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怎么走了,咱们顺路的!” 秦慈挠着头发,像一只发疯的小博美,穿梭在阡陌交通的路上,企图以此来甩掉周九三。在秦慈在绕过九个花坛,三个小亭子后,想着怎么也遇不见周九三了,便气喘吁吁的停在的手边的石雕上。 “姑娘?” 一颗花白的脑袋从石头后蹦了出来。 “!”秦慈看到周九三嬉皮笑脸的样子,扭头就跑了。 这次秦慈又绕过了一个池塘,一片桃林,跑的肺泡都要炸了,一屁股坐到大槐树后休息,这次总追不上了吧…… “姑娘?” 一颗花白的脑袋从枯树枝后蹦了出来。 “你!你你你!!”秦慈掐着腰,上气不接下气。周九三面色红润,气息均匀的站在秦慈对面,摆出一副乖巧的模样。 “别跟着我了!!!”秦慈气的跳脚。 “我要吃糕点~” 秦慈妥协,“你现在回去,我下午给你送去好不好!” “好啊!” 说时迟那时快,周九三迅速消失了。 秦慈松了一口气,转身走了,结果走出几十米远秦慈才意识到自己绕臭老头的时候把自己也绕了进去,现在这是个什么地方?!鸟不生蛋,杂草丛生。即使搜刮了魏青娘的全部记忆,秦慈也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 算了,往前走吧。 可是越往前走,秦慈心里就越发毛,大脑催促她赶紧原路返回,可怕的心理作用却让她不敢回头。走着走着,眼前出现了一个看起来已经废弃了的宫苑。可是,总觉得哪里怪怪的。这周围杂草丛生,乌鸦站在房檐上咿呀咿呀的叫着。可是。可是!宫苑却修缮的异常完美,甚至可以说是富丽堂皇。 秦慈在牌坊前停下脚,望着那个牌坊,只觉得阴风阵阵。 “长,乐,宫……” 这是皇后的寝殿!可是这个陈国没有皇后……秦慈摸着刷着红漆的大门,门栓上铁链发出懒怠的撞击声。这个宫殿修葺过,看起来也会有宫人来打扫。秦慈垫着脚企图越过高高的院墙看到里面的东西,一个熟悉的身影进入视线。 陈璧君。 这个陈璧君弯腰在做着什么,乌黑的秀发全都披散在脸前,就像是个……女鬼。 话说久未人居的楼阁是不是会出不干净的东西来! . 陈璧君走到殿内,拿起花瓶里的鸡毛掸子掸着四处的灰尘。走到寝殿里,看着衣架上那身素白色的衣裳,伸出了略微颤抖的手。 “母亲,我来看您了。” 那年陈璧君九岁,先皇第一任皇后李氏病逝于长乐宫,享年四十五岁。此后,陈璧君除生辰忌日,绝不踏入这长乐宫。唯独一次,破了例,那年害死李氏的继后死了,她报了心头大恨,也遇到了此生挚爱。秘密出嫁的前一天晚上,她抱着李氏的衣裙说了一晚上的心里话。说的声泪俱下,说的哭哑了嗓子。她告诉母亲,继后死了,自己以性命要挟,父皇绝不再娶了。虽然换了一年的禁闭。自己遇到相爱之人,今天就偷偷嫁给他了。 她幻想着以后的一切美好,她以为这就是故事的结局了。可是,故事永远没有结局。周郎死了,父亲虽未再娶,却收了一后宫的美妾。 一切都是崩坏的开始,直到毁灭。 “母亲,我唤您一声母亲,但我想您一定知道我已经不是您的孩子了。但是,我还是想来看看你。像是每一个遇到心上人要分享给母亲的姑娘一样。”陈璧君坐待软垫上,姿势放松。 “她挺不一样,但是和我是一样的。” “我之前就遇见过她,只是没想到这辈子还会再遇见她。” 陈璧君的脸上浮现出从未见过的笑容,像是被阳光融化的雪峰,冰凉中夹带着温暖。 “她很可爱,我很喜欢。” 微风吹入室内,白色的衣裳被吹起搭在她的肩膀上,像是李氏就在陈璧君的身后,听她的诉说。陈璧君仿佛看到了一位体态端庄带有病色的夫人出现在自己眼前,她微笑着,赞许自己的想法。 “谢谢您。” “不过,不能是现在,这个国家还不安定,不能把她拥上高峰。” 陈璧君眼睛久违的出现了亮光,她站起来望着空荡的床,母亲端坐在堆满软枕的软床上目送自己。 走出了宫殿,离上次扫除已经过了三个月,杂草蛮横生长到砖石铺成的路上,陈璧君随手拔了几棵,却使尽了力气才□□一撮,头发都乱噗噗的在脸前粘着。算了,找人来好了。陈璧君拍拍手,推开了大门。 “啊——”一声尖锐的尖叫划过耳边,陈璧君被吓了一个趔趄,被门槛绊了一个踉跄。 门外,一个姑娘正慌张的逃跑。 “魏青娘!”陈璧君一声和住那人。 秦慈听到有人喊自己头也不回的跑,妈妈说了,这种地方有人喊你一定不要回头。 “魏青娘!”陈璧君又喊了一声。 秦慈使出了吃奶的力气,跑的越来越快,妈妈呀,女鬼追着我不放啊! 【是人啊——】 啊?秦慈被系统拉着慢慢的停下步子,僵硬的回头,感受到了来着陈璧君的寒冬般的目光,“皇上。” “你怎么来了?”陈璧君十分意外。 “我说迷路了,你信吗……” 陈璧君隐约皱起的眉头松开了,信,这丫头作(一声)出什么来她都信。 陈璧君走到秦慈跟前,问道:“你会做木须肉吗?” 秦慈微微一愣,这个菜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算了,这么家常的菜难不倒自己。 “会。” “做给孤吃。” 陈璧君说着,自然而然的牵起了秦慈的手,带着她往前走。
