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医生被捅了一刀。” 哐当。 手机滑落。 谢安然蹲地上捡手机,抓了好几次才抓住。 等电梯门一开,她风一样冲出去。 “清清。” “安凝清。” “安医生呢。” 谢安然见人就问,被问的人都一脸懵,甚至都没反应过来安医生是谁,还是有个认识她的女孩小声说,“安医生受了伤,被扶着去——”包扎。 她话还未说完,谢安然已经跑了。 “安医生,你看我这缝针技术过关了吗?” “手艺不错。” 护士长轻笑,“肯定不能和安医生你的手艺比了,所以我一直很好奇,还有安医生你不会的事吗?”这手艺也练了几十年了,不过和安凝清的比起来,略逊一筹,她故意找话题,就为转移安凝清的注意力。 “有。” “是什么?” “世间有一种致命毒,我不会解。” 安凝清垂眸,思绪一下回到师傅离开的那天。 等到谢安然终于找到她时,就看见这人一副快哭得模样,护士长已经缝好了,她朝谢安然微微颔首,然后走时带上门,将空间留给这对小妻妻。 谢安然走过去,将人用力的搂进怀里。 “安凝清,你是要吓死我。” “嗯?” 安凝清举了举自己已经缝好的手背,“两周假期可以延长到一个月,开不开心?” 虽然很期盼这人能闲下来,但因为受伤才不得不休假,让谢安然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她看着那道有十公分的伤,“疼不疼?” 安凝清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给了她一个大大拥抱,轻轻的安抚着浑身发颤的人,“别怕,我特意避开了致命的地方,只是个小意外。” 不过这件事得查。 两人都有这个想法,事情太多巧合了。 持刀行凶这件事很快就在网上传开,视频流出的速度比她们想象中还要快,安凝清手机坏了,许凤来把电话都打到谢安然手机上,然后是谢家人,一个接一个的电话。 很快还有警察上来找安凝清做笔录,毕竟这件事已经在网上形成了舆论风暴,而受伤的人是一位公众人物,安凝清实在是太出名。 双重身份让她受伤的事备受关注,很快就冲上热搜了,无论是粉丝还是病人们都在催催催一个答案和结果,伤人者是谁,是医疗纠纷吗等。 “不认识。” “目前我主治妇科,私下研发解决性*病速药,其他时候也会解决一些疑难杂症,至今为止没医死过人,也没任何医疗纠纷。” “我觉得他是有目的的,主要是为杀我。” “!??” 给安凝清录笔录的女警终于发出疑问,“为什么这么说?” 安凝清示意她看看自己的穿着,她一身常服准备回家去的,不可能穿医生的白大褂,而且当时她低头走路,虽然大部分时候她很显眼,她却觉得那个人目标太明确,直接朝她过来的。 女警立即记录下来。 “他看起来精神不太好,如果需要我帮忙的话,我很乐意效劳的。” “啊?” 安凝清微笑,“我对精神方面的疾病也略有研究。” 女警笑着将安凝清原话和陪同一起来的同事说,同事咬着烟蒂一脸古怪,女警莫名问道,“怎么,难道不好笑码?我记得她好像是个妇科大夫。” 同事调查了监控和当时在场人的证词,“可能真的需要精神鉴定科专家来鉴定一下。” 女警,“???” 持刀伤人者叫徐国辉,年龄46,夫妻两求孩子求了十几年,终于在四十岁的时候得到了一女儿,结果没想到一场简单的咳嗽却夺走了这个孩子的命。 孩子死后,徐国辉多次找医院来说理,要求赔偿,但得不到很好的解决。 徐国辉身边的人,包括他妻子时常听见他神神叨叨的,说要让那些医生为孩子偿命,所以这期意外,看起来就像是安凝清倒霉,遇到了精神失常的人。 索性她仅仅是受了点小伤,不然这件事还真不好断定了。 不过就算她们这么想,谢家人却不觉得是意外,他们这一年中经历的‘意外’可太多了。所以精神鉴定一出来,警方还是将结果遗憾的通知到她们。 发生了这样的事,度假是不可能度假了。 谢安然甚至还请了大半个月的假,就在家里陪着安凝清,什么东西都不让碰,用餐都要自己上手亲自喂,洗澡更是亲力亲为。 安凝清过上了有史以来最无聊的生活,一听到警方提及徐国辉的事,她立即表示道,“我觉得我可以治好他,到时候他就算不得精神病患者。” 还可以这么操作? 警方面面相觑。 谢安然不赞同的瞪她,不过她更不爽的是有人质疑安凝清,“别看了,我家清清就是有这本事,既然你们也找不到更好的证据,不如让我们试试。” “不过右手不能用,你左手行?” “但他,你——” 一个是受害人,一个是加害人。 结果受害人居然还提议给加害人治病。 两位警官觉得她们的提议多少有些荒唐了,这要换成其他人,怕是早就开始大吵大闹,于是只说回去报告一声,同不同意还得看上面人的意思。 几天后,安凝清接到了警局派来的正式邀请,不过与此随同的还有一名资深的精神科专家。
