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密的碎吻落在江法道的鬓角,眉眼,耳廓,手指也按着她的后脑,指腹轻轻摩挲着,安抚着情绪焦躁的惶恐小鹿。 “我想结婚,”裴良夜捉住她的手,吻着她的掌心,呢喃着,“我当然是想和你签订终身契约的。” “但如果你不想,也没关系,按着你的性子来就好,不用为难自己。” 江法道用力抿抿唇,心中的酸涩快要溢出来了。 她慢慢将手从裴良夜掌心中抽了出来,表情低落而茫然,“裴良夜,我不知道,我为什么值得你这么做。” “你是天天上经济新闻头条的人,是左氏的继承人之一,是左氏的执行总裁而且未来会进董事会,有很多比我更厉害的人喜欢你……” “笨蛋。”裴良夜轻骂一声,打断了江法道自卑的叙述,用力将人拥入怀中。 “你去问问饶听南,再去问问左止元,问问她们,我以前是什么样子。” “笨蛋,”她在江法道耳边呢喃,“现在的裴良夜,这么厉害的裴良夜,有一大半是你塑造的呢。” “你不要你的作品了么?” 江法道用力将脑袋埋进她的怀中,几滴温热的眼泪落在她的脖颈处。 “怎么还哭了啊。”裴良夜无奈地轻抚着她的脊背。 她不安慰还好,一安慰,怀中的人哭得更厉害了。 “你这个坏家伙,”江法道抽泣着骂,“我都已经快忍住不哭了。” 骂完裴良夜,她又开始骂自己,“我,我是个混蛋,我对不起大家……” 裴良夜温柔拭去她越来越多的眼泪,碎吻落在她的面庞,将那微咸的泪珠舔舐干净。 “裴良夜,我真的觉得我又当又立,”她哭得打嗝,抱得更紧了,“我又想和你一直一直在一起,签订终身的契约,我又怕,我怕有一天你惹我生气了我跑都跑不了。” 裴良夜心中的酸涩也渐渐蔓延。 “我怎么会惹你生气。”她温柔地抚摸着怀中人的发顶。 “你敢说你没有!”江法道抬起头,眸子通红。 裴良夜用力抿了抿唇。 好吧,她有前科。 江法道很快又将脑袋扭到另一边,忍着不对裴良夜发脾气,用力咬着下唇,咬出猩红的血丝。 “唉。”裴良夜叹口气,俯身,含住了她的唇,很快,她们唇齿交融。 浓重的铁锈味儿在两人口中蔓延。 良久,唇分。 “我根本不敢想象婚后的日子。”江法道缩在她怀中,像一只脆弱的小兽。 “婚姻,是彼此的契约,是我们双方让渡自己的部分权利而达成的一项共同义务,”她喃喃自语,“我的生命里从此多了一个契约,多了一个牵绊。” “我从此有了个宽敞的笼子,我虽然也有自己的工作,但也会记挂着你,甚至你忙起来的时候,我大概会放弃我的工作乖乖在家,每天坐在窗户旁边等你回来。” “我的灵魂多了一个人的重量。” “我再也不能那么肆意的飞了。” 裴良夜轻抚着她的脊背,微蹙着眉,思索着。 江法道抿着唇,忍着心中复杂的思绪,戳了戳她的唇。 “裴良夜,你说话啊。” “唔,好吧,我的小金丝雀,”裴良夜沉吟一会,轻笑着,“有没有考虑过带着笼子到处乱飞?” “啊?” “一个比喻而已,事实上,我在考虑辞职。”裴总语出惊人,吓得江法道手一哆嗦。 “您!左董会提刀宰了我的!” “不是那个意思,”裴良夜笑着摇摇头,“一个小元撂挑子已经够让左董头疼了,好在有饶听南补上。但我可不能再逃跑了。” “我是在想,在三年内辞掉执行总裁的职务,赶紧进董事会,这样自由度会大一些,可以做一点有意思的工作。” “啊?” “比如,某人的演奏会开到哪里,我就去哪里谈谈生意,”裴良夜笑着捏捏她的脸,“你开全球巡回演奏,我就在全球买买买,就当扩充左氏生意版图了。” “你要是想在国外什么地方深耕几年,我就跑去那建个分公司陪你。” “你要是还想拍戏或者去娱乐圈玩,我就去弄弄左氏的娱乐产业。” “你如果累了,我就休假,把活都丢给小元,让她替班,我和你一起旅游,正好,世界上还有很多有趣的地方我们没有一起走过。” “怎么样,我的小金丝雀?” 江法道瘪瘪嘴,眸子中却带着些欣喜。 “带着笼子飞有点累耶。” “那没办法,”裴良夜苦着脸,“笼子已经很努力的减重了。” 江法道噗嗤一声,轻笑出来,眼角还带着泪珠。 “对我这么好啊。” “当然。”裴良夜表情骤然严肃起来,撑着坐起,翻倒在沙发下,单膝跪地,用力抱住了同样坐起身的江法道的腰肢,将脑袋埋在她怀中,鼻尖轻轻磨蹭着她的小腹,低声嘟哝。 “虽然吧,我可能的确在床上掌握主动权更多些。” 江法道脸cua的一红,用力掐了把裴良夜的脸,“突然说这个干嘛!” 裴良夜笑笑,任由她掐,伸手,将江法道的手放在自己脖颈处,表情温柔。 “忍冬,你要知道。” “我只不过掌控你的躯体而已。” “但你主宰我的灵魂。” 江法道怔怔地看着她,感受着掌心中,裴良夜脉搏的跳动。 “刚才只是个比喻,”裴良夜眸色如水,“我是,在向你描述我们的未来。” “我们的未来,可能不会是你想象中的那样无聊,也可能不会是我描绘的那么有趣。” 