身高相仿,而江枕棉由于身量更细的缘故,瞧着比他还要高一些。 “好,好!你给我等着!”钟尚行目光阴狠地瞪了她一眼,气急败坏地走了。 “切,只会放狠话的怂货。”江枕棉翻了个白眼,老神在在地坐回去,一点儿也不见刚刚的慌乱恼怒。 系统:“宿主,你真的不担心吗?” 江枕棉给狐狸喂了块冻干——刚刚瓶子掉下来,它就跑过来不走了。语气不甚在意地说:“我担心什么?这个宋轻淼,是有我长得好看,还是有我可爱啊,这点儿自信我还是有的。” “区区前任,也想撼动我常山江少的地位?” 系统:“你刚刚还说是荆山。” 江枕棉:“胡说,我明明是梁山江少!” ………… 晚上顾知白一回来,江枕棉立刻做个告状精,捂着脸嘤嘤假哭,就是不说怎么了。 狐狸也跟着凑热闹,嗷呜嗷呜地嚎,还好这栋别墅就住她俩,不然早被人投诉了。 顾知白一脸焦急:“怎么啦,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都怪我命苦,爱上不该爱的人,时常被人说些闲话,他们只管拿话噎我,偏生我又找不到说理的,只好被人辱了去。” “今日,我牵着狗出去耍,又遇见那个面上能挤出油来的男人,他故意上来与我攀谈,说些叫人不爱听的,这也就算了,谁叫我是这个模样,些许个风言风语,我受便受了。” “可他拿话挤兑我没完,又说什么,你那旧相好的回来了,她一来,这个家哪还有我的位置,让我早早收拾收拾,给正主腾地方呢!” 江枕棉越说越伤心,拿卫生纸当帕子,捂着脸嘤嘤哭,装得像煞有介事。 人哭夹着狗叫,顾知白头都大了,“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也没什么,就是遇见钟尚行,他说宋轻淼回来了,周末要办个欢迎会。”江枕棉放下纸巾,轻咳两声,一脸无辜地说。 “姐姐,你会带我去吗?”江枕棉抱着狗头,扁着嘴,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顾知白无奈地叹了口气,把蹲在地上的江枕棉拉起来,语气柔和但满是真挚,“我真的不爱宋轻淼,只爱你一个,你不要听他瞎说,我和宋轻淼不会有任何关系。” “倒是的确有人和我说周末有聚会,但没说是给宋轻淼的欢迎会,只说大家好久没聚,联络联络感情。” 顾知白轻声说:“他们是故意的。” 故意挑拨离间。 这个聚会会发生什么不用猜就知道,肯定也是为宋轻淼牵线搭桥的。 江枕棉拉着顾知白的手,轻轻摇了摇,声调委屈巴巴地说:“我相信姐姐,可是他们说得信誓旦旦,好像她一回国,你们两个就要复合。那么多人都帮这个宋轻淼,只欺负我一个,我心里也好难过哦。” 顾知白:“要补偿是不是?” “嗯嗯!”江枕棉小鸡啄米式点头,“姐姐真懂我呀。” 相处这么久,她要是还不知道江枕棉的德行那才怪了。这人有没有伤心都是一说,但她肯定会假装着去作一下,要一点儿补偿。 说是补偿,实际就是想要她的关注和怜惜,想要她更多的注意力。 顾知白想明白这一点后,再看江枕棉的作,就不觉得她作了,反倒开始反思自己。 基本都是一些不大的小事,比如回家晚了,或者工作起来太忙,一下午都不见人影,她或许的确有合情合理的原因,堵车是不可抗力,工作也是十分重要,但原因是一回事,无故遭受后果的江枕棉会不会难过是另一回事。 这种小事说多了会惹人厌烦,不说自己心里又伤心,所以她换种方式说,看起来像是插科打诨地撒娇。 江枕棉体谅她的心情,她也应该体谅对方的。 况且江枕棉提出的补偿都是很简单很容易的事,比如给她榨一杯果汁,亲她几下,亲手喂她吃水果等等,这些事就算她不说,顾知白也会去做。 她提出这些要求,根本就不是为难顾知白,就只是单纯地想要被关心罢了。 所以江枕棉一开口,顾知白就知道了她的意图,主动说道:“你喜欢的那部影片正好上映,就补偿下周陪你去看电影好不好,不带狐狸,我们两个过二人世界。” “哇!”江枕棉果然高兴起来,抱着她不松手,“姐姐最好啦!” “我只有这时候才是好的吗?”顾知白故意眯着眼问。 江枕棉一下又扭捏起来,“不是的,姐姐还有一个时候最好。” 顾知白脑中灵光一闪而过,就要捂住这人的嘴,没想到她速度更快,先一步说出了半句话:“在床上说不……唔……” 江枕棉眼睛睁得圆圆的,显得很无辜似的。 顾知白双颊染上薄红,“不许说了。” 江枕棉举起双手做投降状,眨巴着眼睛,瞧着乖巧极了。 得亏狐狸听不懂人话,不然顾知白羞也要羞死了。 到了聚会那天,顾知白叫阿姨来家里陪狗子待一会儿,免得狗崽找不到人害怕,安排好狐狸以后,就带着江枕棉去聚会的地点——柳家大少的别墅。 他们这些年轻一辈,或多或少都认识一些,自然也有玩儿的好的,这位柳泽柳大少,原本和顾知白关系还可以,直到宋轻淼和她在一起后,她才知道,对方也喜欢宋轻淼,两个人的关系顿时就断了。 是柳泽单方面断的,觉得顾知白对不起他。 