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声锐利的烟火升空声,“啪”地一下绽开了一朵巨幅玫瑰,江边的人们开始热烈喝彩。 刘雅站在烟火下,看着空中的烟火一次次变幻,颜色由深入浅,又由浅至深,有时是落下的瀑布雨,有时是齐齐绽放的花,一发接着一发,就是始终不愿意让这个夜空寂寥下来,渐渐地她也坠入了一场华丽的梦,在梦里她无法自拔。 第二天清早,刘雅刚睡醒,发现她的行李已经被收拾好了。 苏晚贴心地把早餐端到她面前,云淡风轻地说着要送她去火车站。 “今天就走吗?”刘雅心里空落落地,看着面前的食物,完全失去了胃口。 “明年暑假,我去接你过来玩,”苏晚温柔一笑,“到时候你要考上最好的高中,我天天陪你玩。” “那好啊,你跟我拉钩,答应的事情可不能反悔。”刘雅打起精神,吃了早餐便开始洗漱换衣服下楼。 方玲玉以为她还会多待几天,要留也留不住,她去翻现金要给刘雅包个红包,刘雅却怎么也肯不收。 “晚晚,这钱你替她拿着,去车站之前先去商场,替妹妹买身衣服,买点年货什么的,别拿太重的,怕她路上不好带啊。”方玲玉一一嘱咐。 在火车上,刘雅安稳地睡了一觉,梦到了姐姐的婚礼,像昨晚的烟花那般华丽。 出站的时候,手机上有陌生人发来一条短信。 “我好像在火车站看到你了,你今天回去吗?” 刘雅有些困惑,回复道:“你是?” 对方回复:“上次在火车上和你打牌的呀?你不记得了吗?” 哦对,是有这么个人。刘雅还记得自己从他手里赢了五十块钱。 他当时去榕城干嘛来着?好像也是走亲戚吧。 刘雅还记得他的样貌,是一个温文儒雅的男孩,说话都斯斯文文的,刘雅当时很喜欢他,但是下车之后就顾着和姐姐玩,完全忘记了这个人。 “你今天是不是穿红色衣服啊?拉黑色行李箱的?我感觉跟你好像,但我怕认错人,能在火车站第二次遇见,这种缘分实在是太奇妙了。”男生发来第二条消息。 刘雅现在穿的一件红色羽绒服,是临走时姐姐给她买的,行李箱也是姐姐买的,和男生描述的一致。 这缘分的确很奇妙。可不知怎么地,刘雅好像突然对男生失去了兴趣,她在原地看了会手机,思索再三,回复了一条:“你认错了。”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02-02 01:51:30~2023-02-08 02:36:5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极度女声控 12瓶;别扭扭、清浊 10瓶;清寡. 2瓶;耕、北幕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9章 89. 元彩彩起得晚,到中午吃饭的时候才下楼,往餐桌旁一坐,发现屋里好像少了点什么。 “刘雅呢?”元彩彩拿起筷子,随口问道,“她还没起床吗?” “都当人家跟你一样,睡到大中午还不起?”外婆笑话道,“刘雅早上就走了,那会你正睡得跟猪一样!” “走了?”元彩彩有点懵,“去哪了?” “回老家了啊,还能去哪?”外婆哂笑,“不走,你留她在这过年吗?” “怎么这就走了啊?!”元彩彩急得站起来,扭头看到苏晚,她说,“晚姐,刘雅回去了吗?” “嗯,”苏晚淡淡道,“十点半的火车,已经走了。” “她没说今天要走啊?!”元彩彩苦闷地皱起眉,“怎么走了也不说一声?” “过两天降温,今天走是最合适的,”苏晚看她一眼,调侃道,“怎么,刚来的时候没见你好好欢迎,现在舍不得人家了?” “谁舍不得?”元彩彩嘟哝道,“我……我只是,妈的,她昨晚在车上讲三姑婆的事,只讲了一半没说完呢!” “好啦,下次打电话问她就行啦,”方玲玉端着餐盘过来,和气地说,“等明年暑假你要上高中了,再约她过来玩嘛。” “明年暑假我都不知道在哪呢!”元彩彩说,“万一我妈要带我回上海,跟她那不知道哪个鸟国的老外住,那我还过来个球啊?” 方玲玉皱眉看她一眼,说:“你妈妈给你打电话了吗?” “没有!”元彩彩说。 “快过年了,她应该会给你打个电话吧,”方玲玉笑着道,“你要是不想跟她一起住,住在我这也挺好的,我养你和晚晚两姊妹绰绰有余。” 元彩彩脸上没了神采,低着头不说话。外婆叹了口气,拿起纸巾揩眼角的泪,外公伸手过去拍了拍她的手背,表示安慰。 方玲玉也难过起来,这时候苏晚说:“我觉得我们应该想办法主动联系上大姨,而不是等她来联系我们。” 元彩彩看了她一眼,露出复杂的神情,她说:“联系上她有什么用?她还是会跟男人跑的,恋爱脑一个,蠢的要死!” “好了,不说这些,”外婆嗔道,“菜都上齐了,该吃吃该喝喝,别想这些不开心的事!” 众人拿起筷子,元彩彩又说:“晚姐,刘雅走的时候没问我什么吗?” “问你什么?”苏晚笑着问。 “没什么,”元彩彩嘟哝着,扒了两口饭,继续说,“她没问我要电话吗?” “没有,”苏晚反问,“你要她电话做什么?” 众人哄笑,元彩彩憋红了脸说:“不做什么,随便问问!” 