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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是路无歧，她本来就是元婴巅峰期的修为了，就算没有刻意吸收灵气，也在三个月后察觉到了境界的松动。 突破到化神期不是什么坏事，简单交代了自家师尊两句后，路无歧就在对方布置好的结界中开始尝试突破了。 从元婴突破到化神，保底也需要三个月的时间，第一个月是境界的攀升，剩下来的两个月则是巩固修为。 玄絮守了两个月，确定路无歧不会遇见危险后，才把视线落在了一直盯着自己看的苏絮身上。 “聊一聊吧。”玄絮对着另一个自己这样说道。 有所察觉的苏絮点了点头，不过依旧保持了礼数，“师祖请。” 玄絮没有拒绝，在不远处的小木屋内坐下，随后挥袖布置了隔绝神识探查的结界。 “师祖，您和师尊在一起了，对吗？”苏絮率先开口。 “是。”玄絮点头。 苏絮攥紧了拳头，“我，是不是和您有什么关系？” 玄絮压了一下眉，“你感觉出来了吗？” 苏絮点头，“在您身边，我修为攀升得特别快，不管是在院子里，还是在秘境入口附近，都是这样。” 玄絮：“那你有什么猜测呢？” 苏絮拧眉，“我和您有血缘关系？” 玄絮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轻轻笑了一声，“可以这样说，我们之间有最最亲密的血缘关系。” 苏絮没有马上反应过来，但对上玄絮的带着一丝审视的眼神后，她脑海中有了一个极为疯狂的想法。 “你用身体的一部分，创造了我？”苏絮一字一顿说道。 大能可以拥有分身，这并不是什么秘密，但一般来说，大能的分身都会知道自己的身份，知道自己是谁。 自己如果是玄絮的分身，怎么可能会是这样的境遇，又怎么会成为玄絮弟子的弟子呢？ 看到苏絮眼中的疑惑后，玄絮给出了答案。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我们或许更适合互换名字。”玄絮慢慢开口，她对自己的接受能力非常清楚，所以也没有隐瞒。 玄絮：“我们是同一个人，但又不完全是同一个人。” 玄絮：“我们的本质是一样的，灵魂的形状或许也一样吧……” 真相对苏絮来说有些离谱，在听到我们是同一个人的时候，她就已经瞪大眼了。 得知原来的未来会发生正邪大战，并且有数千万修士会因此陨落后，苏絮好像反应过来了一点点。 接着苏絮就听到所谓的前世，那个不知道属于自己还是属于玄絮的前世。 应该是属于玄絮的吧，毕竟玄絮有所谓前世的记忆，而自己并没有，自己只是拥有二十八年不到的记忆。 不对，自己丢失了十岁之前的记忆，自己应该只拥有不到十八年的记忆而已。 而在这不到十八年里，有近乎十六年的时间，都是师尊陪着自己的。 收回临时发散的思绪，苏絮继续听了下去。 然后苏絮就听到前世的时间因为一系列的巧合死去，听到了在自己印象里几乎无所不能的师尊变成了一个歇斯底里且疯狂的人。 “阵法看似失败了，但并没有完全是失败，你就是被无歧收集残魂成功复活的存在。” “还有，玄絮是我拜入宗门后改的名字，我还是普通人的时候，叫做苏絮。”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你现在应该明白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了吧？” 说完最一句话后，玄絮也觉得心中落下了一块石头。 苏絮没有眨眼，就这样直愣愣地看着眼前的玄絮。 不过知道过了多久，或许是她反应过来了，又或许是她的眼睛太过干涉了。 苏絮捂住了眼睛，觉得一切都太过荒谬了。 这算是什么？自己和自己是情敌？ 没有记忆的自己，那还算是自己吗？ “这件事情，师尊清楚吗？”良久后，苏絮放下了眼睛，用尽量平静的语气问出了这个问题。 玄絮：“或许吧，我暗示过她，无歧是个聪明的孩子。” “师尊选择我，也是因为你所谓的暗示吗？”苏絮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的地方。 玄絮没有回答，只是目光平静地望向并不平静的自己。 苏絮闭上眼，缓缓吐出一口气后，重新睁开了眼睛，“我知道了。” “对了，还有一件事情，我觉得你也需要知情。”玄絮说道，“我们本质上是一个人，所以你可以选择和我融合，让我们成为完整的一个人。” “这样的话，你和无歧，也算是可以在一起了。”玄絮加重了音量，“怎么样，你愿意吗？” - 化神期和元婴期果然不一样，不仅仅实力提升了一大截，对规则的感知也更加明显了。 这是路无歧在巩固完修为后的想法，她还是挺喜欢这种感觉的。 结界是为了保护路无歧而设下的，对她并没有什么阻拦和约束作用，所以路无歧轻而易举地走了出来。 玄絮作为布置结界的人，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 瞄了一眼还在修炼的苏絮后，玄絮很快出现在了路无歧的身边。 “师尊。”路无歧眼睛一亮，“我已经是化神期了。” “嗯，表现很不错。”玄絮笑了笑，主动上前抱住了路无歧。 “不过不要忘记了，在私底下，你不用喊我师尊的。”玄絮补充道。 “絮絮。”路无歧说道，习惯性地闭上了眼睛，把脑袋埋在对方的颈窝。 但维持这个动作没多久，路无歧就察觉到自己身上多了一股非常明显的视线。 睁开眼睛后，路无歧就对上了自家徒弟的复杂的眼神，心中闪过一抹心虚。 糟糕，类似的情况是不是发生过来着？ 不过那个时候自己抱住的苏絮，而看着自己的人是师尊来着。 现在算是什么情况？两极反转？换人再重新复刻一次吗？ 玄絮察觉到了苏絮的视线，但仗着自己是背对着苏絮，她硬是又抱了好一会才把人松开。 松开的时候还顺手理了理路无歧耳边的碎发，用嘴唇轻轻碰了一下她的耳畔，做足了亲昵的姿态。 “恭喜师尊突破化神。”苏絮说道。 苏絮完全无视了玄絮的存在，像是争夺宠爱的小狗一样，在玄絮松手后毫不犹豫扑上去抱住了路无歧，抱得非常紧的那种。 “苏絮？”路无歧有些无措，只能缓缓拍了拍自家徒弟的身体。 不对劲，自家徒弟的反应太不对劲了，苏絮不应该这样紧紧抱住自己才对。 直觉告诉路无歧，在她闭关突破的这段时间内，一定发生了她不知道的大事。 没等路无歧开口，秘境就传出了一股巨大的灵力波动，大到已经是化神期的路无歧都差点没有站稳。 出事了。 这个念头在无数修士的脑海中闪过，路无歧也顾不上问太多，在自己被松开后，就朝着秘境的入口处赶了过去。 - 秘境炸了。 各种意义上地炸了。 在附近修炼的修士被灵气波动掀飞，好在可以靠近入口处修士的修为都不低，所以只是受了一些伤，并没有什么修士因此陨落。 反观秘境入口处，原本充满灵力的地方变成了一个绵延数千米的大坑洞。 不仅仅是秘境入口消失了，在同一时间，许多带着太上长老一抹神识的玉牌也碎裂了。 玉牌碎成粉末代表着什么？代表着留下对应神识的修士已经彻底陨落了。 不过大乘期修士并没有完全陨落，正邪两道冲进秘境中的大乘期修士加在一起大概有六十多人。 在灵气爆炸结束后，一共还有十二位大乘期存活。 邪修五名，正道修士七名，其中问道宗有两名大乘期修士存活，已经算是不错的结局了。 这十二位大乘期修士面面相觑，谁也没有出声说话，在沉默了半刻钟后，各自回到所属的势力内。 没有任何大乘期修士公开透露消息，不过各个势力的势力主还是得知了真相。 例如天道对大乘期修士的针对。 例如那些陨落的大乘期修士曾经在谋划一些什么。 又例如未来飞升的必要条件是什么，多久以后才会有飞升机会之类的。 问道宗的掌门属于知情者之一，玄絮这个战力堪比大乘期长老也有资格知道真相。 路无歧只是化神初期，论资排辈的话，她暂时没有知情的权利。不过路无歧也而不需要其他人透露就是了，在那些大乘期陨落后，救赎系统就冒出来了。 【恭喜宿主完成世界意识的委托，世界意识的馈赠将会在宿主离开本世界后发放。】 “嗯，知道了。”路无歧对此反应平平。 原因也很简单，她现在烦恼的已经不是世界意识的任务，她现在烦恼的是一左一右想要把她分成两半的人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苏絮在知道真相后，不仅没有被打击到，反而还忽然有了斗志，回过头来追求自己了。 “师尊，我们本质上是同一个人不是吗？师尊既然愿意和玄絮在一起的话，那不就是同意和我在一起了吗？” 在晚上来访的苏絮语气很是平静，路无歧甚至在里面听出了一些理直气壮的意思。 “我们是同一个人没有错，但现在无歧是我的道侣，我们已经在选合适的时间，筹备道侣大典了。”同样在房间内的玄絮这样说道。 路无歧做了一吞咽的动作，徒弟和师尊的对峙，让她有一种想要逃离现场的冲动。 “无歧，休息的时间到了，麻烦你把无关的人请出去吧。”玄絮说道，语气十分自信。 “师尊，你要为了她赶我走吗？我难道不可以得到师尊你的爱吗？”苏絮不仅没有走，还反过来往前走了一步，拉近和路无歧之间的距离。 “这个，这个啊……”路无歧开始支支吾吾，想要逃离这里的念头更加重了。 “苏絮，虽然……但是……”路无歧硬着头皮开口，“我觉得，你们拥有不同的记忆和经历，在我眼里不能完全算是一个人……” “师尊，你不要我了吗？”苏絮怔怔看着路无歧，眼眶微微发红，“如果是师尊不要我了的话，那就请师尊亲口告诉我，只要我听到师尊亲口说出了那句话，我就不会纠缠师尊了。” 路无歧一向是吃软不吃硬的，她做不到无视苏絮泛红的眼眶，更加做不到亲口对眼眶中闪着水光的苏絮说出那么残忍的话。 所以路无歧沉默了，她说不出任何话来。 “算了，看在你也算是我的份上，我可以允许你待在房间内，但你也只能待在房间内，不可以做多余的事情。”玄絮说道。 现在这样局面不能说是她一手造成的，但玄絮之前找苏絮坦白，并且故意刺激她这件事，至少可以占据一半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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