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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魄太子的白月光

时间:2023-08-21 13:01:31  状态:完结  作者:冀望

  姬以期咳嗽一声,反手把平贝推出去,“你先回去吧,我给她换完衣裳就过去。”

  “啊……好。”

  房门合上,姬以期抱着自己的干衣裳走到屏风后,祈泠面无表情地坐在榻上,上褐半敞着,发丝湿淋淋的。

  姬以期绕到另一边上榻,背对着她剥下已经黏在身上的衣衫,顺手捞过她手边的软巾擦拭。

  祈泠扭过头,抱臂看她。

  “你觉不觉得自己像个毅然投江的贞节烈女?”姬以期捏着软巾擦拭发丝,水滴不时甩到她脸上。

  祈泠阴阳怪气,“投江的不止贞节烈女,还有屈子,你是没读过书吗?”

  “自然是比不上太子殿下学识渊博。”姬以期把软巾塞回给她,又晃晃脑袋甩了她一脸水。

  祈泠冷睿的目光追随着她身子的摆动弧度,姬以期很快换好了干衣裳,伏在榻上拧了拧带水的长发,忍着黏湿的不适感编了条辫子。

  “你觉不觉得自己像个村姑?”祈泠学她方才的话式说话,揪着她的辫子扯了扯。

  姬以期回身,“我是村姑,那你是什么?”

  “我当然还是我。”祈泠把她的辫子绕着自己手腕缠了一圈,倾身嗅了嗅,“好腥。”

  姬以期耸动葱鼻,“你也好不到哪去。”

  “这话说明你也觉得我比你好些。”祈泠伏身,双肘撑在两侧,“都是一同落水的,怎么我就比你好些呢?”

  她狭长的眸子暗沉,粗劣的短褐随意披着也掩不住一身风华,姬以期扬起下巴,高鼻蹭开她颈侧的湿发,贝齿触及细腻的肌肤却没咬下去,只是轻舐着吮吸。

  祈泠低低地笑,“这种时候,大概只有我们俩还有心思在这做这种事情。”

  “你说得好像我们在干坏事一样。”姬以期松口,指腹轻触红痕,指节缠弄她湿发。

  祈泠伏身,“难道不是吗?”

  “等水淹过来你就笑不出了。”姬以期双手搂着她脖子,又给她编辫子,“粘人精,倒不如当个至亲至疏夫妻。”

  祈泠伸手下去,“那我岂不是要一辈子如履薄冰做个谨小慎微的光头和尚?闷都闷死了。”

  “你是太子嘛,当太子就要有当太子的觉悟。”姬以期一点都不怜惜同情她。

  祈泠弓起身子,“那你知道,历来太子被废者过半吗?这位子可不好坐,幸好父皇没有太多孩子,要不然我得被生吞了。”

  “我不知道……”姬以期揪住她辫子,呼吸微重,直接挨到她那张脸上咬了一口,“我也不想知道。”

  房外洪水滔天,众人惊恐地看着水位漫到三楼,平贝佯装镇静地让村里百来号人都回屋保存体力和热量,一转头却冲进了两人房里。

  “姐姐,不好了!”

  屏风被撞倒,祈泠死亡凝视平贝。

  看见她的黑脸,平贝有点发怵,结结巴巴道:“那个……姐夫……水漫上来了。”

  “知道了。”祈泠冷冰冰的。

  平贝缩头缩脑地看向她身后,却只看到一团裹得严严实实的被子,握紧拳头鼓起勇气再次道:“姐姐,快点跑吧。”

  “就这么大点地方跑哪去。”祈泠不耐,直接推她到门口,洪水已经漫上来,顷刻间就打湿了鞋袜。

  咽了咽口水,祈泠砰的一声摔上门。

  “眷眷,我们快逃!”

