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枕棉恨铁不成钢地说:“你别看心理学了,看看情商学吧。” 系统:“我没明白,情商学和你学日漫语气有什么关联吗?” 江枕棉:“……你看了就知道了。” 要命。 顾知白挑的酒吧,叫清声,消费比较高,背后的老板也是上层圈子的人,勉强算是个清吧,起码没有那么喧哗,而它的消费档次也注定了来这里的人不会特别多,达不到人挤人的地步。 这里驻唱的乐队很有水平,主场是个嗓音很有磁性的女声,天生适合唱爵士。 装修自不必说,蓝紫色调的灯光照射下来,气氛显得十分迷幻。 顾知白领着左顾右盼的江枕棉来到空的卡座,点了两杯度数不高的鸡尾酒,又要了一些小吃。 江枕棉左看右看,此情此景,仿佛刘姥姥二进荣国府再次重现。 顾知白点东西的时候她看了一眼菜单,等服务生走了,她就凑到对方身边咬耳朵:“这儿的老板好像在抢钱,好贵啊!” 就好比超市的水两元一瓶,放在景区里后面要加个零,太坑人了。 一个水果拼盘要六百多,端上来一看,不就是普通的梨子苹果之类的吗?也没雕出个百鸟朝凰的样儿,太贵了吧! 分量也是普普通通,一个小盘子而已,就算往多了装又能装多少,何况并没装满不说,中间弄了一个分装的格子,又占去一堆地方。 江枕棉:“这是家黑店。” 顾知白很是赞同,“你说的一点儿没错,就是黑店。” 但有点儿钱的人大都喜欢用这种华而不实的消费来展现自己的地位。 他们说话的功夫,顾知白就瞧见几张熟悉的脸从门口进来,熟门熟路地往二楼去了。有一个眼尖,看到了卡座里坐着的她,又拍了拍前面人的肩膀,说了点儿什么,那人也看过来,没过一会儿几个人都往这边瞅。 江枕棉注意到她的视线,也向外看,“是姐姐认识的人吗?” 顾知白:“准确地说,是认识,但不熟的人。” 两个顾知耀的狐朋狗友,各带着一个陌生的女孩儿,还有一个,是她的暗恋者,也不对,应该是明恋。 追了顾知白很久的一个男人,在她分手后一直缠着她,被她清楚拒绝了很多次依旧不悔改,后来顾知白当了顾氏的总裁,针对了几次他家的生意,这人才消停下来。 顾知白一瞧见他就烦。 这人叫钟尚行,是个比顾知耀还要大男子主义的人,对顾知白当年喜欢上一个女人而不是他就很有意见,嘴里总是说一些她走上歧路,不知道男人的好之类的话。 还经常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顾知白只要看他一眼,他就觉得她是不是喜欢自己,所以特别关注他。 给顾知白恶心得不行,她给钟家一个面子,只告诉了家主,让他管教管教,再骚扰她就报警。 钟家主收拾了他一顿,让他老实了一段时间,又把他送出国去,可这人临走前,说什么“是他爸爸不懂得爱情的美,故意拆散他们两个”,又说一堆我是牛.郎你是织女的话,简直恶心死了。 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回国的。 顾知白一看到那张脸,好心情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只剩下厌烦,这情绪在他朝这里走过来的时候变得更加严重。 严格来说,钟尚行长得也不丑,这年头有钱人谁不找漂亮的人结婚,剩下的孩子也不会差到哪儿去。 钟尚行的脸自然是可以,就是个子不算太高,也就一米七出头,跟江枕棉一样。 他走过来,倒是没一开口就说什么格外扰人的言论,只是视线在江枕棉身上转了一圈,笑了笑,对着顾知白说:“知白,好久不见,你还是这么漂亮。” 顾知白的脸上不见一点儿笑模样,眉眼冷漠,“你可以走了。” 钟尚行的脸皮比城墙还厚,一句赶人的话在他这儿都不如一阵风威力大,“知白说话还是这么有性格,让人喜欢。不知道旁边这位是?” “她是我的女朋友。”顾知白说,“你打扰到我们约会了。” 钟尚行的眼底闪过一丝阴霾,“女朋友?想不到知白你的口味还挺持久的,真是没变化啊。”他看着江枕棉,挑拨离间说,“不知道你清不清楚,知白可是有一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初恋呢,谈得轰轰烈烈的,啧啧。” “我知道啊。”江枕棉拉住顾知白的手,一脸深情地说,“我知道她心中还有着一个女人,和我在一起,只不过是为了寻找一丝慰藉,但没关系,我不在乎。” 她的目光里闪烁着爱意的辉光,深情款款地说:“我爱她,不管她是因为什么选择了我,我都不介意,只要能和她在一起,能陪在她的身边,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 “姐姐告诉过我,她和我在一起的原因,我没有生气,没有难过,反倒觉得庆幸。如果不是我恰好拥有了这样一张相似的脸,如何能和姐姐在一起呢?” “这就是爱啊,爱让人盲目,让人奋不顾身,让人抛弃自我。但我现在在她的身边,只觉得无比幸福。”江枕棉说,“我看你也是一个深情的人,想必一定能明白我的感受吧!” 钟尚行目瞪口呆:“你是不是脑子有病?” “我不许你这样说!你可以说我的父母,说我的亲人朋友,但你怎么可以骂我。”江枕棉怒目而视,“你说我有病,就是说我姐姐的眼光不好,我好生气,我好愤怒,你等着!这是人格侮辱,我要报警把你抓起来!” 她说着就掏出手机开始按110。 钟尚行:??? 作者有话说: 钟尚行:是不是玩儿不起?!
