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没喊啊。”年悦看着脸部又开始升温的鹿长生,“我说你好歹也是春玉楼长大的,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 “那不一样!” 在春玉楼她就算恰巧听见了,也不知道屋里的是谁,可方才她可是对屋里头的那两人熟悉的很。 “没用。”年悦叹了口气,“那我们只能再等等了。” 朝昭趴在桌上,懒散道:“我们今天真的能等到吗?” “应该可以吧。”蓝梦槐目光落在云艺身上,眸中笑意不自觉加深,“今日便提醒了有接风宴,她们应当会记得。你说是吧,师姐。” 神游的云艺听见有人喊自己,愣了一瞬,随后颔首,神情略有些复杂,“是。” 话虽如此,真能等到吗? 不好说。 正当众人已经做好等一宿的准备时,接风宴的两位主人公才姗姗来迟。 两人表面看上去没什么异样,可要再一细看,便能发现两人穿的俱是高领,哪怕是平日里就喜好穿得轻薄简单的沈漪也将自己裹得结结实实。 等她们牵着手走到亭子下,年悦才促狭道:“哟,来这么迟,不得先自罚三杯?” 沈漪见她没调侃过头,心下松了口气,当即应道:“好,我先自罚三杯……” “等会儿,小含之也得一起罚。” 简含之唇角扬着笑,显然心情很是不错,“好。” 说罢便给自己和沈漪倒了一杯酒。 “等一下。”朝昭往后一靠,看热闹不嫌事大道,“害我们等了那么久,就这么简简单单自罚三杯就可以了吗?” 年悦:“说得对,可不能就这么放过你们。” 沈漪咬牙瞪了眼朝昭,一字一句道:“朝、昭。” “我们等了你们这么久,提点要求怎么了?”朝昭虽然怂了,可还是忍不住嘟嘟囔囔。 比起恼羞成怒的沈漪,简含之要自如得多,笑应道:“好,那要什么要求。” “交杯!交杯!交杯!”朝昭瞬间嚣张起来,举着手起哄。 “朝昭你……” 年悦打断沈漪的话,转头看向云艺和蓝梦槐,“我觉得朝昭这主意不错,你们觉得呢?” 蓝梦槐浅笑,“我没意见。” 云艺:“赞成。” 得到了众人支持的朝昭朝着沈漪挑了挑眉,“放弃挣扎吧沈漪。” 看了一圈没人帮自己说话,沈漪最后只能答应。 红着脸将三杯交杯酒下肚,沈漪落座后狠狠踩了一脚简含之,见她眼皮一跳,面上还保持着淡笑,于是放心地又用力碾了碾。 若不是这人,她怎么会拖了那么久才赶来接风宴! 都说了可以了可以了,还是不停手! 这次沈漪算是明白了一个道理,先手的不一定能一直占上风。 越想越气,沈漪狠狠剜了简含之一眼,手摸到简含之腰间想掐一把出出气。 哪成想简含之余光早就瞄见了她脸上的表情,将沈漪刚探到自己腰间的手逮住,牵着放到自己腿上。 而后十指相扣住,又侧头朝沈漪笑了笑。 她皮相本就极佳,此时春风得意,眉眼间洋溢着掩不住的愉悦和餍足,盈盈月光将她五官的锐利之处削减不少,显得越发柔和,仿佛神妃仙子入了凡。 漂亮的唇形微勾,那双深邃的眼睛满是深情与宠溺,任谁被她这么盯着,再大的气性也要消了。 沈漪撇了撇嘴,挣扎的手安静下来,任由她牵着。 “好!我提议我们一起干一杯,庆贺小含之此番披荆斩棘,破茧成蝶。”年悦率先提杯道。 “好好好,恭喜恭喜!”朝昭迫不及待将酒杯举起,那样子仿佛八百年没喝过酒一般。 简含之淡笑着应道:“谢谢年前辈。” “喊年前辈多生疏啊,你以后就喊年姐姐,跟沈漪一样。” “好,年姐姐。” “干杯!” 几人的就被在餐桌上方碰在一起,朝昭第一个收回,仰头就将杯里的酒饮尽。 一杯酒尽,随即是云艺笑眯眯地朝两人敬酒。 “我也算看着你们一路走来历尽艰辛,好在现在有情人终成眷属,往后也祝你们百年好合,白头偕老。” “干!” 刚喝完,蓝梦槐举杯,言简意赅道:“祝万事顺遂,平平安安。” “多谢,这祝福也赠予大家。” “到我了到我了。”朝昭一抹嘴,“我不太懂人族的文化,说话比较糙,祝你们每天都像今天一样开心,每天都有好酒好菜。” 这次朝昭没有像之前那样急着喝酒,高傲的龙族举着杯站起身与沈漪和简含之碰了杯,缓缓将杯中酒喝尽,一滴也没有剩下。 “恩人。”鹿长生斟了满满一杯酒,深呼吸一瞬,定定看向两人。 “长生能有今日,都是因为恩人心软,恩人这条命是恩人的。长生虽算不得什么厉害的人物,可若是恩人有什么用的到长生的,只要开口,即使是刀山火海,长生也会去趟一趟!” 说罢她仰头豪饮,兴许是不曾常喝这么烈的酒也可能是太过激动,被酒呛着了,咳得泪花闪闪。 年悦迅速站起身,拍着她的后背帮她顺着呼吸。 见状沈漪挑了挑眉,冲简含之挤眉弄眼。 简含之也笑道:“心意我们收下,刀山火海就用不着了,若是烫着你了我怕有人会找我们算账。” 鹿长生:“啊?” “那是。”年悦拉着鹿长生坐下,“小长生可是我的接班人,要是烫死了,我的春玉楼怎么办?” 鹿长生嗔她一眼,却也没多说什么。
