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这一挟持,京城乱了套,大街上无人敢出门,更无人敢行走。 御林军左右为难,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僵持不下,按照怀王的要求,敞开城门,避退至两边。 怀王一路挟持着人,退到城门口,城门外是思绣将军的兵马。 李清姒听到这儿,手骨节发凉,她竟不知道才十五岁的人能这么心狠... “丞相也被挟持了,就在怀王的马上...”云苓说完这句,不敢往下说了。 李清姒脑袋轰的一下,忙站起身来,质问道:“何意?” 怀王不仅挟持了一种百姓,还提剑抵在李琛喉间,这一番,硬是逼退了思绣身后的大军,可眼看着要跑路时,不知从哪儿射出了一箭。 正中怀王肩膀,鲜血横肆,怒睁眸子,怀王心一狠,剑刃当即滑过,一瞬,李琛便殒了。 他死也要给他垫背的人。 话到这儿,李清姒早就满面泪水,身子发抖。 她不敢想,那么疼她的人,却在几个时辰前死在了自己疼的人手中。 徐三娘补道:“朝中,已出了圣旨,葬于碑林,谥号为忠武王...” 而她这些天做的就是来走于皇宫大院内,监视着皇帝的一举一动,毕竟和皇帝做交易,需要步步为营。 可还是百密一疏。 温然眼睑向下,心乱如麻,她猜到了,眼中闪过一道狠戾,这一次,最大的赢家不是武林,是皇帝。 好一招借刀杀人。 温然轻轻将她拥入自己怀中,不断地抚她的背。 丞相死后,怀王又中一箭,三百精兵群龙无首,半个时辰内,全部被绞杀殆尽。 至于被挟持的百姓若有伤亡,全归咎于怀王之手,皇帝尽了力。 “皇帝,是皇帝。”聪明如她,李清姒泪眼婆娑,手脚冰凉,哽咽着。 是皇帝。 怀王等反贼被绞死后接着,是两道圣旨。 一道要肃清朝廷余孽。 一道是废后因父去世伤心过度,于弘武寺暴毙,死后恢复其名号,追谥为孝元皇后,葬于皇陵。 这后一道圣旨,是当初的交易之一。 皇帝要的是朝廷大权在握,温然要的是武林大权在握。 而今都已实现。 只不过,丞相被牺牲,她早该想到,丞相若不死,皇帝是不可能和自己做交易的,从一开始,武成简就想到了这一步。 至于怀王挟持百姓这一谋,估计也是受皇帝的人蛊惑了。 温然抱紧怀中的人,不论如何,她的目的确实达到了,而皇帝更是不可能输。 至于丞相这件事,她会好好给皇帝记上一笔。 “如今,官籍中已无你,往后,留在容家吧。”徐三娘说罢这句,就起身离开了。 温然知这话是娘认可了她们。 李清姒想着那青年天子,说不愤恨是假的,可如今大势落定,丞相一派能倒戈的早就倒戈,不能倒戈的就被肃清屠门。 李家的势力在被一点一滴地剔除,踢到了权力的外围。 爹应该先前就料到了吧,料到武林和朝廷之间若有瓜葛,首当其冲便会是他。 毕竟,无论如何,终究是臣,是要跪在天子脚下的。 所以,才会把自己郑重托付给武林圣君,望自己周全。 “不怕,有我在,皇帝会还回来的。”温然很是心疼,更是自责,自己早该想到的。 李清姒摇头,没有言语,她不想温然和武成简再因为自己有任何交易了,不过这仇,自己会报的。 周楚和武林还在一日,大武便不得安稳,今后,还有的牵扯。 他用自己的至亲来换朝廷大权,她亦会如此,皇家自古无情义,那就意味着,手足于武成简不过如此,是吗? 没有跟着她去观神武榜的热战,而是在玄玉门内,独自一人。 温然知她情绪不好,知她想安静一会儿,于是吩咐了云苓还有其余的人要好生照顾。 “主子,是小一无能。”小一跪在地上,垂头不肯起来。 丞相的死,是她无能所致。 李清姒脑中闪过一个妙丽女子的身影,冷声道:“我有一信,要送予周楚王之子。” “定不辱使命!”闻言,小一立刻抬头,义正言辞。 李清姒扶她起来,从袖中拿出了贴身的软鞭,递与她,小一明白这软鞭是身份的象征,是进入周楚王室的钥匙。 “另,你此行,需带着楚曼缨,记着,此事不得露出” 小一握紧软鞭:“诺!” 楚曼缨虽为武林楚家嫡女,但却乃纯正的周楚郡主,说起来,也是多少年前的恩怨了。 她可是知晓,周楚王最护犊子了。 李清姒眸底泛起涟漪,想起那视自己为珍宝的男人,泪又止不住滑落,而后独身进了屋内。 ---- 至于李做的事情会在番外里涉及一点,那会儿就是副cp的事情了。
