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浏说:“别气别气。你和天鹅历来不对付。她就喜欢说这种话。” “可这偏偏又是事实。”蒋明烨拍桌:“妈了个巴子,姐现在就做题,不超过袁瑛我就不姓蒋!” 几人纷纷鼓掌叫好,表示极大的支持。 蒋明烨基础好,但也爱玩。导致她成绩一直不上不下。其他科目水平中等,唯独语文和数学突出——语文特别出众,数学则狂拖后腿。 上学期被周边朋友头悬梁锥刺股的学习氛围影响了,开始奋起后数学成绩有了些起色。但还是改不了粗心的坏毛病。 几位老师将她安排到讲台边坐,正是出于这种考虑,想激发蒋明烨的潜力,看看能不能像方星宜一样,学得更好。 高考如同一把悬于头上的利剑,师生们齐心协力,都卯着劲。 翌日。 背上书包,方星宜轻车熟路在院子里停好车,向王姨和今欢外婆问好,便噔噔蹬跑上楼。 隐隐约约有悠扬钢琴曲的声音传来,离房间越近,琴音愈清晰。 房门留了个缝,估计是给她留的。 方星宜轻轻半推开,看见房内靠左侧的空位放了一架黑色钢琴,非常典雅。 此时是早上八点,今欢说早点来,方星宜就真的很早来找她了。 阳光照进来,整个房间映射得十分明亮。 阮今欢坐在琴凳上,神色平和,修长的手指于黑白的琴键上飞舞,弹奏出美丽的音符。 不忍打断这一曲,方星宜静静地站定,没有出声打扰。 望着今欢鲜眉亮眼的好姿色,方星宜依旧克制不住心动。 发呆间阮今欢已经弹奏完一曲,快乐地飞扑上来。 皎皎明月入我怀。 方星宜脑中蹦出这样一句话。 她虚虚环住今欢的腰,尽力镇定道:“弹完了?” “嗯。你进来怎么不叫我?” “我在听呢。” 其实一直在注视着今欢。 方星宜碰碰鼻尖,问:“你的钢琴什么时候搬进来的?之前都没见过。” “是表哥送我的生日礼物。寒假那会才到。” “我还不知道你会弹钢琴。”方星宜睁大眼,复而慢慢点头:“不过你会也不稀奇。你说你会吹唢呐我都信。” 阮今欢:“哈哈哈你别逗我。” 对了,她伸手问:“寒假作业完成得怎么样?” 说到这方星宜可不怕:“在组织的监督下,全部光荣完成。这就拿来给您检查。” 今欢接过,认真地观看。 半晌欣慰道:“做得很不错,给你奖励。” 方星宜的眼睛立刻变得亮晶晶:“什么奖励!好吃的吗?” “不是。” 阮今欢笑着拉开抽屉,拿出一个小巧的手提袋。在方星宜期待的眼神中将礼物递给她。 “拆开看看。” 袋子中放着一个黑色盒子,方星宜打开,目光立刻被其中银白色的光芒吸引。 是串双层星星手链,色泽细腻,灵动自然。 方星宜喜欢极了,可能因为自己名字带了一个星字,她对任何刻有星星图案的饰品都没有抵抗力。 下面还有一串。 方星宜有些疑惑,抬眸望向阮今欢。 “我们一人一条,戴同款。”今欢为她指指尾链,上面刻着自己的名字缩写:“你戴这个。我戴有你名字的。” 一下子又被击中了,方星宜心软得无可附加,感动道:“好。” 兴奋摆弄一会后,今欢为她戴上。方星宜是黄皮,上手还有几分显白。 抬起手在阳光下细细欣赏,她越看越觉得漂亮。 尤其今欢的左腕上有条一模一样的手饰。 这让方星宜产生一种美好的错觉:她们二人是一体的。 一旁的今欢道:“这手链我一看见,就觉得它特别适合你。” “嗯?” “因为上面有星星,我直觉你会很喜欢。” 被说中自己的小癖好,方星宜弯起唇角:“你怎么发现了?我表现得不明显啊。” 顿了顿,今欢说:“很简单啊。你的小名叫星星。” “这也是。今欢,你好懂我。” 阮今欢一笑:“这是必须的。” 拿上书本,两人便去学校自习。 绕过路口的拐角。 “你瞧。”方星宜指指旁边的小花。 早春三月,冬日埋藏下的种子在角落中悄然绽放,开出令人眼前一亮的勃勃生机。 阮今欢半蹲下,伸出手指戳戳其中一朵的花瓣。 方星宜也弯下腰:“你干嘛戳它?” “我在用意念告诉它,它开的花很漂亮,叫它继续努力。” 心尖一颤,方星宜:“我听见了,它说谢谢学神夸奖,明年不要忘记再来看它。” “会的。” 阮今欢眼神浏览一圈小花们,恋恋不舍站起身,说:“春天就来了。” “我们就是在去年春天遇见的。”方星宜侧首:“说到这我还没问过你,你当初好慌忙的样子,是有什么急事吗?” “对,赶着去见一个人。” “谁?” “你。” 方星宜笑了:“那次明明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你怎么会是要来见我?” “冥冥之中的感应,让我冲出去。下一秒就见到你了。” “这么奇妙、这么命中注定?” “嗯。” “那你见到我的第一眼,有什么感想?” 阮今欢:“真话假话?” “谁听假话,快说快说。” 故作沉思一会,今欢道:“感觉非常非常熟悉,但又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微愣,方星宜道:“什么叫很熟悉又不敢相信。” “瞎扯的。” 方星宜:…… “啊啊啊!不是让你说真话吗?” 阮今欢言之凿凿:“两者都要有出场机会。” 方星宜捶她。 “好好。”阮今欢笑了两声,推开她作恶的手:“我的真实想法是很想和你成为朋友。因为你好合我眼缘。” “真的?” “不骗你。” 方星宜心底也绽开小花,矜持道:“好吧,勉强信你。” ----
