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回目光,想要略过去,却被白若曦叫住,“凤凰。” 云礼被她这一句叫住了,她已然封了自己的法相,以白若曦的本事和手段,应该很难看到她的法相才对。 云礼无奈回过身,跟着白若曦进了屋内,却瞧见墙上挂着一幅画像。 画像中,女子一身青衣,束发戴冠,金枝玉叶。身后负着一把上弦月刀,衣袂翩翩,似踏月而来。 “无论是白家嫡系还是别的旁支,供奉的都是白泽天神星纪,只有我们这一旁系,却非如此,供奉的是天界的玄鸟主神,若曦”白若曦说道,观察着云礼的表情。 云礼看着画像出神,她确实诧异,但并不是因为白若曦一脉供奉玄鸟主神,而是因为那青衣女子身后的法相,并非玄鸟相,而是凤凰相。 还是她这只凤凰。 赤羽之上,还有金翎,这画像上的法相分明就是她。 凤凰一脉神兽中,只有数万年前的上古凤凰拥有翎羽,那也不过是个银翎。而云礼的翎羽,是金翎。 可惜云礼降生在地狱道,凤凰一族不认她。 ---- 爆更三章~喜欢的宝子记得点点收藏呦~
第3章 上官云良 天道法则,下界九门供奉的画像中,人形神相是为了区分天神,兽形法相才是真正受供奉的。 怪不得她没有死在那荒凉虚无的三千年里,原来是有人还念着她。 可这画像不是她画的,玄鸟作为天界唯一的主神,只受神者跪拜,不受下界之人的香火,云礼想不明白,这画像到底是谁留的。 白若曦从盒子中抽出三支香,借着烛火,燃着了香。顺手甩灭了火苗,她对着画像,连作三个揖,再把香供在上面。 云礼也把手中香火点燃,端正在面前,却听道白若曦问她,“妖兽不是不拜神者吗?” “可她是玄鸟。”云礼抬眸,“何况我并不是妖兽,你既然喊我凤凰,就应该知道,我是神兽。” 修习妖道的都被称为妖兽,可并非所有兽类都被称为妖兽,可配得上神兽二字的只有四类兽,青龙、腾蛇、九尾狐......还有凤凰。 白若曦抚唇一笑,伸手拦下了欲图作揖的云礼,“我听说九门嫡系派人连夜去了弗陵山,说是封印一口水晶棺。” 她侧着身,收回手,对上云礼的视线,眼中透着危险,却又迷人,“可你猜怎么着?” “棺材没封上,还赔上了自己的性命。” “去的人可都是七阶往上的伏妖师,却也只有挣扎的份。你说谁有这么大的能力,能够轻而易举的杀了九位九门的伏妖师呢?” 香灰燃了一半,灰烬折落,带着余温掉在云礼手上,云礼回过神,避开白若曦,虔诚一拜,把香插在香炉中。 她转身要走,却被白若曦抓上了手“传闻三千年多前,下界上官氏族落寞,有人为了保全上官家从地狱道带回来一只凤凰。” “凤凰以同类为食,杀妖食妖,三十年,就到达九阶的实力,百年内竟然到达了垂天境。为了封神,她企图屠戮青龙一族,惹得青龙天神大怒。” “青龙天神联合其他四位天神诛杀凤凰,却皆被凤凰重伤,玄鸟主神怜爱世人,亲自镇杀凤凰,却被那只凤凰设计杀害,死在了地狱道。” 白若曦松了手,把视线降落在云礼脚踝上,“凤凰散了魂魄,被九门镇压在弗陵山。我记得白昼就是在弗陵山遇见你的,那晚,正是九门封印的第三天。” 云礼右手摸上左手的青色玉镯,一股黑气缠绕在玉镯上,“啪嗒”两声,玉镯碎成了两半,被云礼接在手里。 她拉过白若曦的手,把碎玉扔在白若曦手中。 “九门封印水晶棺可不是占着嫡系二字就能知道的,能知道这种事的,要么身处家主位,要么就是继承人。可你,二者都不是,那你是如何听说的呢?” 八月的风吹响了窗棱上悬挂的风铃,两人双眸看似平静如水,实则暗潮涌动,在静止的时间里把对方打量个透。 白若曦拿她没有任何办法,可她还是忍不住挑衅她的底线,她好像天生就是如此,在她面前,从来都只有别人让步,她才不会让步,“你真的~是叫云礼吗?上、官、云、良。” 昨日她百般试探,云礼也不肯承认。既然如此,她就逼她承认。 听到这四个字,云礼心弦颤动一下,白皙的手指掐上白若曦的脖子,“白若曦,我很讨厌这个名字,三千年之前的事情你能知道多少?” 云礼紧了手上的劲,“三千年前,你没准还在奈何桥上等轮回呢!” 她与白若曦一样的是,都拿对方没办法,起码现在,白府是她的一个容身之所,即便她现在换了容貌,也难保九门的人再见到她时不会怀疑。 云礼松了手,一步出去。 中元节的烟火安静了下来,在空中弥漫着硝烟味,白若曦透过挂着风铃的窗,视线垂落在湖面上,那上面飘着三两盏花灯。 葱白的手摸上脖子,在云礼掐过地方停留,眉眼微垂,落寞替代了往日里妩媚的神情。 太奇怪了,自从白昼把云礼带回来,她时常觉得心率加速,尤其是刚才与云礼的对话。 明明有十成的把握确定她就是上官云良。 明明她就是故意刺激她。 可竟然还是会紧张。 她明明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包括安插在嫡系的眼线,可从她见到云礼那一刻,她心中便开始不安。 她曾经只觉得,若是家主坐不成,不过就是死,可如今,她竟然有些怕死。 她不想有任何差池,她想完整的活下来。 