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歌听她这么说,更是起了兴趣,拉着宿梓月就要细细盘问,可惜了,下人来回禀及笄礼即将开始,李清歌只得作罢。 这场及笄宴办的隆重盛大,宿梓月也见着了好多曾经的旧友,直至夜幕降临,灯杆上挂起了一盏盏灯笼,宿梓月才脱了身,微醺地回了府。 府里还是从前宿梓月离开的模样,留守的仆人照看的很好,宿梓月微微叹息。 景致没变,摆设没变,只是人都不在了,宿梓月只觉得心里头空落落的,像风里的桃花瓣,无所依凭,随风飘荡。 夜色里骤然传来一阵声响,很是突兀,不啻于平地一声雷,把宿梓月从悲伤中拉了出来。 她细细一听,竟然是琴声。 而且这琴声,很是耳熟,她微醺迷糊的脸庞蓦然僵住了,只瞳孔瞬间剧烈放大又缩紧。 琴声并不远,听着就是在附近......她忽然想到了她的那个梦...... 宿梓月心里冒出个大胆的猜测,虽然很离谱,但是心却隐隐地激动了起来。 会是她吗? 宿梓月提起裙摆,匆匆转身,脚步踉跄地往外走,循着声音就出了门。
第41章 她很想哭 清西巷原本昏暗的巷子,不知何人布置,巷子里竟然沿路亮着一盏盏地灯。 宿梓月心有所感,沿着这用灯光铺就的路,朝着那琴音寻去。 行至巷子深处,地灯消失在一户门头不显,十分质朴的宅子门前。 那门前站着两位绿衣姑娘,似乎在等着宿梓月,瞧见的她的时候,满脸笑容。 “可是宿姑娘,我家主人就在里头等着姑娘。” 宿梓月如今倒是不诧异他们会知晓她的身份,她心头的猜测已然十之八九,她笑着点头应下,提起裙摆进了门。 大门内,同外头一样,两列蜿蜒的灯杆一直往里头深处延伸,上头挂着一盏盏的花灯,有各种各样的,做工十分的精美。 宿梓月沿着花灯指引的道路,行至一座二层小楼前,她抬头往上瞧去,虽瞧不见人,但却可以肯定,那琴声就是从楼上传来的。 她推开门进了屋,拾阶而上。 绕过木阶,上了二楼,转过廊角,就瞧见了不远处的月洞窗边,有一人背对着她,纤长的手指在抚着琴。 就是刚才一路寻来的琴声。 似是听到了宿梓月的声响,琴声戛然而止,窗边的人缓缓起了身,转身瞧向宿梓月,对上她的目光,还有片刻的闪躲,宿梓月觉着,那目光里带着羞怯。 邢穹竟也有这一面! 瞧着那熟悉的面庞,这些日子的朝夕相处,宿梓月可决计不会认错人! 尽管邢穹今日格外的不同,日常里用玉冠束起的乌发,如今梳了女子发髻,披散的头发拢在了肩头;素日里不着粉黛的脸庞,今日似乎也刻意描画过,那唇比往常里都要红润。 最特别的是邢穹今日的衣衫,虽说简单了些,但也能叫人一眼就瞧出来,是女子的样式。 邢穹她,今日,竟然着了女装。 一袭月色压光棉质长裙,腰间收窄束着腰封,邢穹着男装时劲瘦干练,穿上女装又是另一种惊艳的风采。 清冷的月光在她身上流淌,她就这般安静地临窗而站,美得如同下一息就要羽化升仙。 寂静夜色里,宿梓月屏住了呼吸,清晰地听到了她的心跳声,‘砰砰砰’,热烈得不像话。 邢穹袖子里的手微微收紧,喉头发紧,她不知道阿月会否喜欢她这身装扮,她也从未以女装出现在世人面前,她此刻的心如被细绳悬挂在了高出,只一个风吹草动就能将她吓个够呛。 她瞧见宿梓月目光闪动,可是却不发一言,正想着要不要先开口说些什么,就瞧见人朝着她走了过来。 