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刘雅的幸福,那个人渣的确该死,”谢凝垂下眼睑,“还有呢?有些人上辈子做了恶,这辈子还算清白,他们该死吗?” 苏晚说:“该。” 谢凝说:“有些人甚至还没出现在你的人生中,他们也该死吗?” 苏晚毫不迟疑说:“该!” 谢凝暗暗地抽了口气,“我觉得还得视情况而定……” 苏晚皱眉,“视什么情况?” 谢凝抿了下嘴唇,沉吟着说道:“像我这样的人,也是做过恶的,我也该死,是吗?” 苏晚有些生气了,推开了谢凝的手,站起身来莫名地看她一眼,竟是百般不快,却又吐不出一句话。 谢凝像个被审判的犯人,一时琢磨不到苏晚的想法,她去拉苏晚的手,语气柔软:“晚晚,对不起。” 苏晚的眉头紧紧皱着,缓缓地抽了口气说:“你没必要跟我说对不起,我以为你的想法和我一样,想要复仇,想要某些人过得痛苦,过得生不如死,你知道我说的是谁,他们之中有些人仍然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但他们都该死,越是早点去死,对于另外一部分人来说简直是幸福!” 谢凝坐在沙发上看着她,无奈地出了口气。 唯独在苏晚面前,她才畏首畏尾,顾这顾那,生怕眼前为止对她而言接近完美的人生突然崩塌,就像上辈子所经历的那样。 她看着面前的苏晚,突然想到,也许是不久前那个女人的出现,才让苏晚的心态发生了转变,也许她也是苏晚想要复仇的对象。 她倏然心疼,过去拉着苏晚的手说:“晚晚,我知道了,刚才说错话了,我陪你复仇,你不要急,好不好?” 苏晚推开她的手,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了那张彩票,跟谢凝说:“你今天一直在为这个苦恼吗?” 谢凝无奈低头,“但凡我有任何事能瞒住你,我就不姓谢了。” 苏晚微微一笑,一侧的唇角露出一个梨涡,接着她拿起彩票,当着谢凝的面,一分二、二分四地撕开,撕成再也不能撕的碎片,洒了起来。 谢凝睁大眼睛,在飞扬的碎纸屑中,她渐渐感受到了苏晚的决心。 苏晚的眼眸如冬至的夜一般漆黑,眸光里倒映着谢凝白皙靓丽的脸,她撕毁了那张彩票,直白地跟谢凝说:“我知道苏星珩那里也有一张,他正在为中了彩票而狂欢,你今天一大早开车赶过来,就是为了阻止他,对吧?” 谢凝说:“没错。” 苏晚点了下头,“他们今天晚上在银河城,李岿然邀请我过去,我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谢凝听到这句话,还是冷不防地抽了口气,如果她没有和苏晚坦诚,也许苏晚就背着她单枪匹马去找李岿然了。 谢凝不敢想象事情的后果,她相信苏晚有自保的能力,但像李岿然苏锦这样的人,一旦发起疯来,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新的门锁换好了,苏晚给工人付了钱,设好指纹,还让谢凝过来录指纹,给她食指和拇指都录上了。苏晚对她是毫无顾虑的信任,就如同那枚戴在无名指上的戒指,什么都没说,却已经说明了一切。
第99章 99. 去唱K这件事并不是苏星珩一开始提出来的,他不想把钱浪费在这种无聊的事情上,但架不住基友们的拱火。 他们都知道苏星珩中彩票的事了,但具体的中奖金额不知道,听苏星珩透露有个二三十万,相当于上班族一两年的收入,都足够买一辆宝马的摩托了,简直把其他人羡慕死。 于是他们在群里艾特苏星珩,打着他的名义说要请全班同学吃饭唱歌,有人信以为真,商量着去哪家饭店好,有人提议去吃海鲜大排档,还艾特苏星珩嚷嚷着说“谢谢爸爸”。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苏星珩也不好出面澄清说是基友造的谣,只好说请大家去唱K,成年的、分化的都可以去,他盘算着到时候偷偷带点酒水,能省点钱是一点。 下午三点,他骑着电瓶车出门,让苏锦坐在后座上,两人到附近的商店买啤酒,苏星珩搬啤酒的时候,苏锦就在外面马路上打电话。 她对于苏星珩请人唱K的事很不满意,即便如此,她还是约了几个闺蜜,告诉她们在哪里碰头,连穿什么衣服都事先沟通了。 “你们穿什么都行,但是不能和我穿一个颜色,”苏锦哼唧着说,“我今天晚上要穿黑色,我有一件哥特风的蕾丝裙还没在你们面前穿过,我还有一双专门搭这件裙子的高跟鞋,对了,你们最好也穿双高跟鞋,不能显得我太突兀了,我穿上十厘米的高跟鞋才刚齐我哥的鼻子呢,谁让他长那么高,太耀眼了!” 苏星珩听到后面几句话,心里很是骄傲,他摸了摸上衣口袋里的彩票,仿佛还有点不敢相信这份天大的惊喜! 他只是随手选了一些数字而已,没想到居然能中大奖?!看样子他的运气还没耗尽,只不过去年倒霉的事情太多了,到现在才否极泰来! 等兑了奖,他要奖励自己一辆车,虽然他还没拿到驾照,但也就是小半年的事,因为他还差三个月就要参加高考了,高考完他想做什么都可以,甚至可以拿着钱去欧洲玩一趟! 他只拿了两箱啤酒,因为电瓶车根本放不下,摞在踏脚的地方就已经非常勉强了,更别说后座还要带人。真难堪啊,要是能像谢凝一样开着自己的车就好了! 