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炳川插在地上,温然半跪,额间是细小的汗珠,不停地喘着气,死死盯着对面依旧气定神闲的人。 甚至,喉间的血腥味越来越浓厚,再这样下去,自己支撑不了太久。 姬海卿的功夫和竹棍派的长老张满根本无法相较。 见到圣君这般模样,众人其实已经知晓这一战孰胜孰负,有些人握紧了手中的武器,等着时机冲上去将圣君救下。 但是,温然忽地展了展笑颜,姬海卿再厉害,也终究比不上洞穴里的老家伙,这就好了,手松开剑柄,站起用袖子擦了擦额间的汗。 “圣君可是认输?”姬海卿说完,引得在场的人蠢蠢欲动。 毕竟圣君可不能有事,至于姬家,被群起而攻之是必然的。 温然冷哼一声,强咽下喉间的血腥,站起的身形有些摇晃。 之后双手展开,纯粹的真气被凝聚起来,玉炳川摇晃着剑身,从地上飞出,悬在半空之中蠕蠕而动。 好像还有什么东西紧随其后,只不过快得让人看不清。 李清姒明显瞧见她的手心都渗出了血迹,心下一紧,必定是刚才打斗时被震到了。 莫擎苍眯了眯眼睛,用真气控剑,当真是把晁天错的看家本事都学到手了。 只是,这般强行动用,以温然如今的身体素质,杀敌也会自损。 杀他,温然自知做不到,但能伤他半身却是有七八成的把握。 若要伤不了的话,岂不是丢了那老头的脸,也白瞎这么多天那老头当自己的陪练了。 “你是晁...”姬海卿自是认出她的招式了,瞳孔微怔,话还没说完。 那玉炳川就迅速驶了过来,这一次快出了残影,连跃起去躲。 剑柄乃翡翠而至,剑身更是千年寒铁而铸。 犹如一道绿光在空中穿梭。 温然知道此招一出,姬海卿定会将注意放在这抹绿色的残影上,丝毫注意不到,那细如蚕丝的几根银针。 银针破树! 在心中默念了这四个字后,温然双掌忽而翻下,强大的真气冲击地面,促使着她跃起,紧随其后,就将飞来的残影握在手中。 姬海卿不懂她的这招,皱了皱眉,似乎哪里漏掉了什么。 可倏地,胸前就穿过了几根银针,银针穿过,引出了几道细长的血迹。 五脏六腑顿时生疼,姬海卿强撑着身子,狠狠地盯着对面的女子:“堂堂圣君,暗器伤人,又有何用?” 亏她还是武林圣君,如此手段,不光明得很,也不怕遭人唾弃。 “你当日用暗器伤我,我又如何不可用暗器报仇?”温然知他无在战的可能,于是脚尖轻点,重新落在了白玉椅前。 她恢复记忆的那日,就已知晓当年落下风狞崖的全盘过程,也推算出是哪家的好手段了。 李清姒的掌心已经被指甲抠得一片红,见她平安,彻彻底底松了口气,忍不住起身和她并排站着。 终于结束了。 “现如今,朝廷已捉拿怀王武成睚,皇帝更是下旨将怀王府屠尽。本君为武林之主,也应做些什么。” “姬家,武林异己,内联合容家叛徒,还有竹棍派、青烟派等十余派,外勾结朝廷叛贼怀王武成睚,自容家前任掌门之时,便开始意图不轨,几次刺杀本君...对容家不利,更是以武林为筹码与朝廷叛贼做交易。” 众人知晓,这是在下杀令了,圣君的令一出,武林当誓死而从。 可...这话语里的容家叛徒又是何人呢?为何今日容家的二三长老都不见踪影呢? 温然悄悄握起旁边人的柔荑,心中不由一暖,但面上继续道。 “本君纵使宅心仁厚,也不免心寒,为我武林的太平,即日起,命尔等诛杀这一众门派中的异己,尔等,可有异议?” 众人齐呼:“圣君英明,圣君万岁万岁万万岁。” “如此便好。” 茯苓接着就下了圣令,里面包括诛杀名单,还有武林内的执行人,四位掌门得令,同时半跪行礼,接下了这圣令。 有心的人早就发现,这诛杀名单当中,并无容家的人,那容家的叛徒,又怎么处置呢? 柳南宫的注意力完全被白玉椅前的两位吸引了,心中撕裂,满腔不解和酸楚:为何...为何绮玉还是选了她。 她一个官家的千金,又是朝廷的废后,凭什么? “诸位,此次的神武榜本君就不再参与了,希望各位掌门予以理解...另,十年前,有一女子为本君肝脑涂地,势要维护武林和我容家,为本君争得时间,我登大位,也离不开她的暗中相助,而今,为还这一恩情本君决意不嫁,尔等,可有异议?” 在四位执行诛杀令的掌门将姬海卿压下之后,温然紧紧地握着李清姒的手,目光坚定,当中宣布。 对于这个,一众先是面面相觑,而后回:“圣君仁慈,我等无异。” 方才圣君的一战已证明其实力,无须参加神武榜了,把机会留给其他武林的年轻人,自是赢了一波好感。 只是,这后面的女子他们知晓,但还恩的一说,明着是不嫁,暗着...一众不敢妄加猜测了。 和圣君并排坐白玉椅的人,能是什么简单人。 徐三娘在一旁听到,脸色一黑,禁不住腹诽:“小兔崽子,反了天了...连你娘都不过问,就定了终身。” 而柳南宫扯出了一个微笑,默默地坐在了柳家的席位上,神情黯然。 她的暗中相助就值得以余生相回报,那自己的呢? 白素秋的目光来回在那两人身上打转,手都牵上了,说这两没什么,鬼才相信,但话说回来,至于圣君嫁与不嫁这个问题。 