邢穹的目光随着宿梓月的动作一顿一顿的,瞧着人慢慢地靠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最后停在了她面前堪堪只隔一拳的距离。 她都能感受到宿梓月粗重的呼吸,喷洒在了她的下颌上。 “是你吗?”宿梓月抬起头,闪动着眸光面含期待地问道。 邢穹心跳慢了半拍,脑子也跟着顿住了一般,有些疑惑不解。 宿梓月像是看出了她的疑惑,伸出纤纤素手,抬起一根指头,指了指窗外宿府的方向:“是你吗,曾经那锯木头一般的琴声?” 她也是上了这二层小楼才发现,从窗户眺望出去,从这儿就能瞧见宿府的光景。 月光打在了邢穹的脸上,她耳根浮现的淡淡粉色被映照得清清楚楚。 邢穹忍着羞意,缓缓点了头:“恩。” 她还想解释下,当初她并不是故意想弹得那般引人注目,刚要开口,就感觉到唇上一热。 炙热的呼吸缠绕在两人鼻尖。 宿梓月踮起脚尖伸手揽住了邢穹,羽睫颤动,呼吸也乱了。 她的心此刻就像被扔进了沸水里,她有些话不曾同邢穹说过,当初听着那琴声的时候,母亲已经病入膏肓了,最后的时日,母亲发自内心的笑容反而是因着那难听得清奇的琴声。 母亲最后遣下人去劝着夜里别弹的时候,还送去了珍藏的曲谱,宿梓月终于是想起来了,那曲子熟悉的缘由,小时候母亲经常抚琴哄着她入睡。 让邢穹晚上别弹了,想也是因着母亲自知时日无多,担心不能陪着宿梓月,担心晚上她一个人听着那诡异的琴声会害怕。 宿梓月搂着邢穹的手微微一颤,往后退开些许,邢穹却一把扣住了她的脖子,两人鼻尖贴着鼻尖,好一阵错乱的呼吸。 宿梓月吸了吸鼻子,声音嗡嗡的,“世子是何时开窍的,怎的如今弹得这般好?” 邢穹轻笑一声,替自己解释:“当初是手伤着了,后来治好了。” 她说的倒是简单,宿梓月鼻子一酸:“手伤着了为何还要弹琴,还在我家附近弹?” 说着不等邢穹解释,宿梓月抬起头,瞧着邢穹的眼睛问道:“你是不是早就喜欢我了。” 她说的肯定,压根不是疑问句。 邢穹耳根子红得仿佛要滴血,克制着不躲开宿梓月炽热的视线,在那闪动的目光下,坚定地点了点头。 “恩,很早,很早我就喜欢上阿月了。” 宿梓月笑着落泪:“傻子。” 邢穹松开一只手,抚上了宿梓月的脸庞,替她拭去泪水:“别哭,我也有一问题。” 宿梓月止住眼泪:“恩?你问。” 邢穹不好意思地扯了扯身上的衣裙:“我这么穿,你会不会觉得变扭?会不喜欢吗?” 宿梓月听到是这个问题,从邢穹怀抱里退了出来,往后撤开一步,故作一副仔细认真打量邢穹的样子。 邢穹的心悬得更高了。 好一会儿,宿梓月才蹙着眉心抬起头望向邢穹,眼里分外认真,紧张得邢穹用力吞咽了一口口水。 “是比我差了那么一点点,但是,倒也美过世上所有其他人了。” 宿梓月说着莞尔一笑,静静瞧着邢穹,眨巴了下眼睛,话听着俏皮,她却说的分外认真,认真到如今不管来多少人,都会觉着她那样子是在说一件世人皆知的公理。 就如同一个人说,太阳东边升起,月亮晚上才有那般,十分的肯定,不容置疑。 邢穹那高悬的心像被人剪断了细绳,‘噗通’掉进了心湖里,激起了巨大的浪花。 她扛不住了,邢穹大步上前,一手护住宿梓月的脑袋,将人狠狠抵在了墙上,重重吻了下去。 