第22章 胸口点颗朱砂痣(9) 前方战事频频告捷,陈璧君连日来紧皱的眉头稍稍舒展开来。m..铺展在桌子上的地图有不少已经被陈国红色的旗子占据了的,兵马盘踞在各个城郡,粮食充足。相比之下,匈奴那边就不好受多了,蓝色的旗子大多盘踞在山崖沟沟里,无路可退。 “易守难攻啊。”周九三感叹道。 一个大臣问道:“其实匈奴已有求和之意了,不如我们接受他们的求和?” “不行,他们一向狡诈,先皇就是仁心,才导致了如今局势。这些年来,死在这些蛮牙子手下的同胞还少吗!”另一个大臣坚决反对。 “可是这样打下去也不是办法,这里极容易被对方埋伏。” “那也要试试,秦将军用兵如神,不一定就没办法突破。” …… 两派人僵持不下,你说完我反驳,一个个激烈的辩论着。陈璧君坐在太师椅上,揉着太阳穴,棘手,太棘手。 秦慈端着茶点来到门前,李公公摆摆手,示意她不要进去。 秦慈张着嘴型,不发出声音:“怎么了?” “皇上正在为边境事务烦恼呢。左右丞相大人意见向左,异常激烈。”李公公的声音小心翼翼的。 周九三主张进攻一举击溃,可是看着这几个比自己小的人在这里磨磨唧唧,他一会坐起来,一会站起来,烦躁的不得了。抬眼居然看到了秦慈的身影,略过几个挡在窗户前的人,“青娘啊,进来吧,老夫饿了。” 秦慈听到有人唤,赶忙带人进去。一推门,焦灼的气氛就压的人喘不过气。陈璧君若有所思的把玩着手里的折扇,不发一言,也不抬眼看她。 “准备了什么糕点啊~”周九三愉快的迎了上来。 “桂花糕,糯米酥,还有青团。”秦慈的声音格外清脆,她笑着把糕点一份一样放到各位大臣的桌边,又奉上茶,给这里带来了几分轻快的气氛。 “这青团怎么做的?”右丞相吴秦露似有所意的问道。 吴秦露的脸简直比陈璧君还要臭,秦慈有些紧张的看着她回答道:“糯米……糯米和着夏日留下来的艾叶揉好,擀成小皮,放入红豆沙,在蒸笼上蒸半个时辰,也没有半个时辰……但是要小火,慢慢的蒸,不然艾草味道进不去就不好吃了。” “这个办法好!”周九三蹭的站起来,赞许的看着吴秦露。. 好什么?秦慈一头雾水的看着屋子里那几个露出笑容的人,陈璧君居然抬起了头,灼热的目光欣慰的看着自己。 “我们就从东路陡峭山峰上,出其不意,慢慢围攻,打持久战。你看着,这里,这里都可以。” “散布谣言,溃烂军心。”左丞相也点了头,“粮草务必跟上。” 秦慈看着各位大人一下子晴朗了,开始商量对策,便没有多做逗留,带着伺候的人下去了。隐约觉得自己好像误打误撞的解开了困局,出来的时候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弹了弹李公公的肚子蹦跳着走了。 . 陈璧君傍晚才回了寝殿,小厨房立刻忙碌着上菜,秦慈伺候陈璧君脱掉了外面的大氅,给她把发冠摘掉,捧着清水伺候她洗手吃饭。 “吃饭了吗?”陈璧君端坐在桌前。 “我可以蹭饭吗?” 这几天和陈璧君相处下来,秦慈是越来越大胆了。 陈璧君眼里冒出寒光对秦慈一刺,“放肆。” 话说的软绵绵的,没有戾气,秦慈自己搬过来一个板凳,坐到陈璧君身边,乖巧的等着她先下第一筷子。 “越发放肆。”陈璧君呵斥着,还是把夹的菜送到了秦慈的碗里。 “谢谢皇上。” 秦慈笑着看向陈璧君,她坐的笔直,卸下皇帝的衣装,只是一个清冷的邻居姐姐。陈璧君眼眸低垂,嘴唇微启,慢慢的咀嚼吞咽,雪白的肌肤被融融的日光晒得闪闪亮。“啾”,秦慈鬼使神差的向陈璧君凑近,柔软的唇就印在了陈璧君的脸颊上。 “啪嗒”陈璧君手里的筷子掉到了地上,如同大脑里绷着的那根弦绷断的声音。陈璧君眼疾手快的抓住了想要逃跑的秦某人,腰一用力就把她打横抱了起来。秦慈下意识的搂紧了陈璧君的脖子,像只受惊的小白兔,在她怀里瑟瑟发抖。 “皇上,这不好吧……” “魏青娘,火是你点的,你要学会负责。” 陈璧君的声音冷淡如冰,语气却炽热如火。陈璧君转身朝床的方向走去,秦慈紧张的扣着手指,穿过一层层纱帐,秦慈偷瞥着那人的脸庞,如同往日一样的没有表情。皇帝陛下果然是老手了…… 秦慈心里有一点的失落。可是,耳边那节奏不一样心脏跳动声是不是不太对?秦慈屏住呼吸,贴耳细听。除了自己的心在疯狂跳动,还有一个人的?秦慈大喜过望。这有些人啊,就是表面稳如老狗,实际上,慌得一批。 秦慈被陈璧君丢在软榻上,头发散乱的铺在床上,陈璧君的吻如同春雨般落在自己的额上,眼角,鼻尖。温热的鼻息喷在脖间,她或轻或重的咬着自己的脖颈,残忍而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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