主cp就算尘埃落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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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 第一日的神武榜已落下帷幕,起初温然还兴致勃勃的,但后来,却有些心不在焉。 毕竟,李清姒还独自一人在玄玉门,也不知她怎么样了。 莫擎苍在姬家的事情结束毕,就不见了踪影。 容罡的天丝笔如同天降,能在每一战之后,不用一滴黑墨,就能隔空在纸上记录着胜负。 “圣君,三长老已安置妥当。” 温然想起那两鬓泛白的人,在心里叹了口气:“好...三伯,有要同我说什么吗?” “三长老只说,武林在圣君手上,定能如日中天。”鬼卿摇头。 温然瞧他脸色红润,挑了挑眉,故意问:“那便好,对了,姝玦那丫头呢?好几日不见人影了。” “回圣君,二小姐在备战神武榜,明日她便要上场了。”鬼卿弯了一下嘴角。 自从上次训了她,温然就发现那丫头乖了不少:“难怪这几日这么消停。” 可事实并没有。 姬海卿谋逆的事情很快传遍了武林的角落,容姝玦在听闻后的第一时间就赶到了玄玉门。 只不过,她来迟了,温然早就走了,只剩李清姒。 两人面面相觑地坐着,李清姒的面颊上还挂着泪珠,心底无奈,这容老二风风火火的性子也不知像谁了。 “咳,我来看看,没想到你...”容姝玦看到那我见犹怜的模样,不好意思偏过头,是自己唐突了。 她也知晓丞相牺牲。 李清姒轻拭掉眼角的泪,扯出了一个微笑:“无碍。” “...节哀。”容姝玦犹豫了几秒,眸子一顿,将自己的手帕递了过去,说完就起身走了。 李清姒看着手中多出上好的丝手帕,错愕了一下,又忆起李琛来了。 云苓也知她在屋内思绪会滞,想她转移一下注意力,便来报:“李家小姐,今日神武榜已毕,有十六人被记录在册。” “是吗?那圣君呢?”李清姒眼尾泛红,哭过的痕迹丝毫未减轻。 云苓观察着她:“圣君同几大派的掌门在用晚膳,请了您。” “我便不去了...”李清姒不太想去瞧熙攘的情景,拒绝道。 云苓笑了笑:“圣君还吩咐了,您若不去,就在玄玉门同夫人一起用膳。” “...好。”李清姒闻言,咬唇,只能应下。 徐三娘似乎比起熙攘更要让人害怕。 很快,几位丫鬟随着云苓,在玄玉门内摆好了宴席,足足十四道佳肴。 李清姒得了消息,一刻都没敢停留,直赶去正厅的宴桌,可徐三娘来得更早,落座在了上位。 “来了,快坐。”徐三娘的下巴抬了抬。 李清姒知她定有话要同自己说,点头:“是,夫人。” 待她坐下,云苓为二人各自添了酒,之后退到一旁候着。 沉默了一会儿,李清姒刚想打破僵局,便听到徐三娘开了口。 “我同你父亲,在京城里见过一面。” 只一瞬,李清姒的眸子便红了,微垂着头。 徐三娘回想着见李琛时的情形,继续道:“丞相很是疼你,他料到会有今天的这一步了,于是再三恳求我,让容家能成你今后的庇护。” 李琛很是坚毅,但为了仅剩的女儿,竟要向她下跪。 “谢谢夫人。”李清姒鼻尖酸涩。 她应该在最后一次离家时就发现的,那时爹就表现得有些怪异,终究是她粗心,没发觉。 徐三娘叹了口气,看着她的眼神轻柔了一些:“你不必谢我,丞相疼你,我又何尝不是在疼我的孩子呢?” “我敬您一杯。”李清姒眼中蓄着热泪,双手端起面前的酒盅。 徐三娘扬起唇,一改先前的冷面,声音也升了温度:“往后,容家便是你的依仗,若玉儿敢欺负你,你就来寻我,我收拾她!若武林其他人敢欺负你,你就寻玉儿,让玉儿为你出气。” “多谢。”李清姒仰头一饮而尽,喉间的辛辣抵不过眼尾滑落的泪珠。 她其实并不需要庇护,凭着手中的银两和自身残存的势力,这辈子能安稳。 只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当父母的总放不下自己的骨肉,那她就随了父亲的遗愿,在容家安安稳稳地过完余生。 “娘,清姒。” 温然忙完,就立刻回玄玉门,她可没忘自家娘亲不喜李清姒的事情,但看到两人安好坐在那里,心落了地。 徐三娘还不知道她那点儿心思,没好气地说:“怎的,这么快就回来了?怕我吃了她?” “您说什么呢......可好?”温然不好意思地看了她一眼,而后坐在李清姒的旁边,小声问。 她太担心了,她怕李清姒想不开,更怕自家娘说些什么不该说的。 徐三娘脸一黑,当她听不着似的,对自己也不这般关心,偏是对这官家小姐,一直都上心得很。 李清姒脸上红晕挂起,说:“夫人是在和我说事,无碍的。” “那就好。”温然主要是担心她受委屈。 徐三娘见此,实在没忍住,也没眼看了,冷哼一声,动起筷子,自顾地吃了起来。 李清姒松开她的手,也赶紧拿起了筷子。 徐三娘虽没有多言,但却主动给她夹了不少菜。 温然瞧着这一幕,眼底的情绪深了又深,终于还是决定开口:“娘,您...您喜欢清姒吗?” 李清姒握着筷子的手一僵,已经料到她要说什么了,但此时再阻止似乎有些晚了。 “圣君问这个,怎的,是想让娘多个女儿?”徐三娘听到这话,称呼都变了,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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