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好聪明啊之之。”沈漪语气黏糊糊的。 简含之有些羞赧又有些无奈,“你都说到这个程度了,我若是再猜不到你方才找年姐姐做什么,那就是真傻子了。” “没关系,你傻我也喜欢。” “……这和我们方才的话题有关系吗?” “怎么没关系了。”沈漪凑近简含之,直勾勾看着她的眼睛,“看到你就想说喜欢你,听到你说话就想说喜欢你……方才你说了那么多话,我忍不住说一句喜欢你,怎么了?” 片刻的瞳孔震颤后,简含之缓了一口气,桀然一笑。 不同于平日里就会有的淡笑,而是眉眼弯起,深深的笑意在眼角眉梢毫不避讳地张扬着,唇畔陷下去的弧度仿佛盛了蜜一般甘甜。 沈漪被这笑容迷了心智,呼吸一滞,愣了半晌才道:“好想亲你啊。” “允许你梦想成真。” 眼见着两人越凑越近,隐蔽处的那团黑影再度晃了晃,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一会儿,逃得远远的李悠锦才掀开盖在脑袋上的大兜帽,朝着后面翻了个天大的白眼。 “现在的小年轻也真是,情话张嘴就来,也不知道避避人。” 说罢她气冲冲朝着某处喊道:“藏什么藏?赶紧给我滚出来!” 片刻后一身白衣胜雪的人缓缓从暗处出现,向来淡然的脸上满是紧张无措,一双手攥着袖角,低着头不说话。 “你是觉得我修为比你低,发现不了你,还是觉得我脾气好不会生气啊。”李悠锦语气极冲。 眼见那人头越来越低,李悠锦的视线无可避免地触及她鬓角的霜白,冷硬了一辈子的心还是软了软。 她态度软化了些,“敢跟踪我现在不敢吭声了?说话。” “我……”叶玲抿了抿唇,“我只是想看看你,没有别的意思。” “没出息,之前不是硬气的很吗?恶狠狠地喊我名字,还说不用我假好心。” “不是……”叶玲弱弱反驳,可话确实是她说出口的,无法否认。 李悠锦继续道:“分明知道简含之是我的人,知道她娘是简无双,还是要下手,我还没死呢叶玲。” “不是的,不是……我只是怕她……” “不想听你解释。” 叶玲嘴唇嗫嚅,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眸子里的光几近破碎。 只听空气中“啧”的一声,一只带着药香的手强硬地捏着叶玲的下巴抬起,在叶玲放大的瞳孔中倒映出那张让她魂牵梦萦的脸。 她几乎不敢相信面前的一切,当场呆在了原地,直到唇上传来刺痛,她才猛然回神。 “认真点。” “……好。” 这场吻和缠绵悱恻差了十万八千里,一方在肆无忌惮地索取,一方在沉溺中纵容,微甜中带着股无法忽视的铁锈味。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李悠锦才松开了揽着叶玲颈子的手,从她怀中离开,眉眼间尚带着一丝妩媚的情欲,手上毫不留恋地将人推开。 被推开的叶玲有些舍不得地将视线黏在她红肿的唇上,轻咬了咬唇,欲语还休地望了李悠锦一眼。 “看什么?”李悠锦又将兜帽戴上,只留出下半张脸,唇与黑色的兜帽相衬,衬得唇红得令人遐想无数。 说出来的话却冰冷得让人如坠冰窖。 “亲一口而已,别想太多。” 什么叫别想太多?她把自己当成什么了? 叶玲的脸色骤然苍白,不可置信地看向她,颤着声音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能有什么意思?都是活了那么多年的人了,你应当不至于纯情到只是亲一口便要死要活吧。”叶玲一边整理着自己有些凌乱的衣服,一边无所谓地回答。 听到这样的答案,即使叶玲知道李悠锦是个冷心冷清的人,却还是泫然欲泣。 “你怎么能这样……” “你不愿意?”李悠锦抬起眼皮懒懒道,“不愿意我就找其他人去。” “不行!” 李悠锦笑了,“占有欲还是那么强。” 她转身朝叶玲挥了挥手,“我有事先走了,你别跟着我,我若是有需要了自会主动找你。”
第79章 亭下, 简含之闭着眼盘腿坐着,沈漪站在她身前,单手抚在她额前。 半晌, 沈漪睁眼道:“好了。” “原先就有猜测,却没想到你的修为比我预想的还要夸张点。”沈漪摸了摸简含之的脑袋,“合体后期, 虽是不像年姐姐说的那样跨了四个大境界,直接一跃大乘期,却也是差不了太多了。” 被祸纨选中的好处在闯过生死大关后显现出来了,若是没有这一次机缘, 简含之想提升到合体期不知要耗费多久。 听见自己的修为到了合体期,简含之眸中划过一丝诧异,而后便是欣喜。 沈漪坐到了简含之身边, 简含之问:“对了, 我娘亲现在在哪?” “天山, 那里对魂魄有好处。怎么?想去见见尊上了?” 简含之点头, “嗯。” 沈漪:“现在吗?” 说着沈漪就要起身,却被简含之一把拉住, 她有些不解地望向简含之, 问:“怎么了?” “先不急。” “好。”沈漪又坐了回去。 清晨的阳光不甚刺眼,沈漪眯了眯眼, 哪怕只是坐着什么也不干, 却能感到一种由内而外的安定感。 