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的许深深为什么这么傲,这么倔?像一头桀骜的豹子,又像一只防备的刺猬,总是和她硬。着来。 为什么......许深深就不能主动在她面前服个软呢?哪怕跟从前一样,被她欺负得认输也行啊...... 欺负?郎胭脑中闪过这个词,猛然惊觉,她近段时间对许深深越来越心软了,能让则让,能哄则哄,总是舍不得见她受半点委屈,生怕她掉半滴眼泪,特殊期还让她趁虚而入,当小狗让她玩。 是她一次次地服软,才让许深深有恃无恐吧。可是她的心软换来了什么呢?许深深对她的捉弄,对她的轻视。她那样一心一意地守在她身后,她却只把她当作一只摇尾乞怜的小狗,转身和有钱有势的女人看星星看月亮! 越想越难过,明明是她先和她一起看的星星...... 郎胭轻轻地摸上许深深的脖子,颈间的皮肤挂着水珠,湿湿滑滑。她的手心贴着她,能感受到许深深呼吸时喉咙的颤动。 “许深深,你以为我说的没有结束是什么?从小到大,我郎胭想要的就没有得不到的。你想要我求你?你很快就会知道,该求饶的那个人是你。” 许深深沉静的眼里终于有了一丝松动,脖子上的一圈皮肤都泛起了红色,略微紧张地问她:“郎胭,你能先把充电灯打开吗?我想看着你。” 郎胭知道许深深怕黑,不然她也不会在停电的第一时间赶上来。 但是。 “你害怕了,是吗?”郎胭摸到许深深的后脖颈,捏住她,拉着她的后脑勺贴紧落地窗。 许深深的呼吸明显变急:“我没有......”她还在说谎,还在倔。 “整个小区都停电了,外面的路灯都灭了,一点光都没有,谁都看不见。” 郎胭扣住许深深的两只肩膀,扳着她翻转一面,从身后压着她,让她的心口紧紧贴在玻璃上。 窗帘大开着,许深深只穿着一件薄薄的丝质浴袍,松散的挂在身上,心口和肚子的大部分皮肤直接紧贴玻璃,冰冰凉凉。 头顶的夜空飘来许多厚重的云,遮住了原本清亮的月光,许深深满目漆黑,身前是冰凉的玻璃,身后却是郎胭火。热的身躯。 “郎胭,你怎么了?我知道你晚上回来就不太高兴。”许深深尝试着想和她沟通。 “不,我的心情很不错。”郎胭没有沟通的心情,她从裤子包包里掏出一卷黑色的宽胶布,“刺啦”撕开,拉出很长一截,用牙齿咬断,黑色的宽胶布贴上雪白的肌肤,把许深深的手腕、脚踝和腰都绑在落地窗上。 她买了好几卷黑胶布,许深深扔了一个,她还多的是。 许深深紧紧贴着落地窗,全身的重力都压在透明的玻璃上,腰。臀向后。翘起,柔滑的丝布贴合着腰身和大。腿,凸显出玲珑的曲线。 她被迫看着窗子外面,一片黢黑,隐约可见摇晃的树影,还有中庭里人工湖泊的粼粼波光。 树影之间是蜿蜒的人行道,虽然现在是深夜,没有人会经过,就算经过也看不见她,但是许深深的眼神里依然露出羞愤的恐惧,满脸通红。 许深深是个很顾体面的人,自幼心高气傲,怎么会允许自己做出这样丢人的事?她用力反抗,想要挣脱胶布和身后之人的束缚,但是力量太过悬殊,她的挣扎除了让她柔。嫩的肌肤留下鲜红的擦痕,没有任何效果。 许深深高高昂着头,唇瓣因为羞恼和惶恐而颤栗,但她的眼神冷冽,语气一如往常的高高在上:“郎胭,你别忘了我是你的主子,放开我!” “你凭什么命令我,你又凭什么觉得我要服从你?” 