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月递给她一双筷子,把托盘往江畔面前推了推,“我吃的多饿的也快,已经胖了很多了,等宝宝生下来估计还会更胖。” 江畔看看见月的身形,女主角不愧是女主角,除了隆起的肚子,其他地方没有丝毫一点赘肉,除了脸上有了点肉,但依然是一张美女脸。 “你这叫胖?”她笑,“你是不是对胖有什么误会?” 见月清澈的眼睛看着她,伸手捏捏自己的大腿又指了指屁股,还捏捏自己的脸,“除了脸之外,其他地方我偷胖。” “是吗?”江畔兴趣盎然地端详了她一会儿,问,“我可以摸摸其他地方确认一下吗?” 见月眼睛瞪地圆溜溜,“吃饭呢,我会痒的。” 江畔“哦”了声,却还是忍不住上手温柔的捏了下见月的脸蛋。 见月没反应,专注干饭。 江畔晕船晕的没什么胃口,她把筷子放在托盘边上,顺势把托盘推到见月面前,“我不饿,你多吃点。” 见月皱皱眉,“马上就吃午饭了,多少吃点。” 江畔靠着沙发椅背,“我能说晕船晕的现在闻见饭菜味胃里就不舒服吗?” “行了,别说了,我知道了,”见月往旁边坐了坐,碎碎念,“早知道不来找你吃了……” 听着她的话,江畔唇边笑意渐渐放大,找个舒服的姿势半躺在偌大的沙发上,沉默了会儿,跟见月说起刚刚和乔媛媛的对话。 “她要入股,你为什么拒绝?”见月也不懂做生意,“这么大的蔬菜基地,建成的话要很多钱吧?” 江畔点下头,“入股一万亩全部建成现代设施的农业基地,大概得需要四到五亿,这还是保守的数字。” 见月吃了一惊,看向她,“种个地这么贵的吗?”她真的不是很理解。 “当然,我要建全现代化的农业基地,跟你认知里人在地里拿个锄头什么的不一样,而且单单靠我一个人完成不了,光靠你们有钱人投资也完成不了,需要政府支持。”江畔说着呼出一口气,整个后背懒洋洋靠着沙发椅背,“短时间内,很难完成,所以暂时我一边先种点试验田一边找人入股。” 见月似懂非懂,“为什么需要政府支持?” 在她的认知里,无论是她爸还是其他叔叔伯伯婶婶们,做生意除了必要的手续外,很少跟政府打交道。 “因为我做这件事不仅仅是为了赚钱。”江畔正色道。 见月看着江畔认真的表情,沉吟几秒,问,“为了你的那些农业学术研究?以及梦想?” “有这方面,”江畔肯定地点点头,她在科研基地那些研究是她上辈子的心血,当然不能浪费掉,至于梦想,严格来说,江畔的生活很单一,好像没什么梦想,如果非要说一个,那就是成为农业科学家,但这是要付出一生的精力完全的投注在农业上,她现在没有那样的魄力了,“不过,我没那么纯粹。” 见月眨巴眨巴眼,依旧没太懂,吃了口菜,感兴趣地说:“跟我聊聊呗,这个世界只有我知道你是从别的世界穿过来的,你不跟我聊,跟谁聊对不对?”她又吃了个水饺,嘴里塞的鼓鼓囊囊,含糊不清地表示,“你跟我聊你,我非常喜欢听。” 江畔调整了下姿势,拿起桌上的矿泉水喝了口,要笑不笑地问,“对我这么好奇?” 见月大方承认,“你对我了如指掌,我对你却一无所知,当然好奇了。” 江畔给她的坦白弄得一笑,没有立即回话,喝了口水才说:“那我就给你说说为什么我这个要得到政府的大力支持。” 见月点头,乐意听。 江畔坐直了上半身,敛了脸上的笑意,“农民靠土地生活,土地对农民来说是赖以生存的基础,在对待土地方面,那份特殊的情感是常人无法理解的,在土地上他们有他们的一套公正观,如果政府征地用来修路、建桥,城市扩建 ,用来建设利于国家的什么基地,或者把土地拿来做公益好事,他们甘心把地拿出来给政府用,但如果是私人买地,买了之后又拿去卖,靠卖地成为富豪,那么,他们不甘心的,严重了还可能会闹。” 见月安静地吃着饭,脸上的表情由最初的听故事转为严肃,听到这,她明白了。 “那政府那边你可以吗?”她有些担心地问。 “一步步来,”相比刚到村子里的一筹莫展,现在江畔从容很多,“我把这三十亩地的秋土豆种出成绩,明年春再种上几百亩大棚春土豆,一定会得到关注的,现在我正在朝着那个方向努力,到时候别说万亩,就是十几万亩或者几十万亩也不是梦。” 此话一出,见月惊讶,江畔这人的能力远超过她的想象。 她对土地的面积没什么概念,一万亩在她看来够大了,那么十几万亩甚至几十万亩根本无法想象那是有多广阔。 江畔说完看向傻呆呆的见月,问,“我这么说你能明白了吧?” 见月定定神,点点头,踌躇了几秒,问,“得到政府的支持,就能保证以后那里如果真的开发,就不怕那些农民闹了对不对?” “这个是没法完全保证的,所以我又想了个缺德招,找了个懂风水的,以备不时之需。”江畔不打算瞒着见月,“就是之前在马路上我抱的那个小孩的妈妈。” 提到这件事,见月眉宇间的醋意显出来,直视她一字一顿地确认,“你跟她真的没什么?” “我跟她?”江畔觉得可笑,“一个beta,完全不是我的菜,最重要我已经有了你和宝宝,见月同志你连这种醋都吃?” 见月脸上冒了点红,嘴硬道:“谁吃醋了?” 