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到了房门前,秦嫣腾出一只手推门。 忽然,一滴泪滴到她后颈。 “眷眷……”祈泠带着哭腔,双手牢牢箍住她,“我好想你……眷眷,你怎么还不回来?” 秦嫣僵了僵,房门开了一角。 “眷眷回来了。”秦嫣拿捏着腔调,把她扯进房里,房门合上,一片黑暗。 祈泠半合着眼,呼吸紊乱。 “殿下……”秦嫣回身抱住她。 脑袋搁在她肩上,祈泠整个人都撑在她身上。 “让婢子服侍您吧。”秦嫣扬起颈。 祈泠皱眉,“我要眷眷。” “我就是眷眷,我回来了。”秦嫣压低嗓音,拥着她往里走,“殿下,我也想您。” 祈泠倒在榻上,压到什么软软的东西。 那东西长出一双手抱住她,秦嫣以为是祈泠的手,还主动握了上去,轻挠手心。 “殿下……”秦嫣跪坐在她身上,与“她”十指紧扣,“婢子等这一日等了许久了。” 倏地,一道幽幽的声音响起,“是吗?” “谁!”秦嫣吓了一跳。 祈泠努力扭头,“眷眷?你在哪?” “在你下面,你好重。” 秦嫣汗毛倒竖,拉起“祈泠的手”就要起来。 姬以期转扣住她的手腕,“你想带我去哪?” “太子妃……”秦嫣连忙松手下榻。 祈泠没了压迫,轻而易举地扭过身,开开心心地回抱姬以期,“眷眷,你回来了!” “滚。”姬以期冷冷的。 祈泠双手箍紧,“不要。” “祈泠,你真是要气死我!”姬以期拧她,气急败坏,“我一走你就带别人回房,敢情是我阻了你!” 祈泠飙泪,“好疼……眷眷又欺负我。” “……从我身上滚下去。” 祈泠死死巴住她,“不要。” 姬以期忍了忍,身子一滚压住她。 祈泠完全动弹不得,但还是道:“好想你。” “想我就去找别人吗?” 祈泠一脸无辜,“我没有。” “还说没有!”姬以期咬牙切齿,埋头咬她一口,“祈泠,你就是个大混蛋,我在外面累死累活给你办事,你在宫里花天酒地睡姑娘。” “我没有……” 姬以期揪着她的前襟嗅了嗅,“喝了那么多酒,还说没有花天酒地睡姑娘?” “没有……睡姑娘。”祈泠弱声反驳。 姬以期冷哼,“我要是明个回来就坐实了。” “我平常也不喝酒。”祈泠小声。 姬以期拧她耳朵,直接扒开她的衣裳去看她的伤口,只见她脐上三寸上有一道长而狰狞的疤痕,“你也不看看你的伤,你能喝吗!” “对不起……”祈泠声音更小了。 姬以期揪着她坐起来,“去沐浴!” 房里还是黑漆漆的,祈泠下榻时差点摔倒,姬以期咬了咬牙,伸手搀住她。 秦嫣不知道跑哪去了,姬以期拉着祈泠到了烟雾缭绕的汤殿,嫌弃地解开她满是酒气的外衣。 祈泠还是迷迷糊糊的,等清醒过来时已在汤池里了,热气烘得她面颊红通通的。 眨巴一下眼,祈泠歪头盯着姬以期。 姬以期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给她撩洗,皱着眉偶尔嘟囔她一句,认认真真地伺候她沐浴。 指尖触及她的脸,姬以期头都没抬,“别乱动。” “眷眷。” 姬以期不耐地扬脸,“有话就说,不要总喊我。” 下一息,祈泠按住她后脑,宣泄近半月的思念。 掌心从她腰侧移到颈后,姬以期费劲地踮着脚,把她脑袋往下摁了摁,热烈回应她的亲吻。 本就温热的汤池水变得滚烫,姬以期被她抱起来搁到石阶上,小腿搭到她肩上。 祈泠目光灼灼,姬以期羞恼地瞪她。 “可以吗?”祈泠假惺惺地询问。 姬以期赧然推推她,“不……” “不说话就是答应了。”祈泠只当没听见,自顾自地完成后半句话,“乖,放轻松。” 她湿润松软的发丝散到腿上,姬以期双手后撑,身子紧绷,抑制不住地发抖。 脚趾绷直蹭着她白皙的脊背,姬以期揪着她头顶的发丝,贝齿紧咬着。 石阶上的水滴入汤池,融入之时撞出波澜。 姬以期双腿发软,完全站不住。 细细亲吻她的肩颈,祈泠牢牢托住她不让她滑下去,指尖移到她颤栗的顶点。 “做什么……”姬以期发着抖擒她手腕。 祈泠顿了顿,不解:“什么做什么?” “还没完吗?”姬以期眼眶盈泪。 祈泠戏谑地拉长语气,“你以为完了……” “上次……没完吗?” 姬以期实在抖得厉害,祈泠移开些,她又站不住,不得不主动攀住她,可怜兮兮的。 “我怎么记得,你以前跟我说……要是我真的不行,我们可以仿断袖对食,我还以为……你很懂呢。” 姬以期捶她,“我才没说过!” “那大抵是我记错人了。”祈泠嘻笑,又挨到她柔软处蹭了蹭,“既如此,夫君教你。” 姬以期攀着她的肩晃,“不要嘛,歇一下。” “孤怎么记得孤的太子妃身子很强健。” 姬以期扁嘴,“好不好嘛?” “好好好。”祈泠抬手给她拭泪,又把她抱到石阶上让她坐着歇,“只怜你这一回。” 玉足轻踢她肩,姬以期环抱双臂,“转过去,不许看,你个坏人,我辛辛苦苦给你沐浴你反过来欺负我。” 祈泠好笑地转身,“这算欺负吗?” “平常我说你几句你都委屈控诉我欺负你,这怎么不算?”