在狼族的信条里,驯服和忠诚是彼此唯一的。狼可以向你臣服,这是一种认可和信赖,并不代表她向你屈服。这种臣服的前提是,她认为你也是尊重她、属于她的。否则,任何的轻。贱和侮。辱都会让狼露出凶狠的獠牙。 前一秒,许深深在床上搂着她,摸她耳朵的画面还没有散去,后一秒,许深深就跟满身高定礼服和珠宝的龙霆风花雪月......郎胭的心海中,关于许深深的一帧帧记忆重复播放,挥之不去。 郎胭的心又开始发酸发胀,某种似是而非的偏执深埋在其中,像这暮夏初秋的原野,野蛮放纵。 “凭你许氏集团的一张合同纸?”郎胭开口时才发现喉头竟然那么艰涩,嗓音变得喑哑:“凭你想张开就能张开的嘴,舌头里的一点血?” “闭嘴!”许深深突然暴跳如雷,目光怨恨:“你可以讨厌我,但是你不能侮。辱我!” “你觉得侮。辱是吗?你觉得难受是吗?那你觉得捉弄我,看我痛苦,把我玩得团团转的样子就很好笑是不是?” 许深深合上眼,吸一口气,道:“你还在为酒庄发生的事生气,是不是?我承认,我是为了报复捉弄了你,我可以向你道歉。我们好好说不行吗,你为什么总要以这种野蛮的方式欺。辱我?!” 瞧,许深深承认了,她就是在玩。弄她。 很奇怪。按照往常来说,只要许深深跟她道歉,她心里的不爽就会烟消云散,可是这一次完全不同,许深深的坦白和求和一点舒缓的效果都没有,反而让她更加难受。郎胭太讨厌这种感觉了,偏偏她找不出症结所在,只能把所有原因都归结在许深深的“傲慢”。 郎胭要惩罚许深深。 她在许深深的闺房里环视一圈,从花瓶里抽出一支白色的孔雀羽毛。 “不行。”走回许深深身后,一只手臂搂住她的软腰,捏着羽毛轻轻撩过她的心口,在她耳后低语:“我天生野蛮。” 五指握着许深深纤细的腰肢,感受着她躲避羽毛的扭。动,耳边不时传来许深深的低笑:“哈哈嗯......郎胭你住手!哈嗯......我现在知道我做过分了,我给你道歉!我是真的想好好照顾你!唔嗯!你不要这样!” 郎胭挑。动羽毛,从浴袍的前襟里抖出来,被水濡湿的羽毛尖缓缓滑过许深深的肚脐,掠过她的上臂内侧,挠她的胳肢窝,逗得她咯咯直笑。 许深深笑得眼泪花都渗出来了,眸子里水润晶莹,眼角染上嫣红,尾音夹杂着哭腔:“郎胭,停手,你要怎样才肯放过我?” 郎胭从玻璃的倒影里看见许深深眼角的泪珠,微微怔住。许深深脸颊绯红,袅娜的一身像覆满红霞的江山雪图,微微张着樱唇,呵出的热气在透明上画出一团朦胧。 她好美,太过诱人。 这真的是和她一起长大的那个小哭包吗?什么时候蜕变得如此清秀,如猫一样妩媚,如鹤一样纤柔,如酒一样迷醉。 郎胭的心剧烈跳动,没有诱香的刺。激,她依旧为她热血汹涌。 她捏住许深深的下巴,看着玻璃中的她们,低声说:“求我。” 许深深眼中的光点颤了颤,暗淡下去。 “你为什么还是这么讨厌我?”身前,怀中的许深深像秋风里的叶片颤抖:“我以为我做的很好了,为你想的很多了,可是郎胭,你为什么还是要讨厌我?” 两行清泪从许深深的脸颊滑落。 “你为什么......还是要欺负我。” “郎胭,好黑啊,我害怕。” “你......我也好害怕。” 许深深哭了。 郎胭的脑子突然一片空白。 