第78章 众人酒足饭饱之际, 沈漪朝年悦使了个眼色,正在倒酒的年悦随即了然,找了个借口离席, 沈漪随后也跟着离席。 两人走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才止住步子,年悦转过身,双手交叉环在胸口。 “说吧, 又是什么麻烦事?” 沈漪笑着道:“确实是有一事想找年姐姐帮忙。” “我就知道你单独找我没好事。” 年悦话说的不客气,但是沈漪知道她只是逞一时嘴快,没有真觉得自己麻烦的意思。 只是找人帮忙的姿态总得摆足了,于是沈漪神秘兮兮地从怀里掏出一张令牌。 “年姐姐不是一直想打开宿日宗那片的市场吗?这是上次他们宗主给我的牌子, 持此令牌者同客卿长老一个待遇。年姐姐你把这东西收下,帮我个忙,如何?” 年悦挑了挑眉, “你找人家打架还能骗张令牌回来?” “大乘期修士之间的事怎么能叫打架呢?”沈漪不赞同道, “分明是友好切磋。” “切磋切磋, 是指把人家的山门切了, 再搓平人家的后山吗?” “哎呀,反正这令牌我拿到手了, 你要不要吧。” “肯定要啊。”年悦笑得见牙不见眼, 忙不迭接过令牌收了起来。 沈漪这才放下心,有些不舍得的最后看了眼那张令牌。 说来这令牌的来历还真算得上曲折, 原先是她听闻宿日宗处刑堂长老拳法了得, 以刚烈强劲著名, 在修真界难有敌手。 那个时候她被长久的思念磨得快要发了疯,头脑冲动, 冲到人家宗门前要找那位处刑堂长老讨教切磋。 说是讨教,实则在旁人眼里和踢馆没什么差别。 那位长老也是个暴脾气, 当即就和沈漪在山门外打了起来,沈漪自然也不是个怯战的,招式间毫无留手。 一时间打得山崩地裂,天地失色,等到闭关的宿日宗宗主赶来时,宿日宗的后山和山门已经遭了殃。 恢复了理智的沈漪自知理亏,原是想赔点法宝灵石,在物质上补偿宿日宗。 不过那位宿日宗的宗主摸着山羊胡思量片刻后,没要自己的赔偿,而是邀请自己成为宿日宗的客卿长老。 当时的沈漪一口应下了这个邀请,并且因为实在是过意不去,还是象征性地赔了点东西。 沈漪现在想起那个老头当时老狐狸一样的笑容,都不禁感慨他思量深远,怪不得修为不如处刑堂的长老还能当上宗主。 收下这个令牌后,沈漪对外就成了宿日宗的客卿长老,宿日宗的发展逐日蒸蒸日上,近几年更是颇有些要挤进上层修仙门派的意思。 只是可怜了沈漪,隔一段时间都要被那位处刑堂的长老追着要求“切磋”。 沈漪叹了口气,在心中默默替自己难过。 “说罢,你想干什么?”年悦收好令牌,笑意盈盈道。 沈漪也正了神色,“我想让年姐姐你帮我查查,无双尊上离世前后人界……不,整个修真界有没有发生什么类似的大事。还有,那些事情里有没有叶玲的身影。” “好,我帮你去查。” 两人又交谈一会儿后就回去了,席上的众人正在朝昭的招呼下玩着些酒桌小游戏,气氛火热得很。 沈漪快步走到简含之身边坐下。 简含之瞄她一眼,“结束了?” 沈漪知道自己瞒不过她,便点点头。 “嗯,待会儿结束了和你说。” “好。” 这场接风宴持续了极长时间,结束时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 几人都不同程度的微醺,朝昭更是酩酊大醉,只能喊人扛回房间。 临走前还要搭着沈漪的肩,大着舌头掏心掏肺地说些乱七八糟的心里话,说了一堆,沈漪一句都没听懂。 沈漪和简含之没打算回房休息,两人并肩闲庭漫步,清晨微凉的空气将浅淡的醉意吹散。 “我找到李姨了。”沈漪一张口就是一个惊天大雷,迎头劈得简含之有些发懵。 “李悠,原名李悠锦,是从前负有盛名的医修,也是叶玲的道侣,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失踪了,有人猜测她是去世了,其实……” 简含之道:“其实是隐姓埋名去做普通的凡人大夫,还恰好救了我一命,并且最后假死脱身。” “对。” 如此巧合的事情让简含之很难不往阴谋论的方向想。 沈漪自是注意到了她情绪的变化,侧头看了一眼后目视前方,自然地将她紧握成拳的手牵住。 “当年从叶玲手里救下你的黑衣人也是她。”沈漪软声道,“前几日她也来找我了,提醒我去查百年前除去无双尊上逝世外发生的其他大事。之之,李悠即使不是她的真名,但她的心里还是有你的。” “……真的吗?”简含之垂眸,语气不确定极了。 “那是当然。”沈漪望向院落的某个墙头,笑容意味深长,“指不定她现在就在某个角落偷偷看着你呢。” 那处的黑影晃了晃,随即就恢复了正常。 沈漪笑意加深了些,回过头看简含之,此时的简含之已经比方才好多了。 简含之:“嗯,你说的对。” “所以你方才找年姐姐是为了让她帮忙查当年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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