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四哥是个大善人,虽说聪明,但太容易相信旁人,胆子也不是很大。”骆鸣岐几乎没有丝毫犹豫,便将四皇子的缺点掀了个底掉,若不是她仔仔细细地想过一遍,知道除了自己之外没有合适的人了,骆鸣岐其实也不想去那么远的地方。 不是说她怯懦,也不是说她怕麻烦,只是她知道,这条路绝对会很累。 她在朝中时,经常与那些人虚与委蛇地打交道,但是她身后站着的那些人,她的哥哥们,她的父皇,全都是她最坚强的后盾,但是去了那种地方,骆鸣岐若是遇到什么困难,就连商量的人都没有。 “你是说我四哥没有魄力,也不是说他没有能力,但他着实缺少一些杀伐果断的气度,若是让他杀掉一些贪官污吏,说不定他虽然照办了,但是心里是要难受的呢。”骆鸣岐尽量用最轻松的语气说出这样的话,想要让凤来仪的心态也放轻松一点。 但是凤来仪完全没有放松。 凤来仪犹豫了很久,就连放在身侧的手都无意识地握成拳头,她问道:“殿下,您此次出去,都要带谁啊?” 凤来仪到底还是问出来了。 骆鸣岐没有明说,凤来仪便觉得心中不安,若是骆鸣岐不愿意带她走,那该怎么办呢? 若是她那么长时间都见不到骆鸣岐,她该怎么办呢?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骆鸣岐就已经成为了她的良药,她的毒药,只有在骆鸣岐身边,凤来仪才会觉得自己是一个鲜活的人,是一个活着的人,是值得活下去的人。 骆鸣岐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拍拍凤来仪的肩膀,说道:“子时都快要过了,我还得上朝,你先回去吧。” 说完,没有给凤来仪拒绝的机会,做出了送客的架势。 凤来仪自然不能强留,骆鸣岐即便是在此刻睡着,她睡觉的时间也不超过两个时辰了,更何况明日骆鸣岐要打的又是一场硬仗,骆鸣岐得用最好的面貌去面对,凤来仪不能这么不懂事。 第二天,骆鸣岐果然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接过,也对,那可是骆鸣岐,若是骆鸣岐又什么想得到的东西最后没有得到,那才是滑天下之大稽。 骆鸣岐在回来之后,点了十几个人,便开始准备收拾行装,那十几个人的名单里果然没有凤来仪,凤来仪彻底急了,但也不知道要怎么跟骆鸣岐说,只能骆鸣岐走到哪里她跟到哪里,寸步不离。 凤来仪跟在骆鸣岐身边,也不知道说话,就像是小狗一样,生怕主人出门的时候不带她,着急地在主人脚边乱转。 骆鸣岐本来想狠心忽略凤来仪,强迫自己不去看她,但凤来仪忽然猛地吸了一口气,连呼吸都带着颤音。 骆鸣岐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东西,拉住凤来仪的手臂,说道:“你那么想跟我一起去啊?” 凤来仪抹了一把眼泪,开口就是呜咽,她咬紧牙关,用力点了点头。 “但是你应该知道的,此去危险,我不一定能护你周全。”骆鸣岐叹了口气,轻声说道。 她何尝不想带着凤来仪去呢? 凤来仪是在定远侯将她偷偷放出来之后,第一时间找到自己门口的人,骆鸣岐知道凤来仪对自己是崇拜的,这是亲自送上门来的璞玉,除了骆鸣岐,没有人能够雕琢她。 也没有人配雕琢她。 若是自己这一去,估计得几十天回不来,若是凤来仪在这段时间里,忽然觉得她骆鸣岐也不过如此,忽然崇拜了其他人,骆鸣岐觉得自己虽然暂时没有非她不可,但也会很难过。 “是。”凤来仪依然压制不住自己的哭声,艰难的挤出自己的回答。 “一定要去么?”骆鸣岐接着问道。 “是!”凤来仪说话时,用的力气更大了一些。 “那便跟吧。” 最终,骆鸣岐还是妥协了。 ----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元旦快乐呀~
第20章 遇袭 凤来仪觉得自己这一天,都像是被拍在岸上的鱼,根本无法呼吸,这种窒息感在她发觉骆鸣岐在可以忽略她之后,更剧烈了些,她哭的不能自已,却也无可奈何。 直到骆鸣岐说出那四个字,凤来仪才觉得,自己终于得救了。 她用力的呼吸,想要说点什么,但是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个场景在骆鸣岐的眼中,就像是凤来仪忽然更加难过了一样。 难道是自己想错了?凤来仪一开始就没有想到和自己一起走的想法? 骆鸣岐轻咳一声,说道:“如果你不愿意跟我走,留在这里也是可以的,三哥那边你随时可以过去,若是不认得路,可以让楚月带你去,她此次也不跟我一起……” 骆鸣岐说不下去了,因为在她说出不让凤来仪跟着的时候,凤来仪捂着眼睛疯狂摇头,看起来不像是不想去的样子,但是……怎么明明都顺着凤来仪的意了,她看起来还是不高兴呢? “殿、殿下,我很开心,殿下带我一起悟,我很开心。”凤来仪抽噎着说道。 骆鸣岐这才送了口气,说道:“好了好了,你开心就好了,先去缓一缓吧,咱们只是从今日开始准备,却不是今日就要出发,三日之后再说,好么?” 