她执起江法道的手,指腹轻轻摩挲手背。 “但至少,我们要一起去看看,才知道它到底是什么样子,对不对?” 她低头,亲吻着江法道的指尖。 “忍冬,我邀请你,一同迈向未来的旅途,与我共度我可能无聊可能有趣的余生。” “你愿意吗?” 江法道眸中蓄满了水雾,微微启唇。 “我愿意。” 裴良夜笑了。 “那,我的小金丝雀,我知道你讨厌中规中矩的婚礼,”她眸中带着兴奋,“我要带你,做一件会吓到所有人的事。” ----- “左董,大事不好!”翌日,饶听南一脸震惊地闯进了左修才办公室,手上拿着张纸条。 “怎么了?” “跑了!新娘跑了!” 左修才一怔。 怎么了?这不是昨天就知道的事吗? 饶听南颤颤巍巍将手中纸条递了过去。 那是一份请假批准单。 某人滥用职权,自己请假,自己批准。 “两个新娘都逃跑了!” 作者有话要说: 裴良夜带着墨镜开着游艇,畅快地吹着海风。 “还自己请假自己批,”江法道吐槽,“直接跑不就好了么?” “宝贝,这是规矩,该走的程序还是要走的。” “……什么规矩怪。”
第130章 小公主【5】 “回来了啊”文卓一个人在寝室敲着电脑,听见开门声,扭头看见一只一脸懵懂恍惚茫然的小钥忍不住挑眉,促狭地笑“我们的亲爱的寝室长昨天还是第一次夜不归宿呢急死她们俩了,差点就要给辅导员打电话。” “啊?”小钥吓了一大跳眸子瞪得溜圆,“你们没和导员说吧。” “我说你出去和你姐一起住了。”文卓耸耸肩脚一蹬,椅子就滑了过来,手勾着小家伙的衣领,鼻尖动了动,煞有其事地分析“唔,酒店沐浴露的味道,还有一点点酒味一点点女人的香水味。” 她双手一拍,身体靠后好整以暇地看着面前又耷拉下脑袋的小钥“林钥如实招来昨晚干什么去了。” “不还是你打电话告诉我的么姐姐一个人在酒吧喝酒我过去陪她自己也喝了点,就干脆一起住下了。”小钥也坐下,想着昨晚和今早的事,撑着下巴,神情复杂。 奇怪了,小元姐又不是旁人,自己为什么要跑到浴室去? 为什么小元姐看姐姐的眼神那么古怪? 她只觉得今早的气氛尴尬中夹杂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在涌动,却摸不着头脑。 “哇,你居然喝酒了!还和你姐姐住在一起了!”文卓眸子瞪大,“标间?两张床?” “要是是两张床就好了,”小钥叹口气,忍不住又伸手,锤了锤自己睡得酸疼的腰,嘟哝着,“大床房。” 文卓瞳孔地震。 你叹气干什么,锤腰干什么? “等等,”她一挥手,紧张兮兮地看着小钥,“你姐姐和你,出三代五服了吗?” “啊?”小钥茫然,“没有血缘关系,是我认的姐姐。” “哦哦,那还好那还好。”文卓松口气。 “什么和什么啊,不知道你在问什么。对了,她俩考试去了吧,”小钥烦躁地挠了挠头,“正好,我倒确实有事想问你……算了,先换身衣服再和你说。” 她很快又从卫生间出来,小心翼翼将换下来的T恤叠好,放在床上。 这是姐姐的衣服。 她唇角带起一丝柔和又傻气的笑意,惊得文卓直揉眼睛。 “好了,我有正事要问你。”小钥收回目光,拉过椅子坐下,表情严肃。 文卓也严肃起来。 “你说。” “假如有这么一个人,你想牵她的手,想搂她的腰,想……舔她的脖子,甚至想咬一口。”小钥低垂着脑袋,慢慢描述,脑海中不受控制地出现了姐姐。 图书馆自习室,姐姐手腕上带着小皮筋,手指漂亮修长。 想牵住。 想和她十指紧扣。 同样是图书馆自习室,姐姐趴着睡着的时候,柔软衣料勾勒出来的纤细腰肢。 想抱。 而且晚上抱到了,手感真的很好,根本舍不得松开。 昏暗灯光下,姐姐唇角溢出的琥珀色酒液,由于喉咙的滚动缓缓顺着那修长的脖颈流淌。 好想一点点舔干净。 从脖颈,到唇边。 “不想让别人和她坐在一起,不想看到她和别人说话,甚至看都不想让她看。”她低下头嘟囔着,按着自己酸涩酸涩的心口。 “文卓,我是不是生病了,还是什么其他原因?” 文卓眨巴着眼睛。 您占有欲有点强啊。 而且,睡都睡过了,还问这种问题? 好吧好吧,和同龄人比起来,林钥确实单纯了些。 “那就是喜欢她咯,”她耸耸肩,“喜欢,所以无论什么时候都想和她贴紧,想把她圈在怀里,想把人拆吃入腹。” 小钥吓了一跳,连连摆手,“喜欢?不是不是,肯定不是喜欢。” “睡都睡过了再考虑是不是喜不喜欢,会不会晚了点,”文卓撑着下巴嘟囔,“应该得考虑是一夜旖旎从此一别两宽还是打算长期发展的问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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