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温然面对突如其来的触碰——耳上细腻的感觉,加上皇后手指的微凉,心骤然发紧,面颊开始泛红。 这种体验和唐一棠碰她时完全不一样,是复杂的并且带着旖旎的,她不知怎么描述了。 总之,让她心悸。 李清姒近对着这张脸,心底里的紧张激动不亚于十五岁时,只不过抑制住了,目光交汇,时间好似慢了下来。 手指摸至耳垂上一寸的耳舟,里面全都光滑平坦,来回上下又摸了好几次,仍旧没有发现副耳的存在。 李清姒知道,她其实无比期盼面前的人就是那人,可事实证明,并不是。 “怎么了?”温然看她沉默不语,问。 李清姒摇头:“无事。” “我的耳朵没什么问题吧?”温然又问。 李清姒望着她的脸发怔,收手回道:“嗯,很软,没什么。” “那...还要摸这只吗?”温然和她对视着,偏了一下头。 李清姒心空落落的:“不用,本宫乏了,回去就寝,你也早些歇息。” “你没事儿吧?”温然见她神色不对,有些呆滞,禁不住问。 李清姒回神,含笑道:“本宫很好。”说完,便起身下地,要走之意。 “那就行...草民恭送皇后娘娘,天黑,路上注意安全。”温然对这位古代的皇后娘娘是完全摸不着头脑,说。 李清姒挑眉看她一眼,冷哼道:“哼,还用你说。” 温然无言,这个人怎么一会儿一会儿的,总算是能躺下了,突然后腰有个东西硌到了,摸索了一下,温滑的触感。 握着端详,是一块儿白玉,想来,是刚才皇后掉在这儿的,明天再给她吧。 而回到寝宫的李清姒,神魂颠倒在床上,闭着眼睛,完全没有意识到项间的白玉丢失了。 她早就该清醒了,十五岁时那人便已经与世长辞,可老天好像待她不薄,至少在她二十五岁的时候,送来温然,也算是心里的慰藉了。 不论怎样,她应该开心才对。 ...... “温姑娘,这是皇后为您送来的衣物,您换好后随我来,娘娘有请。” 一大早的,念容就敲门。 温然接过道谢,手中的衣服好像有些眼熟,她见皇后身边宫女的身着就是这个样式。 换好衣服,把白玉握在书中,随念容出去了,昨日来时的路小,一路下来没什么人,今日的不同,走十米便有两三位宫女,脚步细碎匆忙,手里或多或少地提着、端着东西。 “今日是圣上选秀之日,各司宫女三三两两皆有做事。”看出温然有疑惑,念容解释道。 温然点头:“是这样啊...那我...” 那她呢?她记得,她进宫来也是来选秀的。 “温姑娘不必多心,娘娘会给您另寻差事的。”念容淡然一笑,说。 温然心里叹了口气,差事不差事的,她如今好像没得选了,只能听天由命了:“好...皇后今年多大啊?” “娘娘已二十有五了,温姑娘您呢?”念容反问。 温然无奈,怎么遇到的每个人都对她的年龄很感兴趣呢,回:“我啊,我今年,整三十了。” 三十岁放到二十一世纪的北京,那是无碍,但放到现在的大武,温然夸张地觉得三十岁都能当奶奶了。 念容闻言,讶异地盯着她,半晌缓不过来,温姑娘竟有三十了,好奇心涌起,问:“那温姑娘成亲了吗?该是有子嗣了吧。” 这脸和身段实在让她联系不到三十岁的年纪。 “我还没成亲呢,哪来的孩子啊。”温然扶额,好笑着说。 三十岁可不是能进宫的年龄,念容纳闷地问:“恕念容多嘴,您是如何来宫中的?” “我也不知道,我在客栈里给人看诊,被打晕后醒来就到了宫里。”也没什么能隐瞒的,温然实话道。 念容也替她捏了把汗,三十岁的年龄,这个经历未免有点儿惨,说:“这...娘娘知道吗?” “嗯,她知道的。”温然点头。 说着说着,眼前就出现了一座宫殿的大门,“那便好,随我来”,立着的匾额上写着——坤武宫,念容朝守门的太监宫女行了个礼,和温然一同进去了。 — 李清姒正在梳妆打扮,今日便要选秀了,作为皇后,也是主角之一,必须盛装出席。 细珠凤瑙,头顶翠冠,祥云披肩,绫罗长衫,绣有金丝翟纹,光是头饰,一众宫女就佩戴了近半个时辰。 李清姒望着铜镜中华贵的人,面上不动声色,这凤冠像是戴在心上一般的重。 她深知今日的选秀是她和武成简之间的博弈,无论如何,这后宫定要容下几人。 思绪着,昨夜那人的脸浮现了出来,李清姒终于开口:“念容还未回来?” “回娘娘,奴婢刚回来。”念容身后跟着温然。 李清姒扫了一眼,吩咐道:“嗯...本宫瞧着已具大体、无须多饰,你们就先退下吧。” “遵。” 顷刻间,除念容和温然,其余宫女迅速退下。 李清姒也总算是能缓口气,一双亮眸滑在温然淡淡然的脸上,心里愈对她感了兴趣,说:“你倒是拿得挺稳。” “草民见过皇后娘娘。” 见她有模有样地行礼,李清姒满意地点头,说:“有点儿长进,知道行礼了...嗯,选秀一事与你无关了,今日,你只需跟着本宫即可。” 出于那张脸,她要时时刻刻把温然绑在自己身边,往后定大有用处。 温然本着研究精神,势要挖索到为何:“草民能知道原因吗?” “不能,与其说今日,不如说打自今日起。”李清姒挑眉。 温然试探性地又问:“那草民何时才能出宫呢?” “...何时都不能。” 话一出,温然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真是心塞,她不喜欢皇宫,看电视的时候就不喜欢,现在近距离接触了更不喜欢,突然,埋怨起那个把她打晕的人了。 