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三金哈哈哈……你……哈哈哈哈哈哈,让你再嘚瑟,遭报应了吧。” 屋外的两个人一个捂着屁股蛋起身,一个笑的胃疼。此时,身后的房门“哗啦——”一下被拉开。 宋元亦和沈鑫见秦之予睡醒了,两个人收起了没正行的样子,恭恭敬敬地喊了声“秦姐”。 秦之予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她其实没睡醒,迷迷糊糊听见门外有动静,又听见宋元亦说皇上要找她,这才勉强把自己从周公那里拉出来。 秦之予揉了揉眼睛,轻声问道:“我刚才听到谁说,皇上要找我?出什么事了?” “这个,我们也不清楚。”宋元亦皱着眉,声音低沉:“只是,我看那传旨的太监十八万火急的样子,应该是大事。” 沈鑫适时地补上一句:“姐,那太监我认得,是皇上身边的福全。” 福全是跟了皇上几十年的老人了,如今也是宫里面的大内总管,能让他亲自来请,恐怕不是小事情。 “我知道了,福全公公在哪呢?” “在前厅呢,颂云和彦萝招待着呢。”
前厅—— “福全公公,这是新到的毛尖,您尝尝。” “福全公公,这是小厨房里拿手的栗子糕,您别客气,快尝尝。” 前厅里,萧颂云和彦萝又是倒茶水又是上点心,心里却把宋元亦和沈鑫默默问候了一遍——天杀的,怎么叫个人这么墨迹,她们的客套话都要说完了!要是给人家等急了等生气了怎么办? 就像她俩猜的那样,福全公公面上不显,心里却急得很,只盼着秦副司能快点出来跟他进宫里。 正当姐妹俩词穷的时候,门口传来了女子爽朗的声音。 “福全公公,您久等了。” 终于—— 萧颂云和彦萝齐齐松了一口气。 这边福全公公看见人来,赶忙上前拉住秦之予的手:“哎哟秦姑奶奶,您可算是来了!快些随老奴进宫面圣吧,十万火急啊!” “这是怎么了?” “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您快随老奴进宫吧。” 福全公公是宫里面的老人了,很少有失态的时候,如今这幅架势恨不得拉上她直接飞到宫里去。 秦之予点点头说道:“好,那咱们走吧。”又转头对宋元亦和沈鑫道:“司衙里交给你们,我先进宫去了。” 宋元亦和沈鑫乖巧地点头,秦之予这才放心离开。
马车上,秦之予看到福全公公面色不好,实在忍不住又问了一嘴:“福全公公,这宫里面到底怎么了?” “是豫王府的小世子,被拐走了!” “什么!” 秦之予认识豫王,他是皇上的亲弟弟,他对朝堂政治没什么兴趣,倒是喜欢云游四海,到处做做生意,便接了皇商的职,常年奔波。 豫王一年到头能在京城的日子不多,豫王府里也就王妃和两个孩子——康怡郡主和小世子。豫王府人丁稀薄,这两个孩子可以说就是豫王和豫王妃的命根子。 算算日子,再过两日就要春闱了,豫王也恰好在京城,结果自己的儿子被人拐走了。 难怪宫里面这么着急。 只是—— “福全公公,这人贩子的事情,不是应该找刑部吗?咱们阴阳司不管活人的事情。” “这个,老奴也不清楚,只是皇上吩咐一定要把秦副司您找来。” 说话间,马车已经停在了皇宫门口,那里有宫人一早就等着了。秦之予和福全公公又换了轿子,一路被宫人抬到了皇上所在的勤政殿。 刚走到门口,秦之予就听见里面传来女人的呜咽声。 福全公公一路引着她走到内殿,秦之予看见皇上面色阴沉,坐在上首;豫王和豫王妃一脸颓败,王妃还在拿帕子抹眼泪,康怡郡主坐在豫王妃的身边,轻声说着什么;刑部卿跪在地上,低着头看不出神色。 秦之予从善如流地下跪行礼。 “臣参见皇上。” “爱卿平身吧。” “谢皇上。” 秦之予的目光落在一旁的几人身上,开口问道:“皇上,这是怎么了?” 上首的皇上刚要开口,一旁的豫王妃“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开始嚎啕大哭:“秦副司!您一定要救救我的孩子啊!” 秦之予被豫王妃这一跪吓到了,心说这皇室的礼我可受不起,赶忙和康怡郡主把人扶起来:“王妃别急,您先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都怪我,都怪我啊……” 豫王妃话还没说两个字就又开始哭,眼泪差点把秦之予给淹死,她把求助的目光看向一旁的康怡郡主和豫王。 豫王面色颓败,一言不发。 不是,您老说句话呢? 可能是上天听到了秦之予的心声,最后还是康怡郡主开口道:“秦副司,还是我来说吧。” 康怡郡主去年刚及笄,今年十六岁,杏色的对襟小袄配流彩暗花云锦裙,外头穿了一件石青多罗呢鼠灰披风,朝秦之予盈盈一拜。 “昨天下午,母妃带着我和小弟还有下人们去玄武大街上,本意是为了给家中裁制春天的新衣裳。路过香满楼时,小弟看见香满楼前开了个卖糖人的小摊,吵着闹着要吃,母亲没法便带着他下车,独留我在马车上等待。不一会儿,母亲便回来了,问我有没有看见小弟,我说没有,母亲这才发现不对劲。” 说到这里,端庄冷静的康怡郡主也红了眼眶:“母亲说她买糖人的时候,一转头发现小弟不见了,以为孩子跑回马车上了,结果发现并没有,这才意识到小弟可能被人拐走了。” “我们第一时间就报官了,但是还没有抓到那些人,孩子们也不见踪影。” 