凤来仪点点头,捂着脸缓缓离开了。 她也并不是不知道羞耻,只是方才情绪太过于激动,将羞耻之类的东西全都抛在脑后,比起脸面,凤来仪更害怕的是骆鸣岐不带着她。 凤来仪离开之后,骆鸣岐终于松了口气,在她身边的侍卫忍不住好奇地问道:“殿下,本不是说护住她很难,所以不能带着她过去么?怎么如今……” “比起保护她的困难,我更见不得的是她哭。”骆鸣岐摇摇头,对那侍卫说道:“你小心点,这玩意儿万一炸了,对咱们都没有好处。” “是。”这名叫张玉的侍卫将受伤的动作放得更轻了一些,她往四周看看,接着问道:“可是殿下,带着凤小姐过去,难度不是更大了么?为什么不带着我们的侍卫长去?侍卫长最近也没什么需要忙的事情吧?她若是去了,说不定会更安全一些。” “若是我死了,凤来仪也出事了,等着公主府直接乱套?”骆鸣岐瞪了张玉一眼,说道:“这些事情我心中能没有丝毫成算么?楚月是咱们的后方,也是我们和军部连接的桥梁,我们此次若是一起出去,那才是真的把所有的命脉都暴露在了别人的视线里,不然你以为楚月在知道名单里没有她的时候,为什么一点不惊讶嘛?” “原来如此。”张玉恍然大悟,感慨道:“怪不得楚月是咱们的侍卫首领,但是我只是一个小侍卫呢,她看的真清。”张玉一直憋在肚子里的问题这会儿得到了答案,也不凑在骆鸣岐身边了,转身抱住一件武器,往后面的行李车那边去了。 骆鸣岐看了她一眼,目光下意识看向凤来仪离开的方向,看了半晌之后,骆鸣岐忽然笑了。 心中告诉自己那个女孩儿不重要,但是那怎么可能呢?若是她觉得那个女孩儿不重要,怎么可能都不舍得对方哭,就连对方离开之后,也心中都是对方呢? 骆鸣岐轻声笑骂自己道:“真是个情种。” - 三天的时间绝对算不上长,凤来仪不过又去了两次军营,便忽然到了应该去的时候了。 凤来仪在上车的时候依然觉得很慌张,她恨自己不太聪明,不能在短短的两天之内,忽然变成一个将所有的兵法都烂熟于心的天才。 若是她能再强一点,再聪明一点,说不定就可以让骆鸣岐更安全一点。 凤来仪曾经训练时,确实很努力,但是她那时候的训练时没有指望的,完全不知道自己训练干什么,只觉得是自己喜欢罢了。 若是她知道,自己有跟着骆鸣岐、保护骆鸣岐的一天,定然会用百分之二百的努力,去将自己的枪法练好。 在骆鸣岐的车队被围起来的时候,凤来仪更是这么想。 凤来仪的身份毕竟不同,骆鸣岐将她安排在了可以跟着车辆的地方,骆鸣岐只要一掀开马车的帘子就能看到她,在马车停下的第一时间,骆鸣岐想的不是掀开前面的帘子,而是将窗户上的帘子掀开之后,对凤来仪喊了一声:“你给你好好地在后面呆着,不要猛冲出去知道了吗?” 幸亏她这一声叫的及时,不然凤来仪肯定一早就冲出去了。 骆鸣岐这才掀开前面的帘子,看着蒙面的几个黑衣人,笑着说道:“虽然知道你们不会说实话,但我还是得例行公事地问一句,你们是哪一方的人?” 那些人果然没有说话,不仅没有说话,还举着弯刀便往骆鸣岐所在的马车处冲过去。 骆鸣岐在他们冲过来的时候,还有闲情逸致对凤来仪调笑道:“你看看,这都是一群没什么脑子的,若是我此次要刺杀,定然不会举着刀便冲上来,用上暗器之类的岂不是更加方便?” 凤来仪一言难尽地看了骆鸣岐一眼,只觉得怎么平日里没有发现骆鸣岐是这么心大的一个人呢,她轻咳一声,说道:“殿下,属下可以上去了么?” “可以了,我本以为他们要用暗器,谁知道就直接这么冲上来,我这不是害怕你没有经验被伤到吗……哎!你跑那么快干什么?!”骆鸣岐哭笑不得地看着凤来仪冲出去,在她身后喊道:“多和其他人合作,背后的人一定要是自己人,尽量不要受伤,知道了吗?” 凤来仪翻身下马,将拴马的绳子缠绕到树干上绑紧,大声应了一声,便冲入了人群中。 骆鸣岐虽然是主动请缨过来监管修筑堤坝的银两的,但皇帝肯定不能让骆鸣岐当真就这么一个人去了,在得知骆鸣岐身边只带了十几个女兵之后,更是急得上火,硬是给骆鸣岐又塞了一个监军,一个太医,以及五十个好手。 这种好手是皇室从小养起来的,只有皇帝可以调遣,皇帝给骆鸣岐五十人,这是曾经的太子都没有过的待遇。 就因为这五十人,骆鸣岐才心中有底,知道即使自己多浪一浪,也不会翻车。 监军自然不在骆鸣岐的马车中,一般来说,这监军都是太监,皇帝给骆鸣岐派遣的那个监军自然也不例外,只是这太监是皇帝贴身太监的小徒弟,从来都没有做过监军之类的伙计,反而是跟着自己的师父学了不少伺候人的事儿。 皇帝这是明摆着想要让骆鸣岐轻松一点的,派遣出去的监军不仅不会给骆鸣岐造成丝毫的困扰,还得好好地伺候骆鸣岐,可以说几乎是皇帝一般的待遇了。 一般来说,皇子出行,配备一个太医确实是应当的,但皇帝给骆鸣岐配的这个太医在太医院还有一个职位,那就是太医院院正,是解毒和治疗外伤的好手,看来骆鸣岐经常遇刺这件事,也成为了皇帝心中的一根刺,即使对方只是出去一段时间,也一定要确保骆鸣岐绝对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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