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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言为定。”苏絮应下。 - 路无歧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醒来后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 湿漉漉的。 很好，自己哭了，因为做的那个梦，恢复了记忆，所以哭了。 路无歧往自己身上丢了一个简单的清洁术，重新束发，换上了一套鸦青色的长袍。 缓缓推开门，阳光瞬间倾洒在了路无歧的身上，让她的影子出现在了房间内。 所以，自己在脱离这个世界后，就可以拥有改写絮絮命运的机会吗？ 路无歧很想把救赎系统挖出来，让它告诉自己明确的答案。 但很可惜，救赎系统已经离开了，除非她脱离这个世界，不然无论怎么样她都是见不到救赎系统的。 没等路无歧悲秋伤春多久，同样穿戴整齐玄絮和苏絮在同一时间出现在了她的视线中。 先开口的是玄絮，她笑了一下，用上了平时惯有的温和语气，“无歧，掌门临时给我指派了一个任务，我要去其他宗门拜访一下，大概两个月后回来。”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记得要想我。”玄絮说道，主动抱了一下路无歧，然后又亲了一口她的侧脸。 “宗门这边你注意一下，我担心会有邪修混进来。”玄絮补充了一句。 “好的，路上注意安全。”路无歧眨了眨眼，“记得给我写信。” “会的，三天一封，无歧你等着收就行了。”玄絮笑了笑，随后干脆利落地离开，仿佛真的有很紧要的事情需要她处理一样。 路无歧在玄絮御剑飞行离开后，就把视线收了回来，落在了苏絮身上。 “修炼得怎么样了？”路无歧开口打破了诡异的沉默，选择性遗忘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师尊之前教授我的功法，我都已经学会了，目前在尝试完成融合。”苏絮立刻代入了弟子的身份，给出了回答。 路无歧点了点头，“很好，我们去空地上过过招，记得全力以赴。” “是，师尊。”苏絮乖巧地应道。 路无歧恪守师尊的身份，和苏絮在空地上交手了一个时辰后，就和之前一样让苏絮自己复盘，然后她再来指点对方招式。 苏絮对这一过程接受非常良好，十多年来的习惯，都足够她把这一切都刻在骨子里了。 “师尊，今晚我可以和你一个房间吗？”完成例行一个时辰的指点后，想要突破师徒关系的苏絮主动开口。 听到这句话的路无歧动作一顿，短暂了犹豫了一瞬后，她决定只是从字面上来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苏絮，你已经是大人了，一个人睡适合你。”路无歧用尽量平静的语气说出了这句话，“刀法和剑招的进步都挺大的，如果想要快速提升的话，可以试一试双手武器，一手刀一手剑。” “当然，找元婴期长老切磋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你可以在短时间内获得比较大的进步。”路无歧一口说了出来，没有给苏絮插嘴的机会。 “好好修炼，明天一样的时间，我会在这里继续和你切磋的。”说完后，路无歧就径直离开了。 但离开失败，路无歧的衣袖被自家徒弟伸手给抓住了。 路无歧扭头看向苏絮，然后就看到了和昨天一样微微泛红的眼眶。 “师尊，你可以给我一个机会吗？我们不是一个人吗？”苏絮选择发起直球攻击。 两个月的时间太短了，更不用说在六十天内每三天还会有一封书信。 如果自己不直接一点的话，堵上一切换来的机会就会变成一缕烟，只需要短短一瞬间就会消失殆尽。 路无歧轻叹一声，然后缓缓转过了身体。 “或许从本质上来说，你们是一个人，可你们拥有截然不同的经历和记忆，我觉得你们都是独立的个体，而不是一定要捆绑在一起的存在。” 路无歧说着顿了一下，“有些事情顺其自然就好，或许以后你们会是一个人，但不会影响你们现在在我心里是两个人。” “所以师尊，你不愿意给我这个机会吗？”听到答案后的苏絮依旧不肯放弃，“师尊，你难道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路无歧抿了抿唇，她可以否认前者，但做不到否认后者。 就算玄絮和苏絮不是一个人，但路无歧都是用真心对待她们的。 不可否认，路无歧在作为苏絮师尊的那段时间里，从苏絮身上获得了很多情绪价值，也同样收获了很多快乐。 “苏絮，我是一个专一的人，我也想要成为一个专一的存在。”路无歧继续叹气，“感情这种事情很复杂，我不能否认对你有好感。” “但我必须在重申一次，如果要我在你和师尊之中做选择的话，我会选择师尊。”路无歧认真地说道，“之前是，现在是，未来也是，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这话都说得那么直白了，苏絮怎么能做到不明白呢？ 可明白是明白，接受是接受，这在苏絮看来是两码事情。 “师尊，我知道了，今天我不会来打扰您了。”