武林不像朝廷,没有圣君的位子是世袭一说,自也不太在意。 李清姒还处于懵懵的状态,脸颊红晕涌起,怎的,这人就这样宣布不嫁了?未免太过草率了...、 不过也是,此时确实趁热打铁,以防迟则生变。 温然总算是能歇息下来了,由容罡下令神武榜正式开始,很快,诸位就将事前的不愉快抛之脑后,全心全意地投入到了接下来的夺榜当中。 “你...徐三娘还在...”李清姒凑近了一些,轻声道。 温然和她咬着耳朵,不太明白她的意思:“我娘你不是早都见过了吗?” “你!算了,一会儿再说。”李清姒咬唇,将手帕包裹在她受伤的手上,无奈。 武林是不敢对圣君嫁与不嫁有异议,可容家呢? ---- 事情还没完来着。感谢在2023-04-03 20:39:53~2023-04-05 15:49: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穿裤衩的大叔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23章 = 看着容罡在,众人的目光全都在神武榜台上那你来我往的招式上,温然见时机差不多,悄无声息地就带着李清姒走了,她还有一些事要去处理。 徐三娘紧随其后,瞧了李清姒的背影,撇了撇嘴,终究是把不满给忍回了肚子里。 玄玉门内,对联还在挂着,到处可见红意,过年的氛围一点儿都未冲散。 容仲夏面无表情地坐在石凳上,面前,跪着一个男人,头发尽散,身上有好几处鞭伤。 “圣君。” “二伯免礼。” 温然的脚步顿了一下,心中一片复杂。 李清姒这才认得,那跪着的人是容三长老,忽地想起温然所言容家叛徒,莫非,容三长老便是... 可也不至于对自己的亲侄女还有整个容家下手啊。 “三伯。” 温然这一声出来,容叔秋的头低了又低,但没言语一句。 “姬海卿利用易容术,使你沉溺在大师兄的音容上,受人蛊惑,屠杀容家很多兽类,是吗?”温然的语气很是轻柔,没有任何责怪之意。 一年前,容家大弟子容末愚死了,身首异处,武林当中无人不为其默哀,说天妒英才。 而身为其父的容叔秋始终脱离不了这丧子之痛,人前面色无恙,人后戚戚不已。 姬海卿利用了这一点,命一个身型与容末愚极其相似的男子出现,暗中出入容家,尤其是在容三长老跟前露脸。 容叔秋发现后,思子心切更是难挡,一时之间和这人往来频繁...最终很多机密都泄露了出去。 而容家的兽类自也是容叔秋所杀。 “圣君定夺吧。”容仲夏长叹了一口气,说罢这句,行了礼,就告退了。 他这个当二哥的,不能说这事,也说不得。 提起唯一的儿子,容叔秋当即泣不成声,五十多岁的人,捂着脸,跟个孩子一样。 哪怕心里很明白那不是自己的儿子,可时不时的,还能瞧瞧那张脸,他也知足了。 在看到绮玉回来时,他的心情难以言喻,按耐不住的心思,每时每刻都在幻想容末愚也能够平安无恙归来。 徐三娘咬了咬唇,心下难受得紧,自是懂这番滋味,于是快步上前,将他扶了起来。 “容家三长老,因与外人私谋,残害容家兽类...革去长老一职,按容家家法处置。”温然背着身子,不忍心瞧他,沉着声音下令。 茯苓眸子转了转:“诺。” 这处置法子,便是在丈责后关入祠堂内的牢房,只不过,这得打多少板子啊。 温然说罢,给了茯苓一个眼神后,就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都下去。 茯苓当即懂了她的意思,嘴角微微弯了一下,命人带走了容三长老。 李清姒见到这儿,不知怎的,有一股莫名的悲伤涌在心头,她想起了远在丞相府中的人。 “坐吧。”徐三娘知晓还有事儿没完,说了一句。 温然轻声对着旁边的女人说:“你若是不想听,就出去玩会儿,嗯?” “关于她的事,她为何不愿听?”徐三娘自是听到了这句,本不想管,但犹豫了几秒,还是饶有深意地开口。 温然没听懂,思绪转的飞快:“娘,这是何意呢?” 难不成娘不同意自己不嫁,还是不同意她和李清姒在一起呢? 可事情都结束了啊。 李清姒本能地心一沉,暗中猜测这关于自己的事。 “云苓。”徐三娘看到李清姒坐下,才唤了身后站着的人。 “是...” 云苓上前,愧疚地看了眼李清姒,而后将今日在城门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讲了起来。 这些日子,她伺候李家小姐,也是生出了主仆之情。 原来,怀王从大理寺逃出,带了三百精兵,一路烧杀抢掠,专门针对手无寸铁的老百姓。 每一位精兵的马上,都挟持了一个百姓,或男或女,或老或少,算下来,就是三百人,背后牵连了上千个家庭。 也就是说几千双眼睛在盯着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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