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作为爱人呢?” 夏夏姐说:“恐怕很累。” “你又没跟她结过婚,你为什么这样讲?” “我不是顶尖的美人,但我见过那样的人,”夏夏姐伸出一根手指在阮今雨面前画圈,“在她们身边,随时会掀起金钱的风暴。所有普通人难以得到的一切,呼啸着争抢着要堆到她们的面前去。” “这样吗?” “那是当然。”夏夏姐说,“对她们来说,所有的东西都太容易得到了。从得到的那一刻,无限的厌倦便开始产生,从此,感情只有下坡路可以走。心情好了嘛,就柔情蜜意来哄一哄,心情不好就不做理会,反正人不会跑掉。” 阮今雨轻笑一声,原来这么简单的道理,自己却困在迷雾中没有看破。 “不过,即便是甜蜜陷阱,对方如果是衡澜,我就算饮鸩止渴也甘之如饴。”夏夏姐说,“只要看着那张脸,感觉什么都可以被原谅。” “如果是我,我就转身离开。” “对方是衡澜也不行?” “绝不接受。” —————— 车终于停下。 夏夏姐陪阮今雨上楼,去见新老板。 走进办公室的瞬间,夏夏姐呼吸为之一滞。 黄昏的光静静地洒在衡澜身上,为她镶嵌了一层金色的轮廓,衬得她轮廓柔和,像是西方油画里的天使。 阮今雨脚步停住,凝望着衡澜的面庞。 衡澜的目光毫不避讳地落在她久别的妻子身上。 阮今雨瘦了,面庞一如既往地动人,只是身上那种柔和的气场少了些,多了两种东西,野性和舒展。 孔萱儿的野性,李木风的舒展。 目光交错,阮今雨没有闪避,多了几分火药味十足的试探。 “阮今雨,欢迎回家。”衡澜站起身,走向她的阮阮,伸出手来。 衡澜伸出的这只手,像是囚笼。 谁是最乖的小狗? 在主人伸手的时候,小狗就该把脑袋主动地凑过来。 夏夏姐满面堆笑,看着阮今雨朝衡澜走过去。 夏夏姐又目瞪口呆地望着阮今雨无视衡澜伸出来的那只手越过衡澜。 阮今雨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放在衡澜的办公桌上。 衡澜把落空的手收回来。 夏夏姐的脸色难看起来。 “那是什么?” “解约通知。”阮今雨双手插在兜里,没有半点局促。 “公司不同意你解约!”夏夏姐看向阮今雨,不知道她是不是疯了。 阮今雨转向衡澜:“是通知,不是协商。你看一看,有疑问的话,跟我的律师……” “你站住!”衡澜上前,一把握住阮今雨的手腕,瞥见她白皙的手腕泛红,语气才软下来,“不要再躲着我,我们谈谈!”本“”文 。由 公 · 主 . 号 番 ·茄 ·仔 宅' 宅 '整 · 夏夏姐早瞥见苗头不对,识趣地退出,还贴心地位她们关上门。 “解约,想来我说得很清楚了。” 阮今雨挣扎,要把手腕抽出。 衡澜不由分说抱起阮今雨将她放在桌上,将她禁锢在自己怀中。 “不要,放开我。” “小孩,你只想对我说这个?” 阮今雨固执地拒绝。 衡澜固执地要吻她。 身体的记忆比头脑更清楚也更诚实。 激烈的纠缠,皮肤冰凉又柔软的触感。 衡澜的手修长而灵巧,阮今雨的身体总化作一架钢琴。 “我说了,我不要。” 阮今雨对上衡澜的视线,双唇紧抿,两行眼泪直直地从脸上滑下。 “阮阮,对不起,是我太着急了。” 看到阮今雨这副模样,衡澜语气放缓。 “安渝的事我可以解释。可是你不能把离婚这件事挂在嘴边。你跟我回去,我们有很多时间。” “姐姐,你太残忍了,也太自以为是了。” 阮今雨把外套穿起来,整理散乱的衣服。 “有所隐瞒,是我的问题,但我们之间,我不想结束。”衡澜说,“我在意你。” “在意?姐姐你在意我只因为我和学姐长得像吧,”阮今雨自嘲地笑了一声,“姐姐,你从没说过一句爱我。” “如果你想听的话。” “于你而言,我只是个好拿捏玩弄的小孩,”阮今雨说,“学姐不爱你,所以你把你的情/欲投射在我的身上。” “我不知道你是这么想的。”衡澜说。 “高高在上的衡澜,一向俯瞰众人,这一次就让天神坠入凡尘,也品一品苦楚,不过,”阮今雨又冷笑着,“你不爱我,所以你也不会痛苦。” “我当然爱你,没有人会用婚姻来开玩笑!” 阮今雨抬手抚上衡澜面庞,浅色的眸子中带着破碎的心。 “最开始,我仰望你,你是天上的神,到现在,看着你狡辩敷衍的样子,我才发现,你也不过只是个有瑕疵的普通人。” 阮今雨踮起脚尖,轻轻拥住衡澜。 “姐姐,如果我从未认识过你,该有多好。” 告别结束,阮今雨松开怀抱。 “离婚协议签了吧。你是公众人物,走到诉讼离婚那一步,不是我想看到的。我放在解约通知下面了。” “我没有让你离开!”衡澜说,“公司筹划拍摄一部电影,我请了著名的编剧王闲给你量身打造剧本,你做女一,我给你作配。” “我解约了。” “你走得掉吗?” 阮今雨顿住脚步:“什么意思?” 衡澜缓步上前把手搭在阮今雨肩上。 “单方面解约,视为违约。违约金有多少,应该不需要我提醒你。”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08-18 21:49:46~2022-08-19 18:56:3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橘 10瓶;落 4瓶;拐拐乖乖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5章 衡澜的手在阮今雨肩上轻轻地压了压。 “公司给你安排了新的住宿, 在云锦一品,我们的家对面。”衡澜说,“剧本很快完成, 从明天起, 你开始接受马术等一系列培训, 为你的荧屏首秀做准备。我保证,这部电影会让你一跃跻身一线演员的行列。” 阮今雨笑了, 这就是她的爱人, 她曾经爱过的人。 鲜血浓稠如浆,真爱残忍无双。 “我已经不是你旗下的艺人了, ”阮今雨说,“违约金的支付方式, 我已经在解约通知里写清楚了。” “你付不起。”衡澜双手抱臂,斜靠在办公桌上,望着阮今雨。 “所有违约金的事情, 饮川影业会派人接手。” 阮今雨说完,开门要走。 衡澜两步上前, 按住阮今雨的手, 她眼角上挑,一张冷艳的脸, 苍白透明下蕴藏着微微被挑衅的怒意。 “韩政坤!”衡澜目光冷冽, “是她?” 曾经在阮今雨的小公寓里短暂正面交锋,衡澜从韩政坤的眼神里读出来她对阮今雨的霸占欲望。 想不到,她的行动如此迅速。 “是她。”阮今雨缓缓把手从衡澜手中抽离,开门离去。 衡澜想追上前, 可身体停在原地, 双手轻颤。 办公室的显示屏接入外面的监控画面。 衡澜看到一辆黄色的敞篷超跑停在公司楼下。 车门打开, 阮今雨轻车熟路坐在副驾的位置。 而开车的人,戴了一副深色墨镜,穿一身笔挺西装,短卷发干脆利落,面颊瘦削,脊背挺拔,不做任何表情时,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场。 这个人却在看到阮今雨的时候,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丝柔情。 车辆启动前,她似是无意瞥了一眼监控探头,做出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来。 跑车轰鸣着开走。 “韩政坤这不是摆明了在挑衅你吗?”唐娅走进来,坐在衡澜的对面,“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都打到家门口来了!” 衡澜靠在椅背上,调整呼吸,没想到跟小孩的见面,会是以这种局面收场,阮阮的态度很坚决,出乎衡澜的意料。 唐娅打开信封,先拿出解约通知看了一眼。 “司海娱乐是真的黑,没有资源给她,违约金却设置到这么高,就算《共白头》片酬她全部拿到手,也不足以支付违约金的百分之一。” 唐娅在娱乐圈摸爬多年,对司海娱乐这种血汗工厂向来是厌恶至极。 “在你手底下做事,跟在司海娱乐完全是两个概念。”唐娅说,“阮今雨太不成熟了,终于要苦尽甘来,却向你提出解约。” 衡澜的眸子似是凝结了一层冰霜,叫人完全地看不穿她到底在想什么。 “不过,一千万的违约金,饮川影业都肯拿,”唐娅咋舌,“韩政坤为了她,是真的下了血本。这老狐狸,怎么舍得的?” “我也从没料到过,在她知道我和阮阮已婚的情况下,她还会介入。” “可能爱得深。”唐娅说完,忙举起手来告饶,“我只是开个玩笑。” “也只有你敢这样跟我开玩笑。” “之前你看中的那个本子,后来我才知道,是被韩政坤给买走了,不然你也不至于请王闲操刀了。” 衡澜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敲击着:“这次的事情,远比我想象的要更棘手。” “是啊,谁能想到韩政坤来真的。”唐娅摇头。 唐娅看完解约通知,又拿出离婚协议。 “不过,我觉得你的婚姻还有挽回余地。”唐娅说,“婚姻存续期间你给阮今雨的花费她都记得一清二楚,还约定了分期还款时间。越是做足了割裂的姿态,越说明她心里放不下你。” 唐娅的电话响起,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走出衡澜的办公室去接电话。 唐娅电话还没挂断,却听到衡澜的办公室传来一些刺耳响声。 “抱歉,我这边有急事,待会儿给你回电。” 挂断电话,唐娅匆忙走进衡澜办公室,却见衡澜背对自己站在落地窗前,茶具散落一地变成碎片,衡澜的手机也落到墙边,屏幕碎裂。 殷红的血三两滴落下来,汇聚在衡澜脚边,染红了她的高跟鞋。 “大小姐!怎么了这是?”唐娅不由分说把衡澜按在椅子上,上下检查,见她只是手指被割伤,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唐娅取来药箱,给衡澜包扎伤口:“我才出去这么一会儿的工夫,你跟谁置气?” 衡澜左手撑着额头,眼睛里冰霜之冷意逐渐加深,眼角微红,显出震惊和疲态。 跟衡澜认识已经有十余年的时间,在唐娅的认知中,衡澜的情绪一向很稳定,从来不会做出失控或过激的举动。 唐娅去把衡澜的手机捡起来,还能开机,但屏幕彻底地碎裂,即便如此,也能勉强看出最后的聊天人是韩政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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