等明天兑了奖就去提车吧!就算不能开,摆在家门口的停车位上,给过往的人炫耀一番也行啊。 想到这里,苏星珩已经迫不及待了,他催促苏锦挂电话,带着她回小区。 苏锦不情不愿地捞起裙子,被扶着坐上车,一路上都在抱怨,下车时也在喊:“我以后再也不想坐电瓶车了,再坐一次我宁愿去死!” “这是最后一次,我向你保证,”苏星珩腆着脸笑,“帮我搬一下酒吧,你能搬吗?” 苏锦嘟着嘴,弯下腰去,“要是换成别人,我死也不可能帮这种忙!” “别老说死啊,”苏星珩道,“这种不吉利的话,以后不要随便说啊。” “为什么不让说?我就是要说,死有什么不好,等我要是死了,我还要诅咒某些人,让他们跟我一起去死,”苏锦一面帮忙,一面怒气冲冲道,“你就是怕死,才让人欺负成这样!” 苏星珩无语,片刻后道:“你别再说了,说这些有什么用,之前的那些事,难道你没有责任吗?” 苏锦本来也就是说说气话,可苏星珩这么一说,她压根控制不住怒气,本来她和苏星珩一人提着一边,闻言直接撒手,结果整箱啤酒失去平衡“铛”地掉在地上,她像是完全不当回事,吹了口气,长及眼睑的刘海飞了起来,露出一双通红的眼睛,她鼓着气说:“我是有责任,所以我付出了这么多代价,难道我还有别的可以失去的吗?” 苏星珩这个时候无比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买的铝罐子的啤酒,要不然被苏锦这么一摔,整箱酒都要碎了。 他根本不在意苏锦说了什么,敷衍着道歉,拍了拍苏锦的背,哄了几句,苏锦倒是吃这一套,很快就喜笑颜开了,两人到了屋门前,才发现李妃红站在他们面前,露出尴尬又算得上讨好的笑容。 “阿姨?”苏星珩开口说,“你怎么在这?” 李妃红拘谨地笑了笑,拿着手机跟苏锦说:“我给你打电话打不通,所以我就过来了……” 苏锦拉长着一张脸,冷冷地看着她,说:“你让开。” 李妃红发现自己挡在门前了,便让开身位给两人去开门,还主动帮忙搬东西。 “不用不用,”苏星珩拿了钥匙开门,跟李妃红说,“没多少东西,就楼下还有一箱。” 李妃红还没反应过来,苏锦嚷道:“你听到没有?楼下还有一箱啤酒,你去搬上来啊!” 李妃红苦笑,果真下楼去搬酒了。 进了屋,李妃红站在玄关口,望了望屋里的摆设,皱着眉头开口说:“你们这没请家政吗?” 自从方玲玉住院从这里搬出去之后,苏家的日子过得是一天比一天惨。方玲玉请的厨师跟着她走了,保姆张姨想跟方玲玉走却遭到了拒绝,她留在这又干了一个月,苏远复迟迟不给她发工资,张姨便收拾东西跑了,走之前还把家里值钱的、能搬的家电、家具什么的都带走了,把苏远复气得半死。 他几次去找方玲玉复合,但都碰了壁,家里更是一团糟,每天回到家连个做饭的人都没有,更别说收拾屋子打扫卫生这样的活了。过年期间亲戚过来,他们才请了小时工帮忙收拾,平时就是东西乱堆、垃圾没人倒,沙发上连个能坐人的地方都没有。 李妃红上次来也是这样,她帮忙收拾了一下,没想到今天还是这个乱糟糟的样子,她忍不住问出来。 像苏家这样的条件,不至于连个保姆都请不起吧? 苏星珩不知该从何说起,苏锦不耐烦道:“关你什么事,你想来我们家当保姆不成?” 李妃红淡淡一笑:“我倒是不介意,留在这边待一段时间,陪陪你也好。” 苏锦一脸嫌恶,“嘁!你是不介意,传出去了别人笑话的是我又不是你!” “你怎么这样说,”李妃红皱着眉,“我下午还帮了你的忙……” “闭嘴!那是你应该做的,”苏锦怕李妃红当着苏星珩的面说起拿了方玲玉首饰的事,立刻岔开话说,“你还不走,留在这要干嘛?” 李妃红在村里也是个张扬跋扈的主,她爱打麻将,平时很少干农活,家务活这些都是家里老太婆在做,家里几个孩子都很听话,没有谁像这个苏锦一样,净给她气受,她叹气说:“你真是的,我以为我们能好好沟通一下……” 苏锦说:“今天没时间跟你沟通,我们晚上还有派对,你在这就是耽误我们的时间。” “我明天就回去了,不会耽误你们多少时间,”李妃红道,“回去之前,我就想跟你道个别,我这一趟来回车费、住宿都是自己花的钱,下次如果还是这个样子,我得考虑一下到底要不要过来。等下次我再过来,应该是你们结婚的日子吧?” 闻言,苏锦脸色变了变,“什么意思?你不想来?” 李妃红这次过来榕城,就是因为苏锦怀孕的事。苏家需要李妃红过来与苏锦做亲子鉴定,从而将她的户口迁出苏家,以便日后苏锦和苏星珩□□结婚。但苏家办事实在仓促,李妃红起初对这趟旅程期待满满,以为至少能从苏家拿到一笔钱,可没想到来了榕城却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忙前忙后一分钱未取最后还要被亲女儿甩脸色,李妃红心里窝了一肚子的火! 如果苏锦结婚她这个当亲娘的不过来,到时候谁给她撑腰?看她到哪里后悔去! 苏星珩算是识相,见状,忙拉了下苏锦,赔着笑从口袋里拿出钱包,拿出一沓钞票跟李妃红说:“阿姨,这次是我们疏忽了,没有准备周到,这些给您回去路上用,不够的话我卡里还有,等会我陪你去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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