在这样的环境中, 酒意逐渐上涌,沈漪打了个哈欠, 挽住简含之的臂弯,侧头在简含之肩上寻了个舒服的位置靠着, 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肩上蓦然一沉,简含之小心翼翼调整着坐姿,余光观察着沈漪,见她半眯着眼昏昏欲睡的样子,唇角压不住地扬起。 仿佛被一只犯困的小猫当成了靠枕,爪子软软搭在自己臂弯,毫无防备的样子让人忍不住想揉揉。 简含之确实也这么干了,趁着沈漪不注意在她头上揉了一把。 “干嘛啊。”沈漪没动弹,懒懒道。 简含之:“没事,你继续睡。” 可惜两人静谧的相处时光没能持续多久就被不速之客给打扰了。 小厮满头是汗地赶来通报,说是宿日宗的那位处刑堂长老又来了,威胁沈漪快些出去,否则就要踏破春玉楼的大门。 沈漪紧紧扒着简含之,用全身来拒绝,“不去,你让年姐姐去处理。我又不是春玉楼的大老板,门槛破了也不是我来补。” 小厮:“楼主说了,她打不过那位长老……而且,而且楼主说这都是尊上自找的报应。” “打不过刚好,说不定那位长老嫌无趣,以后就不想来了。” 沈漪仍是不愿动,小厮急得牙齿打颤,“尊上,您就别为难小的了。” “知道了知道了……年姐姐真是越来越不会说话了。”沈漪嘟囔着,百般不情愿地站起身,对小厮道,“你先去忙吧,我会去应付她的。” “好!谢谢尊上!” 待小厮告退了,沈漪才看向正偷笑的简含之,控诉道:“你还笑!” 而后又自暴自弃,“算了,想笑就笑吧。” “哈哈哈哈……” 沈漪:“……你跟我一起去!” “好好好。” 片刻后,沈漪拉着简含之极其不情愿地出现在了春玉楼外,看着门外那个并不陌生的女人,沈漪脸上的表情更难看了。 齐天音和宿日宗的宗主是师兄妹,不过她天赋要远远高于宿日宗宗主,故而她外表看起来还只是个二十多的年轻女人,而宗主已是花白了须发。 不过沈漪觉得宗主显老的原因中一定有齐天音总是给他找麻烦,操心多了加速苍老。 “齐天音,你怎么又来了?”沈漪臭着脸道,“你上个月不是刚来过吗?” 以前最勤的时候也不过是半年来一次,半年时间还能有些长进,现在只一个月就来,不是单纯来挨揍的吗? “沈漪!你欺人太甚!”齐天音的脸色比沈漪还臭,锐利的眸子扫过沈漪后在简含之身上顿了下。 “你是谁?”她脸色好了些,却还是凶巴巴的,“这是我和沈漪的事,劝你还是离远些,莫要被牵扯了。” 沈漪一把拉住简含之的手,十指相扣,洋洋得意道:“简含之,我夫人!” “你夫人?”齐天音有些不信,之前从未听说过沈漪有夫人,她看向简含之,恰好就看见了简含之宠溺地望着沈漪的神情。 察觉到她的目光后,简含之顿了顿,转而朝着齐天音点了点头。 单看外表,简含之长相正气清冷,与沈漪是完全背道而驰的气质,第一次见到她的人很难对她有什么敌意。 故而齐天音在确定了身份之后也没多上心,而是转而又看回了沈漪,“我今日来找你不是为了看你夫人的,沈漪,你当年若是不愿意做宿日宗的客卿长老,大可以拒绝,何必一口应下我师兄的邀请后又在背后诋毁!” “什么?”沈漪皱眉,发现事情似乎有些不对劲。 “怎么?你不敢认吗!” 沈漪:“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从未在背后说宿日宗,亦或是你师兄的坏话。我对宿日宗与你的宗主师兄都饱含敬意。” 齐天音见她笃定的神态不似作假,也有些犹疑起来,正是此时,年悦从不远处赶来凑热闹。 人还没到,声音就先到了。 “你们要打可别在我门口打啊,把我门打坏了要赔钱的。” 年悦瞧着是刚醒不久的样子,一双眼还隐含未褪全的睡意,腰间环佩叮当。 齐天音目光扫过她腰间悬着的令牌,刚降下去的火气顿时又烧了上来,她怒瞪沈漪。 质问道:“我宿日宗的客卿长老令牌你就这么不珍惜?你还说你对我宿日宗饱含敬意,当真是谎话张嘴就来!” “不是…你误会了!”沈漪现在当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只好咬着后槽牙瞪了一眼年悦。 “年姐姐!你可真是太会找时机了!” “这个……哈哈哈……”年悦干笑两声,悄悄将腰间令牌收了起来,凑到沈漪边上低声解释道:“我以为带着这令牌来她会想起来你还是宿日宗的客卿长老,稍微客气一点呢。” “若是平时或许真有点用,但这次……撞枪口上了。而且你带就带来,挂你自己身上干什么!” “我这不是寻思着无声的震慑吗?” 沈漪:“……” “等一下。”简含之蹙眉道,“事情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齐长老是听谁说沈漪在背后诋毁宿日宗的?” 可惜现在的齐天音压根听不进去简含之的话,“你管我在那听到的!沈漪!你要是有种就和我打一架!” “不是,齐天音,我真没说过宿日宗的坏话。这令牌是我暂时借给年姐姐的,不是对宿日宗不尊重将令牌随意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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