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他犹豫着该怎么找个听起来不像假话的借口时,江畔替他回答了,“担心你,来医院的路上走的急闪了一脚。” “爸,你慢点,你可别跟我似的摔倒。”见月满眼心疼,“你得去看医生拍个片看看,快去爸,要不喊小舟上来,让他陪着你。” 江畔既然这么说了,见广涛也不好解释什么,况且这个借口找的还算可以,轻咳一声,“没事,就……就闪了下,不用麻烦。” “爸,”见月可不放心,“我给小舟打电话。” 见广涛迟疑了下,忙说:“我自己安排,你休息你的,别管我了。” “那行,你看你的脚去吧,这里放心交给我。”这回轮到江畔开始赶人了。 见广涛:“……?” 给江畔噎的眉头拧上天却也没回击,眼下确实看脚要紧,出了病房,见广涛就强撑不下去了,疼的呲牙咧嘴哎哟哎哟。 “断了断了,我这老胳膊老腿的,脚肯定断了。”他心里念叨着,一瘸一拐走了几步,一屁股坐在了走廊上的长椅上。 见广涛抬起脚看了看,脚肿了,也擦破了点血,他疼的一张脸皱在一块,骨头肯定断了。 掏出手机给一同来的司机小舟打了个电话,刚把手机放下,就给突然冒出来的江畔吓了一跳。 “你怎么跟鬼似的,走路没点声?”见广涛黑着一张脸,因声音略大,牵动了脚疼,立时倒抽一口气。 “病房走廊,禁止大声喧哗。”江畔把轮椅放在见广涛脚边,“这是病房的,记得还回这里来。” 见广涛的表情就好像踩到了狗屎一样,哼一声。 没有见月在,江畔也不装什么乖小孩了,直接坐下,笔直修长的腿翘起二郎腿,看向见广涛肿的老高渗着血渍的脚,“哟,伤的不轻,保不齐骨头得断了,毕竟那么重的玻璃桌子,让你踹裂了,肯定把全身的力气都使在脚上了吧?”说着把视线移到见广涛脸上,唇边露出点浅淡地笑,“你说你干嘛跟个桌子过不去啊,冤有头债有主,你踹我啊。” 见广涛:“……” “是不是?”江畔双手环胸,表情怎么说呢,贱的没边了,有种想让人扇死她的冲动。 见广涛咬牙切齿,“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踹的你找不着北?” “不信。”江畔回答的那叫一个快,不带半点儿犹豫的那种。 见广涛气的胸膛起伏的幅度很大,厌恶的瞪着她,下一秒就起身用另一只没受伤的脚使劲朝着江畔踹了过去。 “哎哟喂!你别来个二次伤害!” 江畔嗖地站起身,闪躲的那叫一个利索,大长腿一下就蹦出两米远,让见广涛一脚踹在了铁质的长椅上,疼的当场闷哼一声,一屁股拍在了地上,因疼的厉害,整张脸都憋红了。 江畔:“……” 这真的不怪我吧? 任谁被人踹都得条件反射本能的躲开吧? 不过看着疼的坐在地上直抽抽满脸通红地见广涛,江畔知道肯定很痛,再狠心也狠不下去了,凑了上去,“您没事吧?” 见广涛眼神中透着嗜血地愤怒,忍着想踹死她的冲动,怒吼一声,“滚!” 江畔还没出声,住院部前台的护士走了过来,皱着眉头,“住院部请不要大声喧哗!” 江畔立马赔笑脸,说对不起,并解释是长辈脚痛的厉害,又不小心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小护士看看江畔又看向坐地上疼的一头汗的见广涛,歇了脾气,放柔了声音,“你不是借了轮椅吗?赶紧推他去看看吧。” 江畔应着,让小护士搭把手,两人一块把见广涛扶着坐到了轮椅上,恰巧这时候小舟到了,一看见广涛都坐上轮椅了,顿时面上一惊,跑到跟前,怔怔地询问怎么回事,上来的时候好好的,怎么这一会功夫都坐上轮椅了。 “老板,怎么……弄得?”小舟说话都不利索了,完全想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见广涛心烦,又气又疼,不耐烦地让他赶紧推着他离开,他现在是一秒钟都不愿意看到姓江名畔的。 哪里会有这么厚脸皮又讨人嫌的女孩子?见广涛都要被气出内伤了。 现在的女孩子真是一点都不可爱。他咬着后槽牙疼的想抽过去。 江畔怪体贴,亲自送他们到楼梯口,一直跟着坐电梯下去才上来,等进了病房,她一边继续给见月剥橘子一边轻描淡写地说:“你爸的脚又伤着了。” 吃了个橘子的见月没反应过来这句话,直到吃下橘子才咂摸出不对劲,随即问,“什么叫又伤着了?” 江畔抬眼看她,“你爸又把另一只脚伤了。” 见月眉头一皱,“怎么伤的?” 江畔回想了一下那个画面,应该有她的错吧,于是爽快回答,“跟我没关系,他突然就起身要踹我,我一躲,他跟走廊的长椅来了个密切接触。” 见月:“……” “这还叫跟你没关系?”见月气的拿橘子丢江畔,语气担心道,“我爸伤的重不重?” “骨头肯定没断,不过暂时肯定走不了路了。”江畔根据经验来表述。 见月咬紧了下嘴唇,委屈地瞪着江畔,不发一言。 江畔心虚,几秒后妥协,“好,我现在去看看,回来一五一十的跟您汇报。”她停顿了下,“不过,事先说明,如果被拍到我陪着你爸,我怕又被有心人拿来大做文章,乱写一通。” 