所有的负面情绪好像被许深深的泪水冲刷了个干净。 她伸出手,指尖抹掉泪珠。许深深的眼泪好烫。 许深深的哭诉像一把把冰刃,生生的插。进郎胭混沌的心,把她伪装脆弱的凶狠一点一点剖开来。 她一开始是来做什么的? 对了,停电了,许深深怕黑,她是上来陪她的。 她是担心许深深,来保护她的,怎么就把她弄哭了呢? 郎胭恍若大梦初醒,讷讷地解开束缚许深深的胶布,轻轻牵住她的手,想要拉起来检查她勒红的手腕,却在指尖碰到她手背的瞬间被她躲开。 这一瞬,郎胭呼吸一窒,心好痛。 许深深受伤地看着她,声如蚊蚋:“你还想怎样?” 郎胭静默两秒,脱下身上的外套包住许深深,抱她入怀。 许深深撞进炽热的胸膛,闻到让她安心的暖香,缓缓睁大双眼,玉葡萄似的眼珠里藏满困惑。 郎胭搂住许深深,一只手抱住她的后脑勺。 “我没有讨厌你,不要哭了。”郎胭的声线止不住的颤动:“你不要怕我,许深深。”抱得她很紧很紧,忍不住又重复一遍:“不要怕我。” 许深深梨花带雨,泪眸点星:“你真的不讨厌我了吗?不可以骗我。” 郎胭每一字如有千钧,像是宣誓一般:“许深深,你听好了,我从来没有讨厌过你。” “嗯。”许深深呜咽了几声,慢慢抬起手臂,回抱住她:“就算你是骗我的,我也要当真。”郎胭感到有一股特别的力量注入到身体之中,顿时瓦解了她心中的黑暗,驱散那些毒蛇一样的邪念。 许深深软绵绵地开口,鼻音糯糯的:“那你还生我的气吗?”郎胭摇头,帮她擦掉脸颊上的泪,低声细语:“你给我道歉了,我不生气,我也给你道歉,好不好?” 郎胭怎么也没想到,许深深的眼泪成了她最大的软肋,只要许深深服软,她就像飘摇的城堡,不攻自破,溃不成军。 许深深动动唇:“郎胭,好黑......” “充电灯在哪?” “那个床头柜,最下面的抽屉。” 郎胭换成单手搂着她,扶她一同在床边坐下,打开抽屉,把灯拿出来,许深深忽然捉住她的手,说:“点香薰吧。”郎胭俯身去拿抽屉深处的香薰,没有看见许深深偷偷扬起的嘴角,还有眼眸深处暗藏的狡黠。 充电灯更亮才对,为什么选蜡烛?郎胭不是很明白,但还是按许深深的要求做。 香薰点燃,烛光非常柔和,香味也是很舒缓的疗愈香气。 卧室里方才还紧张兮兮的气氛顿时变得有些暧昧。 秋夜闷热,烛光温馨,温软的美人红着眼眶柔柔地靠在身边,郎胭回想刚才做的混事,低下头,反倒不好意思了。 “你刚才真的很混蛋,你知不知道?”许深深摸一摸手腕的红痕,戳一戳郎胭的胸口,嗔怪:“再敢有下次,我就不会原谅你了。” “......”郎胭知道莽撞了,可还是忍不住回味。 许深深打了一下她的脑袋,冷声道:“下个月的工资奖金全部扣完,外加打扫一个月的办公室厕所。” “是,许总。”不敢反驳。 她们坐了一会,香薰的精油化了一小杯,空调发出嘀嘀的响声,来电了。 头顶的灯亮起来。 郎胭默默起身,走到门口时,低眼看着那架天文望远镜,撇撇嘴,纠结了一下还是胡诌了一句:“这个东西从哪来的?不要放在家里,有一股邪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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