湖水荡漾间,她起了贪念。 她竟然开始贪生怕死了。 晚夜微凉,却散不去白若曦心中的热。心脏跳的厉害,仿佛是刻在骨子里的悸动一般,慌乱难止。 白若曦回了房,完全不顾桌上的茶已然凉了个透,倒下杯中,一饮而尽。 她净了手,指尖揉了揉眉心,洋装淡定地拿起笔,沾上红色的墨,在黄纸上写下一张又一张的符箓。 既要抓这只八阶的狼妖,也要全身而退,必须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门被敲响,白若曦看着投在门上的身影,勾起唇角,“进来吧。在外面站着容易着凉。” 云礼脚步一顿,搭在门上的手又缩了回来。 白若曦看她站在门外,没有进来的意思,前去开了门,“你不进来,那我便来请你进。” 云礼看着她那张神似玄鸟的脸,却极具媚态,忍不住白了她一眼。 白若曦把画好的符纸递给云礼,挑起左眉,“还请妖、神帮我看看这符箓画的如何?” 她故意在妖神二字上停顿,拿这两个字刺激她。 这哪里是让云礼帮她看符箓画的如何,分明是在试探云礼的实力。 这符箓,若真是四五阶的妖碰了,怕是立刻会灰飞烟灭。 可云礼不一样,她曾经可是让人闻风丧胆的妖神,就算实力停留在五阶,这符箓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云礼冷着神色,云淡风轻的接过白若曦递来的符箓,故作镇定道,“笔画精细,连贯有力,若是拿来对付你要抓的那只狼妖,已经够用了。” 白若曦嗤笑一声,“这不是拿来对付狼妖的。” 她的指尖触接过云礼手中的符箓,“这是拿来对付你的——” 云礼微微一怔,捏紧了手中的符箓。 她知道,白若曦就是故意挑衅她,可她又拿白若曦没办法,只能抬眼干瞪着她。 白若曦从云礼的手中拽出符箓,不经意间刮蹭云礼的手,她把唇凑在云礼耳边,带着热气,轻笑一声,耳语道: “呵,开个玩笑。” 云礼收回停在半空中的手,把手负在身后,半握着拳,出了门。 在离白若曦很远的地方,才敢伸出手来看,刚才触碰过符箓的指尖染上烧焦的黑色,透出血丝。 还是被她画的符箓伤了。 该死。 ...... ——九幽里,九门中几位嫡系带人在山林中穿梭,惊得妖族逃窜。 这件事,并非九门商量好的,不过是很默契的各怀心思,又恰好遇到罢了。 白若曦带着云礼和白昼躲避在死角里,看着九门嫡系互相撕咬。 白旭尧朝着上官文瑶道:“你来都来了,怎么不上啊?” 上官文瑶白他一眼道:“你带的人这么多,你怎么不上啊?” 李荣轩摇着手中的折扇,一副文弱书生的样子,“不如一起上,诸位如何?” “好。” “好。” 李荣轩收了手中的扇子,敲在左手上,一定,“那我数到三。” “一、二、三!” …… 九幽中毫无动静,只有风刮得树叶沙沙作响。 他们相互看着,没有一个人动弹,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回发生了。 白旭尧冷哼一声,率先开口,“我说,今天来的好歹都是嫡系的继承人吧,连杀只狼妖都这样慢吞吞的,日后若是联手做事,谁还敢互相信啊。” 上官文瑶恶狠狠的看向白旭尧,她的剑已经出鞘几分,连带着她身后带的人,也拔出几分剑来,“要不是你们白家的人自作主张......” 白旭尧知道她要说什么,弗陵山妖神破封的事确实是白家出了差错,可他死鸭子嘴硬,不想认。 “你怎么不说是你们上官家的老祖三千年前带出来一个祸害呢。” 李荣轩实在忍不下去了,干脆打断他们的对话,“再不动手,等狼妖察觉了,可就再难抓了。” 云礼看着木屋的方向,她看着红木戒指闪烁着光亮,这一次,她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雀阴魄,就在屋内。 她问道,“里面的狼妖什么来头?” 白若曦侧脸看着她,勾着笑,不做声。 云礼见她不应,试问道:“你带我来,不就是想我帮你?” 白若曦看她一脸无语又气急败坏的样子,才肯开口解释,“这只狼妖身上没有任何传承,却能在三百年里修炼到八阶,身上肯定有宝,不然你以为为什么会招来这么多人。” 云礼收回视线,心中有了数,那狼妖身上的可不是宝,那是属于她的雀阴魄。 既如此,这妖更不能落在那帮人的手里。 屋内的人出来,一身玄衣,编着几个辫子,带着黑色抹额,辫子上还挂着细小的铃铛。 他看着九门的人站在外面,围了个水泄不通,警惕地拔出长刀,提在身侧。 云礼看了一眼白若曦,有些气急,“再不动手,他身上的宝可就是别人的了。” 白若曦不紧不慢的把松散的头发编成辫子,束起来,用一根金色发簪别上,发簪的形状正是一只欲图腾空而飞的凤凰。 她悠悠道:“我都不急,你急什么?还是说,你也图他身上的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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