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翎的头都有点大了,她十几岁的日子是这般,活泼的? 她从后门进,朝着赵笛青走了过去,走到位置前她信了赵笛青是给她抢了个好位置——教舍最角落。 “阿翎你怎么了?”赵笛青发现过了一晚上,阿翎变得更陌生了。 阿翎没搭理她,拍了拍蒲团,一屁股坐下了。 赵笛青昨晚上好好回忆了一番她有没有做什么让阿翎不高兴的事,想了一晚上也想不出来。 那就是没有。 赵笛青有了另一种猜测,阿翎可能不是气她。 “阿翎,是不是你爹他又训你了?”赵笛青试探地问道,又似是关心阿翎一般,把话题引导到了师清浅身上:“是不是昨日的事,叫你爹知道了?” 阿翎心头冷笑,说了这么多,还不是想打听师清浅怎么样了。 她那点心思都赤裸裸写脸上了,上辈子的自己怎么会没看出来的呢。 “从今天开始,你离我三尺远,少一寸我就打断你一条腿!”阿翎冷冷说道。 赵笛青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啊?” 不等她问清楚,学府上空响起了上晨课的钟声,悠扬厚重,每一间教舍都瞬间安静了下来。 这可不是人界的书院,能在鸿渐学府授课的,谁身上没点制人的本领。 阿翎对此很满意。 他们甲等学生,只学基础的炼气入体,筑基后就能去乙等。 阿翎认真听老师讲解,原以为很件容易的事,却忽然发现现实同她想的有些不一样,难道是她魔修太久,已经不得凡人修仙之法了么。 她为何无法聚气? 她本以为只是忘了心法的问题,如今看来并不全是这个问题。 这可如何是好,她若是无法聚气,就无法筑基,若是无法筑基,还谈何修炼。 无法修炼的话,她重来这一次又有什么意义? 她还怎么把师清浅踩在脚下?! 阿翎心有不甘,不行,这绝不行,她一定要找到聚气的法子!
第5章 吃饭重要 鸿渐学府授课的老师自己也是个修士,传授完心法心得后就入定了。 安静的教舍渐渐有了喧哗声,声音不大,却叫一直无法引气入体的阿翎逐渐暴躁。 “阿翎,阿翎——啊——” 在耳边传来聒噪的呼唤时,阿翎眼都没睁,一掌就拍开了耳朵边的声音来源。 烦死了,真的是,阿翎好恨此刻的自己一点魔气没有,要是有的话,她真想一掌把这鸿渐学府都给移平喽。 她猛地睁开眼,脸色阴沉地望向身侧,刚刚那被她拍开的人,什么事也没有的又凑了上来。 “阿翎,你干什么打我啊,啊——” 阿翎烦躁地又是一掌:“离我远点。” 都是什么毛病,讲话凑这么近,这要是在魔域,这都等同于挑衅,早被大魔给大卸八块敲了头盖骨了。 也就是她此间虎落平阳,才叫这些人敢这么和她说话。 “阿翎,你怎么又打我。” 刑宴敕捂着脸,目光闪烁,很是不解,上首的老师都入定在聚气了,这时候不就是他们闲聊的时候了么。 怎么今日阿翎这么奇怪,瞧着倒像是认真在修炼一样。 阿翎眯了眯眼,望着面前的人。 他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散漫地坐在地上,生得面如冠玉目如朗星,穿一身招摇的紫色半袖宽衫,额上勒着一根同样招摇的紫色软纱抹额,倒是有一股倜傥之意。 只是这懒散不羁的模样,让这本该朝气蓬勃年纪的少年瞧起来萎靡不振。 阿翎想不起这是谁,既然想不起来,想必不是什么要紧人。 “别来烦我。” 阿翎冷冷说完,继续闭上了眼,打算再试试能不能引气入体。 刑宴敕没被阿翎这两掌伤到,倒是被阿翎这冷漠的眼神给刮了一刀似的。 “阿翎,你怎么了?”他很不解,昨天他们还在一块儿玩呢,后来阿翎说有事先回家了,今天再见怎么就跟不认识他了一样。 前头的赵笛清竖着耳朵将两人的话听了个全,心里倒是大大松了一口气,她就说么,她没有哪里惹着阿翎了,怎么阿翎突然对她那么凶残。 她挪了个位置,凑到了刑宴敕身边。 “阿翎今天一来学校就瞧着有些不高兴。”赵笛清凑过头小声同刑宴敕说道。 “谁惹她了,你告诉我,我非得抽了他的筋不可。”刑宴敕在鸿渐学府就阿翎一个玩得来的同期,跟赵笛青相熟也是因着阿翎。 听到阿翎在学府不开心,就猜测是又有哪个不长眼地惹着她了。 因为霍家那点事,阿翎刚来学校的时候就被这学校的人排挤过一段时间。 后来是阿翎收拾了几个碎嘴的,这些人才不敢在当着她的面议论。 刑宴敕也是那个时候注意到阿翎的,觉得她很有意思,跟这学府里那些端着的修士模样的人很不一样。 “别胡说了,谁能惹她啊。”赵笛青掩下眼里的鄙夷,这两人能成朋友,果然是一样的粗鄙。 “可能是昨日,阿翎想挖坑埋了师清浅,结果自己掉下去——”赵笛青话都还没说完呢,她想说阿翎这是自找的苦吃,如今还朝着别人乱发脾气,实在过分。 结果刑宴敕听到师清浅,立刻就下了结论:“原来是师清浅欺负了阿翎。” 赵笛青:??? “你听不懂人话?”