  姬以期探出脑袋,“就这么大点地方,没处逃。”

  “那怎么办?”祈泠原地转圈,她能清晰地听到房外洪水涌动的声音,一下下地拍打着并不坚实的木门。

  姬以期躺倒,“谁让你不听我话。”

  “我们现下去城楼那边还来得及吗?”祈泠看向窗户,试图寻找遗失的小舟。

  姬以期翻了个身,“你可以试试游过去。”

  “别说风凉话嘛。”祈泠挨到榻前,躬身扶住床尾,“来,我们把床抬到四楼去。”

  姬以期弹起身,一个人就把床榻拎起来,祈泠只好去抱柜子,搜罗所有用得上的东西塞到里面。

  房门打开,洪水涌入,瞬间就打湿了整个床榻和两人刚换好的干衣裳,不过这时候也顾不得这些了。

  平贝跑过来要帮她们,反被嫌碍事。

  客栈原没有四楼,祈泠吩咐后为了往上垒地方,开了一个口,这下三楼被淹,众人也不怜惜了,东西南北开了好几个口,还找了几根木头固定住,把原本的坡顶改成平顶,东西南北扔了一堆杂物填充,勉强垫脚。

  床和柜子被抬上去,扔到脚下。

  一群人蜗居在客栈顶上,完□□露在暴雨中。

  祈泠眯了眯眼看向稍远些的城楼处,如今她们脚下有三层楼,再加上原本坡顶凸起的高度,差不多有三层半,较之城墙也就差了半层楼而已,若是这样也淹死在这,只能说时也命也。

  可城中大部分百姓家只有一层楼而已,少部分有两层,往年的水势也最多淹到一层半罢了,此刻却淹到三层,水面上到处都是无根浮萍一样的男男女女。

  姬以期举着一块木板给两人遮雨,暴雨砸在板上,和浇在头上是一样的重量。

  祈泠席地而坐,下面全是杂物,她坐得歪歪扭扭,只觉下面有无数尖角在刺她。

  平贝也拿了一块木板凑上来坐到两人对面,陆莲被浇得受不了,厚脸皮挤到平贝身边。

  洪水奔涌之间,她们这块平地仿佛是最后的方舟,无论是皇亲国戚还是平民百姓都一样平等地置身于这场灾难之中。

  平贝冻得哆嗦,姬以期见状拉她入怀,祈泠硬凑过去,两个把她箍成一个圈,三人抱团取暖。

  “姐姐姐夫一定很恩爱吧。”平贝恍惚间以为置身于父母的怀抱,三年以来,她还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

  被点到的两人对视一眼,祈泠故作矜持地轻咳,“老夫老妻了,也就那样。”

  “可是姐姐三年前来我们这的时候,还没有夫君呢。”平贝发出疑惑,难道姬以期一回去就成婚了吗?

  姬以期努力地扶着木板,顺带解答她的疑惑,“我们是去年秋日成的亲,有大半年了。”

  “这样……那你们怎么又跑这来了?”平贝扫了眼祈泠,眼珠子提溜提溜转,“我瞧姐夫像城里的公子,难道姐夫家里是商贾,你们是出来跑生意的?”

  祈泠打哈哈,“算是吧。”

  “她家是当官的。”陆莲冷不丁戳穿。

  祈泠睨她,“别光说我们,陆小姐家里不也是官宦世家,只可惜,一朝谋反,全族诛杀。”

  “小门小户,全族也没多少人,比不起贵府皇亲国戚。”陆莲云淡风轻地回过去。

  姬以期扶额,“行了行了,你俩安生会吧。”

  “那姐姐家是做什么的?”平贝好奇。

  姬以期抱住祈泠胳膊,“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家是做什么的我就是做什么的。”

  “那我家是杀猪的你也跟着杀猪吗?”祈泠非要挤兑她,角度刁钻地拆她台。

  姬以期瞪眼,“跟!怎么不跟,先剁了你!”