江畔浅笑一下,顿了顿,言归正传,“我倒是希望永远用不到金雁。” “哦,她叫金雁啊。”见月吃饱了,放下筷子,喃喃着。 江畔默了默,忍俊不禁,“是啊,她叫金雁,让人办事,总要知道对方的名字吧?”她凑近了些,藏不住嘴角的笑容,“月月同志,你是饭菜没吃饱改吃醋吗?”说完吹下她的耳朵,“无聊的醋别吃。” 见月鼓腮,依旧嘴硬,“我吃醋?”她狠狠瞪一眼江畔。 江畔笑得更欢,见月给她腿上一拳。 挨了打,江畔笑意不减,把见月揽在怀里,温柔的抚摸上她的肚子,“小家伙最近乖吗?” 话题跳得有点快,见月低头看向自己的肚子,“她大概知道你不在我身边,所以很乖。” 江畔没接话,老实说她这个人其实有点恐婚恐育,尤其是对生育,她是排斥的,或许因为她从不知道亲生父母是谁,也没感受过父母的爱,所以在她少年时期就决定长大了不生孩子。 她认为,她一定继承了她父母的“抛弃”“没责任”“不爱孩子”等劣质基因。 这种怪异的心理陪伴她多年,直到确定了性取向后,才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 其实江畔活得很自我,那些来自外界各方的议论、指点和评价她从来不在乎,就算她不喜欢同性,她依然可以不结婚不生子。 只是,她很在乎自己对自己的看法,这么些年,她从来都是一个人,她爱自己,她也督促自己,提升自己,警告自己,同时也安慰自己,鼓励自己,甚至也会嫌恶自己。 这份嫌恶从记事起就有了,她执拗的断定,她一定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就不乖了,一定没少让妈妈受罪,要不然父母怎么会生下她就抛弃了。 在这件事上她纠结痛苦了二十多年,从未向任何人诉说过,只是自我消化,自我疗伤。 甚至有一段时间,江畔走在路上看到孕妇,就会出现生理性的难受,甚至严重到了想吐的地步。 尤其是在了解到胎儿是寄生在母体内,所需的营养从母体摄取,甚至有的胎儿还会跟母亲“抢夺”营养。 因此,她对孩子从来就没什么喜欢。 江畔以为这辈子她大概都不会喜欢小孩子了,但没想到一场穿书让她的单一的生活发生巨大转变,不仅有了爱人,还有了孩子。 见月靠在她怀间,隔着衣服仍能感受到暖热的皮肤,烫的她心口发热,江畔默不作声地神态温柔地看着她。 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准备形容她的心境,对见月她确实很喜欢,对见月肚子里的孩子,她心里反复的纠结着,却也会想到孩子的时候心一时间柔软的不像话。 等不来搭话,见月不由看她,“怎么不说话了?” 江畔心念微动,稳稳心神,“没有,只是在想她这么乖,等她出生给她起什么名字好。” 提到这个,见月立马话多了,“我想了很多了,都写了下来,等回去我发给你看。” 江畔说:“好。” “你也想了名字吗?”见月眼里含了笑,带了点小雀跃,“你把你想的发给我看看。”又说:“我爸说花钱起,不过我是想着咱们自己也想名字,到时候选出最好的一个。” 江畔安静听着。 某个时候,见月把话题扯到了她们俩的名字上,“你知道我们俩的名字是一首诗吗?” 江畔说:“是啊,这么看,我们俩的缘分是注定了的啊,可以跨过空间的那种。” 见月眸光含笑,这话对她来说很受用,下一刻又淡了笑意,叹气说:“她跟你重名,对你我来说真晦气。” 江畔心头微动,见月终于换了主语,以前总是说“你跟她重名”,现在,嗯,不错。 见月歪着头看她,等她回答,等不来就小心翼翼地问,“你吃醋了?” “啊?”江畔疑惑了几秒,便好笑地反问,“我干嘛吃一个已经消失人的醋?” 见月的小表情透着不信,“行吧,你说没吃醋就没吃醋。”又说:“你承认我也不会笑话你的。” 江畔:“……” 唉,行吧,她爱怎么想怎么说都行。 因为明天一早的飞机,江畔想着早些回去,但架不住这些千金们的突然投来的热情。 加上见月说这是她生孩子前最后一次出来玩,江畔最终留下陪见月。 挺好,回村前可以堂堂正正地陪在见月身边。 踹出去的那一脚,换来了这几个千金小姐们对她态度上的180度的反转,妥妥的爱恨就在一瞬间。 晚上聚餐,江畔被众人围坐着说笑聊天,不再遭受冷言冷语,不再嘲讽讥诮,也不再拿她当空气,江畔觉得还不赖,最重要,跟见月坐在一起,她们中不再有人硬挤进来分开她们俩。 不知是不是商量好的还是默契指数过高,这些千金心照不宣的不提江畔和见月以前的种种,不问她们俩现在的情况,也不好奇未来她们的发展,只是闲话家常,说得最多的是种地的事。 以至于江畔这方面的“专家”,到最后说得口干舌燥,回到卧房嗓子冒烟,缺氧似的头昏脑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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