赵笛青都顾不得客气了,直接说道:“是阿翎想找师清浅麻烦,结果害了自己。” 刑宴敕黑了脸:“那师清浅阴险狡诈,一定是她先欺负了阿翎,阿翎才会回手,不行,我得去找师清浅好好教训一通。” 阿翎本就无法聚气,自然也没有入定,两人的话完整地进入了她的耳朵里,她也终于想起了,旁边的少年是谁了, 无他,只因为在鸿渐学府不喜欢师清浅的,除了她就只有一个刑宴敕了。 刑宴敕的父亲也是个金丹期的修士,同霍振一样志不在修仙,从内门退出来后,在龙吟小镇上开起来赌场。 生意做的比霍振还风生水起,因着在内门有人,刑家在外门横行霸道嚣张跋扈也无人敢管。 刑宴敕从小地耳濡目染,也是个霸道性子,欺负人的手段在这年纪里也算阴狠,学府里上下除了他的那些狗腿子,无人喜欢他。 阿翎也不喜欢她,但是不知道怎么的,这人倒是很爱缠着她。 上辈子因着他是难得的不喜欢师清浅的人,阿翎愤懑时也会同他一道骂几句师清浅。 想想也真够无能的,阿翎心想,她上辈子活的可真够愚蠢的,跟阴沟里的虱子一样,伤不着人除了能恶心恶心对方。 关键这也不够恶心的,阿翎觉着真能叫师清浅给膈应到,那只有一个法子,就是比她强! 想到有一天能把师清浅给踩在脚下,她就感觉身体里的气息顺畅了些,阿翎再次试着引气。 成功了! 阿翎竟然真的感受到了有一丝气息在丹田处徘徊没有消散。 她大喜过望,再也没有多余的心思注意周围的人周围的事,只专心地想要多聚些气。 修仙的时间总是过得非常快,阿翎觉着她只是一个眨眼的功夫,就听着了早课下课的钟声。 认真修炼了一上午,阿翎饥肠辘辘,饭堂倒是好找,只要顺着人流走就行。 阿翎不在意这一路上若有似无的目光,也不在意一个人孤零零,领了饭食,找了张空桌淡定坐下,悠闲地吃了起来。 一边吃一边还在心里默念早上学到的心法,想要加深记忆,这都是基础,掌握得越扎实,就跟地基打的越牢固一样。 在她快吃完饭时,刚才不见人影的赵笛青匆匆朝着她跑了过来。 “阿翎,你怎么还在这吃饭,出事了,出大事了。”赵笛青跑到阿翎身边,喊了这句话后就想拉着阿翎走。 阿翎抄起一旁的银勺冲着赵笛青伸过来的手,用力敲了下。 “哎呦喂,疼死我了。”赵笛青捂着被敲红的手背,红着眼看向阿翎,那眼里的愤恨都没来得及掩藏。 阿翎把勺子丢到一边,似是嫌弃脏了,直接捧着碗在喝汤。 赵笛青看着阿翎伤了她,还瞧也不瞧她,心里不光愤怒还委屈。 昨日还好好的,今天怎么就跟变了个人一样,对她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赵笛青确实是有要紧事来寻阿翎的,只能压下心底的愤怒,小心凑到人身边,小声说起了这要紧事。 “阿翎不好了,早日刑宴敕听你说了掉坑里的事,觉着是师清浅的错,他去找师清浅的麻烦了,你快去看看,叫他别胡来啊!” 赵笛青心如焚火,刑宴敕那小子手段狠毒,她担心师清浅吃亏。 阿翎喝完了汤,慢条斯理擦了嘴,捻起一旁的小叉子,开始吃起了饭后水果。 这鸿渐学府的瓜果蔬菜都是自己种植的,就在后头的四清谷里,那儿灵气充沛,种出来的瓜果蔬菜也是一绝。 阿翎在魔域时都还常常想起鸿渐学府的瓜果。 “你怎么还吃得下啊?”赵笛青知道这事后,找了一圈都没找到师清浅,急的饭都吃不下,可是她又不知道刑宴敕将人带哪儿去了,只能来找阿翎。 阿翎同刑宴敕交好,定是知道,他把人带哪里去了。 “我为什么吃不下?”阿翎说着又往嘴里送进去一块白玉瓜,清甜的汁水在齿间崩裂,阿翎满足地眯了眯眼。 要说魔域那地方就是不如修仙界,在魔域别说瓜果了,连菜都种不出来一颗,幸好上辈子去魔域后她就辟谷了,不然非得饿死不可。 “刑宴敕可是说了,要带人去教训师清浅,可不止他一个人!” 阿翎从果盘里拣起颗黑耀葡萄,慢悠悠剥着皮:“跟我有关系吗?”说完皮也剥好了,阿翎将葡萄放进嘴里,又是一阵满足。 这葡萄滋味可真不错,一点酸涩都没有。 “刑宴敕可是说替你去出气的。”赵笛青气的一张脸都青了。 阿翎吐出葡萄籽一阵遗憾,这葡萄要是再培育一番,变成无籽的就完美了。 她抬头看了眼赵笛青:“担心师清浅受伤?” 赵笛青忽然被戳中的心思,这脸忽地一阵红。 阿翎心里叹气,多明显的心思啊,她上辈子竟然看不出。 赵笛青慌乱地四处乱瞟,半晌说道:“那怎么可能,我,我那是担心你,这事要是闹大了,你也麻烦。” “你倒挺看得起刑敕宴的,他打得过师清浅?能闹出什么?”阿翎心想最多和她一样,想算计师清浅却反而被教训了一通。 赵笛青赶忙摇头:“不,不是的,我刚才遇到了刑宴敕那几个跟班中的一个,他说刑宴敕带了好些人,有修士,还有魔修,修为很高,用不上他们这些没用的跟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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