宿梓月觉着她的心脏好像要蹦出来了,静谧的雅室内,时间过得好慢,邢穹的每个动作她都感受地清清楚楚,身子被触碰着,浑身发麻。 邢穹浑身也在颤抖,贴着阿月脸颊的手改为了抚摸,嘴唇紧紧贴在一起,相互含弄、撩拨吮吸,情动热烈。 可是邢穹总觉着心里头还有些空空的,在叫嚣着想要更多更多。 她收拢胳膊,让两人像两张纸一样紧紧贴在一起,不留一丝缝隙。 邢穹含住她的唇,轻咬了下她的舌尖。 宿梓月有片刻的失神,睁开眼,与她视线相触时,心下微动。 邢穹垂眸,撞进了她漆黑的瞳孔里。 她听见宿梓月带着喘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说,“府中的床,够多睡一个我么。” 寂静的室内,邢穹仿佛听见了吞咽的声音,是她的或是阿月的,反正都糅合在了一起,她有些迷茫,又有些清醒,脑子却像无法思考了,身子也热得好似要融化了。 她瞧着宿梓月,沉默着,目光在她的眉目和唇间来回彷徨。 末了,她头抵在宿梓月肩头,呼吸粗重:“阿月知道这话是何意吗?” 宿梓月的心脏砰砰砰跳个不停,她迟缓地点点头:“知道的。” ‘咣当’一声,邢穹挥手关上了窗户,阻隔想要窥探的一轮明月。 宿梓月腰间一紧,邢穹几乎是把她楼离了地儿往里头走,从窗下到床上,邢穹亲吻着宿梓月,片刻都不曾分开。 四周寂静一片,只有外头隐隐传来阵阵梆子声,宿梓月却是全然顾不得了,只看清了心里头那一股强烈的情愫破土而出,带着甜蜜,又有些酸涩。 邢穹将人狠狠压在身下,重重吻了上去,这世上总有那么一个人,能让你抛弃所有过往,放下所有戒备,只想坦诚地告诉她,‘对你的爱,热烈到难以抑制。’ 床前地板上,衣裙随意散落在一块儿。 当宿梓月美好的身躯逐渐呈现在眼前,那纤直的肩,优美的锁骨,细嫩的肌肤,细腰、翘臀,一切都毫无保留,每一处都美的勾魂摄魄。 邢穹心底涌动着难以言喻的激荡,还有透彻心扉的自卑,同宿梓月的完美不同,她的身上各处都是伤疤,有新有旧,有长有短,有深有浅,实在难看的紧。 她捂住了宿梓月的眼,细细亲吻她的脖颈,亲吻她的耳根,亲吻她的唇,一下一下,亲不够一般。 宿梓月觉着每当邢穹吻她时,或者触摸她的身子,那一重一重的酥麻,就像是一阵一阵的骇浪,汹涌而来想要将她吞没。 她脑海中忽然想到了一个词,□□...... 她渐渐红了眼眶,伸手握住了覆在眼上的手,不容置疑地移开了遮挡,对上了邢穹自惭的目光。 刚才抚上邢穹的背时,她就感觉到了手下的粗糙不平,她仰头亲亲邢穹的下巴,又亲亲她胸前那一道从肩骨蜿蜒而下隐入束胸里的疤痕。 “不难看。” 只三个字,就叫邢穹红了眼眶。 宿梓月再次仰头,轻轻吻了问邢穹的眼角,贴着她的耳边低语,“我想......”宿梓月轻轻点了点邢穹的胸前,邢穹缩了缩肩膀,浑身紧绷,心跳如雷,宿梓月笑得妖娆继续说道:“我想咬一口,世子怕疼吗?” 邢穹一张脸红得要滴血,脑袋里如山林起火,她愤愤地亲上那翘起的嘴角,一把扣着人的脖子,末了像是认输一般,支起些身子,手往后一扯,一层层的裹胸白绸一圈圈松懈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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