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刺激得坑底的猛兽都红了眼。 很快,阿翎另一条腿也被咬伤了。 阿翎额角青筋跳动得越发厉害,只能借着小流离在空中四处躲避。 “顾景阳,顾景阳,你可得快点。”这么下去她怕是撑不了多久。 那些猛犼兽发现出不去后已经发疯了一样朝着阿翎扑过来。 又被咬中了刚才就被撕了一块肉的腿,剧烈的疼痛叫她眼前一黑,在疼厥过去前,阿翎竟然还有闲心吐槽一番自己。 她这吊在半空中,好像马戏团里用来斗猛兽争逐的一只鸡,她要是就这么死了,今日搞了这一套的人想来会很得意。 到底是谁这么恨她,要杀她也不给个痛快。 想到这,她又觉得师清浅这一点就很好,她要杀她就很快,快得她来不及反应。 疼得快抽过去前,阿翎模糊的眼前忽地闪起一道金光,哪哪都疼的身子落入了一个坚硬的怀抱。 师清浅看清了眼前的场景,眉梢眼角氤氲起一股狰狞而阴森,令人不寒而栗的狠劲。 她原本在药庐调息静气,忽地体内魔气汹涌蹿动,她只当是寻常气涌,想要压制的时候,发现涌动的那股气息是从阿翎身上引渡过来的魔气。 魔的魔气是很特殊的,所以魔签订魔主万世约用的也是魔气,主人能感应到仆从在哪儿,若是有异心,千里之外都能通过魔气杀了对方。 她同阿翎没有契约,但体内有阿翎的魔气却能感知到她的位置。 当放出魔气一番查探发现阿翎在开妖山时,师清浅就知道出事了。 她赶紧吞了一颗扶摇抑魔丹,压制住了体内的魔气,催动了空间转移术法。 没想到阿翎竟然被困于蒙甲兽洞里,坑底火光一层层往上蔓延。 师清浅眼底卷涌着狂怒,祭出百气寒霜剑催动术法,将向着她们猛冲上来的蒙甲兽碎成了千万快。 她低头看着怀里奄奄一息的阿翎,闭上眼睛强行把狂躁起的魔气压了回去,一道道真气从两人相贴的肌肤处汇入阿翎体内。 师清浅抬头瞧了眼头顶上的九转莲台网,伸手攥住了那网绳,手心一片赤红燃起,她就像是感受不到那炽热,徒手生生撕开了一个洞。 清醒过来的阿翎正好瞧见了这一幕,眼里的惊吓不比刚刚发现有蒙甲兽少。 她一脸震惊地看着师清浅,她不烫吗,为什么她能撕开那九品莲台网。 她怎么来了,顾景阳呢? 很快阿翎没办法继续思考,太痛了,师清浅带着她一动,风就像利刃刮进了她缺了肉的腿里,刮得骨头一阵阵钻心的疼。 等眼前这因疼产生的黑光散去,一个黑乎乎的脑袋挡住了她的视线。 看不见但能感受的到,阿翎受伤的腿被师清浅抱在了怀里。 阿翎眼见着她俯低了身子,刹那间阿翎脑海中电光乱闪,全身血液都冲上了头顶。 “你在干什么?!”
第34章 更大的坑 城东一向寂静的洒金街, 今日格外的热闹。 从街头到街尾每隔两米就有一身着顾府仆役衣衫的婆子在清扫街上的青砖石板。 路过的百姓一瞧这架势就明白了,顾府的主人回来了。 那常年在外降妖伏魔的降妖师顾江雪,这一次出门的时间可比往常都久,不少受过她恩惠的人都替她担心的紧, 这回听见她即将安全回来的消息, 个个都很开心。 很快清扫干净的洒金街两旁就聚满了想来见一见顾江雪的百姓。 顾府日常里紧闭着的黑漆八扇大门此刻全部大大敞开着, 八级如意大理石踏跺上, 顾鸿决同一旁百姓如出一辙地抻着脖子瞧着街口。 从前因着每每顾江雪回家他都命人清扫洒金街, 所以如今百姓们一见顾家有此动作都心里有数了。 望着这一次比从前都要多的人数,顾鸿决都由衷地为妻子骄傲。 他何其有幸能遇着一位这般心有抱负, 热血果敢的女子, 多年来她东奔西走替天行道, 不知收了多少妖兽同恶魔,是个不折不扣的侠义之士。 虽然因着这抱负多年来, 陪伴他同景阳的时间不多,但他同景阳都为有这样的妻子/母亲而骄傲。 只是这一回一别也有近一年了, 他同景阳的思念确实与日俱增,一天比一天想的紧。 他是一个时辰前收着妻子今晨会到的信, 那时候天都没亮, 他赶忙起身安排, 只希望妻子到家的时候一片舒心。 又因着成婚数十载,十分清楚妻子的性子,不到真见着人,这说好的时间一切皆有变数。 他只一个人在门口等着,并没有将江雪提前回来的消息告诉景阳。 不多时, 一辆十分不起眼的简朴马车转入了人声鼎沸的洒金街,片刻后在众多伸长脖子等着的目光中, 马车在顾家正门处停了下来。 头戴灰色头巾,外罩一件斜扣的披风,腰间挂着两个一大一小的金银葫芦,一副降妖师最普遍常见装扮的顾江雪下了车。 顾鸿决一面激动的派人去喊顾景阳,一边兴奋地上前搀扶住了顾江雪的手。 “江雪你可回来了。” 顾鸿决望着妻子数十年如一日的英气面庞,见她眼里的风霜比从前更甚,就知这一次的行动必定艰险万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快,回家好好修整一番,我已经命厨房做了许多你爱吃的菜。” 