姬以期气呼呼的,又踢踢她脑袋,“摆正,不让你转过来就不许动。” 祈泠后背紧贴着池壁,“要多久啊?” “不许问!” 祈泠往后仰头,“眷眷。” “不要总喊我!”姬以期没好气地把她推回去。 祈泠却道:“是你把功劳推给姬广白的?” “……是啊,怎么了?”姬以期没觉得有问题。 祈泠抿了抿唇,“为何?” “谁让我是你的太子妃呢,你在东宫待着,我跑去外面还立了功?就算我揽了功,也不会有多少人夸奖我,反会骂我不守妇道,那样的话,还不如把功劳给我二哥,反正都是一家人。”姬以期没怎么在意,自圆其说地解释道。 可祈泠很在意,“我宁愿没有这个功劳。” 她在生气。 姬以期敲她脑袋,“转过来。” 祈泠鼓着脸,扬头要她哄。 “可这次所有,不都是你的功劳吗?”姬以期捧着她的脸,认认真真地看着她,“你都不在意,拱手给我们这么大的功,那为何会纠结于我那么点微不足道的细枝末叶呢?” 祈泠就是在意,“我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不都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姬以期捏她耳垂,“祈泠,我是你的太子妃,我们是一体的,你好我就好,若你不好,我再好也是不好。” 祈泠沉默。 “好了,不要生气了,对身子不好。”姬以期脚跟磕她脊背,主动往前移了移,“我歇好了,乖乖夫君。” 鼻尖撞到温热处,祈泠恍然回神。 姬以期这次打开了些,没有方才那么紧张,再入水时主动缠上祈泠身子,笨拙地迎合她。 后背抵着微凉的池壁,姬以期身子又绷起来,祈泠细细吻她,“痛的话告诉我。” “嗯……”指尖在她背上划出红痕,姬以期仰头吻她唇,吞下涌上的轻吟。 汤池翻滚了两刻钟,姬以期几乎要跪下。 双臂搁到石阶上,祈泠紧紧贴着她的背,姬以期来不及拒绝,熟悉的滋味再度涌入她体内。 脑子一片空白之际,姬以期听到祈泠在说话。 “我宁愿没有那个功劳。” 她还在生气。 姬以期迷迷糊糊的,也不敢拒绝她第三次。 夜半。 祈泠把昏睡过去的姬以期放到榻上,慢条斯理地把自己穿戴整齐。 房门打开,冷风吹过。 秦嫣直挺挺地跪在门外。
第59章 059 “给陆家小子封侯?”皇帝不可置信。 祈泠拱了拱手,“父皇,卉、覃二州民变,不过是陆国公世子唆使,若朝廷把陆家后人封在那两地,必能暂平祸乱,那陆平不过七岁,年幼无知,我们派人教导他,假以时日,卉、覃不攻自回。” 皇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当即拟旨,把陆平封到卉覃二州交界的一个县,递给祈泠。 祈泠接过,“儿臣还想亲自护送他前往封地。” “那倒不必,事事都要你劳心劳力,还要臣属何用。”皇帝不想再让她出京了,出一次京伤一次,都不够吓他的。 祈泠很坚持,“陆平很重要,他若死,民变难治,若有歹人存心想搅浑水,我们后悔都来不及。” “泠儿……你可还记得,父母在,不远游……” 祈泠低头,“游必有方……父皇,儿臣也是为了我们大启的江山社稷考虑,一把陆平送到,儿臣就回。” “那就过了十五再走吧。”皇帝捂着嘴咳嗽几声,轻轻拍她肩,“到时候把你二妹妹四妹妹都叫过来,咱们办个家宴好好热闹热闹。” 祈泠目光幽深,“请明如月神医给您瞧瞧吧。” “朕不想看见那个什么神医。”皇帝听见明如月的名字就头疼,一定是那个神医咒得他身子不好了。 祈泠垂眸,“父皇多顾着些身子,别太过操劳。” “朕知道,你回去吧。”皇帝摆摆手。 内宦端着药碗迎上去,极重的药味涌入葱鼻,祈泠颦了颦眉,眼里带了点忧虑。 等回了东宫,祈泠去找陆平。 彼时,陆平正和姬以期在花园里玩。 祈泠轻咳一声,“陆平,接旨。” “啊?”陆平扭头,一脸茫然。 姬以期把他按地上,陆平回过神,有模有样地磕了个头,嗓音稚嫩,“陆平接旨。” 祈泠展开圣旨,平和地宣读:“奉天承运……稚子无辜……封忠义侯……钦此。” “臣领旨,谢陛下隆恩。” 祈泠把圣旨搁他头上,陆平一抬头圣旨就往后掉,姬以期连忙接住,嗔祈泠一眼。 祈泠背着手笑,陆平挨过去看圣旨。 看了一会,他皱起眉,“造反?我家吗?” “你之前不是跟着你爹吗?你爹造反你不知道?”祈泠轻嗤,七岁也不小了。 “我爹……”陆平抓了抓耳朵,偏头去看姬以期,“对啊,我爹呢?他怎么没跟我一起回来?” 姬以期僵了僵,祈泠一巴掌拍他头上,“没见圣旨说吗?造反!造反是死罪!他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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