苏絮恢复了本该属于弟子的模样，低头后退了一步，“师尊辛苦了，您好好休息。” 路无歧这次改成在心里叹气了，她怎么会看不出来呢？苏絮一定打着明天继续的念头吧？ 算了，明天才会到来的问题，就让明天的路无歧去解决吧。 麻了，开摆。 - 路无歧在确定某件事情后，就绝对不会回头。 不管是九头牛拉她，还是九十九头牛拉她，都改变不了她的主意。 所以苏絮碰壁了一次又一次，但苏絮很聪明，每次在察觉到自家师尊要果断拒绝她的时候，就主动退后了一步，开始扮演起了乖巧的徒弟。 吃软不吃硬，尤其见不得在意的人受委屈的路无歧，就这样被拿捏住了。 而雷打不动每三天一封的信件，又让玄絮从另一个角度拿捏住了路无歧，让她坚定了自己的选择，并且努力坚决地拒绝苏絮。 苏絮的灵魂本质上和玄絮一样，所以她做不出什么离谱的事情。 比如给师尊下药，或者是给自己下药，来一个生米煮成熟饭什么的。 即便苏絮知道这样做，可以把成功率从百分之一提升到百分之十，她也没有去尝试。 连续碰壁一个月后，苏絮决定换一个策略，她不在每天询问一遍，然后再听一遍来自自家师尊的拒绝了。 苏絮选择了相对委婉的方式，努力动摇自家师尊的决定。 那就是全天候和自家师尊贴贴，当然，是以弟子的身份贴贴。 师尊渴了端茶，师尊饿了送饭，师尊累了□□…… 等等，上面是不是混迹进去一个奇怪的存在，路无歧怎么会同意自家徒弟□□呢！ “苏絮，我以为我已经把话说的很明白了。”路无歧叹了一口气，看向了站在她床边的人，“我只会坚定地选择一个人，齐人之福不是我愿意的。” “师尊，弟子只是想要侍奉您而已，弟子没有其他的意思。”苏絮一脸正直地说道，咬死了自己只是乖巧的弟子，绝对没有不二之心。 路无歧头疼地捏了捏眉心，意识到不能轻易打发走苏絮后，拍了拍靠内侧的床铺。 “躺下，睡觉。”路无歧最后还是妥协了。 但不要误会，这个妥协并不是松口答应苏絮的请求，而是松口给她一个在自己身边以弟子身份躺下的机会而已。 在苏絮意识到，即便她躺在自己身边，自己也什么都不会做以后，她应该就会认清现实了吧？ 路无歧这样想着，然后闭上了眼睛。 出于对身边人的信任，路无歧并没有什么防备，很快就进入了深度睡眠。 察觉到自家师尊已经睡着后，苏絮小幅度地挪动着自己的身体，慢慢地靠了上去。 修士基本都有夜视能力，金丹后期的苏絮自然也不例外，她单手撑了起来，怔怔地看着自家师尊，看着路无歧。 不知道看了多久以后，苏絮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然后俯下身体，想要亲一亲身边的人。 苏絮的动作很慢，这就导致在她的吻没有落下去之前，属于她的发丝先一步落下，触碰到路无歧的侧脸。 师尊这是要醒过来了吗？自己要怎么做？装作无事发生，然后重新躺回去？ 还是认错？还是将错就错，趁着师尊没有睁开眼睛，直接亲下去？ 苏絮不知道怎么做，所以她选择了保持原来的动作不变。 路无歧并没有醒来，她的呼吸一如既往地平稳，从表面上看没有任何的不对的地方。 可路无歧是化神期修士啊，就算她信任身边的人，不知道苏絮靠近了自己。 但在发丝落在脸上的时候，路无歧又怎么能不知道呢？ 路无歧知道了，但她没有人任何反应，现在这个情况，她不睁开眼睛才是最好的决定，因为只有这样，晚上才会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犹豫了不知道多久后，苏絮还是继续了之前没有完成的动作。 但苏絮的动作非常克制，只是很轻很轻地碰了一下路无歧的侧脸，接着就老老实实地躺在了床上，开始放空自己。 - 翌日，路无歧仿佛昨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像以往许多次一样，起来后招呼着自家的徒弟洗漱，简单吃了一点东西后，就开始切磋，然后是指点和教授新的东西。 苏絮变得十分乖巧，比之前一个月多的任何一天都乖巧。 路无歧让苏絮做什么就做什么，像是一个被设定好程序的乖徒弟一样。 不仅如此，苏絮还放弃了自己之前的计划，不在粘着自家师尊了，而是真正当起了一个徒弟。 如果没有来自路无歧明确的指示，她就不会随意出现在路无歧的眼前，师徒两人之间相处时间就变成了每天固定的两个时辰。 路无歧见到后在心里松了一口气，但又觉得莫名愧对苏絮，只能想办法给她多塞一点东西，帮她布置更加精妙的聚灵阵，提供最好的修炼环境。 就这样，两个月一晃就过去了，很快就到了玄絮回来的时候了。 苏絮很懂事地没有在玄絮回来那一天出现，而是抱着自己的刀和剑去到比武场和其他师姐师兄切磋去了。 “无歧，我回来了。”玄絮没有在意另一个自己去了什么地方，她只是面带笑容给路无歧送上了一个拥抱。 “絮絮。”路无歧紧紧地抱住玄絮，缓缓吐出了一口气。 “在拜访各大宗门掌门和长老的时候，我顺便把道侣大典的邀请函发给了他们，一个月后，他们都会来观礼。”玄絮说道。 路无歧怔了一下，然后笑着说辛苦了。 “无歧，你好像看起来不是很开心？”玄絮敏锐发现了不对，“我离开的这段时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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