顾江雪望着已有一年未见的夫君,见他眼底泛着青黑,但眼里的关心一如往昔,心头微暖,一路紧绷的神经也在此刻骤然一松。 她先感谢了前来欢迎她回家的百姓,又报了平安让大家快些回家,然后才伸手握住了许久不见的丈夫。 “辛苦你了。”顾江雪笑着挽上了顾鸿决的手,一脸感谢地说道。 顾家这么大一摊子事,她全给交到了顾鸿渐手上,她也知道这其中的辛劳,只是她有她的梦想,她并不想放弃。 两人相携着在百姓的欢呼声中往里走。 顾府后院,顾景阳在屋里研究了一夜的术法,正在实践她独创的雪中开花之术,一小丫头匆匆来禀说夫人回来了。 “娘回来了?” 顾景阳惊喜万分,明明日前的家书里头娘亲说路上被耽搁了些,原定的到家日子有些推迟。 她开心地放下手里头的东西,等不及梳洗换衣,穿着内衫就往翠语堂飞奔而去。 翠语堂是顾家后宅正院,屋顶上铺满了蔚蓝如天色的琉璃瓦。 几个身穿蓝灰色劲服的女子静立在两边的抄手游廊下。 顾景阳笑着一一打了招呼,这些都是她娘亲的弟子,瞧着又多了几个生面孔。 既然弟子们都回来了,想来娘亲是真的回来了。 顾景阳笑着跑了进去,就见正厅的罗汉床上,她的娘亲正笑着望着她。 “娘亲,欢迎回家,这一次可有给景阳带什么新奇玩意?” 顾景阳同从前一样,不说有多想念,只还像个孩子一样去同娘亲要礼物。 顾江雪哪里不知道女儿是特意这般,好叫她少些愧疚,她总是这么体贴身边的人。 “少不了你的,喏,你的礼物。” 顾江雪笑着将一个祥云纹锦袋递给了顾景阳。 顾景阳就像个得着礼物的孩子,当着顾江雪的面就给打开了往里头瞧。 “我要吃味了,每每景阳都有礼物,我却没有,这回不光景阳有,连她的小友都有,我还是没有。” 顾鸿决这时候正好从里间浴室走了进来,他刚刚不放心,亲自去确认了热水温度合适与否,出来就见到了妻子给女儿送礼物。 他早知道了那礼物是什么,故意说着吃醋的话。 顾景阳听顾鸿决这么说,更加好奇她娘给她带了什么了,还有她爹说的好友也有是什么意思。 她打开了锦袋把里头的东西拿了出来,一个七寸的长柄连接着一个巴掌大圆面,材质像是什么石头,硬邦邦冷冰冰,手柄上还嵌有一颗胭脂色的圆珠子。 瞧着怎么像是两面灰纹石头做的镜子。 只是模样是镜子,却照不清任何人面。 “这是什么?”顾景阳疑惑地看向她娘。 顾江雪笑着拿过其中一柄石头镜子,拨了一圈手柄上头的胭脂色圆珠子,与此同时顾景阳手上的那柄石镜上的圆珠子一下一下闪起了绯色的光。 顾景阳疑惑地伸手指给了娘亲瞧,像是问这是怎么了。 顾江雪修长的手指头越过两人间的空隙,直接贴上了那一闪闪的光亮,也拨了一圈上头的珠子。 只这一下,二人手里的东西齐齐氲起一层银色的雾光,等顾景阳再看时,两人手里的石头玩意已经变成了真的‘镜子’一般。 但也不一样,顾景阳发现她的手上的镜子里出现的是她娘的笑脸。 “以后你可用这石镜传影同你的小友夜聊,比你那凰翮方便的多。” 娘亲的声音不光在身边响起,更是从‘镜子’里头清晰地传来,顾景阳双眼放光,竟是这么个神奇的东西,那这以后她不光能听见阿翎的声音,还能看见阿翎的模样了。 这可真是个神器啊。 顾景阳摩挲着上头的胭脂色珠子,立马就想将东西给阿翎送去。 顾江雪虽然常年在外,但一有空就会同顾景阳通信,对顾景阳的心思哪能不解。 “去吧,邀请你的小友来家吃饭,正好我也见见。”顾江雪慈爱地笑着,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了顾景阳。 这么些年了,景阳身边从不缺朋友,包括那可以同景阳算得上对手的师清浅,景阳都相处的挺好,但这么多年了,能叫景阳特意写信说自己认识了一特别的人的,还只有那霍家阿翎一个。 她也好奇了,是什么样的姑娘,能得了景阳的青睐。 顾景阳听她娘这般说了,心里更高兴了,她本来就想着在娘亲回来后,邀着阿翎来家里,阿翎之前也答应了的。 见娘亲风尘仆仆也需梳洗,她也披头散发的外衣都未穿,赶紧先行告辞了。 她想立刻凰翮传书给阿翎,刚才发现未穿外衣,她的凰翮也在床头没带着。 ******* 开妖山上,阿翎整个肌肉都紧绷了起来,等见着身前的人回过头,瞧清眼前的情形,这紧绷的肌肉才算是松泛了一分。 刚刚腿上那湿漉漉的酥麻触感,惊得她以为,师清浅发疯了在舔她。 不能怪她,刚刚的感觉确实有点像,再说师清浅又有莫名吮吸了她手指头的前科,谁知道是不是在练什么变态的功法。 看见师清浅一手拿着个绿色凝胶状药膏,一手拿着个生骨软刷,阿翎知道自己是误会了。 但看到那绿色药膏,阿翎有了另一种恐慌。 “你要干嘛,你对我的腿要做什么,你这阴险小人,该不是要趁我腿伤给我下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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