见月一听,考虑她家股票,立时打消让江畔去陪见广涛的念头,“算了,你还是陪着我吧。”话到这儿,脸上的表情惊慌,“我们俩这样在医院……万一被有心人……那怎么办?” 江畔耸肩,“没办法,你这种情况,我顾不了那么多。” 见月靠向床头,“算了,管不了那么多了。” “没错。”江畔说着转了话题问见月想吃什么,刚炖好的一锅排骨让见广涛一脚踹翻了,白糟蹋东西。 见月这才想起问江畔有没有烫着伤着,江畔轻哼,“我要是烫着伤着还在这陪着你?” 见月这下放心,摸上肚子喃喃着说:“还好我们都没事。” “谁说的,你老爸脚受伤了。”江畔不打算瞒着见月,说了见广涛踹桌子把脚伤到的事。 见月拧着眉头,“服了我爸了,干嘛踹桌子啊肯定会疼的,冤有头债有主,该踹你。” 江畔:“……” 见广涛两只脚伤的不是很重,但也不轻,尤其是踹桌子那只脚,直接骨折了,医生做了伤势处理,安排了他住院,做个全面检查考虑是否进行手术治疗。 父女俩都住院了,见月觉得这是江畔大显身手好好表现的时候。 其实江畔心里多少有点儿抵触,中年人受伤是因为她,如果她再往跟前凑,再来个三次受伤,那她可真是罪过大了。 最重要,见广涛对她才是抵触到了极点,别说看到,就是小舟提了句江畔都要挨一顿骂。 当然,这些因素不足以让江畔望而却步,她只是考虑在医院这种人多口杂公共场合的地方,尽量还是别表现的太过,总要考虑见家那一路下跌的股票。 见月的观察期结束了,母女平安,把见月接到家,江畔才放松地抱抱她,念叨着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张姐高兴地都掉泪了,也是一个劲的说着平安万幸之类的话。 见月笑着看她,说她夸张,明明一天三顿的往医院跑。 张姐道:“你和老爷不爱吃医院订的餐,我跑五顿也高兴。”说着拿上饭盒,给见广涛送煲好的汤去。 见广涛骨折的那只脚做了个小手术,要住至少半个月才能出院。 “你爸不在,我是不是可以放肆的住进来了?”江畔给见月捏着肩问。 见月点点头,下一秒又摇摇头,“不行,我爸这回受伤都是给你气的,你要是真住进来,我怕气着他。” 江畔叹了口气,“说得没错,那我应聘临时保姆。” “啊?”见月呆愣愣看她,“什么应聘临时保姆?” “张姐说得,医院家里两头跑,她一个人忙不过来,你现在身子笨了,经过这次一摔,身边更得离不开人,她说得招两个临时保姆。”江畔说着一笑,“我跟张姐说完了,我来应聘,我一个就够了。” 见月还是呆愣愣地模样,好一会儿才回了句,“你这小算盘打的还真是响亮。”说着问,“那是不是还得给你开工资啊?” “肯定啊,一分不能少,别跟我讲什么情面。”江畔说的那叫一个正经。 见月切一声,翻了个小白眼。 于是,江畔就这么以临时保姆的身份大摇大摆地住进了见家。 洗澡的时候,见月碎碎念,“谁家的保姆跟主人睡一张床?跟主人一块洗澡,还跟主人……” “还跟主人上(面有张挺好的)床接(过来就是一)吻是不是?”江畔没羞没臊地接话。 见月脸上蓦地一红,小声骂了句不要脸。 江畔笑着亲她一口,腻歪了会才从浴室里出来。 寒露一过,天气越来越冷,这两天气温降得厉害,江畔用电脑看监控录像投入到大棚土豆上。 见月住院那两天,因有尹丽在,她请假回了趟村长,趁着寒露前雇了几十个农工,两天就把塑料大棚纸全部盖上,挖深沟再埋结实,以防冬天的大北风刮开塑料纸。 等全部弄好,江畔把批发买的所有监控摄像头找工人挨个安装在了塑料大棚里,十米沟的大棚里站着个成年人没问题,自动化的浇水,不需要人时刻在地里看着,现在棚里有了全方位摄像头,江畔就算远在C市也可以观察棚里土豆的生长变化。 见月好奇地看着认真工作的江畔,没打扰。 不知过了多久,见月困的眼皮打架,江畔依然还在抱着电脑看她种的那些土豆。 见月不知道江畔什么时候忙完的,因为她睡着了,等醒来江畔没在床上,床头的电脑开着,她迷迷瞪瞪的找手机看时间,这时江畔从洗手间走了出来。 “几点了?”她困困地问。 “两点56。”江畔爬上床亲了亲见月的额头,“睡吧。” 见月困难地睁开眼,“你怎么这么晚?大晚上的还要看土豆吗?” 江畔伸个懒腰,“我忙点别的事。” 见月“哦”了声,没再多问,钻进江畔怀里又睡了过去。 江畔借用李琪的手查了那个李祥,发现他这个人真是黑到骨子里了,跟原主真是一个小鬼剁两半,这一半成了原主,那一半成了李祥。 所在公司偷税漏税,做假账,操纵股票…… 最重要李祥却毫发未损,在股票界混的风生水起。 这几天江畔没闲着,每天晚上时刻关注股票这一块,她完全不懂,但可以学,好在脑子不笨,摸出点门路。 到底藏在李祥身后的那个大佬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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