  “好凶。”祈泠缩脑袋。

  平贝嘻笑,“姐夫这身板,卖不了多少银子。”

  “我只有跟着她的时候,最不值钱。”祈泠揶揄。

  姬以期冷哼,“你会的我都会,你不会的我也会,你说我要你有点什么用。”

  “用来让你开心啊。”祈泠倾身,吮她颊侧。

  姬以期连忙躲开,羞恼,“不要脸。”

  “你第一天知道?”祈泠笑意盈盈,指尖刮弄她脸上泛起的那道红,“都生死未卜了,说点开心的不好吗?”

  平贝默默从两人怀里退出去,抱住陆莲胳膊。

  大雨磅礴,姬以期重新占据平贝腾出的空位,按紧了头顶的木板,偏身吻她唇角。

  笑容放大,祈泠抚她面颊,刚一正身就对上一个后脑勺,木板还砸中头顶。

  姬以期缩回手,往她怀里一靠,“换班。”

  一只手托着木板,另一只手揽住她,祈泠抵着她颈窝磨蹭,“好冷,转过来抱抱好不好?”

  “冷的话……我有火,你要吗?”姬以期微起身正对她,跪坐到她腿上,随即从怀里摸出两个燧石。

  祈泠还没回答,姬以期就撕掉她一截衣摆,两个湿透的燧石相互摩擦数十下。

  腾地一下,火光一瞬燃起,又很快熄灭,这点微弱的光芒甚至照不亮她们的脸。

  姬以期用撕下的衣摆布条包裹住燧石,又摩擦十几下后,原本湿透的布条变得干燥,火苗再次燃起。

  火光忽大忽小,姬以期也不嫌烫手,小心地捂着,祈泠从下面一堆杂物中翻出一根木棍,又撕了一截衣摆裹了一圈,火焰传递。

  寒雨中的人们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姬以期起身,号召人们搜寻木棍,像祈泠一样裹了衣料做成火把。

  很快,几十个火把照亮了这片小小天地,除此之外,就只有城楼上的寥寥火光。

  借着火光往下看,水已漫过三楼大半。

  姬以期回到祈泠怀里,双手圈住她的腰,前额一点一点地磕她肩,“泡在水里死掉,可没办法同穴。”

  后撑擒住她的手,十指紧扣,祈泠浅笑,“不会的,只要你抓紧我,无论何时何地,我们都不会分开。”

  姬以期眼角泛红,“抱。”

  洪水翻涌,这片小小天地宛若孤岛,天空中最后一点亮光消失殆尽,黑夜降临。

  白日浑黄的洪水此刻也变得黑漆漆的,衬得更加阴森恐怖,好似一个没有尽头的深渊,随时准备吞没她们。

  人们聚集到一起,火把忽明忽暗。

  不知过了多久,洪水冲倒人群。

  姬以期迅速爬起来,把熄灭的火把插进下方杂物中固定身形,祈泠则抱住了木板。

  木板被放平,姬以期把祈泠推上去,一手握着木棍,一手扶着木板,“别怕,不会有事的。”

  祈泠攥紧她胳膊,“上来。”

  “躺不下两个人。”

  浪又袭来,姬以期把木棍扔上去,双臂抱紧木板,脚尖努力卡着下方的杂物堆。

  “那我们换。”

  姬以期按住她,“还不到时候。”

  “是时候了。”祈泠拽住她胳膊把她往上扯,同时自己跳了下去,调换两人位置。

  姬以期也死死拉住她,“别逞能。”

  “你有没有发现,雨变小了。”祈泠轻笑,巴在木板上晃着脚,“挨到天明,我们就会得救。”

  姬以期残忍地打破她的幻想,“只这一会罢了。”

  “要赌一赌吗?”祈泠嗓音轻佻。

  姬以期只是把她扯上木板,再次下水,“省点力吧,我的殿下,多折腾一回,我们就少一分活命的把握。”

  祈泠撕裂衣袖,把两人手腕缚到一起。

  “真不听话。”姬以期抱紧木板。

  一片片浮萍飘荡在水面上,陷在无尽的黑暗与汹涌的洪水之中等待上天的审判,没有哀嚎,没有惨叫,有的只是可怕的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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