后来她们分手,柳泽也觉得自己的想法不太对,想和顾知白重新修好,但没过多久顾知白就忙于顾氏的事儿,他们俩的关系也就一直那样,不咸不淡的。 在年轻一辈圈子里,像顾知白,薛毅这种差不多已经掌权的人和其他接班人比起来,已经不是一个阶层的人了。 所以柳泽做东邀请她,一是用的老朋友聚聚的名头,二是想谈谈生意,看有没有合作机会。 要不是江枕棉跟她说宋轻淼回国,她压根都不知道这回事,她都没关注过对方。 在顾知白这里,放下了就是过去的事,她不会再重蹈覆辙,她对宋轻淼毫无感情,这人在她眼里,不过是个陌生人罢了。 只是她这样想,别人却不这么看。 柳泽家里不像顾家,他家两个儿子,都很优秀,竞争力很大,柳泽作为长子,压力不可谓不小,要是能和顾氏达成合作,他的筹码自然也更多。 不过牵扯到宋轻淼,就让人不太明白这人心里是怎么想的了。 顾知白到的时候正是傍晚,让人停好车后,她便和江枕棉并肩走进了别墅里。 偌大的客厅被提前装修好,设计成适合宴会的模样。 几个桌子上摆着各式食物,大多是方便取好入口的,冷食点心为主,有需要保持温度的下面都放着加热锅。 来往的人都是俊男美女,穿着体面得体,光彩夺目。 顾知白的容貌不是其中最顶尖的,她的长相柔和,更耐看,不艳丽,所以乍看的冲击性没那么大。 尽管如此,她一进场依旧得到了最多的关注,场地内的窃窃私语没有停过,但她来了以后,立刻换了一个话题,内容很简单,围绕着顾江宋三个人展开。 江枕棉是短发,并不适合穿裙子,穿的是休闲西装,她把头发零散地扎在脑后,还戴了一副细边眼镜框,看起来帅气俊美,很有斯文败类的感觉。 众人的视线隐晦又不着痕迹,架不住人太多,被注视的感觉太过明显。江枕棉跟顾知白悄悄咬耳朵:“他们都在偷看我们,真是鸿门宴,不安好心。” 顾知白语气认真:“虽然不太可能,但也保不准会有人用一些激进的手段,这里的东西你就不要吃了。” 江枕棉:“可恶,我有那么贪吃吗!” 顾知白低笑两声,还不等她说话,迎面就走过来一个人,正是柳泽。 柳泽瞧着也是仪表堂堂,一表人才,对着顾知白彬彬有礼的,“知白,你能来我真的很高兴。” 顾知白语气柔和,话却疏离,“还是叫我顾小姐或者顾总吧。” 柳泽沉默一瞬,重新笑起来,“好吧,顾总,这儿人多,咱们还是先去楼上聊聊正事怎么样?” 顾知白看了眼江枕棉,后者说:“姐姐快去吧,我自己找个角落待着就好。” “那你自己小心。”顾知白握了握她的手,转身跟着柳泽上楼。 哎,要是两个人不分开,下面的戏码要怎么演呢……狗血文的套路,江枕棉已经一清二楚了。 果然顾知白没走多久,几个女的就围了上来,长得怎么样不说,表情倒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尖酸。 其中一个女生走上前来,瞧着江枕棉,语气刻薄,眼神轻蔑,“你就是那个江枕棉?” 江枕棉温柔一笑,目光专注地看着她,仿佛眼底倒映着深情:“是我呢,这位漂亮的小姐,不知道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儿吗?” 那女生嚣张的气势忽然一矮,“少,少用这种恶心巴拉的语气说话了,你以为我会被你勾引住吗?” “啊?我没勾引你啊。”江枕棉摸了摸自己的脸,“只是今天难得穿这么好看,想说点儿符合衣服的话。” 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对方,从头到脚,从脚到头,眼神倒不轻蔑,反而充满疑惑,“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在勾引你呢?像你这样的外形,并不在我的选择范围内。” 女生面色一僵,怒火随即噌噌上涨,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声调尖锐,“你说什么?!” 江枕棉摇摇头,满脸可惜地说:“长得不漂亮不是你的错,样貌是天生的,父母给的,但耳朵不好使,就是你的问题了。” “我听说中央医院耳鼻喉科的大夫很厉害的,有时间去看看吧,身体是自己的,可不能马虎。” 女生气极反笑,恨恨盯着她:“真是能说会道,怪不得顾知白能看上你。” 江枕棉:“所以你是来夸顾姐姐眼光好的吗?” 另一个鱼尾裙女生走上前来,唇边扬起不不屑的笑,“不用你在这儿得意,你不过是一个替代品,一会儿见到小淼姐,就知道什么是凤凰,什么鸡,山鸡永远也变不成凤凰。” 江枕棉发自内心地好奇问道:“那个小淼姐真的这么优秀吗?” “那当然,根本不是你能比得上的。” 江枕棉:“所以你们都喜欢她咯?” “胡说,我才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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