但自然明白,封建社会下,若想违抗皇后的命令,无疑是在儿戏。 看样子,这次也是要既来之则安之了。 李清姒莫名喜欢温然被迫屈服的小模样,还敢无礼,日后定要好好训她,唇边扬起一抹得意,说:“你过来,让本宫好好瞧瞧你。” 见她上前几步,李清姒也靠近了一些,果断伸手抚上了她的脸。 温然先是一怔:“你...”,而后忆起昨夜的事情,见怪不怪了,心里却暗戳戳揣测:这个皇后可能有肌肤饥渴症。 摸吧摸吧,反正也不会少块肉,但求今后的日子她能让自己好过些。 “娘娘。”一旁的念容都惊呆了,忍不住出声提醒,但见李清姒瞥了她一下,便识相地比起了嘴。 李清姒手下从抚摸,逐渐成了用些力的揉搓,语气里夹杂着几分狡黠,说:“放心,本宫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这张脸十年前就想这样“蹂|躏”了,十年后的今天,可算是圆梦了。 温然的脸都被揉红了,直视着她,额头上满是黑线,她看啊,这个皇后不只有肌肤饥渴症,还有施虐变|态倾向。 念容望着她们,唇动了动,不敢多言,心里却是开始对这二人的关系有了存疑。 想来,娘娘何时对谁有过这般? “不错,扶本宫出去吧。”李清姒终于舍不得地收回了手,心底里十分满足,说完,转而捏上了温然的胳膊。 温然完全跟不上她的脑回路:“啊?......” 她发现,这女人不讲逻辑。 “磨蹭什么呢?抬起来,走啊。”李清姒才不会给她解释,一个眼神过去,说。 温然僵了几秒,认命地抬起胳膊,转头无语地问:“走哪儿啊?” 很好,能让她完全摸不着头脑的人,皇后是第一位。 “念容带路。”李清姒傲娇地扬了扬头,示意道。 一旁的念容说实在的,可能比温然都无语,说:“遵。”短短几个时辰,她就变成带路的了。 ---- 李清姒有点儿欠扁。感谢在2022-01-03 16:39:31~2022-01-07 16:27:5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痴和远方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穿裤衩的大叔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1章 刚入辰时,天雾渐散,几缕日光斜着洒了下来。 元武宫前,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皆置一面牛皮大鼓,上有牛角坐阵,下有鼓锤垂悬,两侧守着带刀黄褂侍卫,各司太监宫女按规矩候着,皆庄严肃穆。 设有八座,除龙凤两椅外,另有六位辅臣,中央是圆形木质七寸看台,铺着一张绣有蔓草花纹样式的红毯。 围着看台,数十位乐手正调音试器,往正前方瞧去,是个九步青石台阶,扶手处赫然是麒麟石雕,再上,龙凤两椅一中一右地摆着,色彩也丰富起来——绫罗金纱披挂、红木长桌、银盏翠杯、黄蕉紫果... “皇后娘娘驾到——”太监一声高喊之下,就听到“恭迎皇后娘娘,皇后娘娘福寿绵延。” 李清姒立于凤椅之前,对如此宏大之场面坦然自若,中气十足,道:“免礼,今乃圣上选秀之日,尔等当各守其位、各尽其责,若大全未缺,本宫定不吝厚褒。” “遵!当各守其位、各尽其责。” 温然站在念容身边,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情景,自是稀罕,从下往上望着,这个布局倒有八卦阴阳协调的意味,想她行医的理论参照之重便有阴阳五行。 李清姒坐下后,连听了好几位管事儿太监嬷嬷的述职,又安顿了不少事务,来来回回大概半个时辰已过。 “皇上驾到——”带着回音,温然瞧过去,为首的是位青年男子。 面上清俊,戴束发金冠,披刺绣黄袍,绣五爪九龙,缠镶珠乾坤带,蹬嵌碧玉乌靴,俨然是一副至高无上的存在。 温然跟着周围的宫女跪了下来,嘴动了动,未开口说些吉祥话,待皇帝武成简坐在龙椅上后,“平身”,一众才起来。 武成简伸手,朝着旁边的人轻声道:“皇后。” 李清姒见状,羞赧一笑,牵住了他的手,和他一并坐在了龙椅上,看起来,帝后实在是珠联璧合,恩爱有加。 坐上龙椅,李清姒不经意地撇头,扫了一眼身后站着的温然。 大袖一挥,众人会意,守在大鼓旁的侍卫动作齐整,高举鼓锤,奏乐响,至此,新帝选秀仪式拉开了帷幕。 事先排练好的秀女一个接一个的,走上展台,每一人正值芳华烂漫,从上望下去,很是养眼。 武成简牵着李清姒的手紧了一下,两人对视一眼,彼此都掩着情绪。 秀女们先是三三两两的成队表演节目,或舞或曲或艺或书,李清姒看得津津有味,极为认真,不时点头思索着哪几位是最佳人选,武成简则是心不在焉,视若无睹,对台下的一众女子毫无热情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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