秦之予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刑部侍郎,一把年纪了也不容易,于是温声对皇上说道:“陛下,先让刘大人起来说话吧,此事若真是鬼混作祟,也不能怪刑部。” 皇上点点头:“刘爱卿,你平身吧。” “多谢陛下。” 刘大人谢了恩,颤颤巍巍地起身,还是秦之予看不下去扶了一把。 刘大人今年快六十了,一把年纪在刑部任劳任怨,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没有一件事办的不尽心的,皇上刚才也是急火攻心,故意没让人起来。 想到这里,刘大人向秦之予投来感激的目光,一屋子的人就这个小姑娘心疼自己一把老骨头。 秦之予知道刑部也不容易,问道:“刘大人,刑部可有查出些什么?在哪里出现了鬼怪作祟的线索?” 刘大人:“秦副司,下官所在的刑部接到王妃娘娘的报案,第一时间就派人去查了,在城西发现了一伙人贩子聚集的地方,在那里还发现了不少孩子的物件,其中就有小世子的长命锁,手下的人在那处地方也抓到了几个人。” “可有审问出什么结果来?” 刘大人摇摇头:“那几个人说自己只负责把孩子拐到那间小破屋里,至于那些孩子会被带到哪里,他们都一口咬死了说不知道。但是下官发现这几个人身上有纹身,似乎是南玄秘文,可惜下官看不懂,但是听说阴阳司前些日子破获的大案中有关于南玄秘文的东西,下官怀疑这伙人在利用禁术,逆转阴阳,因此才恳请皇上将阴阳司请来,与下官共同破案。” 皇上出声道:“秦副司,朕传你来正是为了此事,你意下如何?” 秦之予面对自己的顶头上司,自然也没有拒绝的可能性,更何况拐卖儿童实属大罪,她没有坐视不理的理由:“皇上,此事事关重大,天子脚下,皇家子嗣居然光天化日之下被拐,实在是嚣张,不知道还有多少孩子遭了毒手,臣绝对不会坐视不理。” 皇上点点头:“既如此,传朕的旨意,这个案子就交给刑部和阴阳司共同料理,此事事关皇家,也事关天下百姓,朕命你们十日之内解决,所有官员都要配合你们工作。” “臣遵旨!” “老臣遵旨!” ----
第17章 秦之予的手段
皇上挥挥手,示意众人可以退下了,但是秦之予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秦副司,可还有什么事啊?” “皇上,臣要上奏,臣怀疑朝中有人私下和南玄术士勾结,草菅人命、谋取暴利。” 秦之予跪在地上,说出的话掷地有声,回荡在空荡荡的大殿里。大殿里一时间鸦雀无声,福全公公吓得冷汗直流。 福全公公:我嘞个姑奶奶,真是什么都敢说啊。 皇上沉默了半晌,这才沉声说道:“秦副司,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秦之予依旧直挺挺地跪在那:“皇上,此事,臣有依据。”接着,她就把昨晚自己的发现都和皇上说了一遍。 皇上听完,叹了一口气:“朕知道了,你先退下吧,此事等案子解决之后再说。” 秦之予不在多言,乖巧地答道:“是,臣遵旨。” 福全公公赶忙上前把人领出殿外,走到门口时,皇上突然开口:“之予。” 秦之予回头,看见皇上靠在龙椅上,两鬓斑白,手指不住地按压眉心,语气中满是疲惫:“朕年纪大了,许多事情力不从心,南玄的事情……你自己看着办就好,若要出京城的话,记得和朕说一声。” 秦之予一时间有些恍惚。 她小的时候,当时师傅掌管阴阳司,带着她进宫面圣,她记得那时候的皇上正直壮年,意气风发,眉宇间满是帝王的威严。 可是十几年过去了,就像皇上所说的,他老了。 是什么时候,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帝王开始变得如此颓败? 秦之予想到了五年前,前太子被南玄人所杀,死在战场上。皇上本就子嗣单薄,太子被杀无疑是沉重的打击,尽管后来大周击退南玄,太子再立。 但是皇上始终没有走出来。 现在的太子,不过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可是皇上自己已经老了,早已没有当年的精力再去培养一个继承人。皇上也许自己也不知道,他还能陪伴年幼的太子多久,他能不能等到这个孩子成长为一个合格的继承人。 他需要一些忠心的臣子。 秦之予就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秦之予多少也明白皇上的苦心,朗声答道:“请陛下放心,臣永远忠于陛下。” 皇上点点头,秦之予跟着福全公公退下了。 殿外,刑部侍郎刘大人并未离开,而是一直在原地等候,见秦之予出来,起身迎上去问道:“秦副司,不知皇上留您,可是对案子有别的吩咐啊?” “刘大人,我正要找您呢。” 秦之予微微笑到,她对这位刘大人是打心眼儿里敬佩。 “皇上没说别的,就是让阴阳司全力协助刑部办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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