第28章 之后几天,挨过摸底考,蔡嘉大倒苦水:“该死的考试,真是把我的底摸透了。等成绩出来我无颜面对智慧老师啊。” 后排坐着的龚其镇笑:“副班何出此言?” “你不懂。”蔡嘉痛心:“数学课代表给你当你就懂了。” 丁茜:“你可是智慧钦点的课代表,怎么能撂担子不干。” “早知如此,上个学期我就不该耍小聪明说钟坏了。后悔莫及、后悔莫及啊!” 龚其镇:“你为全班谋福利。人民永远记得你。” 丁茜大笑:“给你立个功德碑,感谢你在数学课上帮大家转移战火。智慧现在就喜欢挑你和蒋明烨。” 蔡嘉与蒋明烨都偏科,数学比较差劲。 之前章慧岚把她二人一齐叫到过办公室,微笑地表示她们的数学成绩用拖后腿形容都不准确了,已经是拖脚后跟的程度。 智慧百思不得其解,说自己教学生涯从没碰见过如此匪夷所思的现象,蒋明烨那个35/7她就不多说了,蔡嘉还能更离谱,写三角函数cos时,居然写出了一个英语单词costume(服装)。 蔡嘉羞愧难当,支支吾吾表示当时自己写英语作业写得脑子犯抽,一没留神就抄串了。 学生犯不犯傻章慧岚不清楚,她的心梗倒是要犯了。 可怜她教了几年的数学,活活老了二十岁。 现在转行教体育还来得及吗? 章慧岚不免走神,开始认真思考未来的职业规划。 总之蔡嘉与蒋明烨十分愧疚,又望见智慧长吁短叹,不免生出“自己真是个坏学生啊”这样的念头。 实际上是智慧遗憾地排除了去当体育老师的可能性,被迫面对现实,声音沉重,让学生们多将心思放在数学上。 最后她循循善诱,以“我相当看好你们两个啊。课代表,蒋明烨,我相信你们肯定不会让我失望的,对吧”结尾。 二人更心痛了,你看我我看你,面对老师饱含殷切的眼神,咬咬牙,没甚么底气地点了点头。 此后,蒋明烨与蔡嘉惺惺相惜,由原本的点头之交发展成了于数学途中一同奋斗的革命友谊。 “蔡嘉。” 前面传来蒋明烨的呼喊:“智慧让你去办公室拿试卷。” 蔡嘉苦大仇深:“来了。” 下节是樊寅的英语课。在正式讲课前,他宣布了一则消息:大课间不跑操了。 没等老班说完,听话听半截的学生们欢欣鼓舞,一脸喜气洋洋。 “——不要高兴太早,你们还是得运动。” 有同学猜测:“不会改成跳操了吧?” 老樊:“不错。具体的等你们上体育课,体育老师会告诉你们跳什么。听理科班的说,他们是足球操。” 大起大落下,同学们一阵哀嚎。 班主任笑眯眯,不管学生如何悲愤,说:“我很支持学校。一直窝在教室怎么行,以后你们就知道了,动一动、跳一跳,对身体的好处很大的。” 好处现在同学们察觉不出来,但仔细一比较,跳操总比跑操好一点,便勉强接受了这个事实。 方星宜在下课后问了郑浏:“什么是足球操?” “和健美操性质差不多吧。这段时间很火哎,大大小小的学校都跳。没想到咱们一中也紧跟潮流。” 蒋明烨插嘴:“理科班练的时候我们可以在旁边当观众——瞧瞧哪个跳的最好。” 陈宣玲笑:“什么观众不观众的,自信点,你就是他们的评委。” “但我们会练哪种?可别是初中的广播体操。”郑浏抖了一抖。 “下午上体育课就能知道了。”蒋明烨说。 午后,和煦的阳光下,体育老师提着音响走至文一的队伍前,简单说了下文科班跳《快乐崇拜》。 他道:“舞很简单,上手……呃上身很快。你们班总不能像跑操那样惨不忍睹了吧。” 说到此,大家皆笑。 文一班的跑操成绩一直很稳定。最低分八十分,他们班就是八十分,从来不会超出这条底线。可谓非常“优秀”了。 体育老师教好几个班,对文一格外痛心疾首。但凡天气好就会带着她们练跑操。可依旧收效甚微。 主要原因可能由于她们班大部分都是弱鸡,跑一圈就气喘吁吁的那种。 体育老师曾注视着零散的队伍,生无可恋地道:“开始一圈还好,怎么第二圈队伍就完全散开了,后面的同学完全是走啊,那间距都可以挤下一个我了。同学们,尤其是后排的同学,跑步不要像老头老太一样行不?也不要头往后仰,手还像鸡爪那样颠啊颠,要注意形象。有这么累吗,只是跑个步而已,我没要你们的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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