苏晚:“那你还要她电话吗?” “不要了!”元彩彩赌气说。 “遇到了要好的朋友就好好珍惜,”外婆说,“别别扭扭的,像什么样子?” “我真就随便问问,她都没跟我道别,算什么要好朋友啊?”元彩彩翻起白眼说。 吃过饭一家人在客厅里看电视,方玲玉这才跟老人说起一事:“颂之媳妇下午过来,商量今年年夜饭怎么安排,她想请在酒店,排场弄得挺大的。” “她要弄随她去,反正我不去!”外婆正剥着松子,一脸不悦,“我难道还不清楚她存了什么心思?无非就是把这个请过来,把那个请过来,劝你和苏家和好呗?” 方玲玉脸色不太好,“我倒是没这么想,她要这么做,只会弄得大家都不愉快。” “她哪里知道这么多?你看看她平时惯着小孩的样,一天天的不干点好事,净知道给颂之添麻烦!”外婆尖酸地评判道。 “那你要这么说,也实在有点太刻薄了,”方玲玉笑着摇头,“哪有人是十全十美的,她就是想做点好事阖家团聚而已,你们二位不想领情,自个跟儿媳妇说去,反正我不拦着你们。” 下午,徐茜带着小孩登门,还提了一些礼物。 她这回只带了方宋宋,宋宋倒是乖巧,见人都会喊,见到苏晚也甜甜地喊一声“晚姐姐”。 苏晚拿糖果给他,徐茜阻拦道:“别给他拿,家里糖果太多他吃不过来,牙都要吃坏了!” 苏晚笑着说:“我这个当姐姐的一年到头也没机会陪宋宋玩,拿些个糖果怎么了?大不了拿回去慢慢吃呗?” 方宋宋欢喜得很,一只手牵着苏晚的手,另一只肥嘟嘟的小手不停地接过糖果,往衣服口袋里塞,完全把母亲的话当耳边风。 徐茜抿着唇笑,用开玩笑的口吻跟苏晚说:“家里那个大的我已经管不住了,小的还不让我管了?” “我才不是这个意思,”苏晚说,“宋宋这么听话,见人都知道喊,多有礼貌的孩子,一看就知道舅妈平时教得很好。” 被苏晚这么一夸,徐茜浑身都舒坦了。她平日里操持家务,但凡能亲力亲为的,她都不会交给保姆阿姨来做,在育儿一事上,也是付出了几乎全部心血,而这些操劳只要能换得丈夫一句认可的话,以及亲戚朋友的赞赏,她都觉得很值得。 她希望能成为一个标准的贤内助,于是她陷入了一个误区——即以同样的标准来要求别人。这也是她希望方玲玉和苏家和好的原因之一。 她没有开门见山说年夜饭的事,聊了几句家常之后,方玲玉问她:“今天怎么没带蔓蔓过来?” 徐茜这才笑着说:“蔓蔓跟着星珩去游乐场玩了,还有他的几个朋友一起,她这孩子从小就喜欢粘着星珩,这不寒假了嘛,说是无论如何都要跟哥哥去一趟游乐场,星珩这么大的人了,由他看着蔓蔓,我也放心。” 听到这话,外婆翻了个白眼,跟方玲玉比了个眼神,意思是说:“你看我说的没错吧?” 方玲玉一时不知道该作何感想,曾经苏星珩是她最疼爱的儿子,如今说不管就不管了,那岂不是和她的大姐方明玉一样?抛弃元彩彩一个人独享自由? 徐茜观摩着方玲玉的表情,笑着说:“姐,星珩这孩子这段时间也悔改了,他就是当时糊涂,和苏锦开了房,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他二人也没血缘关系,你情我愿也没什么不对,您总不能因为这桩事,就不肯搭理自己儿子吧?” “他明年就要参加高考,正是关键时期,没有你的关心和爱护,以后的道路可不好走,”徐茜忧心忡忡道,“我知道说这些你可能不爱听,可这马上要过年了,不说别的,就是一家人坐下来见个面,吃个饭,总是应该的吧?” 方玲玉叹了口气,摇头说:“他已经满十八岁了,我没有责任要抚养他,也不想管他的事。” 徐茜抿着唇,保持着微笑,片刻后道:“我知道姐你是个心肠极软的人,说这些只是气话而已,难道那孩子你以后都不打算管了吗?他明年上大学你也不管?他以后结婚生子呢?你都不打算管吗?” 徐茜的话戳到方玲玉的心窝了,一时间她有些犹豫不定,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徐茜又问外婆,“妈,您觉得这样好吗?难道您真的忍心看着一家人被拆散?等再过几年星珩有了孩子,你们连孙子都不打算瞅一瞅?” 外婆面色镇定,手里的松子剥出来掉在地上,她若无其事地说:“我这么大年纪了,能再活两年都不错了,哪里还能等到曾孙子出世?” 老人一说这话,晚辈们只能安抚,徐茜道:“妈,瞧您这话说的,您肯定能再活十几二十年,都能等到五世同堂呢!” “还五世同堂?我这天天被你气的,都要气得短寿几年,”外婆板着脸说,“颂之是什么意思?是他让你来这里说这些话的吗?” 徐茜紧张道:“妈,颂之在忙工作,是我自己想过来的,今年的年夜饭这不是还没定下来吗,我就想利用这个机会,缓和一下之前的矛盾,这是我应该做的。” 方玲玉和声和气地说:“是这么个道理,其实这是我也没什么意见,照你说的办也行,就定在酒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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