第28章 酒吧坦白局 眼看着这人就要按下拨通键, 给钟尚行都看呆了,连忙拦住。 不是,还真报警啊? 钟尚行看了一眼顾知白, 皮笑肉不笑地说:“你们感情真好,我就是开个玩笑, 怎么还当真了呢?” 江枕棉拧着眉,一脸不虞,“你的玩笑一点儿也不好笑!姐姐, 他是谁, 为什么跑到这里来自说自话,打扰我们约会。” “他叫钟尚行,谁也不是。”看到这人吃瘪的神情,顾知白心情陡然好了不少,面上也重新挂上了笑容。 不等钟尚行说话, 江枕棉就长长叹了口气, 面上不再愤怒, 反而满是苦涩。 “他说我,我不伤心, 也不难过,因为我知道,我只是地里的一株杂草,一块泥土, 一颗尘埃, 而姐姐是天上的云, 是纯净的风, 是朝阳, 是晨露, 是世间所有美好的集合。” 江枕棉捧着顾知白的手放在心口,泫然欲泣,泪盈于睫,缓缓说道:“我能和姐姐有一段情,已经是用光了人生所有的运气,每天清晨,我都会忍不住深深祈祷,祈祷上天让这段情持续得久一点,再久一点。” “姐姐是我的全部,是我人生的光。我知道我配不上她。这位钟先生,你说我的话,我心里又何尝不明白,我是有病,病入膏肓,因为我是那么爱她,爱着眼前的这个女人,我无法自控,也不愿离开。” 她抹了一把眼泪,苦笑道:“没想到只是第一次见,就被你看出来了。我刚刚的行为,只不过是被戳穿以后的恼羞成怒罢了。我明白,我们两个人终将有结束的那一天,但是,请那一天来得再慢一些,请让我沉溺于如今的欢欣,不要戳破这层美好的泡泡。” “钟先生,你走吧,我们实在没有精力和你谈话。” 江枕棉啜泣一声,一字一句地说:“就让我们静一静吧。” 钟尚行深深看了一眼顾知白,又看了看江枕棉,满脑子都是对于人生的自我怀疑。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刚刚是不是走错片场了? 这什么东西啊,顾知白现在的口味这么清奇吗?还是自从她分手以后,看着正常,实际天长日久的思念下来,其实已经疯了? 他呵呵两声,转身就走。本来就是想过来跟顾知白说说话而已,现在只觉得自己受到了精神污染。 江枕棉看着这人落荒而逃的背影,“呸,什么垃圾。”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顾知白脸上又挂上了笑容,心情愉悦极了,“你啊,真是个小机灵鬼儿。” “他到底什么人啊?”江枕棉问。 “一个死缠烂打的追求者。”顾知白的语气充满厌恶。 “我看他那样儿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脸上的油要是刮下来能直接填满油田了,有了他国家还用发展什么新能源啊,他这产油量,一天就能供上全国的用量。”江枕棉撇了撇嘴,偷偷翻个白眼。 “还说什么‘让人喜欢’,我呸!”江枕棉拿腔捏调地学钟尚行刚刚的语调,“几个菜啊喝这么大,也不找个镜子看看自己什么德行,用他喜欢吗,他是谁啊,下一任联合国主席吗?长得挺矮脸倒是挺大,这哪是不要脸,简直就是太要脸了,自恋到完全看不见自己是什么垃圾,顶着这张脸招摇过市,还以为是个宝儿呢!” 她妙语连珠一通发言下来,根本没过脑子,完完全全是嘴巴自动就吧嗒吧嗒说话了,说完两段仍不解气,但不知道怎么,后颈一凉,一种莫名的危机感突然找上了门。 江枕棉慢慢闭上了嘴,视线往左边一移,就看到了目光惊奇的顾知白。 要命!! 这次是真的要命!! “哈哈,哈。”江枕棉干巴巴笑了两声,抄起鸡尾酒就咕咚咕咚喝了两大口,“这个酒,还挺凉快的,哈哈,放了好多冰块,怪不得。” 顾知白:“你……” 江枕棉当即以头抢地,“我错了我刚刚不应该说脏话,也不对严格意义上来讲我的话里没有一个不文明用语,所以我说的并不是脏话 ,只是基于激动的心情发表一下自己的言论看法,并不带有任何主观意义上的侮辱诋毁,每一个字都是基于客观事实进行的准确描述,就是可能整体听起来不是那么优美动人,但忠言逆耳,实话总是不好听的。” “我这样说……算是狡辩成功了吗?”她偷偷把指缝张开,瞄着顾知白的脸色。 顾知白:“你觉得呢?” 要命! 系统:“扑哧扑哧扑哧,露馅了吧。” 江枕棉哪有空分出心思去找这个幸灾乐祸的系统的麻烦,她现在是真正的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 “这个,这个……”江枕棉绞尽脑汁,试图想点儿什么借口,“其实你刚刚出现了幻觉,幻听了我说了一些话,但实际上我没有,我是个乖乖宝贝,从来不会骂人的,是你听错了。” “这样解释,合理吗?” 顾知白向后一靠,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嗯……不太合理,还有别的吗?” 江枕棉深吸一口气,表情沉重地说:“其实,我患有多重人格分裂症,刚刚说话的是我的一个人格,她是一个愤世嫉俗的中二少女,说话就是这个口吻,很犀利,因为我太懦弱了,总是被人欺负,久而久之,她就出现了,为了帮我应对那些让我感到不快的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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