第102章 立牌 安凝清简单的问过徐国辉的事。 她在医院待了好几个月,徐国辉女儿的事是在她还没到医院之前就已经发生了的,具体情况,陆副院长到知道一点内情。 徐国辉女儿一开始就是咳嗽,断断续续,小感冒征兆。家里人没当回事,以为孩子感冒受凉了,就随便给孩子吃点感冒灵,直到小孩吃了感冒灵没好,开始发热。家长还是没当一回事,就用各种土办法让孩子降烧,效果到是也有,但咳嗽不见好转,发热也断断续续,今天降热,明天又继续发热。 等到孩子咳太厉害,整夜都在咳。 她们才想起把孩子带去她们当地医院挂水,当地医院的医生断定孩子应该是肺炎,挂了一周水也没能止住,继续挂第二周。 等孩子咳血了。 徐国辉夫妻两才觉孩子这肺炎和他们想象中的不一样,怀疑医院的诊断,慌里慌张的开始辗转多家医院,最后得出小孩得的不是肺炎,而是肺结核,那都已经半年后的事了。 这一口锅,陆副院长自然不能背啊,又不是最初在他们医院看诊,而且孩子被耽误的时间太久了。到最后没医院愿意接诊,他们好心,最后还是没能救回来,到了徐国辉口中她们反倒成了罪魁祸首。 “这种赔偿的事我们自然没办法松口的,一旦开口,岂不是承认我们医生是医术不行吗?那对我们医生也不公平,在外人看来,我们医院又成了什么。” “就是没想到会连累你,小安,你伤怎么样了。” “我没事。” 安凝清现在一只手挂在胸前,这是三小姐特意从医院搞来的手托,骨折病人专用,其实根本没这么夸张,但架不住谢安然紧张兮兮,最近晚上抱着她睡,睡得很不安稳。 托就托着。 如果能让三小姐安心。 她就是以这样的状态踏进了徐国辉的病房,因为被她扎了两针一直没醒,加上他发疯要砍人的样子特别像有病人士,就被扭送到医院了,不过手被铐住了。 房间里还站了三个人,两个穿警服,另外一位穿得西装革履,看上去像精英人士。 “安小姐,你这样真没问题吗?” 怎么看起来伤势更严重了。 “没问题的。” 安凝清两手施针,左手用针也行,不过她也提了一个要求,“我施针的时候不喜欢有人打扰,所以麻烦各位在门口等我。” 三人逐一退了出去,透过门窗还是可以看到里面的情形。 徐国辉被打了镇定剂,见到安凝清时都没什么反应,好像还安静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嘴里一直嘀嘀咕咕的念叨,“你们这群庸医,该死,统统该死。” 安凝清熟练的掏出银针来,在徐国辉眼前晃了晃,“看见它,有没有觉得熟悉,你猜当时你拿刀要杀我时,为什么突然不能动?它不光能让你不能动弹,还能让你生不如死。” 说完,安凝清就给了他一针。 徐国辉浑身肌肉瞬间紧绷,如果现在可以说话,他大概会痛到叫出声来。 对,他怎么突然出不了声了。 “很快你会觉得有千万只蚂蚁在身上爬行,我知道你根本没什么精神疾病,你眼睛红,行为正常,为了伪装这幅样子,花了不少心思吧,说说看,熬了几晚,看着怪吓人的。”安凝清抽出了第二根银针,“骗骗其他人行,但我是医生啊。” 她又下了一针。 徐国辉痛的差点从床上跳起来,但铐在病床的手铐又限制了他。 他有苦难言,惊恐的看着安凝清,看见她不疾不徐的掏出了第三根银针,甚至脸上还挂着微笑。 这,这哪里是什么大夫。 这是要人命的变态医生吧。 门外的人看不见徐国辉的表情,自然也就不知道他正面临什么样的考验,加上安凝清的动作有条不紊,他们看了一会就忍不住闲聊起来。 “你说安医生的针灸真的能让徐国辉恢复吗?” “也不是不可能。” “她不是治妇科的吗?” “我听说安医生什么都会点。” 一旁的精神科鉴定专家轻哼,他不信,他研究精神病史已经几十年了,大部分精神病患者都有一套自己的思维模式,光是用针灸其实没多大用处,更多的还是需要辅助心理方面的治疗。 徐国辉这种情况一看就是受刺激所导致,关键还是他女儿甜甜。 半个小时候,安凝清笑眯眯的走了出来,“他清醒了,说有话要对你们坦白。” 门外的三人组,“???” 徐国辉浑身湿透,整个人像跑了一天的马拉松,他看着两位制服警官,只想喊救命,话到嘴边还没说,就看到安凝清笑眯眯的站在她们身后,手指尖夹了两根银针。 “徐国辉,听说你有话对我们讲,你可还记得那天你闯入医院后做过什么事。” “……记得。” 这本来就是一桩蓄谋的事情,有人给了他一笔钱,让他伪装成精神病患者去医院里杀个医生,他当然不同意了,但架不住对方给太多,甚至还教他怎么脱身。 徐国辉现在想起来还觉得自己仿佛在做梦,那人就像恶魔一样,“你就这么放过那家医院的医生,那你女儿岂不是白死了,明知道你们家这么困难,他们却拒绝赔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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